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缺钱..."
肖沈琅抬起脸蛋,可怜兮兮地眨了眨眼睛。
这几年房价飙升之快,令很多刚刚参加工作的工薪阶层根本无法梦想拥有属於自己的物业。但肖沈琅并不放弃。广撒消息,终於在某学员的帮助下找到一处价钱算得是非常便宜的小套间。但对方却提出要一次过付清房款的要求。
说到底,还是囊中羞涩作怪。
周自乐知道她的苦处,叹口气,终於应了下来。答应当免费保镖,接送肖沈琅夜间出入。
幸好游淡之那边一早就打过招呼。他以为自己外出远游,每日的来电次数减少到一日一次。时间固定在晚饭时分,长度缩短到不足十句。闷得仍留在市内的人扔掉电话搂著靠垫在地毯上呆坐,脸颊鼓得高高的。
笨蛋笨蛋笨蛋。
这晚肖沈琅和那位娇滴滴的新晋金丝雀有约,自乐准时开著小菲亚特过来接人,路上不时火爆地低声咒骂。让理亏的肖沈琅非常心虚,缩在後座不敢吭声。一直等抵达目的地後,才蹦出来喘气。
包下金丝雀的老大很豪爽,给她安排的住所是这一带别墅中最好的一间。装修得富丽堂皇,只差没用金子层层包起来。内里成套成套的进口家具,全是范思哲的。连水龙头都是金色的美杜莎头像,让肖沈琅看得一楞一愣。恨不得能拔一个带回去卖钱。
前後来了好几回了,还要数今晚的气氛最异样。平日总打扮得花俏耀眼不跑出大半乳沟不甘心的金丝雀今儿穿了件保守的黑短裙,安安静静地陪了龙头大哥坐在客厅里。见肖沈琅来了也不说话,直接叫人把他们带进厨房去。
"慢,这位是?"
在客厅另一端坐著的陌生男人突然出言阻止。他嘴角含笑,但气势却令人心内生寒。一双狭长的眼睛危险地眯著,流露出感兴趣的意味。
你情我愿66
过於露骨的注视,让自乐感觉很不舒服。他略偏脑袋,试著避开男人的目光。浓密的睫毛半垂,投下片淡色阴影。
"这两位是我聘请的淮扬点心师傅。"
金丝雀很机灵,抢著答话。边示意周自乐两人迅速离开。男人轻笑,摸著下巴说。
"点心师傅啊?整个三丁包我尝尝。"
"好好好。你们听到没有?还不快去准备!"
容不得自乐拒绝,黑帮老大已经点头答应。瞪著眼睛叱喝。恶劣的态度令自乐不快。他刚想说话,胳膊却已经被肖沈琅扯住,塞著他嘴巴死活把人拖到旁边厨房。
男人收回视线,笑得更欢了。
"好了,言归正传。下周我再过来要人。记著,我要的是完完整整的活人。一条头发都不能少。"
"一条头发...都不能少?"
"对。"
"我知道了。"
老大无奈地擦了把汗,像条小狗一样拼命点头。而依偎在他身边的金丝雀双腿颤抖,勉强挂著微,但嘴角一直在抽搐。因为他们面对的不仅是国内道上的传奇人物,更是国际级的黑道首领。辖下黑白两路生意,养活的人不计其数。
"那事情就拜托你了。"g
危天幸已经下定决心,要把蔚蓝的心重新夺回来。头一步,便是要活抓蔚蓝那卑劣的瘾君子父亲──他是最关键的人物,知道内里一切谜团的答案。况且蔚蓝也放不下他。有他作筹码,事情会简单许多。只是这种见不得光的城市垃圾往往居无定所,像个幽灵般四处游荡。知道他出现以後,更加存心躲藏。他苦寻不获,才不得不借助本地势力。为显重视,甚至亲身登门。
不过幸好他决定亲自上门拜访,否则便会与周自乐擦肩而过。他一直在想象游淡之心中那人会是什麽模样。现在看到本人,令危天幸不得不佩服游淡之的眼光实在不错。毕竟这麽干净漂亮的东西现在已经很难得了。
恶趣味在瞬间涌上心头。危天幸从口袋里掏出副和某人那副相似度高达100%的平光眼镜,往鼻梁上一挂。然後拄著拐杖,一扭一扭地追进了厨房。厨房里面肖沈琅正在紧张地准备作包子的各种馅料。挥舞了菜刀唰唰地剁著笋。自乐则在旁边揉面团。动作优雅非常,配上俊美的侧脸,可谓赏心悦目。
"手指很漂亮。"
男人紧挨了自乐的颈边说话。嘴内呵出的热气掠过裸露的肌肤,最後暧昧地吹进自乐的耳朵内。
"............"
