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 只想活著毕业的俗辣〉
A2:
屠:喔,这孩子有前途。
祥:等一下,这样不对吧!同学你千万不可以屈服在屠大刀的淫威之下!
屠:那有什麽关系?有企图心是件好事啊。不过就算我龙心大悦,也不见得会放人过关就是了。
祥:咦?不会吗?
屠:那当然,我也有为人师表的尊严啊。上课不认真、常迟到、作业迟交或是考试作弊,我都会当;报告内容太松散,或是考试答案写得太草率,也当;学习态度不佳、不懂尊师重道,也当;还有......
祥:你当人的理由会不会太多了点?
屠:所以我每次打期末成绩,都很烦恼。
祥:烦恼要当哪些人吗......你哪天真的会被人盖布袋我告诉你。
屠:盖布袋?亲爱的,你对我就这麽没信心啊?需不需要我--
祥:不不不,不需要,一点都不需要证明给我看!
屠:可是我已经主持得有点腻了。如果那麽想及格,就认真念书,当个好学生啊,只要表现得够好,我也没有理由当人。
祥:你的手!你的手在摸哪里!
屠:像是我们家小祥,就是因为表现得可圈可点,不仅很配合,而且叫声还很好听,所以就算期中考考成那样,我还是让他低空飞过。
祥:咦咦,你是因为那样才放我过的吗?那跟认真念书一点关系也没......喂,不要再摸了!麦克风还......
屠:麦克风?你怎麽老是在意那支麦克风啊?还是说,你想要我用这支麦克风帮你--
祥:呜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要靠近我!
屠:不要?你的身体可不是这麽说的喔。
祥:导播,快点把live切掉!等一下,不要碰我......呜,那边,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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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教授讲座感谢您的收听,本节目正在募集听众来信,如有任何疑问想要请教屠教授,请将明信片寄到台北市XX路XX号,屠教授将在节目中抽选两张明信片,为您解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等您喔!
[短篇]屠教授讲座-信件如雪花般飞来的其之二
Q1:英明神武的屠教授您好,我想代替友人(?)请教一个技术方面的问题,听说台湾大学生普遍饲料鸡(喂),不像您总是将体力保持在巅峰,所以不知您有没有遇过对方早......咳咳,是体力不支无法继续配合的问题呢?又,如果有的话,请问该如何调整这方面的差异,以求得性福美满呢?
〈长安 忧心忡忡的某人〉
A1:
祥:......导播,这种内容可以播出吗?可以吗?
屠:为什麽不可以?你看人家忧心忡忡的,多困扰啊,我们当然要帮他解惑啊。
祥:可是我们节目是屠教授讲座,不是屠教授性爱讲座耶!
屠:反正上次我们都在录音室这样那样了,有差吗?
祥:......我不管了,被新闻局罚钱还是节目被停播我都不管了......
屠:基本上,我不认为早泄是很严重的问题。体力不支当然也不是什麽大事。要知道,哪一方扮演主动角色,哪一方扮演被动角色,这点才是关键。
祥:......
屠:举我本身的例子来说,我就觉得被动的那一方早泄还满可爱的。会忍不住射出来,当然是因为主动的那一方手段高明嘛,这麽一想,不就宾主尽欢了吗?
祥:......
屠:体力不支就更别说了,多可爱啊,一条软趴趴的鱼任人煎来煎去想抵抗又没力气抵抗,再加上忍不住一直射一直射......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这怎麽会是问题呢?
祥:......
屠:既然不成问题,就没什麽需要调整的了。以上就是本节目的回答。
祥:......
屠:祥,你今天好沈默。
祥:......
屠:你没有什麽话想跟听众说的吗?
祥:......我一点都不想讨论这种话题。
屠:因为伤害到你的男性尊严了吗?别难过,我真的觉得你这样很好,很可爱,可爱得不得--
祥:你给我闭嘴!念下一张明信片啦!
Q2:教授,对於新冒出来的情敌,你要怎麽处理他对小祥的追求呀?XDDDDDD
我想看屠教授如何处置新情敌!XDDD
请问教授打算如何对付情敌?by想下注的观众
〈某bbs站某版 版胞联名上书〉
A2:
祥:......
