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好!月香枝是新来的高三孩子,以后要请大家多多指教了......
我的梦想是能创出自己的耽美事业,写很多很好的耽美文。因此我迫切需要一个发挥的天地。我原来的窝为露西弗俱乐部,但那里的改版给我带来了很大不便,因此我决定移居这里并准备将这里当成长住小窝!(鞠躬)
提到晋江的耽美名气,那是数一数二的,看到那么多大人高手,我还是个新手,怯生生中......不过我会在这里一直一直努力,实现自己成为耽美写手的梦想的(笑)
我是桑伤。
生活在如此喧闹忙碌的城市里,光阴与梦想埋没在浮华之间,发酵变质。
在重点中学读高中,成绩中上。
朋友很少,有几个比较亲密的朋友,有时在很优秀的朋友面前会有点自卑。
有一个很喜欢的人。在我很小的时候死了。
便是我生命的全部。
我喜欢的人叫寒生。
我九岁的时候,他从三十二层楼上掉下来。
他的眼睛闭上了好像睡着了一样。他苍白的表情安详好像在做梦,可是我知道寒生死了。在他的葬礼上我没有掉眼泪,形形色色的目光笼罩在我的身上。
寒生的弟弟寒桑拉着我逃一般地离开了葬礼大厅。在小巷里的阴暗角落,他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他说,我知道,是你害死寒生。
我没有说话。
他说,我知道你喜欢他。你要他死。
你的罪孽永远也得不到补偿,你将失去自由。
从你九岁开始,你要替我做完十件事。
一年一件,一直到你十九岁为止。
然后你的生命将终止于那一年。
他说,你害死他,你要赎罪。
我望着他们相似的眼睛。
我说,好。
□□□自□由□自□在□□□
Sun Flowers 葵花
十岁时,寒桑失去了行踪.
临走前一天,他来找我.我低着头避开那双冷漠的眼睛.
桑伤,我要走,但惩罚将与你如影随行.
你无法逃离我的范畴.所以不要哪怕是尝试.
我说,我从没想过逃避.
他用完全不信任的眼神看着我.
我忽然笑了.
安静地问他,今年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我不知道寒桑为何认定我害死寒生,施予我无法救赎的罪.
也许他一点也不知道,我爱寒生.
我在漆黑的夜里辗转反侧.我一点也不想睡去.我睁着眼睛一遍一遍地想寒生.
他笑的样子.他走路的样子,他在风里无声无息地奔跑,他最后的支离破碎.我对着他黑暗里虚空的幻影.我很久很久忘记了声音.
站在孤儿院沉重斑驳的铁门前,我一直没有伸手推开那扇门.
寒桑离开一个月.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可他发来短信,简短地告诉我.你要调查这所孤儿院.
你很小的时候曾在这里生活.只不过你没有印象.你要自己查找你需要知道的事.我需要你知道的事.
这是你要接受的第一个惩罚.
我见到了孤儿院院长,银发慈祥的老人.奇怪的是,她居然还记得我.
她对我说,你和你哥哥很像.
她告诉我,他是安静的男孩,大我九岁.院长说,他最喜欢葵花.
孤儿院的院子里,有大片大片金色的葵花,相亲相爱地在凉风里摇曳.他爱看它们干净灿烂的脸庞,一直看一直看直到笑容满面.
我的哥哥叫桑葵.
我很想知道那之后的事,以及寒生,他是否与此有关.可是从老人疲惫的眼里,忽然涌出浑浊的泪水,如同夏日裹起泥泞的暴雨.我唯有无言,转身离去.
Malignant Circle 恶性循环
十一岁的时候,我即将进入中学.除了最初要我调查孤儿院的短信.寒桑毫无音讯.我想他一定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默默地悼念寒生.
为何要我去那家孤儿院?
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有个哥哥,我曾和他一起在那里生活直到五岁.
