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奴对自己的身世知道的并不多,自打有记忆起,她就一直跟着娘亲过着逃亡的日子,在一个地方停留的时间从没有超过半年的情况,一直飘泊异乡,不停的辗转各处,躲避着在她脑中连个模糊影响都没有的魔教教徒的追捕,对唯一的亲人的记忆也不甚清楚,但娘亲的美丽和冷艳却留给她非常深刻的印象。
娘亲不爱说话,就算是说也总是扳着一张美艳的脸庞,吐出的话语也冰冷非常。可是蛇奴心里却很明白,娘亲并非不爱她,只是性格冷硬的她不善于表达内心的情感。自打她懂事起,娘亲就一直教她武功和医术,对于幼小的蛇奴而言学习晦涩难懂的医理还不如在日头下面扎马步,娘亲的教育非常的严格,一旦她完不成娘亲赋予的任务,无情的藤鞭便落下抽打的她全身遍布鞭痕,抽痛不已,但聪慧的蛇奴却一直默默的忍耐极力满足娘亲的要求,不是为了讨好美艳的娘亲,而是不想看到她在夜深人静的午夜时分独自在烛火下垂泪。
"奴儿,娘亲不是不爱你,只是希望你在这险恶的人世能多一分自保的能力,娘亲不可能陪伴你一世,唯有用这种方式守护你。"
蛇奴表情虽然无异心中却感到温暖异常,从那时起,她便知道,有些事情并不能单单只从表面上得出结论,人有时候会将自己的爱小心翼翼的包裹在荆棘之中,等待着被关怀的那人自己去拨开荆棘。
而除了练武读医书,她每日还必须强迫自己吃一些带着毒草毒虫药膳,蛇奴没有任何抱怨,总是皱着小眉头闭眼一口气吃掉,那时,在一旁的娘亲总会露出一种可谓温情的神色,看得小小的蛇奴心中暖洋洋的。
儿时最幸福的时光可能便是娘亲教她怎样养可爱的蛊虫的时候,在一般人的眼中,那些面目可憎奇形怪状的蛊是那样的令人毛骨悚然,可在从小就接触蛊虫的蛇奴眼中那些蛊是从不接触人群的两母女唯一忠实的仆人。蛇奴更是用自己的血养育了一条罕见的护生蛊,帮助自己吸食体内过剩的毒素。
如果平淡的日子能一直那样过下去也算是一种幸福,可是就在蛇奴十四岁时她们的行踪暴露,娘亲被魔教教徒捉回苗疆魔教总坛,生死未卜,在娘亲的掩护下蛇奴逃入了北部布伦多的境内一座城内,隐身红楼当起了艺妓。沦落红尘处非她所愿,但为了生存为了打听娘亲的下落,蛇奴相信在这龙蛇混杂之地消息的流通最是灵便,于是一住就是四年,结果没能打听到娘亲下落却反而找寻到了她甘愿跟随一生的主子......
蛇奴不知道自己对那个男人的感情究竟应该归为何种,是单纯的报恩?还是夹杂着爱慕的情感?她自己也道不清说不明,只不过,她知道每当她看到男子受伤时爆发的暴怒、愤慨、悲伤情感,她都无法忽略心头的刺痛,和她儿时看到娘亲在深夜的烛光中为她垂泪时的感情相似,想要将他揽在自己的胸口轻声的安慰,为他抚去所有的伤痛。
可是那人毕竟是男子,有自己的坚强,并不需要依靠她来支撑他自己的世界,她只是默默的,尽力在他脆弱的时候送上贴心的安慰,安静的守护着。
而他也没有忘记帮她打听她娘亲的下落,得知娘亲并没有死去而是被囚禁起来继续当魔教所谓的圣女,她暗自下决心,在主子找到今生幸福之后,她便回苗疆夺回娘亲。
可她没料到主子的幸福来临的竟是那样一种方式,她听从命令,穿着单薄的纱衣去诱惑一名服了春药欲火焚身的将军,犹记得,被那人拒绝撞倒在地时的惊讶,印象中,那被绑缚住的将军一身的狼狈相,可就是那种落魄更是衬的那双虎目中透射出的刚强越发让人折服......
丝毫不意外主子会被这样一个人吸引,她非但没有嫉妒,反而更加心诚的希望那个人能给予主子她所不能给予的幸福......
在没遇到那个能牵动她的怒火的男子前,她以为自己是爱着主子的,但自从相遇了那总是一身变态雪白的男子之后,她有些分清了,她对主子的爱,是毫不期待回报类似亲情的一种爱,并不是让娘亲舍弃一切也义无反顾的情人之爱。
望着窗外清雅的风景,精致的亭台楼阁,细雨朦胧间她瞧见一抹白影朝这边奔来,不自觉地露出一抹会心的笑意,就是这个有着一刻也闲不下来的性子的男子把她给迷惑住了。
娘亲,他答应我了,成完亲我们一起去把您接回来,不过,我真怕他那莽撞的态度顶撞了您,但我知道,您不会生气的,因为他是您的奴儿自己选中的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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