屠:情敌?祥,我有情敌啊?
祥:这这这这个......
屠:嗯?怎麽结巴了?
祥:呜哇啊我会被你们这些乡民给害死啦!
屠:说到情敌嘛,呵呵,我可以教大家一个对付情敌的好办法。那就是--
祥:那就是?
屠:就是让你的情人没有空去理会你的情敌。
祥:哇,你干嘛!
屠:分散你的注意力啊。
祥:那也不用突然捏我的......呜!你这王八蛋,要动手也要看场合......不行啦,节目还在进行,导播在听,工作人员在看......嗯,那里......嗯嗯......
屠:各位,了解了吗?只要像这样,让你的情人无暇他顾,顺便满足他的欲望,他自然没有空去理你的情敌,也没有那个力气去招惹别人了。屠教授讲座,下回再见。
祥:啊嗯,不行,不要......
屠:乖,节目已经结束了,想叫就尽情叫出来吧。
祥:不是那个问题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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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各位热情来信,目前还需要两张明信片,欢迎踊跃来信,谢谢:D
[短篇]想爱就爱-01-
期末考季即将结束,校内大部分学生已经开始打包行李,准备回家欢度暑假,但是对财管系的大三生来说,暑假,是个奢侈的名词。
要考研究所的,暑假全得到补习班报到。要出国进修的,同样也得到补习班加强ABC。要考高普考的,还是得到补习班冲刺个位数的录取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大三生们就算放了暑假,还是必须与教科书为伍,南阳街上随便晃两下,都能碰到熟面孔,开同学会也没这麽热闹。
尤其今年,大三生们还碰上了统计系封刀多年的教授开铡,系上超过半数都要暑修,真是流年不利,雪上加霜啊!
「呃,往好处想,我们系上这麽多人都要考研究所,刚好可以趁机加强统计实力嘛......」庄亦祥一边陪笑著,一边畏畏缩缩地往门口移动。
「吼,那是因为你不考研究所,才讲得这麽轻松!你也不看看我们课表排这麽满,是要怎样生出时间来又K书又暑修啦!」同学A义愤填膺地挥舞著拳头,旁边其他同学立刻跟著鼓噪:
「就是嘛就是嘛,这次被当真是有够冤枉的,庄亦祥你帮帮忙啦!」
「你去跟助教讲,叫他帮我们跟教授求情啦!」
庄亦祥背贴著墙,小绵羊般可怜兮兮地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同学:
「我、我去说也没用啊......」
话都还没说完,同学们又开始咆哮:
「庄亦祥,你行的!我们相信凭你和助教的交情,一定能够说动他的!」
「我和他哪有什麽交情啊......」庄亦祥哭丧著脸,绝望地回想起当初在福利社,一个不小心撞进张家凯怀里,好死不死被系上同学目击到那关键的一瞬间,从此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他庄亦祥在同学的心目中,不仅被贴上gay的标签,而且还是个名草有主的gay!
当然啦,上述描述全都符合事实,但是他这根草的主,完完全全不是张家凯那个王八蛋啊!
不过面对一群被考试压力压得快要变成半兽人的同学,庄亦祥聪明地选择不在这个时候为自己的清白辩护,而是冷静分析,说之以理:
「那个,助教也不过就是个助教,还是个暂时代理的助教,哪有什麽能耐说服教授嘛,你们说对不对?而且听说他已经卸除职务了不是?所以我去跟他说也没用啊!」
半兽人们愣了一下,面面相觑。不过下一秒,他们又叫嚣起来:
「不管,你去说就是了!」
「没错,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不能放过!」
「庄亦祥你就安心地去吧!」
「不去就酿了你喔!」
庄亦祥见状,抱紧怀里的书本,无助地缩在角落。自从张家凯放话「想当就当」之後,庄亦祥已经不知道被同学明示暗示了多少次,甚至是像现在这样软硬兼施,恐吓威逼,就是希望他出面帮大家说项,好像事情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似的。
问题是,他自己也十分怀疑,张家凯根本就是针对他来的,所以他也没办法挺起胸膛,堂堂正正地回绝同学。
一方面愧对同学,一方面又不想称了张家凯的意,庄亦祥现在的处境可以说是左右为难,进退无门。
就在半兽人步步逼近,佛罗多......不,是庄亦祥无力反击的情况下,教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了。
「在吵什......哇!」
庄亦祥一看救星降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到那人身後去躲起来再说。同学们认出来人身分,立刻收敛起狰狞面孔,乖乖站成一排。
「哎哟,这麽多人聚在这里,是在干嘛啊?」
轻松得近乎轻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原本只想闷著头躲在人家背後的庄亦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没有这麽倒楣啊?谁来都好,怎麽偏偏是这家伙来?
