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林铛,你把小白拉下去了?
林铛双手抱著膝盖,正在看男生们玩摩托艇,问言答道:
拉下来,也是为了小白自己分辨清楚嘛......
那小白现在算是怎麽样了?
那天他说像握爹那样的人,看起来好像很温柔,其实都不肯动摇自己的观念的。
哦哦?那也就是原则型的了?
嗯,小白一看就知道是别扭的那类了。
嘿嘿,林铛,你说我们好好教育一下小白怎麽样?
螃蟹姐,你不会是......?
没错,我看也差不多了,就让我这个郁子姐姐来带领他进入DM的殿堂吧!
暑假快要结束的时候,齐一白被告知下午一点去螃蟹家。
不准带哥哥一起去,不然就做拒绝往来户。
此女向来彪捍,谁敢逆她的龙鳞?
当然老老实实的去了。
进去的时候林铛也在,坐在沙发上正在玩电脑。
林铛,你小爹爹来了,还不过来迎接一下?
切~我才不要,白痴就是白痴,看在你马上就要大受打击的份上,不与你计较。
什麽打击?我都没问叫我过来干什麽呢,说说,叫我来做什麽?
林铛没有答话,答话的是拿著一片VCD过来螃蟹。
她把东西塞进电脑,也不按播放键,说到:
小白,我叫你过来又不会害你,紧张啥啊?
那还不是为了你跟你哥那事呗~
齐一白脸一红,却也没争什麽,竟是承认了:
螃蟹姐,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真的就是同性恋了?
废话!就你那样子你确定了才叫稀奇呢,待著,姐姐我这就叫你好好确定一下!
19、GV
小小的显示幕上,有两个男人的身影交叠著。
其中一个很用力的将分身挺入另一个的小穴,被插的人发出细细的叫声。
"嗯,哼......"
较为强壮的那个一面快速的活动著,一面捏住胸前的突起,狠狠的掐著,又问他:爽不爽,爽不爽?
下面那人早就被捅得连话都说不来了,眼眶眼角都是红的,口里不断的叫道:不要了不要了。表情却是很爽的样子。
齐一白吃惊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看文是一回事,看GV是另一回事,这样直接的赤裸裸的性事,对於一个刚学会打手枪没多久的少年来说,真的太刺激了。
螃蟹站在一边看齐一白的脸色,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显示幕,呼吸渐渐的急促起来。
看到齐一白脸色有点发白了,螃蟹连忙上去关了那播放器:
好了,就看到这里,小白先去客厅。
没反应?
螃蟹又去推推他,在他耳边大声喊:齐一白!猪头啊你!
啊?齐一白这才回过神来,叫我去哪里?
去客厅,白痴!
哦......
他难得的对‘白痴'这个绰号没有跳起来,出去客厅坐下了。
房间里。
林铛与螃蟹。
他有问题?
有,绝对有!
从哪看出来的阿?
他脸色都白了!
说明啥?
一般人看到这个早就跳起来骂BT了,要不就是性欲了,跟小白这样的脸发白的,你见过?
螃蟹姐...我没见过另外的人看GV的样子......
我猜他一开始肯定觉得很BT,完了硬憋著没说!
做啥憋著阿?
你信不信我?我混了这麽多年了我......
好啦,接著说嘛~
他後来肯定把那俩人换成自己跟你爹了。
啊!但是为什麽是脸色发白啊?
得了,总之就是有问题!行了出去吧,免得他等急了。
哦......
客厅里,三个人坐下来喝果汁,齐一白连杯子也没,坐在那里发傻。
小白?没用......
白痴?还是没用......
回魂!更加没用......
最後螃蟹火了,大叫一声,齐一明你怎麽来了?
心怀鬼胎的齐一白活生生被吓到从沙发上滑下来。
我说你可终於回魂了阿,说吧,看片子的时候是不是想你哥了?
......我......
你还是老实说了吧小白痴!螃蟹双手环著胸,就坐在他面前等他开口。
......嗯......尽管觉得很难启齿,但最後齐一白还是承认了。
他在看GV的时候,确实想到了自己的哥哥--齐一明。
把GV中的男人的脸,换成了哥哥的脸,身体也换了,是较之那受更加白皙的皮肤。
还有,要是哥哥也想那个男的一样的呻吟......哥哥也用嘴帮他的话......