我被人收养的那天,哥哥从孤儿院失踪了.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
你没有找到我想要你知道的事情.但是总算是有收获.
接下来第二件事,这一年以内,你要告诉我每个月给你汇钱的人是谁.
我五岁以前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五岁以后,我被陌生人收养.可我始终是一个人生活.有人每个月给我汇足够生活的钱.
我曾经在寒生来看我的时候反复地问他,我是谁,我是否是孤儿.是否有人收养我,为什么我始终是一个人生活.这个汇钱来的人是谁.寒生只是摸摸我的头,从来无法回答我.白色的雾气瞬间弥漫了他的双眼.
我无法从他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我一遍一遍固执地重复,直到他的死亡.
在我十一岁的时候,我决定要知道真相.
我趴在地板上,面前摊开着七十二个棕色信封,我无法从上面找到蛛丝马迹.没有寄信人的姓名地址,所有需要写字的地方都以打印代替.只是,所有的邮戳都指向同一个城市:丽江.
六年级来临前的最后一个暑假,我怀揣着七十二个泛黄的信封登上了往丽江的列车.
七十二个,六年时光.
丽江是如此小而安详的城市。在一个门前种满成片金色的向日葵的简陋小酒店里,我找到了汇款人。
是平和老实的男子,仍然英俊,但已经开始发福。生活平静而满足。
我不声不响地将所有的信封在木质桌面上排开时,他正坐在吧台前用洁白的台布擦拭着台面。他停下了手中的活,抬起头来打量着我,然后有些窘迫地笑了起来。
他说,六年前接管这家空置的酒店后,第一个月就收到一个这样的信封,里面有数目不小的钱,还有一个贴好地址邮票的空信封。
以后六年这个老实人都照着第一次信里简短的指示给自己从未见过的收信人汇款。他曾经想找以前酒店的主人问问其中是否有缘故,但他并不知道原来的主人是谁,他似乎彻底消失了行踪。
他只知道这里面终有缘故。但终究不得其果,只是一月一月,不敢有所违背。
我问他是否可以把寄给他的信封给我看。他毫不费力地从吧台下面翻出一小沓同样泛黄的信封。我只看一眼,所有的信封翩跹飞落,无声无息地落向地面。
仍然是没有寄信人姓名和地址。只是邮戳换成了另外一个城市。
正是我生活的城市。
绕了一圈,回到原点了吗。
我推开后院的门,发现这里同样种满了连天的向日葵。绵延不断的金色,依然沉默地向阳屹立。如同诉说着没有尽头的诗篇。
Mist 迷雾
从九岁到十二岁,我一直不情不愿地想念寒桑.寒生已死,他是我唯一的温暖.可他固执地认为我是杀人凶手.他不愿见我.
进入重点中学的我开始上网.在学校时我是冷漠的男生.头发微长,细碎地遮住淡漠的眼.皱巴巴的白色衬衫套在单薄的身体上,如同一对空荡的翅膀.
我想我是被隔绝的群体.我杀死了我最爱的人.然后我的生命也会很快终止.寒生已死,而我将永远无法得到救赎.
这是现实.
烟灰:你是在说故事吗?
桑:不是.
烟灰:怎么会有人为他从未做过的事情赎罪.
桑:我不知道.
桑:我想我们都在寻找答案.
桑:关于爱,死亡,离别,背叛...
烟灰是我的网友.我没有见过他.但他暧昧地存在着.他想听我的故事,我对他保留了寒生的事.我只是不断地对他说起寒桑.那个要惩罚我,最终会结束我生命的男子.
烟灰很少说起自己的事.只有一次,他告诉我自己是个医生.说起自己曾经的病人.
烟灰:那是我见过最寂寞和幸福的病人。
桑:?
