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华（第一部）————琦琦9902[下]

"不用靠他们的庸医。您不在场也一样可以给华手术的。只要在手术室放一台通讯器，你全程指导也一样的。顿其拉的人鱼医生如果在您的指导下都不能完成这次手术的话那他也不用混了。而且，刚才在给华做检查的那个人鱼医生应该是顿其拉的权威人鱼医生吧。就是他第一个查出他们国家人鱼基地里人鱼全部死亡的原因出在我国提供的原料上。光看这点，他的水平应该还是可以期待的。只要有您的帮助应该不会出什麽大问题的。"
听了林的建议，乔大吃一惊。这个方法他早就想到过，但是一直都不敢提出来。现在被林这样提出，顿时慌了手脚，忙辩解到："不，不行的。那样我们的人鱼技术就外泄了。不，不行的。真的不行的。"
"不是因为技术外泄吧！一次手术泄不了多少的！这对於我国特殊人鱼的生命来说根本不算什麽。主要是因为华身上有证明顿其拉主张的错在我方的证据吧。那种致命的元素在手术时会暴露吧。而那个顿其拉的权威人鱼医生一定会注意到这点，这才是你真正犹豫的原因吧！"
乔看著林，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恐怖。他到底知道了多少，难道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中嘛！自己现在该怎麽办？坦白吧！再瞒下去也毫无意义。
"看样子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这场手术我不能做。军部高层和皇室已经给过我压力了。这次他们同意让我上你的旗舰主要目的也是为了找到那个人鱼後，造成我不在基地无法顺利手术的假像。结果只能保住宝宝而人鱼却顺理成章的死去。那个人鱼是我们几代人鱼医生努力的成果啊！要他就那麽死去我也很心痛啊！为此，我向军部、向皇室抗议了很多次，但都没有用。这个手术我不能做，家里还有人鱼和孩子等著我回去。我没有什麽特别高尚的情操，所以，无论什麽东西，在我眼里都没有我的家人重要。"
看著乔上将心意已决的样子，林掏出了自己带著的沙漠之鹰。看著林的举动，乔惊慌地叫道，"林上将！你想干什麽？杀了我你也要上军事法庭的。而且，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去动这个手术的。我不会拿我家人的命开玩笑的。"
林拿出枪後，打开了弹匣，卸下了所有的子弹。他的这一举动让乔大为震惊。他不知道林到底要干什麽。林卸完了子弹後，举起了枪，对准乔上将的脑袋说："乔上将，这样你就有为华做手术的理由了。我会这样举著枪，押你进通讯室的，当然为了你的声誉我不会让这把枪在通讯器上出现。但是我会让有心人看到我押你进通讯室并且手术中全程都坐在你身边。"
"这个理由是很好，但是万一他们不放过我和我的家人的话那也没用啊！还有你怎麽办？你会没命的。"
"我敢保证，你和你的家人都会没事的。你这样的人，只能做医生永远都看不透政治。所以，你是上将我是中校时你就斗不过我。现在一样是上将你却会成为我的部下。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是什麽？你是露阿斯帝国最权威的人鱼医生。我们露阿斯帝国的经济命脉是什麽？是人鱼材料。这次的战争为了什麽？是人鱼。不论什麽时候在什麽国家，都没人敢动你和你的家人的。你的技术就是你最大的筹码，为什麽要去看皇室和军部的人的脸色。他们全都是要依靠你的，没了你露阿斯帝国还有什麽优势可言。你知道你和你的家人外出有多少密探偷偷跟著吗？包括你这次上我的旗舰，你的生命安全军部要求我放在第一位。我刚才说的有心人就是军部和皇室偷派来暗中保护你的人。你这个傻瓜，白活了一把年纪！不过，你骗人鱼倒挺有一手的。跟我弟弟骗他的人鱼一个样。"