不行,他觉得自己的东西都要抬起头来了。
匆匆忙忙的从螃蟹家出来,齐一白直冲回家。
齐一明正洗了澡出来,也没穿T恤,就套了一条内裤,手里抓著毛巾擦头。
那水珠子就顺著曲线往下滑,一直滑到腰间的裤头上。
白皙的胸膛上,两粒淡色的突起,也不知是不是受冷水刺激的缘故,竟然略略的有的趋势。
这对於刚刚看完GV的齐一白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感觉,他都觉得鼻子开始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齐一明没自觉得靠近齐一白:
小白回来了?
齐一白连忙低下头:回来了,哥你怎麽不穿衣服啊!
齐一明很不以为然:在家里有什麽关系,你又不是没看过,小白,你怎麽流鼻血了阿?
齐一白大惊,连忙用手去摸鼻子,果然!他急忙往浴室里窜:
哥!哥,哥哥,我没事,就是天太热了,我,我先去洗澡!
门外的齐一明,摇了摇头,去拿了一罐饮料坐下来看新闻。
20、复杂的心情
没有人的卧室里,传来一阵阵低喘的呼吸声,又夹杂著"嗯哈"的呻吟。
是谁?在这中午的时分发出这样的声音?
齐一明循声向著他和齐一白的卧室走去,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卧室的门半掩著,齐一明透过那条细缝向里面看去。
中午的阳光,很直接在窗前的地板上划下一道直线,那直线很长,一直落到床上。
床上有个人背对著齐一明,半躺在那里,蜷著身体不断的扭动著。
那人慢慢的半侧过身子来,白皙的脸上满是汗水,齐一明大惊,那个人正是齐一白。
汗水,一滴滴湿嗒嗒的滴下来,划过饱満的额际,划过尖起的下巴,一直划到半开的衣领下面,引得人无限的暇想。
齐一白并没看见齐一明,他的手紧紧的握住自己的下身,床单早已经滚成一团。
嗯...额......嗯哈--啊......
好热......
好热啊哥哥......
救救我......
他的手近乎粗暴的揉捏著自己的下身,身体不断的颤抖著,背脊弓起来,张扬著少年柔软的曲线。
齐一明看得目瞪口呆,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可以这麽妖媚,他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急促,
那些呼出的空气都像是著了火一样,热烫得惊人,体温在极速上升
那一边正自陶醉,这一端也情不自禁。
忽然间,卧室的门被大力的打开。
却是齐一白终於发现了站在门口的齐一明。
哥哥,帮帮我......
那全身通红,只穿了上衣的齐一白喘息似的说道。
齐一明无法自主,手被人拉著,一起躺在了那张两个人一起躺到大的床上。
小白,你......
哥哥,求求你罢......
齐一白却是已经将手覆在了齐一明的下身,一把拉下了拉链。
哥,我知道哥这里,也是忍不住了的--
大胆的伸进内裤里的手指,安慰似的捏住分身的顶端,那种感觉让他禁不住喘息出声,"啊啊......"
齐一白的手指用力的摩擦著,激动地热切的急速的,全身的血似乎都流到那一处一般,热得让他的脑子都空白一片。
那齐一白又拉过他哥的手,往自己的下面按去,叫道:
哥,你也帮我,一起......
鬼使神差似的,齐一明慢慢的将手移到弟弟的下腹,耳中只听到用力的喘息的声音,他闭了闭眼睛,终於狠下心握住那早已湿润的东西,来回的抽动起来......
空气里还散发著那种东西的馀味,但是人却已经不在了。
两个人分别去了浴室。把自己弄乾净。
齐一明一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花撒的水直直的冲在背上,心思百转千回:
为什麽?
为什麽他会这麽做?
为什麽他要与我做这样的事情?
为什麽?
为什麽我竟然答应了他?
为什麽我最後竟然会伸手去握--
我这是怎麽了?
他又是怎麽了?
他仰起脖子,仿佛要把心里的都用水冲了去,
但是,已经产生了裂缝的信念,
又怎麽是那些水能够弥合的?
只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小白,你--
哥,你是想问今天中午的事吧?
嗯......
这也没什麽吧?
两个男人一起安慰一下解决问题而已。
但是这--这也太--太那个了......
太什麽?哥你少老土了,男人都是这样的!