烟灰:他的病已不可愈。他不能离开他的病床。可是他总是倚靠在洁白的枕头上,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脸上。总是笑容满面。
桑:也许生命结束已是定局。反而能用一种平静的心去对待吧。
烟灰:也许。r
烟灰:也许是在什么地方,有他爱的人,一直在默默地爱着他。
烟灰:在爱面前,死亡也会低头。
这一年,惩罚迟迟没有到来。寒桑彻底失去了行踪。
学校的生活枯燥无味。除了上课,我几乎从不和别人说话。始终没有朋友。
在成堆的书本之间,我总是在想寒生。直到现在,我仍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死。我只是记得他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身下是温暖粘稠的血液。他的脸上都是笑容。在以后的每个夜晚,这笑容成为我无法摆脱的梦靥。我光脚站在房间冰冷的地面。我听见自己轻声念出一个名字。
当整个城市开始下雪的时候,我又收到了寒桑的短信。
你最近在和一个叫烟灰的网友交谈?
你一直在窥探我?
只是要更好地惩罚你而已。
这一年,寒桑要我查明烟灰的身份。
他是谁和你有关吗?
你不用管。
你认识他?
和你无关。
为什么不直接惩罚我,在和我玩侦探游戏吗?
你会明白的。这将比任何惩罚都要犀利。
你现在究竟在哪里?
手机保持沉默。
桑:有时候觉得,我似乎是在读一个怪诞的故事。因为未知结局,所以才会恐怖。
烟灰:我不明白。
桑:比起死亡,也许真相更能让我绝望。
烟灰:你想知道我的事情?
桑:也许我们可以见面。
烟灰:我不会见你。
桑:?
烟灰:我有心结。
桑:?
烟灰:你很快就会明白。
烟灰:所有事,所有人,所有真相......
我不知道烟灰的意思。他似乎有一段难忘的往事。我知道我无法完成这一年的惩罚。可时间会延续着它原有的轨迹。无论如何,惩罚还是会接踵而至。我知道寒桑并不在乎我是否完成,他只是尽可能让我痛苦而已。
他让我做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那些事情本身不会给我带来半分痛苦。
但是,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阴谋中,谜底未知,巨大的恐惧,几乎将我吞噬。莫名的罪恶感,一个无法解脱的诅咒。
无人赐我救赎,我在暗色的夜里瑟瑟发抖......
Cursed Fatality 他左右着命运的全部......
寒桑,你说什么?
是我说的不够明白,还是你的理解力实在太迟钝了?
你要我出卖自己的身体?
是的。
为什么,我已一无所有。
正因如此,你的灵魂我也要夺走。
你以为你可以左右这件事情吗?
你知道我可以,你知道你的命运,我始终在左右全部。
烟灰:你答应他了?
桑:是的。
烟灰:以一个十三岁重点中学学生的身份,你要去酒吧充当这样的角色吗?
桑:是的。因为他说他需要钱。
桑:寒桑是对的。他可以左右一切。
桑:我无法逃离他的控制。这是一场既定的毁灭。是的,毁灭。
眼泪可以融在酒里,伤口依然疼痛。来午夜酒吧的人都是孤独抑或痛苦的。当灵魂无所适从时,肉体的快感便会让他们忘却一切。
第一次的时候,我在剧烈的疼痛中几欲死去,没有安抚,没有温柔的话语,只有粗暴和奇怪的声音,我咬紧嘴唇吞咽下如哀鸣般的呻吟,洁白的床单支离破碎......
从此生活与洁净无缘,与阳光无缘。
但是我愿意。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烟灰:你根本就没有必要答应这所有的一切。
烟灰:你是无罪的。
桑:那又如何?
桑:你不明白。
烟灰:?
