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得察言观色的烈烽不禁皱了皱眉,"你想要人?"
他是不确定,不过早就听过一些有著过人专长的人,他的喜好比较奇怪。而跟前这少年,他绝对不会那麽简单。
"对!我要他!"他漾出笑脸,那副单纯的表情,仿佛他要的只是一样普通的物件。
烈烽不解地问道,"为什麽?"s
对於烈烽那麽多问题,宁竣言不禁嘟著红唇,"哪来那麽多问题!你付还是不付?我没有太多时间。"
"凛!"
"在!"
"你以後的主人就是他。"
"是!"凛毫不动摇地回答道。
作为影卫,要绝对服从。即使主人要你死,你也不能皱眉,因为这生命不是你的!
"这才爽快嘛。"宁竣言走到凛的身边,抬起小脸,微笑著盯看那双寂静的眸子,"你真的听我命令?"
"是的。"凛的表情由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们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宁竣言嘴角的微笑变得诡异,"吻我。"
凛微愣一下,那双眸子闪过一丝思绪,可是很快掩饰去了。他俯下身体,吻住对方的红唇,在青蜓点水的碰触後很快离开了。
"这算吻吗?"宁竣言不满意地拧著眉心,伸出小舌舔著还流连在唇瓣上的温暖。"今次就算了,下次你可要认真吻哦。"
再次满意地打量凛一番,然後瞟了顶著寒脸的烈烽,对他绽开微笑,"我需要一天时间。"
"晚上可以没?"
"可以。不过到时候我不希望有人打扰。"
"我可以在场吗?"
"不能!"
烈烽沈默一下,"我知道,希望你可以说到做到。"说完,毫不犹豫地走出病房。
宁竣言对一直安静得不像存在的凛微微笑道,"你也可以离开。"
凛和他对望一眼,然後福身离开。
妨碍的人都没了,宁竣言又折回床边,刚才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不再。伸手摸著卫昕的脸蛋,"你痛苦吗......"喃喃地问道。
这时候,神奇的事发生了。本应没反应的卫昕,眼角居然凝聚著泪水,透明的水珠划过一道痕迹。
"即使痛苦,可你还是选择了爱......爱,真磨人。"他轻叹著摇了摇头。"那麽你打算如何继续去爱一个无心的男人?"他依旧自言自语道。
除了偶尔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外,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宁竣言坐在沙发椅上缓缓地合上双眼,"绝望吗......"嘴再次吐出喃呢。
这话仿佛是问床上的卫昕,也仿佛在问自己......
12 重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紧闭的房门不曾有人前来搔扰,直到──
"你在吧。"宁骏言隔著房门对外面说道。
虽然没听到外面有人回应,但他知道他一定守在门外。因为那个人绝对会吩咐他留在外面看守著,防止他突然离开或者耍小动作,直到自己完成任务为止。
不过......他要离开任何人也挡不了。即使更厉害的影卫,结果还是一样,因为他是......
宁骏言嘴唇不自觉地勾出一丝嘲讽,然後再度说,"告诉那人,已经完成了。"
外面条地出现一个人影,他看了那扇紧闭的房门一眼,依旧一动不动,不过手上不知道何时已经拿著手机。
电话很快接通,另一端传来烈烽的声音。
"凛?"
"完成了。"凛对电话吐出简短的三个字。
另一边的烈烽沈默了一会,"我立刻来。"
而几乎同一时间,两人按下挂机键。
没有多余的对话,没有感情的对答,这就是他们认识了十年的相处方式。他是那人的影卫,但却不是唯一的。那人是他的主人,不过也不是唯一。就像现在那人将他当作条件交换地转给宁竣言,他的主人就要变了。
"你怕我走了?"里面的宁竣言又说。
不过外面的凛却没有回答,因为他没必要回答他的问题,而最主要是宁竣言还不是他的主人,对於不是主人提出的问题,他根本就不会回答。
"喂喂,说话啊。"
意外地,宁竣言没有以往的霸气,声音变得慵懒疲态,好像很累。
凛那双特别的眸子仍然静如死水,不过心里却转过一丝思绪。
"我是你的主人啊,怎麽都不理我。"
宁竣言的声音显得有点不悦,但更多的是撒娇的感觉。
"你现在还不是。"凛淡然地回答。
听到对方终於肯回答,宁竣言感到兴奋,"可是你刚才不就吻了我吗?"
