睚眦 下部————鲜血淋漓

作者:鲜血淋漓  录入:03-31

  他像一条野性难驯的野兽,满身都是挥霍不完的体力,我被干得软成一滩水,脑子里混沌不清,却仍喘着气渴求,屁眼像一张饥渴的嘴,身体永远得不到满足,他喘着粗气问:“瑶瑶,瑶瑶,你要什么?”大腿被折成平行,韧带撕裂似的痛,浓稠的精液灌进体内,肛门被浇得火烫,直肠充实起来,我的心却还空着,不由自住呜咽出声,捂着面孔说:“我想要你……..只要你一个啊……..”

  马占轻轻笑起来,声音像冷冽的水,洒在身上却沁凉得舒服:“我什么都给你,你要收好了,一点也不准漏出来。”我还没听清,一股热流冲入腹中,他趁着屁眼被插得松软,搂着我往肠子里撒出滚烫的尿液,软下来的阴茎再从肉洞里抽出,肛门里留下满满的饱涨。

  我本来就是呆傻,刚才被他一阵乱撞,这时更是迷糊,忙依着他的话把屁眼捂紧了,身子在床上扭得像条蛇,肚子里的液体却一滴不敢泻出来,生怕惹得他不喜欢。

  他轻轻笑起来,伸手把我抱进怀里,嘴里留着我阴茎的味道,又叫我暗暗的得意,一时忘了腹内滚动的水,撩拨着舌头舔到他脸上,引得马占像个孩子咯咯笑着。

  他勾起我的下巴再问道:“还想要什么?我连命也一并给你。”

  我惊了一跳,瞪眼瞧着他,脸上笼了一片晕红,忽口干舌燥笨嘴拙舌起来,也不晓得自己该喜该忧,一双手绞在他腕子上,只默默低着头道:“我什么也不敢要,不然你又该怕了我,嫌我总是逼迫。”

  103

  我咬着嘴唇声情俱然,单薄肩膀止不住抖颤,若是在平时也要惹他投出怜惜,更何况对着如今痴呆的疯子。

  马占连忙拥住我,嘴唇张开来又再闭合,终究不知道该作怎样的安抚。他明明喜欢我这付样子,灵魂化作灰烬,只剩下柔软的皮囊可以心安理得的爱恋,然而仍免不得不安,喉咙里堵着无限委屈,仿佛是撕碎玩偶取乐的顽童,手里拎起娃娃孤单的脑袋,满心欢乐里躲藏着惊恐。

  他懵懵懂懂站起身,心不在焉敷衍我几句,去浴室将自己冲洗干净,再回到房里见我仍是瞪眼瞧他,不禁心慌神乱,强镇下心神蹲在床边笑道:“无论如何,我总是喜欢你。”

  这话说出来轻巧,他或许转瞬便忘了,我却禁不住满心的欢喜,伸长了胳膊去拉他的衣角。

  外边忽然传来敲门声,他恍惚着起身去开门,还未听来人说出几句,突然火冒三丈摔门出去,留下我木愣着坐在床上,肠子里攒着他的尿液,猜不出发生了什么。

  只听着外边一阵闹腾,他率着人马奔出宅子,刚才的欢闹像尘埃缓缓坠下,这屋里却并非沉寂,我们相拥吟叫的欢畅仿佛还在墙角徘徊,窗子敞开来,满室腥臊的气味飘荡到外面去,我反倒有了失落,眼睛直勾勾望过去,见外边的天阴沉下来,乌云好像一碗墨汁泼到白宣纸似的天上,静默的浓黑里孕着一场电闪雷鸣。

  一个小大姐推门走进来,手里端一盆热水,准备给我擦洗身上。

  她木愣着听不清明,只得盈盈冲着我笑。我扶着床起来,从柜子里摸出马占从我手里收走的刀子,上面血痕尚未擦尽,睚眦的雕镂里藏着干涸的黑褐,刀鞘抽开来,锋刃仍是雪亮刺眼,把丫头唬了一跳,连忙对我道:“少爷,爷爷出门去了,要您乖乖躺着等着他回来。”

  我撇开她往外边去,一心记挂着丁纪悯,不由得要埋怨马占薄幸,妻子分明就在临产,这时候还冒失着往外跑,他的孩子、他的妻,到头来还要由我来牵挂。

  随手拿件衣服披在身上,拎起刀子就去寻丁纪悯,好在房子虽然大,她却只窝在自己屋里,几日不见,女人瘦销得不成样子,腮颊陷进皮肉里,好像白骨上敷了张面皮,我推开门闯到她面前,拉了她的手温切道:“你别着急,马占不在我也能替你接生!”

