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豹之泪————小明[三]

"你是在说笑吗？那样一下就暴露了，别说我们，连人质都活不了。"
"妈的，真麻烦，如果是我，只把最重要的那个什麽副司令救出去，其他人让他们自生自灭就好了。"
"每个人都要保护。"
柯 蔑视的转过脸去：
"警察的思维真是狗屁不如。"
落 不想跟他斗嘴：
"不知房间里面有没有匪徒守著..."
"你想破脑袋也没用，这种形式，不可能和人质面对面交流而不被发现！除非老天爷丢根蛛丝下来帮帮我们。"
"等一下！"
落 示意他别出声，顺著黑色的视线，柯 看到远处的双扇大门正慢慢打开，从很小的角度中走出个小小的人。落 仔细辨认著，黑眼睛中渐渐燃起兴奋：
"虽然小了点，她却是一根可靠的蛛丝...我们可真幸运。"
"她是谁？"
"副司令长官的外孙女LILI，那个孩子的智商比普通人高出许多，靠她传达消息绝对没问题。"
"这麽远的距离，她怎麽才能发现我们？"
落 没回答，直接摘下卡宾枪，向枪膛中塞入一颗特制的子弹，在小女孩的身影消失之前，迅速扣下扳机，不为人知的细小慢速弹道指向他的目标。
小女孩被这细微的力量推了一下，觉得屁屁有点痛，低头看时，短裤上已经绽开浅浅的黄色。
"油彩弹...！"
她立刻抬头，循著子弹飞来的方向张望了一下，恰好一束微弱的红外线射入她的眼睛，那束光线闪而消失，却足够发现远处的人了。

LILI思索了一下，立刻对身边的卫兵哭喊起来，指著短裤上那一片黄色：
"我把屎拉在裤子里了！帮我换裤子！！"
卫兵们显然讨厌照顾孩子，更不愿意碰那条污秽的短裤，一下子将她推开，示意自己解决。於是孩子飞快地奔向堆满货物的大厅角落，闪身钻进杂物堆：
"雷？雷？？你来救我了吗！？"
"是我，LILI。"落 和 柯 出现在她面前"里面的人都还好吗？"
"............"小姑娘脸上的快乐立刻被冲淡了"是你啊...VISG。雷 在哪里？他为什麽不来？"
这样的反应一点也不出意料，落 知道这孩子讨厌自己，在她眼中自己只是个等同於枪械的工具而已，是个冷血的怪物。
"LILI，"落 还是温和的注视著她"雷 长官就在教堂外面，他派我们来救你。你外公在哪里？被扣押的人都还好吗？"
小姑娘点点头，用一种非凡的语气讲著大人才懂的话，看不出她只有7、8岁：
"虽然所有人都还活著，但过得很不好，吃不好，睡不开，厕所也很脏。我们一到这里，外公就被单独带走了。没人照顾我，这群混蛋对我也不太在意，因为我是小孩子，所以行动比较自由。"
"这样很好。"落 从上衣口袋中掏出一个透明贴片"LILI，把这个贴在耳朵里，这是卫星收发器，可以和我们保持联系，靠体温工作..."
话没说完就被小姑娘打断了：
"这不用你教给我，耳贴式卫星收发器，开发研究的时候我也有份。不要拿别人都当白痴。"
"............实在抱歉。"落 又取出一些纽扣大小的炸弹"这些东西给你，需要时将炸弹贴在物体上就可以引爆，注意保护自己，别被发现了。"
"还有什麽事吗？我不能在这里太久。"
"如果见到你的外公，就告诉他，这场仗会持续一段时间，要这里所有的人不要担心，我们在外面努力著。随时保持联系。"
"好的。"小姑娘提醒他"你们的装扮太显眼了，被敌人发现就糟糕了。这堆货物里有恐怖分子的服装，可以乔装一下再出去。"
"好的，谢谢。"
她刚要离开，似乎又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於是转过身来：
"VISG，替我转告 雷：我等他来救我，我不会把他让给任何人，因为我才是真正爱他的人。"
说完，一溜烟地消失了。
柯 抱著肩膀有点不可思议：
"这个嚣张的小丫头，那副女王似的脸孔真让我火大。不过她说得的确有道理，这身警皮太显眼了。"
落 也同意：
"找找看是否真的有敌人的服装，顺便带出去几套。"