凛的脑海里闪过刚才吻上那张柔软的唇瓣的那一刻,"刚才我只是完成主人的要求。"
"什麽啊,又是那个人......"
这次无论宁竣言任何怨言或什麽话,凛都没有回答,只是作一名沈默的聆听者。
然而烈烽在接到凛的电话後15分锺来到医院。
那扇紧闭的房门也同时打开,宁竣言微笑地对烈烽说,"好快哦。"
"好了?"烈烽对他挑了一下眉。
"当然。"
宁骏言往後退一步,让烈烽进入房间。然後他对跟在後面的凛眨了眨眼。
此时凛注意到宁竣言面上的变化。
"小昕,你终於醒了。"烈烽贪婪地抚摸著那张富有弹性的脸蛋,嘴角翘起一抹古怪的笑容,凑到卫昕的耳边喃呢道,"呵,你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
而一旁的宁竣言脸色却不如刚才来时红润,苍白的面孔尽露疲态。他瞟了烈烽看卫昕的神情,然後不置可否地扯了扯嘴角。
"烈先生,我可以离开了吗?"
听到宁竣言的声音,烈烽才意识到其他人还在。不过他没有看他们,手依旧摸著卫昕目光盯看著那双空洞却掩饰不了美丽的眸子,空余的手向他们挥了一下以代回答。
宁竣言倒不介意他的行为,只是默默地看了卫昕一眼,然後缓缓地步出病房。虽然他没有看,但那抹尤如鬼魅般的人影也静静地跟在他身後。
走到空气清新的庭院,他停下脚步抬起苍白的面仰望著灰蒙的天空。
"你真的会跟我走?"
一直与他保持一米距离的人顿了一下,"是的。"
果然!真像他的回答......
宁竣言露出一丝笑容,收回眺望的目光,深深地看著身後的男人。
"无趣的男人。"抛下一句评价的话,然後倒在对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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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烽如愿地把卫昕接回家里。
回到家後,烈烽很好奇地打量著静如娃娃般的卫昕。其实他现在除了眼神和以往不一样,对他的话百依百顺外,与以往没有一点不同。
"过来!"
伸手拉著卫昕的小手,将温暖的小人儿按到自己的怀里。
微抬首,卫昕不解地望著烈烽。
捏著他那挺巧的小鼻,"小家夥,我是烽。"
卫昕依然呆呆地望著烈烽,嘴张合一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烈烽的眼里不禁露出失望的神色。卫昕成了傀儡娃娃以後好像不会说话,他尝试去找宁竣言问个明白。可是自从那天离开後,他人和凛仿佛在这个世界上人间蒸发,无论怎样找也找不到。
"小家夥,你真的不会说话吗?"
这个问题他已经问了不下一百次,不过每次卫昕总会露出不解的表情看著他,然後乖乖地窝到他身上。
这次也不例外,卫昕自顾自地窝在他的胸膛,小手玩弄著他的领带。然後悄悄地解开,扯下那条黑白双间的领带,抬起头颅对烈烽扯出一抹笑容。
那张没机心的笑脸让烈烽看呆了,"小昕......"
听到他的呼唤,卫昕笑得更灿烂,将小嘴凑到他的薄唇上,轻轻啵一个,在烈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环上对方宽厚的肩膀。
突然整个人软了,倒在烈烽的怀里。
13 娃娃
"小昕!"
一时没反应过来的烈烽差一点儿让卫昕跌到地上,还好他身手敏捷,把卫昕的身体捞回怀里,但背上冒了一身冷汗,还有心跳变得特快。
他紧皱眉宇,鹰眸盯著卫昕昏睡的脸蛋。
"怎麽突然昏倒了......"