"呵，呵呵！我怎麽没想到这些，我真是蠢啊！也许不是我蠢，是你太厉害吧。你才几岁？才26吧！已经是上将了，我26时还在研究室里埋头苦干呢。什麽头衔都没有。你真是厉害啊！确实是搞政治的料！现在想想还真是的，你既没有我这麽高的理论学术，也没有显赫的战功，竟然能在短短的1年内借著这场战争从中校爬到上将。真是不简单。不过，这次你准备犯傻了吗？为了你弟弟的人鱼准备要牺牲掉你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吗？"
"我不一定会被牺牲掉，我国能打到现在这个局面是谁都想不到的。不能再打下去了，从经济到军事我们都比不过顿其拉，再打下去必败无疑。我国最强的谈判高手是我，这是我最大的筹码。华的事件给了我们和谈的契机。我有上将的头衔，又是国家第一谈判专家。我有代表皇室谈判签字的特权，只要这次我的谈判能保住我国的最大利益，那我就不会有事，最多丢个官而已。"
"林上将，你不用特意用枪押著我去了。我自己去就可以了，按你的说法我不可能会有事的。"
"不，还是我押著您去的好！您一下子态度变得那麽强硬，上面的那群老狐狸一定知道是我在作怪。而且，这艘战舰完全在我的控制之下，没有我的帮助您怎麽可能去帮助顿其拉的人鱼医生动手术。无论如何，我都会是罪魁祸首。不如让他们以为您还是个软柿子，那样您以後的日子才会好过。您不是他们的对手，斗不过他们的。让他们对您有了防备，那您和您的家人以後才真的会有麻烦。"
"好的。我等你消息。手术我这里随时都能开始，不过之後你的谈判一定要成功啊！如果还有我帮得到的地方请一定要告诉我。"
林点了点头，随後拿出了自己的通讯器等著明最後的消息。他这里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就看明的了。希望明能争取到他说的一切。
在那一头的明正在和雷作著最後的交涉。对於明愿意让华去飞斯进行治疗的让步，雷十分高兴。但是，明接著提出的顿其拉让出军事警备权和军队必须撤离，从医院到航空港的戒备防线全换成露阿斯军人的要求。雷觉得十分不能接受，这太强人所难了。自己给敌人提供补给不说，连警备权也要全部让渡。这算什麽！
见雷迟迟不肯回复，明也十分著急。但他明白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急，谁先耐不住性子。谁就输了，输了华会没命的。不能输，自己绝对不能输，大哥有那麽好的谈判天分，自己也一定有的。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
看雷还没有反应，他决定下一剂猛药，"既然你不能答应我们的条件，那就算了。反正乔上将已经在路上了。2天後就到了，就算这里没有设备，蛋也破了。凭他的水平也一定能保住华的命的。反正，我只在乎华的命，另外那个有没有我都无所谓。"
听明那麽一说，雷气得跳了起来，"你什麽意思？你想牺牲掉他的孩子？"
"不，要牺牲掉他孩子的是你，不是我。是你不愿意答应条件，孩子才会死的。不能让华安心的话，我不能让他上你们的领地。他情绪太激动会没命的。我肯定是在乎他多过那孩子。"
提到孩子，雷慌了。刚才自己这里的人鱼医生说了，蛋已经有裂缝了。再这样下去孩子要保不住的。没有孩子自己这辈子就算彻底完了，凭自己的臭名声，哪有人鱼愿意嫁给他啊！以後自己兄弟们各个都儿孙满堂的，自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可怎麽活啊！不要！不行！
一个行星而已，用一个行星换自己一个孩子还是值得的。而且，露阿斯军队并不强，又没有了主力将军以後很容易打的。再打回来就是了，现在重要的是他的孩子。
"好，我同意！我答应你们所有条件。除了最基本的治安警备外，我把在飞斯的所有军队都撤走。但是，我也有个条件，让我和我的近卫军留下。一共只有20人不到，就算让我留下给你们当人质好了。让我留下好不好？"
明想了下，觉得留下雷也是有好处的。他在的话，顿其拉军应该不会有偷袭等动作。"好，你和你的近卫军留下。但是，不准你擅自去见华，如果你想孩子没命的话就去好了。"