「咦?怎麽都不说话?」颇富兴味的声音听起来相当愉快,「不说话就代表没事罗?」
只见刚刚还凶神恶煞的同学们,一个个点头如捣蒜,只巴望尽早送走他们心目中的瘟神,财管系的大敌。
出了教室,庄亦祥尽可能小心翼翼、无声无息地往後退,内心暗暗向上天祈祷,希望刚才一片混乱之中,对方无暇注意到他是谁。拜托拜托,就让他逃过这一关吧!
可惜人倒楣时,天上神佛都救不了他。庄亦祥刚想转身逃跑,就被一把揪住领子。
「你要去哪里啊,亲爱的阿祥?」
刻意拖长了尾音的声音听起来实在令人气得牙痒痒,但是庄亦祥就如同被掐住後颈的猫,纵使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也拿背後那人没辄。
「放手!」只能尽量扭过脖子,乱没气势地低吼。
「不要。」结果被乾脆地拒绝。「不好容易找到你,怎麽可能让你逃走?来来来,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培养一下感情--」
谁想跟你培养感情啊!庄亦祥一气,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硬是将衣领从张家凯手中扯了出来,反作用力令他差点没跌在地上,但他两腿一蹬,脱兔般飞快地逃出狼吻。
庄亦祥没命似地往前冲,听见後头啪答啪答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赫然见到张家凯那只大野狼正迈开长腿,轻轻松松地跟在他身後不到三步的地方,而且还满脸笑眯眯地调侃著:
「阿祥你跑步还是一样慢耶!」
可恶,腿长了不起喔!庄亦祥含著屈辱的眼泪,猛地拐了个弯,张家凯游刃有馀地跟著弯过去,却不见庄亦祥的身影。
「咦?跑哪去了?」张家凯停下来,左右张望,附近都没有庄亦祥的影子。张家凯搔搔脸,叹道:「哎呀,还真的给他逃走了呢......」
等到张家凯一边嘴里嘟囔著,一边像是没事人一般散步离开之後,庄亦祥才敢探出头来,确认自己已经安全逃过一劫。
幸好他机伶,知道这里有间洗手间可以躲,不然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摆脱掉张家凯那个大麻烦!
庄亦祥放下心中一块大石头,安心地吁了口气,正要走出洗手间,身後冷不防地传来一个非常耳熟的声音:
「你在这里做什麽?」
[短篇]想爱就爱-02-
庄亦祥像被电到一般,头皮发麻,缓缓转过身来,呐呐地喊:
「屠......」
只见洗手台前,端立著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财管系的头号大刀、商学院人称鬼见愁的屠良知屠教授,正好整以暇地以手帕擦手,脸上漫不经心的笑意,比什麽都令人心惊。
曾经有学长私下表示,自从他在课堂上被屠大刀逼问将近二十分钟之後,从此只要在走廊上远远看到屠大刀走过来,就会开始胃痛。此时此刻,庄亦祥回想起这件事,发现自己完全能够体会那位学长的心情。
屠大刀先是以他锐利的视线在庄亦祥身上扫视一遍,才不疾不徐地开口:
「怎麽了,这麽慌张?」
庄亦祥咽了口唾沫,乾笑道:
「没、没有啊......」c
「喔?」屠大刀微微一笑,也没看他怎麽动作,人就已经到了庄亦祥跟前。「那麽,我可以将你的出现解释为你太想我,所以跟踪我到洗手间来吗?」
够了喔,当我是跟踪狂吗?庄亦祥很想翻白眼,但他总不能告诉自己的现任男友,他是为了躲避前任男友的纠缠,才会跑到这里来吧?