自乐停下动作,冷冷地转头。本想要好好看清楚是哪个不要命的家夥,但眼睛一抬起来,人已经愣在原地。
你情我愿67
危天幸捕捉到自乐面上一闪而过的惊讶和温情,笑得更欢。嘴角微微上翘,带有宠溺小动物的感觉。也让自乐更加吃惊。
"这麽漂亮的手指只用来揉面团,实在很浪费。"
男人靠得更近,放肆地从後环抱了自乐腰身。两手交叠,极色情地在他手背上来回抚摸。低声建议道。
"不如,我们做些更有趣的运动...例如...在床上..."
"!!"
等自乐反应过来,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先机。力气远胜於他危天幸就像面铁墙,把他整个人牢牢地困住。两人的下身贴在一起。隔了布料,自乐甚至能感觉到危天幸某处的形状。气得他面色煞白双拳紧握,恨不得能一脚费了危天幸的子孙根。
"啧啧,真凶。"
美人在怀,危天幸自然不愿吃亏。嘴皮上手上齐齐占便宜,得了便宜还要卖乖。
"脾气那麽差,仔细找不到人要。"
"自乐!面好了没?"
忙得昏头转向光顾著挣钱的肖姑娘不清楚外部情况,大咧咧地喊话,自然打断了某人好事。自乐忙趁机挣脱,避开那双和游淡之相似至极的眼睛。手上猛地抓起把利刃,沈著地对目瞪口呆的肖沈琅示意要与她换一个工种。他切笋丁,她去揉面。
肖沈琅应了声,洗干净双手。两人交换工作。结果迎面对上了危天幸因为游戏被打断的不悦目光,不由得本能地打了个寒颤。全身汗毛直竖。噗哧噗哧地端了半成品,跑到自乐身边进行工作。
危天幸饶有趣味地看著难抑愤怒的自乐将菜刀砍得!!作响,拄著拐杖离开厨房。他指尖上还残留了自乐肌肤那细腻滑润的触感,像个小爪子,勾起他埋藏已久的欲望。
"危险,危险。"
他笑著自嘲,到饭厅红木圆桌坐好。那边肖沈琅加快速度,三两下功夫炊熟了包子。装在小蒸笼里恭敬地给几位老大送去。期间金丝雀笨手笨脚地打翻了盛醋的瓷碟,闹出无数笑话。
"靠,这种人这种人......"
他们好不容易才拿了钱顺利脱身。肖沈琅坐在车内,边抱怨边擦冷汗。额发湿了个透。
"自乐,抱歉。我马上辞掉这份兼职。"
自乐拍拍她的手,表示安慰。一副平光眼镜并不能掩饰危天幸身上与生俱来的危险气息。狼永远都是狼,纵然变成四眼狼,他底子里仍然是狼。
自打肖沈琅辞掉了那份能捞快钱的兼职以後,原本负责接送的自乐又一下子又陷入了沈寂当中。远行是再也不想去了。一个人,太孤独。即使风景再美,没人分享,徒增唏嘘。不如留在家里打打游戏看看电视。声量调高一点,还能制造出喧闹的虚假效果。
到底是什麽时候开始,有了这个可怕的习惯?一个人过了这麽多年,现在居然会害怕寂寞。尤其是夕阳西下时,情绪会分外低落。总盼望能听到门铃响动。
自乐越想越烦,干脆什麽都不去想。从网络商城订了一堆游戏,玩得日夜颠倒。反正楼下的超市包送货。只要他有钱,饮料蔬果,什麽都能弄到。还不收送货费。
可惜好日子才过了六天,打定主意作鸵鸟躲避一阵子的自乐便不得不整装出门。因为他的钱全存在卡里,被银行扣在手上。而原本为了旅行而准备的一点现金根本禁不住他的疯狂购物。早早就被花了个精光。
银行排队的人不算很多。他拿了号,然後颓废地缩在塑料凳上合眼打瞌睡。
你情我愿68
"周自乐?"