  她见了我本已魂飞魄散,又听到这番没头没脑的话,面上越发青白,拼了命往外边逃,我连忙扯住她的头发,狠力把她压在地上,薄而尖的刀子晃在她面前,低柔了声音笑道:“你怎么总怕我?这世上只有我为你好。我早就说过了,马占最喜欢孩子,任他有多凉薄,只要留下子嗣,不由得他不另眼待你。”

  她被我吓的尖叫起来,像被甩上岸的鱼濒死挣扎,我肚子里还裹着水,禁不住这般折滕,揪起她的头发往地上狠命一撞,磕得她额上飙出鲜血,再不敢大声哭闹,只是抽咽着喊人救命。

  房外的下人自然能听见动静,却没人敢上来阻拦。我摸到丁纪悯平坦的腹上,刀尖轻轻划过惨白的皮肤,一相情愿盼望着她腹中有个温暖的胎儿能降生人世,那个小小的人该是被白面捏出的,黑莹莹的眼睛像天边的闪烁的星星,挣扎着四肢在马占面前哭闹,是我愿意容忍的性命。

  她满脸划出纵横的泪痕,一双手死死扯在我身上:“你是疯子,你是疯子!我怎么会有孩子……过去怀孕时马占就逼着我堕掉了,他说:‘封瑶迟早要住进来,他可不爱看你这模样。’……我没有办法才嫁了他,我……我的盆骨摔碎了,他知道后却是高兴,说:‘免得日后麻烦’ ……求你……求你放了我……”

  刀尖抵在她的腹腔,黏红的血顺着冰凉的金属滚下来,她惊恐得泣不成声,胡言乱语着我听不分明的句子,我想她或许是疼极了,伸出手捂在她嘴上,自己骑跨上去,刀子撩开薄衫顺着肋下切割。

  金属扎进肉里发出一声闷响,她几乎要把我胳膊捏断了,待到刀刃拨动肌肉,红白的肚皮翻绽开,她忽然虚脱下来,瞪大了双眼倒抽着气,嘴唇颤抖着一张一合,不知在说什么话。

  我从她额上抹下汗水,利刃将腹腔完全剖开,酽酽的鲜血浸透了衣服,在模糊的血肉里堆着各式鲜艳的肉器,红白肠子蜷曲盘转,将那一节节肉拖拽出来,见到子宫恬静着偎在膀胱上側。

  我抚摸着她的面颊笑道:“你的宝宝要出来了。”

  她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身旁堆着自己的肠子,身上越发僵冷,我就着满手黏腻的血,正要把子宫扯出来,她猛从地上弹起,好像案板上挣扎的动物,顾不上自己早被开肠破肚,撞开我狠狠扑到门板上。

  只听噗的一声,她摔到地上再没了动静,溅出满地耀眼的血花,内脏从裂口的腹中纷纷滚出来,一股浓腥冲进胃里熏得我止不住要恶心,腹中突然一阵绞痛,肛门再阻不住肠子里翻滚的液体,我瘫软在地上,只觉身下一片湿热,马占留下的东西奔腾出体外,刚才填充进去的满满的期望付之东流。

  这身体再次荒芜,我失魂落魄得发了呆,顾不上找寻丁纪悯孕育不出的孩子,刀子丢进血泊里,染得锃亮的异兽一片赤红,镣牙闪着明艳的光色,如饥似渴吞食进人血。

  那怪物归根结底跟我一个样,它所求不多,不过想着一日饱食三餐,日日都能吃得上人肉。

  104

  乌云像浓黑的波涛凝窒在天上,空气悄然啜息,世界刚刚还似个柔静香甜的姑娘,转眼间狂风骤作降起倾盆大雨,天上的河流奔淌到大地,雨点正落得紧,人间被密实的水帘串在一起,马占带了宋榕返回来。我赤身裸体躺回到床上,身上的血污被擦干净,皮肤像刚开窑的白瓷,被微风抚着瑟瑟发颤。

  他在丁纪悯身边转了一圈,缓缓挪到卧室门前,嗓子哽了好一会儿,隔了门板犹犹豫豫问:“瑶瑶,你醒了吗?”我忙说:“是”,惟恐声音太轻让他听不清,牵出一阵莫名的酸涩,不知不觉落下泪水。

  他既见到丁纪悯的尸体,推门走进屋,沉着气强压下怒火,挨到床边轻轻问:“我不在家,你又惹了什么祸?”我猛的坐起身,一把将他紧紧搂了,身体紧贴着湿濡的衣料,泥土的腥气细细渗入心脾,只恨我们不能被揉作一体。