"好，好！我不会乱来的。绝对不会的。"
至此林和明的行动都还算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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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方的利益达成一致後，对华的救治便紧锣密鼓的开始了。雷在2小时内撤完了飞斯上所有的军队。明作为焰少将的副官虽然只有少校头衔，还是临时担任起了指挥任务。其他校级军官从旁协助。一切以华的生命为最优先考虑。都准备妥当後，明打开通讯器开始了和林的对话。
"我们这里全都准备好了。接下来怎麽做？"
"好，我这里也准备就绪了。把通讯器安放在手术室内，乔上将会全程指导这次手术的。让顿其拉的人鱼医生做好准备。"
"好，我这就去安排。"
顿其拉的人鱼医生在得知这次的手术有乔上将助阵时，顿时信心大增。医疗室安排好後，手术开始了。在乔的指点下顿其拉的几个人鱼医生很顺利的拿出了在华体内已经成熟得差不多的蛋。当看到半透明的蛋壳时，顿其拉的人鱼医生们震惊了，那个蛋的壳不同於其他蛋壳6个月时透明的样子，他的组成元素便是造成他们人鱼基地里的人鱼全灭的元凶。露阿斯帝国就是为了要个这样的蛋而让他们国家培养中的人鱼全灭了。基地也处於半废弃状态，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蛋。对著这个蛋顿其拉的人鱼医生们都想起了培养槽中一个个死去的人鱼。当时那种悲愤的心情又抬头了。
"就是这个，就是为了这个蛋。毁了我们整个人鱼基地。把蛋壳带回去，做个材料污染实验就能证明我们的说法了。要让整个星系都知道，他们露阿斯有多麽不要脸。明明是他们的错，还要怪到我们头上。"一个年轻的人鱼医生已经沈不住气地叫了出来。
"住口，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怎麽保住这个蛋和帮这个人鱼缝合伤口。其他不用你多嘴！"
"乔上将，这个蛋要怎麽孵化保存？焰少将的後续治疗我身後的这些实习医生就能完成。完全没有问题，现在这个蛋怎麽办？已经有2道裂缝了。"
"放在人鱼培养液中，时刻关注，孩子出来了就抱出来。如果出不来，必要时要帮他把蛋壳剥开。"
"要放进培养液中的吗？不是暖箱吗？我们的培养槽全部给污染了啊！"
"没关系，这个孩子没问题的。"
看著顿其拉的人鱼医生们把蛋安置妥当後，乔切断了通讯器。他回头看著林，用激动颤抖地声音说："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几十年的努力终於有结果了。是小人鱼，小人鱼宝宝啊！"
林听了大吃一惊道，"你怎麽知道？从外面只能看到孩子的轮廓根本看不清是不是小人鱼啊！"
"不用看到里面的。看蛋壳就知道了。普通孩子的话，蛋壳在6个月时还是完全透明的。这样半透明的蛋壳肯定就是小人鱼了。林上将，谈判的时候你努力啊！这个孩子是我们露阿斯人鱼医生几十年的心血啊！大的小的，你怎麽都要帮我们带一个回来啊！趁现在他们还不知道孩子是人鱼，尽力把孩子也要回来啊！"
"好的。我一定尽力。我已经计划好了。就等对方确定谈判地点了。"
"拜托了，一切都拜托了。"
手术结束了，顿其拉的人鱼医生沈浸在自己的愁绪中。看著培养液里的蛋，有人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把蛋壳剥下来吧。那样我们发动的这场战争就完全正义化了，现在名不正言不顺的。"
"不行，现在剥了蛋壳的话，里面的孩子会死的。"立刻有人反驳。
"但是，孩子如果成熟了，蛋壳的活性就没有了。那种元素就无法提取了。我们就失去证明这一切的机会了。"
"那个孩子是皇储！你想杀皇族吗？"