正是昏昏欲睡的时候,周自乐突然听见有人叫他名字。睁眼一看,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蔚蓝。
"嗨。"
他大窘,急忙坐正。後悔出门前没有弄套好一点点正式衣服。那皱巴巴的长衫运动裤与和穿戴潮流的蔚蓝相比简直像是个可怜兮兮的小乞丐。
"周少爷。"
跟随在蔚蓝身边的黑衣人恭敬地弯腰打招呼。旋即叫来大堂经理,要他先办理自乐的取款业务。他的脸很眼熟,国字脸上一派严肃。自乐从前在游家时时常见他出入老宅保护游爸爸。据说是特种兵出身。枪法一流,拳腿功夫绝对过硬。一般只为游家家人服务,极少接接外面回来的生意。这回要劳动他出马,可见蔚蓝处境不妙。
"遇到了麻烦?"
"嗯,有点小麻烦。"
蔚蓝轻松地耸耸肩膀,笑。尽管他一直在休养,但气色还不是很好。瘦瘦的脸颊,显得眼睛分外的大。反倒更加惹人怜爱。引来不少轮候业务的少女在背地里不住偷看。
"......那就好。"
自乐勉强挤出笑容。伸手摘下头上的帽子,又拨了拨额前刘海。蔚蓝也很不自然,眼睛不停地望向柜台内里。似乎是希望柜台能加快处理速度。
"请签字。"
大堂经理亲自把单据递给自乐签字,老脸笑成一朵花。游家可是这家银行的最大客户之一,万万不能冷落。自乐忙抓过纸张刷刷地签下名字,把钱揣进怀中。然後敷衍地和蔚蓝打过招呼,拔腿就跑。
"你好。"
这天晚上,游淡之有应酬。酒会地点设在某私人会所。出席的皆是本市风云人物。他没携女眷出席。未免遭到骚扰,早早就找了个角落坐下喝酒。却很意外地看到一个不应出现在此处的人,顶著一张经过刻意修饰的脸笑盈盈地在他对面坐下。
大家都是受邀请而来的客人,没必要破坏主人家的气氛。所以游淡之客气地举起酒杯表示欢迎。危天幸礼貌地干了杯中的酒液。再拿出张照片,轻推到游淡之面前。
"他们都很漂亮,不是吗?"
背景是银行柜台,两个男孩低垂脑袋,似乎在讨论著什麽。照片拍得清晰,连蔚蓝手指上的一枚银色戒指花纹都看得清清楚楚。在那种公众场合不可能掏出长枪短炮追拍,唯一的解释就是拍摄者当时离两人距离非常近。更可怕的是,这个人的存在并没有引起保镖注意。
"危天幸,你到底想怎麽样?"
周围全是重要的客户,游淡之不希望把事情闹大。只能压下怒气,低声喝道。危天幸微笑,竖起食指。轻轻摇了摇。
"游先生请放心,我绝对不会伤害蔚蓝。至於周先生...呵呵,漂亮的东西很容易引起人类占有的欲望呢。"
游淡之腾地一下站起。一声不吭,握紧拳头猛地朝危天幸脸颊上狠狠揍下去。猝不及防的某人被打得滚落在地板上,带倒了满桌的玻璃器皿。吓得周围的女士放声尖叫。
"他嫩得很,稍微挑逗下就面红耳赤...害我我差点没忍住...真想尝尝他是什麽味道。"
你情我愿69
危天幸趴在地上哈哈大笑,斜著眼睛继续挑衅。游淡之只觉得自己脑袋随之哄地一声炸开,再也顾不得场合,扑过去压住危天幸玩命似地又是一拳。揍得他满嘴鲜血。
"危先生!"
"淡之!"
现场一片混乱,两边带来的人刷刷地围成两个半圆。摆出要干架的架势。从後架住游淡之的人皱眉,吼:
"当是给我面子!拜托!"
"......"
"淡之!淡之!"