  他身上微微一震,伸手抚摸起我的背脊,彼此的体温透过衣杉相互牵缠,魂魄悄无声息的碰撞,好像不带情欲的交合如火艳丽。

  我把脸埋在他胸前,黏糯着声音说:“我一直等着你,眼睛巴巴向外望着,心好像要烧起来。刚才你妻子生出个婴孩,他漂亮极了,以后你有了我和他再不必想别的人。”这毕竟是疯话,时至如今我仍怀着偏执,他不愿再计较,只是苦笑说:“有了你,我便再没了那福份。”

  我扒着他的脖子往嘴唇上吻,舌头硬顶开牙关,搅和着涎水在口腔里翻滚,好像一只饥渴千年的鬼,慌躁着心窍勾食魂魄。

  他只稍微愣了一下,连忙抱住我,更加凶恶回吻过来,牙齿扯着舌尖,狠狠往自己嘴里揪扯,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这个人生来便是贪婪,身无一物时悄悄蕴下野心,双手往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争抢,待到什么都有了,却仍是不满足,眼睛暸到更远处。

  而我却只有他一个,把全部献出去,若得不到所有,便只剩下羞辱和不甘。

  我们舔吻得对方满脸口水,他哈哈笑着扯开我,一边喘着气一边问:“我不愿再陪你作戏,你要装疯卖傻到什么时候?”我眨着眼睛瞧向他,怎么也听不明白那话里的意思,偏着头无辜笑道:“你说什么呢?我哪里疯?不是一直都这样子。”

  马占沉着眼睛不再言语,脸上凝着一层晦暗颜色,像阴沉的天空沉甸甸压在心里,没来由引出无限惊惶,我趁他发着呆,突然一闪身奔到屋外去。

  从楼梯向下望去,正看到一个人立在大厅中央,分明是熟识,却叫我费了好一阵子才记起,再细细瞧了,原来是马占喜欢的宋榕,沾了满脸淤紫,身上交错着赤红的鞭痕,好像刚从血红的网里挣出来。

  我连忙跑下楼,扶了他殷切问:“是谁打了你?我叫马占去教训他!”他额上冒着虚汗,瞧着我幽幽冷笑说:“有谁能打我?大哥真大方,一句话就要我去瞧瞧别人的吊,我自然惟命是从,不但巴巴跑过去,还把佛爷的命根子咬下来给他也瞧瞧。

  那个王八蛋叫得像杀猪,直吼着要把我千刀万剐,他来打了我一顿,算是把祸事结清……他的心真冷,什么都能舍出去,可毕竟还是来救我……活该要有这一场冤孽。”

  他声音又轻又细,不像是朝我说话,倒似是诉给自个儿听,英挺的脸孔像开了一丛绚烂的花,瞧不清露出怎样的神情。

  我虽然知道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却仍忍不住爱惜,抚着他撕裂的唇角笑道:“马占便是这个样,多情又薄情,你哪里制得住他?倒不如放开了性子,多享这人间的欢乐。”

  他本已经失魂落魄,也不消多余的鼓惑,恍惚着随着我走到偏厅,精疲力竭靠到塌椅上。管事的都下人聚在楼上收拾丁纪悯的尸体,我在各房细细翻了,只找到一堆精纯的氯胺酮粉沫,又寻了一张薄锡纸,捻了一抹药沫摊在薄纸上,拿火烛烘热了喂他吸下去。只听他深深叹一口气,眼睛迷离着瞧向别处。

  我喊了个丫头拧一把热毛巾给他擦了脸,血污抹干净,他像个泥金捏的人偶,面上被摔出无数裂痕,好像随时都能破碎开来。

  我好奇凑脸吻上去,舌尖挨到一片火烫的咸涩,血腥里混杂一股香甜气味。宋榕陷进另一个世界里,灵魂飘然欲死,在真实和梦幻的夹缝里颠簸出无数次高潮,他曾经沉迷进白色的毒药,为戒掉毒瘾赌了气往胳膊上烙烟头,如今再走上前路,却是为着跟过去戒毒一样的缘由。

  我再摸上他的面颊,流海后边新伤叠旧伤,马占的心真是狠,对谁也不留情面。

  顺着他的腮抚摸到锁骨,指甲在裂开的鞭痕上摩挲,他忽然发出轻轻的呻吟,长睫毛覆在眼皮上颤抖,以往那场强硬荡然无存,我忽然没了兴致,眼睛扫向一边,慢吞吞站起身,又再往楼上去。

  推开卧房的门,马占正盹在床上,衣服刚才被我乱扯下半拉,敞了怀瞑暇正酣。我轻手轻脚爬上床,像觅食的豹子小心翼翼挨到他身边,敛息静气瞧他的面孔,他的眉毛黑而浓烈,熟睡时也紧锁眉头,唇角往下拉,是付凶恶的睡态.