白天,我在学校里是套着皱巴巴白衬衫的冷漠男生。在夜晚,我化身为放纵的代名词,黑色紧身衣生涩地摩擦着皮肤,酒混杂着香烟的味道,还有男人的体味和汗臭。
我隐约觉得这样的生活不是寒桑想要让我知道的信息。但我无法停止。
我开始向酒吧里的人和客人出示寒桑的照片,但并没有人认识他。直到有一天,一位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告诉我,这张脸和他以前见过的一个男孩有点像。
脑海里灵光一闪,我拿出寒生的照片。
他灰色的眼里有浅浅的光泽。定定地盯着寒生的笑容。颤抖的嘴唇说着,就是他。
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就在这里。我以前常来这里。他和你是一样的。
我曾经非常喜欢他,想带他离开这里。我告诉他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但被他拒绝了。
他总是对我说,他已有心爱之人。
大约四年前,他就从这里消失了。我没有再见过他。
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灰色的眼睛里跳动着莫名的情绪。我面对充满希冀的他,疲惫地闭上眼,摇了摇头。
那天晚上我们什么也没做。他喝了很多酒,我在一旁陪他。
最后,他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的门,回过头来看我。漆黑的长发凌乱地披在肩上。他点燃了一支烟。
他对我说,如果他回来,告诉他我会来找他。
我点点头。
他对我无力地笑了一下。
他脆弱而美丽的背影消失在风里。
Beloved One 心爱之人......?
桑:没有想到寒生也会在酒吧里出卖身体。
烟灰:很多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一定有什么原因。
桑:他并不缺钱。
烟灰:所以我说一定另有原因。
桑:现在所有的事情如同层层的锁链。
桑:却始终找不到关键的一环。
看起来,你这一年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你就是要我知道寒生的过去吗?
是的,要你知道,他其实拥有肮脏的灵魂。
那么这一年,又要我做什么呢?
你知道的。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我知道你也想知道。
可是寒桑,你知道全部。只要你告诉我,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难道你忘了你是在接受惩罚了?
我凝视着手机,过了很久。他没有再发短信过来。
寒桑始终在掌控我,如此洞悉我的一切。他知道我一定会去追究寒生究竟为什么会出卖自己的身体。
但是我不知道要从哪里得到答案。酒吧里的人无论是客人还是接客的人,大多不愿过多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除了颓靡的夜色掩护下的放纵外,他们大多在日光下仍有正常的生活。因此我也无从打听有关寒生的任何事情。
我唯一所知认识寒生的人是那天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可我对他一无所知。过了整整一年,我没有再见到他。
我记得,他曾对我说,寒生已有心爱之人。也许这是唯一的突破口。
我脆弱的心脏在这句话里沉沦,抑或疼痛,抑或慌乱。
心爱之人......?
烟灰:我也许可以帮你。
桑:?
烟灰:其实,我认识寒生。
烟灰:我可以给你提供一条线索。
烟灰:大约十年前,寒生每个月都要往一个地方寄数目不小的钱,那些大概就是他用身体换来的。
桑:你怎么知道?。
烟灰:因为他寄钱的目的地,是我工作的医院。
桑:你到底是谁?
烟灰:不要问我,我只能告诉你这些。
烟灰告诉了我他工作的医院地址,但他仍不愿见我。 他对我说,如果想看病历的话,可以找特定的护士,他已经安排好了。
这是一座大城市里的一所著名医院,阳光照进医院大厅变为了同样纯净的白色,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消毒水味。
我找到了烟灰预先打过招呼的护士小姐,她从档案库里调出大约十年前的所有病历。我茫然地站在积满灰尘的房间里,一本一本翻过。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真的有意义,眼前尽是一个个陌生的名字。病历上有简单的个人情况和疾病的详细记载,不过那些我都不关心。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某个病历上,会有寒生的线索。
机械地翻着成堆的病历,当眼前掠过一个熟悉的名字时,我的手停了下来。
病历上用短短几行字写着,这个病人于十年前因心脏患有严重慢性疾病需要长期住院,没有父母,由于无力承担高额的医疗费用,病情恶化,半年之后从医院失踪,不知生死。
病历上是我哥哥的名字。
桑葵。
As Pale As Red 苍红
桑:你一定也认识我哥哥。
烟灰:是的。
烟灰:其实,十年前,我是他的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