【猎豹之泪】130章
黑色衬衫、沙地迷彩长裤，淡褐色短靴和暗红色头巾，穿戴完毕的两人将自己的装备深深埋进杂物堆里，确保不会被敌人发现才行。武器和背包还要随身携带。


LILI返回了临时集中营，身後的匪徒对她吼叫起来：
"小混蛋，怎麽去了那麽久！？"
"拉裤兜子这种事处理起来很麻烦。"女孩轻蔑的看著他"不信你自试试。"
说完转身就走，匪徒在牙缝里暗暗骂著：
"这个小王八蛋..."
而他也注意到，她短裤後面的淡黄色并没有被处理过的痕迹。匪徒狐疑著这个细节...
这匪徒於是端枪朝大厅另一端走来，不知那庞大的杂物丛中是否有什麽蹊跷。越是靠近，越让人莫名其妙地感到，这里并非只有不会呼吸的杂物，一种强烈的存在感正源源不断地涌出。

远处的LILI看到了那人的动向，她很想惹出些是非来制止那人，可他已经走得太远，恐怕要欲盖弥彰了。小女孩深深知道，来拯救他们的两人若暴露在敌人面前，所有人都有生命危险。
要怎样才能保住他们？LILI焦急的左右盘算，可为时已晚，匪徒绕到杂物堆後，她几乎可以预见几秒之後爆发的枪声！
然而意料之外的是，枪声并没有响起，一切都维持著原状。


闯进了杂物堆的匪徒，他的确对眼前发生的事大吃一惊，用抢端指著暗处的两人小声喝斥：
"你们两个是哪队的！？这种事回房间去做，妈的，竟然跑到这里来爽，我们却要没日没夜地看管犯人，真该死！"

隐约可以看到，被压在下方的少年象牙色优质的皮肤，即使在暗处也显得异常美妙，少年正将脸扭向一侧，可俊美的样子却仍然可见。
"哪个队有这麽上等的货色...？"匪徒本能地扶著裤子"让我也加入吧..."
"你快滚，"暗处的碧绿瞳孔闪烁著野兽特有的光芒"别妨碍老子，否则连你一起上。"
这股气势像巨大的墙壁，将对方狠狠压制在原地，若胆敢上前一步，那碧绿双眼的野兽，好像会将自己撕成碎片。匪徒於是不甘心地低声警告：
"搞完了快走，免得碍眼！"
然後咒骂著转身离开。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落 才深出一口气。
"好险..."他抬头看著 柯"你反应得真快。我以为一定会暴露了。"
对方没有说话，只在幽暗的光线中注视著他。
落 感到自己的姿势十分尴尬：
"柯...快点离开这里吧。"
好久，柯 才开口：
"既然已经这样，你就乖乖让我上吧，现在说住手也已经晚了，难道你没感觉到，我这里已经兴奋了好久吗？"