  我大了胆子埋下头,轻轻往他唇上啄吻,好像一只战战兢兢的小麻雀,又飞快躲到一边去。马占仍是香梦甜酣,眼球在眼皮下边缓缓转动,不知正做着如何的梦,我仍要消遣他,半躺着紧贴到他身上,一只手揉到胸前,两指捏起乳头揪扯着转动,哑着嗓子问:“马占,怎么乳头会痒呢?你快来起来替我挠一挠。”

  105

  连着叫了几声,他像睡死了似的不理人。我正觉得没趣,转过身要去找别人玩,腰上忽然横过一条手臂,马占一把将我压到身下,睡眼惺松捏了我胸前的红珠,低着声音调笑说:“这是你淫病犯了,天底下只有我治得。”

  我连忙问:“淫病是什么?我壮得很,倒是宋榕一直难受着,还说你打了他。”他一扬胳膊把我掀到腰上,手指仍玩弄着乳头,似笑非笑抿着嘴玩味:“原来你是真的疯了,如今痴痴呆呆的倒也有趣。”

  我越发听不明白,屁股挨着的部分向上戳着,一股火热顶着股勾颤动,他提起我的腰把裤子撩开来,黑红的器官泌着淫水高高昂起,饱涨的阴囊笼在阴毛里,龟头肿得透亮,粗糙的手往私处抚摸,下身原本光滑白净,因总也不料理,生出细幼的毛发,轻轻划摸着黏涩了手指。

  我的神智被魔障了,握起他的阴茎,丝毫不知羞耻,自下而上撸几下,对准自己的肛门往下坐,他闷哼了一声,湿润的龟头挤进入口。刚开始是种奇异的痛苦,异物堵塞在排泄的孔洞里,被肠肉排挤得越发涨大,狭小的屁眼几乎被撑爆,可那器官仍是不满足,横冲直撞往深处顶,阴茎完全没入肠子里,只留下阴囊紧贴着臀部,捅得我几乎坐不下。

  肛门的插入怎么会有快感,我满头冒着汗,被他支撑着扭动身体,肚子里隐阴作疼,阴茎却被迫勃起,他在肠子里翻水打浪,扯着我的腰向后翻仰,阴茎搅着浊液砸在双丘上,肉体相撞发出轻咋的拍响。

  他抽插得越发得趣,拧着我的乳头粗起嗓子喊:“瑶瑶,瑶瑶……..小骚货……..小婊子……..捅得你淌出一身浪水,还不叫两声……..”阴茎在肛门里热火朝天的滚,恨不得化做一股热浆溶进肠子里。

  我听得这几声恶吼,懵懂着脑壳哪知道是他发了情,只以为自己又惹他动了怒,身上吓得一僵,肛门紧绷起来,夹得他几乎射在里边,连忙箍住我的腰,脸上涨得通红问:“怎么了?弄疼了你?”

  这声音是顶轻柔的,更让我弄不明白,心里遮盖着糊涂,眼前流出一串泪珠子,他仓惶着瞪起眼,顾不得阳具仍硬着,小心谨慎从我里面退出来,托着我的肩膀把人安置在床上,扒开大腿仔细往里边看。

  我不理他,五脏六腑塞进一团无名愁苦,抖着肩膀自顾自的抽咽,他犹豫着凑过来,瞧着我湿渌渌的睫毛,好像生涩的少年不知所措,往日里信手拈来的情话派不上用场,情急之下压低身子,对着我的额头轻轻一吻,仿佛一滴雨水摔在皮肤上。

  潮湿的阴茎渐渐软下去,马占轻轻哄着我睡,耳边涌出各式奇异的声响,如同潮水疯拥着滚进屋里,他眯着眼喃喃朝我说话,声音是柔软的泡沫,缓缓飘落到皮肤上,碎成无数明亮的水痕,拿手抹净了,依然残留下不变的温腻。

  我恍惚着不愿追究那些真实的言辞,将自己浸泡进他的声线,魂魄在错落的光晕里起起伏伏,几乎飘荡出肉体。过一会儿,他当我盹得沉了,默默起身退出房,吩咐个小丫头进来替我打扇子,自己往丁纪悯屋里去。

  我徉作憩意香融,偷眼瞧着半开的门,心里没着没落咂不出滋味,那毕竟是他名正言顺的妻,既是千方百计娶进来,不会没有一分露水薄情。连带着过去叫我如鲠在喉的玫姨、罗棋,必定也是曾经的春花秋月,如今美人影子荡漾在金樽残酒里,惹来几声应景而生的唏嘘。

  而他对我又能容忍到几时。一颗心隔着肚皮碎成几瓣,肉筋裹着血又攒成团,我蹙着眉支起身子,丫头忙凑近了问可是要寻水喝,我笑道:“姐姐,难为你又照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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