过了约五分锺,卫昕睁开空洞的眼睛,对上满是疑惑的烈烽。
他此时正躺在床上,而烈烽就躺在他身边,炽热的目光一点也没有离开他的意思。
"你醒来了?"语气中带著一丝幽怨。
连说话的烈烽也吓了一跳,自己曾几何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现在却一名男孩。不过,对方现在是娃娃,也没所谓吧......
他翘起一抹迷人的笑容,伸手环过卫昕的纤腰,把人扳向他。而卫昕顺从地依偎在他胸膛。
"小昕,你......好久没吻我了。"烈烽随意地在脑子里找来话题。
而怀里的人儿抬起头看著他,空洞的眸子仿佛映照出对方的想法。微合上眼睛,主动将樱色的唇瓣凑到他的。
在互相摩蹭一下後,在卫昕要退出前,烈烽伸手按住加深刚才的亲吻。
伸手勾上对方的脖子,积极地回应著索取著对方更多的激情。
衣服的残骸撒落在床上和周围,床褥随著床上那两具纠缠在一起的躯体发出一下下韵律的"吱吱"声。
忘我放荡的呻吟声,沈重的呼吸声,混成一片。
一次又一次的勇猛的撞击,仿佛要把身体戳出一个洞不可。一次又一次的释放,因高潮而昏倒,很快再次因体内被挑起的情欲而不自觉地逸出愉悦的叫声。
不知道何时,那过分纵欲的人终於在最後的释放後,停止再做爱。而他身下的人儿,早已累得昏死过去。
"小昕......"z
漆黑的房间里,烈烽并没有睡,而是直直地盯看著身边沈睡的卫昕。
现在他知道了,卫昕现在除了会发出"啊"的单音外,什麽也说不出,刚才他还坏心地不让他释放,逼著他叫他的名字。可是他只能张著小嘴,除了"啊"他什麽也说出上。
伸手抚摸著那张精致的脸蛋,"小昕......"
他突然好想听到卫昕叫他的名字,好想,这样的思绪由刚才做爱的时候一直困扰著他。所以他不顾一切地纵欲,但结果他是很失望......
修长的手指落到那张红润的嘴瓣,描绘著漂亮的唇型。不自觉地将自己的凑过去,轻柔地轻吻一下。
"我该拿你怎麽办......"俊逸的面孔居然露出无奈的苦笑。
我该拿你怎麽办......
"唉?烽怎麽有闲情来找我?"楚天旬打趣地看著一面不悦的烈烽,而目光却很快地被他身旁的人儿吸引过去。"唉?这不是卫昕吗?他康复了?!"
而烈烽依然面不表情地看著楚天旬,"他,是娃娃。"
"娃娃?"收回目光,他疑惑地看著烈烽,"什麽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想不到当时宁竣言对他嘲讽的话,现在却全数转到好友身上。他是很想笑,不过却笑不出。
浓眉皱起,楚天旬是不太明白烈烽的意思,不过既然不回答他的问题,那麽他可是观察卫昕到底有什麽变化吧。
再仔细打量一直静静地坐著的卫昕,楚天旬突然整个人弹离座位。
"他......是怎麽了?!"
他看到的卫昕了无生气,虽然卫昕是坐著,不过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简直就像一尊娃娃!
楚天旬走到卫昕面前,伸手就要摸他的脸蛋,想确定一下他现在看到的到底是人还是一具仿真人的娃娃。
"你想做什麽!"烈烽却拍开好友欲染指的手,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他的异常举动引起楚天旬的一阵煽笑,"烽什麽时候对你家的那麽宝贝了?"
然而烈烽却笑不出,他还觉得楚天旬的笑脸是那麽碍眼,那麽讨厌。
在烈烽即将发作的时候,楚天旬举手投降了,"好,不逗你。那麽今天烈少爷找小的有什麽事吗?"