在距离敌人卫兵几十米远的庞大杂物堆中，柯 正将他的同伴抑制在身下。落 感到这个玩笑有点过火────敌人的腹地之中，他怎麽能想著这样的事？
"放开我，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我也想快点离开，可身体已经变成这样了，不射出来恐怕不行..."
落 感到他正以身体某处抵住自己，在大腿内侧缓缓摩擦著。落 的小臂隔开对方，血液正燃烧著脸颊。
"你、你怎麽能...！？"
"我也不想啊，这是本能，不受控制..."他低头亲吻他侧脸和颈间，根本不在乎对方的抵抗。
"柯，不要────！"
"不准出声！"
他一把扼住他，手掌将他整个下颌握住，象牙雕刻在他手中显得十分纤细，落 感到痛苦的窒息。柯 低头伏在他耳边：
"给我安静一点，你该不会想所有人都发现我们吧？"
少年的表情被对 柯 掌淹没，只有眼神露出抗拒和焦急。他用尽力量想要活动一下，可却只是在他身下微微挪动。
"还不老实..."
柯 握得更紧，几乎要阻断他的呼吸，那人含糊的拒绝声费力地从他指缝里钻出：
"不要...拜托...！"
"不准再说‘不要'──！"

这嗓音让 落 一阵心悸，那简直是隐蔽的上限，若声音再大少许，也许敌人就会被吸引过来了。落 张大眼睛焦急地注视他。
"你这混蛋，"碧绿的瞳孔狠狠逼视著对方"只会对我说‘不要'，难道就没有更好的话说！？"
他一把扯开他胸前的衣襟，将自己前胸贴合上去，清凉舒适而细腻，那触感立刻沾满了身体，柯 在他耳後不停亲吻：
"我早告诉过你，我是敌人不是朋友，只有单纯的傻瓜才会如此信赖我。现在就让你付出代价，错误信赖我的代价！"
落 在他手掌中无法开口，那只大手几乎要捏碎他下颌，只能以痛苦的眼神注视那人。
"你干嘛那样看著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抓到，以前凌厉的目光跑到哪去了？现在变成一幅想哭的样子...很好，不如就哭一次给老子看看，那样也许会让我更爽。"

【猎豹之泪】131章
柯 轻而易举的解开他裤带，在弹性极好的大腿内侧摸索著，感受他每个不适的动作。
"如果我放开手，你一定会狠狠给我两拳吧？"他以混著冲动和失控的眼神注视著少年"别在无谓的反抗了，今天我绝对不放过你.........你不是总觉得亏欠我吗？你不是跪在我面前扶著胸口说‘从心底在意著你'吗？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难道只有小军官口中的‘爱'是贵重的，我的‘爱'一钱不值吗？跟你们一起消灭‘爱丽丝'，现在又和‘中世纪'作战，别忘了，我是猎鹰的成员，却为什麽一直追著警察屁股後面卖命？...因为只要打著‘联手'的旗号，就可以一直和你在一起..."柯 轻轻摇头，最後的几个发音几乎埋没在喉咙深处"如果你是假装不明白，就太残忍了；如果是真的不明白，那麽我...只是个被你忽略的傻瓜而已。"

落 皱紧眉端望著他，仔细听著每个字，他痛恨自己为什麽没有快些觉悟，这人的感情竟然认真到如此地步，还自私地认为，他在身边是理所当然的事，一再忽视他、将他丢弃在角落。
没错，他并不是‘战友'，只为了和他在一起才冒著危险始终寸步不离。柯 一定明白，他们也许根本无法成为真正的战友，与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也许只有眼前而已。他为此也许深深苦恼，这人费尽力量将苦恼掩埋起来，而自己却还笨蛋一样轻松，说他像个名副其实的VISG...

"柯..."少年的声音被盖在小麦色的手掌中，若他此时放开手掌，一定可以听到充满歉意的嗓音。
"你满意了吗？"他继续说"我这副模样，丢弃尊严地对你乞怜，是不是令你满意了？你满口说著‘从心底在意著'，却从来没有做到。如果 雷 那家夥没有一起生病，你还会付出那样大的代价去夺来疫苗吗？我在你眼中我只是个轻浮放荡的匪徒，我对你的亲吻和拥抱都是廉价、恶心的，我费尽心思留在这里，不过是增加了你的负担..."
柯 看到身下这人，他双眼中透出纯黑色的忧伤，落 在他手掌中费力地摇头，带动著手掌一起晃动。