"不一定啊！说不定孩子就是他丈夫的呢！"
"别吵了！"顿其拉的权威人鱼医生发话了。"不要打这个孩子的主意。不管他是不是皇储，为了证明我们的正义牺牲掉一个孩子。这种事传出去没任何好处。万一真的是皇储，我们有几个脑袋都不够赔。我们现在要注意的不是这个孩子，是那个人鱼。既然蛋壳里有这种元素，那生了这个宝宝的人鱼身体里也一定有。不过，这里没做测试的设备。我们要想办法把他带回去。"
"是啊！我们怎麽没想到。还是老师最厉害了。"
"好了，没事就快点去向殿下报告！"
手术室外明和雷都等著。明一直用仇恨的眼光看著雷，碍於现在雷对他们还有相当的用处自己不便动手。不然，他真想将他千刀万剐。
雷看著明的样子如坐针毡，几次想回去但又确实担心自己的孩子。那个人鱼，现在他真的是不再妄想了。他好怕他们把孩子带走，如果他做了那麽多努力，作了那麽多让步，最後还是留不住孩子的话。那他活著还有什麽意思！这是他生命中第一次真正体验到什麽是害怕。自己真的太幼稚了，一直以为皇族的光环是万能的。有了这层保护要什麽有什麽。现在他真的觉得自己很没用，整个一窝囊废。连自己的孩子都要保不住了。
突然，门开了。医生们都走了出来。雷站起来还没来得及上前就看到明整个扑了过去，拉著医生说："怎麽样？怎麽样？我的人鱼和孩子怎麽样？"
"没事了。都很好，蛋有两处小裂缝，不过已经处理过了。完全没有问题。"医生虽然回答了明的问话，但却一直看著雷。明显是在对雷说，雷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他刚想进去看看，却被明伸手拦了下来，"你答应过我什麽？我希望你能记得。让你等在这儿已经很客气了。"
"你怎麽能对殿下怎麽说话？"雷身边的警卫叫道。
"没关系，我不进去就是了。我能不能去看下孩子？"
"不行！孩子的事以後再说。我现在要去看我的华，为了他的情绪著想，请你离开这里。我不希望他醒来後发现你在附近。"
"你这人怎麽这样！手术完了你就想过河拆桥啦！太过分了......"那个小医生又憋不住了。
雷及时制止住了那个医生後，对明说："我走，我走就是了。不过，我真的希望能看看孩子。"
他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当医生出来说孩子和人鱼都没事的时候，他才觉得原来这就是生命啊！自己当初的行为竟然逼得一个人鱼能做出放弃自己生命的决定。这是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弥补的，是自己犯下的罪孽。自己没有资格去请求对方的原谅，放弃这个孩子的所有权是对那个人鱼最大的补偿。但是自己真的做不到，他无耻，他自私。顿其拉皇室的脸已经给他丢光了。可他真的想要这个孩子，也许这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他不会再去争那个人鱼了，他已经把那个人鱼伤得够可以了。只要他们愿意把孩子留给他，他什麽都愿意做，什麽都能答应。
在雷回到自己的房间後，人鱼医生就跟了进来。"殿下，我有事向你报告！"
"什麽事？"雷闷闷地说。
"殿下，那个人鱼的身上应该能提取到造成我国人鱼死亡的元素。我们想尽力将他带回母星上去。"
"把他带走？想要他的命嘛！这怎麽可能？"
"殿下，我知道你很行的。露阿斯那边已经表示要和谈了。我们也知道您其实还是挺喜欢那个人鱼的。不如，您表示愿意把孩子给他们留下那个人鱼。等真相大白时，我们再想办法弄回小皇子。"
听那人鱼医生那麽说，雷发怒了，"对，我是无耻，我是不要脸。但是还没有到那麽不知廉耻的地步，拿自己的孩子做筹码。我不是白痴，什麽弄回小皇子，是暗杀掉吧！滚！你给我滚出去。"
那个人鱼医生看到雷发那麽大的火。知道没戏，便退了出去。之後马上到通讯室和翼取得了联系。
"太子殿下，您看到我发送过来的报告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