"我警告你,如果你还试图接近他。下一次就不仅仅是拳头就能了事。"
游淡之双眼血红,高举在半空中的拳头好不容易才慢慢放下来。那边媚兰正慌乱地搀扶危天幸坐起,他靠在美人肩膀上嗤嗤地笑。说。
"媚兰,我们走。"
目的已经达到,再留下也没意思。
游淡之,你口口声声说你爱蔚蓝。那麽就让我看看,你的爱到底是真心还只是怜悯。
※※※f※※r※※e※※e※※※
自乐应该庆幸自己晚上没有乱跑的习惯,所以才能赶在游淡之把他家的大门踹飞之前及时拉开门锁。把满身酒气的某人放进房间。还没来及发问,游淡之已经推开他卧室的木门。拎出搁在门後的行李箱。
"你是白痴吗?!"
行李箱扔在角落里,蒙满了灰。轻而易举地戳穿了自乐出外旅游的谎言。也间接证实了危天幸所言非虚。淡之怒极反笑,朝行李箱踢了一脚:
"不对,我才是笨蛋。标准大笨蛋。混蛋。"
"游淡之,你发什麽神经!"
感到莫名其妙的自乐窝了一肚子火,反吼。游淡之却不理会他,起身就往门外走。自乐忙追上去,扳住他肩膀。
"发生什麽事?"
他的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因为游淡之根本不打算做任何停留,径直去开门。自乐怒了,抢在前面用身体堵住出路。强迫他与自己视线相对。
"你他妈的给我站住!喝了酒就跑来我的地方撒野!你今天不讲清楚,就别想回去!"
"正好!反正我也不想回去!"
游淡之猛地回过身,将净顾著生气的自乐按在墙壁上。恶狠狠地朝著他的嘴巴吻下去。
心脏犹在猛烈跳动,後怕不已。是他太疏忽大意,给了危天幸威胁的机会。幸好对方并不打算和他直接撕破脸,而选择先给出警告。否则出现在他面前的很可能是一具凉透了的尸体,而非会笑会发怒活生生的一个人。
激吻到了最後,已经分不清谁掌握著主导权。他们勾住对方的颈项用力地吻下去。恨不得能把对方撕成碎片,一点一点吞进肚子里。紧贴在一起的下体彼此摩擦,追求更多的快感。
你情我愿70
自乐清醒过来的时候,躺在他身旁的游淡之还在睡。手臂、肩膀和锁骨露在白色被单外,显得分外性感。但就是这样一个浑身上下无处不带著诱惑的人,昨夜却把他压在身下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那回荡在耳边的低沈嗓音像是咒语,带著魔力,哄得他心甘情愿地张开双腿微挺腰肢。放下所有戒心和原则。将自己完全交出来。
混蛋。
自乐皱了皱眉毛,俯下身报复性地咬游淡之的鼻尖。手指则摸索著探入被内,顺了那人的臀部曲线暧昧地来回游走。指尖不时轻轻碰触臀瓣中间某处。尝试著要进入内里。
"...很热情,我喜欢。"
占足了便宜偿了心愿的游淡之猛地抓住自乐那不断骚扰他的手掌,睁开眼睛笑。慵懒的表情令自乐面红心跳。立刻恶狠狠地呸了一口,赌气地把自己埋在被褥堆里滚成一团,不肯正眼看脸皮无比厚的某人。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偏偏某人不识趣,追著凑过去。他还记得自己昨晚在床上的姿态,完全失去了自制和冷静。像野兽一样,牢牢地圈住自乐的腰侧不让他逃离。每一下抽插都尽根没入,再奋力抽出。无法躲避的自乐又哭又喊,那柔软火热的嫩肉随著他的挣扎扭动不停绞得更紧。带来绝顶快感。
"我没事。"
腰痛,脚也酸得不想动,喉咙因为快感过於强烈而喊得哑掉了。但某处却奇迹般地没有受伤。这场情事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样。刚进入时的确有点刺痛,但很快就变为涨痛,继而转化为说不出的刺激。快感从前後两端一起袭来,让他无从招架。只能依循本能跟随游淡之的步伐。扭动腰身,泄了一次又一次。
"没事。"
自乐干脆掀开被子,把被折磨了一夜的地方完全展露在游淡之面前。
"你应该夸我前戏和润滑做得不错。"
游淡之舒了口气,为自乐重新盖好被子。起身下床。房间内四处都拉起了窗帘,密不透光。於是他干脆扭亮壁灯,赤身裸体地在房间内来回走动。准备清淡的早饭和供自乐洗漱替换的干净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