"用不著否认，你做得已经够明显了，人做任何事都等待回报，可你只会对我说‘不要'.........如果真觉得亏欠了我，那就以此作为补偿，乖乖让我做────！！"
近在咫尺的纯黑视线在对方眼中询问著───只有这样才可以原谅我的疏忽吗？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吗？
那眼神像婴儿一般没有污秽，‘人做任何事都等待回报'，他毫无条件地相信这人所说的一切，并认真地、深深地悔恨。他很想从对方碧绿的瞳孔中寻找一些谅解，可对方已经决意不给丝毫余地。

"我再问你一次，"柯 逼视著他"我现在就想要你，你会不会反抗？会不会对我说‘不要'？"
星光在纯黑的夜空中变得黯淡，落 不再看他，将视线停留在没有焦距的虚空，许久之後，才在那人掌中轻轻摇头。
不会..................
鬣犬露出一个表情，猜想是个微笑：
"这个世界上怎麽会有你这样的人？你的单纯和善良...太过泛滥了........."

按照原来的路线，从地下返回几公里以外的警方营地，已经是傍晚时分。雷 和J·C在营地等候多时了。
见到两人以匪徒的装扮回来，多少还是有点惊讶。女孩抱著手臂与他们打招呼：
"你们走进来的时候难道没被狙击手一枪放倒？这种妆扮也敢招摇过市...不过，穿起来蛮漂亮..."
雷 端著茶杯走过来：
"看来我们都挺顺利，小落，讲讲里面的情况。小落...？"他走近那人，对方似乎没什麽精神"你累了吗？"
少年只是点点头。雷 摸著他头发：
"去睡觉吧。我送你到房间去。"

临时指挥部中只剩下 柯 和J·C两人。女孩拖著下巴，她察觉了些许异样：
"发生什麽事了？"
柯 斜靠在椅子上收拾背包：
"没什麽。"
J·C 看出他没有诚意解释：
"你又对教官提起 卡 的事了？还是说了什麽让他难过的话？教官这个人虽然没什麽神经，但对某些事却异常敏感，你说话的时候最好注意一点。"
那人没出声，女孩从他侧脸上看到令她不安的东西：
"到底发生什麽事了？"
那人盯窗外，似乎心不在焉：
"曾经有人对你做过‘卑鄙'的事吗..."
女孩疑惑地摇摇头：
"我心里的承受底限十分宽阔，即使是‘卑鄙'的手段，我也认为很正当，因为间谍本来就不光明正大，我迟早会用更卑鄙的手段回报对方。"
"落 那个家夥，即使我做了十分过分的事，他应该不会报复我，反而会一直怀著愧疚，认为错在自己而不是我..."
"你对教官做了什麽..."她一把抓住他衣领"你不会.........对他出手了吧！？"
柯 一幅懒散的样子：
"那小子自己点头答应了，我当然没理由住手。"
"什麽？！"J·C的双颊因震怒而变得通红"你、你怎麽能───！？"
"快点吧..."那人喃喃自语"快点痛骂我一顿，最好再给我两拳打得半死...因为那个家夥，他绝对不会认为我利用了他的善良，所以就替他好好惩罚我吧..."

雷 把 落 带到相隔不远的房间中，临时搭建的小屋，光线有点昏暗。雷 抚摸著他柔软的黑发：
"好好睡一觉，这些日子你的确非常疲惫了。"
他看他站著不动，於是牵著 落 指尖让他坐在床边，又俯身解开短靴的鞋带。
"长官。"少年终於开口说话。
"什麽事？"
"雷 长官始终对我这麽温柔，我会感到不安，因为我已经没有什麽可以用来回报你了。"
"怎麽突然说这种话？"他起身和他并肩坐下"我什麽时候说要你‘回报'了？"
"‘人做任何事都等待回报'难道不是这样吗？我除了自己以外什麽也没有，对於长官，我能给的也只有自己。在长官对我厌倦之前，我可以随时把自己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