"有办法让他说话吗?"白了好友一眼,目光飘到卫昕那张淡然的脸蛋。
收起轻浮的笑容,楚天旬拿出小电筒走到卫昕跟前,为他做了一个简单的检查。这次烈烽并没有阻止他的碰触,因为他了解楚天旬,工作和消遣他绝对不会混在一起。
做了几项简单的测试,他不禁皱起眉头,不解地看著烈烽,"他到底是怎麽了?"
"不知道。"
烈烽简单的回答却遭到好友的白眼,"你,你真是的,我是说他是自然醒过来还是通过怎样的方式醒过来的。"
"宁竣言。"
"什麽?烈大少,可不可以说得更清楚一点。"
对於烈烽吐出的三个字,真是让人比笼罩在云雾里更迷惑。
"傀儡娃娃。"
好,果然是说多一点,多一个字。
楚天旬真是够呕了,他正要张口矫正对方的说话方式,突然脑海里闪过什麽。
"你说什麽?傀儡娃娃?"
"傀儡娃娃。"
"真的有傀儡娃娃......"他若有所思地跌坐在自己的椅上。
他记得,记得当年的事,也忘不了那双闪著星紫的眼眸。那男孩,傀儡娃娃......
14 堕落
那天,楚天旬的检验结果是卫昕属於心理障碍的失声,而他会有呻吟声可能属於自然的反应,但是到底是什麽原因可能只有把卫昕救活的人才知道了。
烈烽放下手上所有的工作,陪在刚康复的卫昕身边。五天过去了,成为傀儡娃娃的卫昕安静得不像真实的存在,使一向以耐性见称的烈烽觉得烦躁。
鹰眸笔直地盯看著站在一旁的卫昕,眼神依旧空洞无物,在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下,更像一具娃娃。
半眯起眼眸,薄唇吐出冷淡的话语,"娃儿过来!"
"娃儿"是他给卫昕起的另一个别名。
卫昕乖巧地爬到半倚在床的烈烽身边,伸出丁香小舌舔拭著对方裸露在外的胸肌。不过才舔了一下,颈後被人拎起。
"娃儿,你那麽喜欢做爱吗!"平坦的眉心已经拢起小山,不悦地看著一面茫然的卫昕。
此时的卫昕仿佛听不明白烈烽话里的意思,裂著嘴笑一下,亲上对方的薄唇。小舌轻轻地挑逗著微闭的唇瓣,也试探性地企图越过贝齿。
不过他的目的还没达到,人已经被烈烽拎起甩到床了另一边。
床褥虽然是软的,但这一甩,卫昕还是闷哼了一声,然後艰难地爬起来,不知所措地望著突然发怒的烈烽。
"你就那麽贱吗?看到男人就想被上!你什麽时候变得那麽饥渴,要不我将你送到寒阎那里供众人玩乐好了!"
闷了已久的气"砰"地全部爆发出来,抓起卫昕过长的秀发,强行将他的头颅往後扳,像要把那小脑袋扭下。
不知道怎麽的,卫昕居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即使头部呈扭曲状,要是正常人定会痛得流泪,然而他居然笑,还笑得那麽美。
面对卫昕纯粹的笑脸,烈烽的心像被尖锐的木桩猛地锤一下,痛得他摒住了呼吸。
"可恶!"
手上的力量慢慢泄去,被揪著的发丝自手里滑下。他缓缓地离开了床,面对著依旧保持笑脸的人儿,他觉得自己快要疯掉。
房间并不小,不过烈烽却还能感觉到自卫昕身上飘来淡淡的柠檬香味。那香味仿佛媚药一般诱惑著他心底的深处,触发沈睡的情欲。
再留在这房间里,他一定会像前几天一样扑到那人儿的身上不停地做爱。
不,不可以再这样!
烈烽心里突然发生抗拒。随便穿上裤子抓起外套,像疯子一样逃离房间。
"砰"!很大的关门声,反应出关门者的仓促、惊慌或著不悦。而烈烽却不属於这任何的一种,他是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