一个是系主任,一个是统计系研究生兼暂时的统计助教,这两个人要是碰在一起,怎麽想都是大大的不妙啊!为了校园和平,也为了庄亦祥仅剩一年的大学生活著想,再怎麽样也不能让这两个人杠上!
所以庄亦祥只好做作地垂下脸,装出一副连他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娇羞样:
「没有啦,只是忽然想到,你好像在这边上课,所以就绕过来看看......」
可以想见,屠大刀一定很满意这个答案,因为庄亦祥听到屠大刀低笑一声,接著下巴便被抬起,迎上屠大刀灼热的呼息。
唔,这家伙,是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发情,全年无休啊......庄亦祥无奈地张开嘴,任由屠大刀尽情采撷,灵活的舌在口腔里翻搅著,引起庄亦祥浑身一阵细细的战栗。
头昏脑胀,七晕八素,因缺氧而丧失思考能力的大脑,直到屠大刀意犹未尽地吸吮著庄亦祥的下唇,做为这个吻的ending为止,依旧没有复原的迹象。
「我要回去上课了。」屠大刀一边拭去庄亦祥嘴角残留的唾沫,一边在他耳边呢喃著:「等我回家,要看到你在床上等我,知道吗?」
「知道......」庄亦祥像被催眠一般,呆呆地点头,呆呆地走出洗手间,呆呆地目送屠大刀离开,好半晌,才从催眠状态中清醒过来。
笨蛋笨蛋,怎麽才被亲上一下,哄个两句,就整个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呢!庄亦祥懊恼地捶著自己的脑袋,可这懊恼中带著丝丝的甜,把刚刚被同学聚众恐吓,又被张家凯耍著玩的窝囊气全都赶跑了。就连去咖啡厅打工,都被老板调侃:
「亦祥,今天心情很好喔。」
正在擦玻璃杯的庄亦祥一愣,忍不住脸红起来。
「还、还好啦......」赶紧埋头猛擦杯子。
这个时候,门口风铃声响起。庄亦祥放下手边的杯子,快步跑过去:
「欢迎光临!」
不过来的不是客人,而是平时常来送货的盘商。庄亦祥见过他好几次,老板总是订他家的咖啡豆。
「你好,又要麻烦你了。」老板笑盈盈地迎上前,留著一脸落腮胡、看起来很性格的咖啡豆盘商,从胡子里露出一个羞赧的笑。
「亦祥,麻烦你看一下店好吗?」
庄亦祥应了一声,目送老板和盘商搬咖啡豆到地下室的储藏室去。才刚转身要走回吧台,又听到风铃声响。
「欢迎光--」讲到一半,差点噎住。光明正大从门口走进来的,不是张家凯是谁?
「终於找到你了,阿祥。」张家凯手插在裤袋里,斜倚著门,一派风流潇洒。路边几个路过的女孩看到他,兴奋地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庄亦祥看到他,却只有挥拳打人的冲动。
「你来干嘛?」
张家凯摊了摊手,「别这样嘛,我只是想找你好好聊一聊而已。」
庄亦祥向後退了一步,「我和你没什麽好聊的。」
「何必这样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好歹我们以前也交往过一阵子啊。」
你还有脸提!庄亦祥气得握紧拳头,咬牙道:
「你可别告诉我,你不记得我们是怎麽分手的!」
「我当然记得。」张家凯偏著头,露出一个颇富魅力的微笑。「但是之前我就说过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不然你说,我为什麽要把学弟甩掉,特地跑来北部找你?」
又是那句「比较喜欢你」......庄亦祥听了,真想摇头叹息。对他来说,「喜欢」是一种绝对的情感,不能拿来放在天秤的两端,比较孰轻孰重。张家凯从以前到现在,都不了解这个道理,以为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可以拿来比较轻重多寡,但他怎麽不想想,庄亦祥也会有「比较」喜欢别人的一天?
「算了,我不想跟你谈这个。」庄亦祥拿起一本menu,塞到张家凯怀里。「这里是咖啡厅,你要是不消费,就请你出去,不要堵在这里占空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