听著齐一白不以为然的怪叫,看起来似乎很正常。
但是他就是觉得不对劲,
小白的心里不是这麽说的,齐一明努力的去感应齐一白的心里。
但是他无奈的发现,小白将自己隐藏的太好了。
这麽多年来,他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理解弟弟。
从未有过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将齐一明的全身都笼罩住了。
21、一晃三年
2004年的圣诞,南方下了好大一场雪,N城的人说,这是10年来唯一一场大雪。
下雪的时候,我正坐在爹的身边看书。
外面到处都是人群的欢呼,有烟火在黑夜里荧荧的发光。
恋人们兴奋的在学校的操场上玩闹。
失恋的人坐在雪中寂寞的听雪的哭泣。
"雪下得那麽深你会否听得很认真
全世界的离人都哼著我的心疼
可谁看到我憔悴了几分"
雪下得那麽深,N城也好,H城也好,冬天的黑夜都是这样的疯狂,与寒冷。
只不过因为人的心情不同了,看到的景象就会不同。
我们,经历了高考,换过了一座城,走过了年少与的懵懂。
那三年前的故事,一早便换了剧本。
爹一脸无奈的看著我:
林铛,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麽?
我笑笑:
还有我回去的地方麽?
他伸手,就像我们还小的时候那样,摸摸我的额头:
跟我一起回去吧......
回去做什麽?再假扮一次爹的女朋友麽?
林铛......
爹,这样子小白不会开心的,你忍心看著他伤心麽?
我也不想,但是......
爹......你已经躲了小白这麽长时间了,从高中一直到现在了,爹不是不知道的吧,明明就是双子啊......
爹不再开口,没用的,我已经试了很久了。
自从小白对爹说出那个"爱"字,他们大吵一架以後,爹就再也没有好好的笑过了。
还是那张温和的脸,温和的笑,但是脸上永远都多了一道哀伤。
大抵,爹从这以後,就连做梦都是苦的吧。b
齐家填志愿,齐一明第一次坚持,要念N城的大学。
小白成绩不够,只得去了H城,我想,他一定很痛恨,自己那个永远要输给爹几分的成绩吧。
去了H城的小白,每一次都偷偷的来N城看齐一明,每一次都寂寞的来寂寞的去。
他会在走之前和我一起吃饭,告诉我最近的事情,然後听我讲爹的事情。
他也不笑很久了,走之前会学著爹的样子,摸摸的我额前。
穿梭在两个人的悲伤之间,大约,就是双子间的感情中,与别人最大的不同之处了吧。
当假装的理智,终於敌不过要放纵的心的时候。
是不是,每一个路口,每一个选择都会变成错的?
我不懂,他们也不懂。
在世界上,谁遇见谁,谁靠近谁,就会渴望有谁可以相互依偎?
错过了谁,那个所谓的未来,就会无法再挽回?
不是的......
放弃那些再回头看,即使那些过往,其实都是记忆罢了。
会是谁让我爱得那麽深?我是谁让你感觉太疲倦?那个谁带走了我的谁?
齐一明坐在床前,耳朵里一直在听一首歌。
他默默的对著自己说:
我想,我应该要学会习惯,习惯你不在身边。
习惯不再去探知你的心里。
习惯不让自己去想你。
就这样变成一个人,慢慢的努力的飞,看著镜子同自己也同你说:
或许会飞的有点累,或许一个人旅途有点远,但是,请你,好好的飞!
22、旅行的意义
整个操场上堆满了寂寥的雪,好像把人的心里,也堆的满满的。
耶诞节终於在恋人的欢呼中过去。
齐一明穿过那深深的积雪,用一种龟速向图书馆爬去。
学校的图书馆,可能是全N城最好的建筑之一了,来自法国人的设计,浪漫而又精致。
从顶楼的窗户向外面看,可以看到附近的全景。
冬日寒冷,窗玻璃都结了一层白气,看书看得累了。
齐一明就会伸出手指,一笔笔划在那些白气布满的窗户上。
就像小时候最喜欢玩的一样。
印个手印子,或者说谁谁谁是大坏蛋。
一笔笔一画画,写了一个又一个。
写完了放下手去看,才知道自己写了满满一玻璃的--齐一白。
满满的全部都是齐一白。
齐一明满心满脑都是齐一白。
齐一明你根本忘不了你的兄弟齐一白。
他想起小时候的齐一白,跟在自己的身後叫著哥哥哥哥,
他们明明是一般大的兄弟,但是齐一白从来没有心不甘情不愿,他甚至,是喜欢哥哥这样的称呼的。
这样的温柔,这样的贴近,这是他们最最奇妙的联系。
所以齐一白总是叫:哥哥哥哥。
他想起念初一那一年,齐一白跑过来警告林铛不准喜欢他。
他从小就不让别人喜欢他,
尽管那时候的他根本还不明白什麽叫做喜欢。
听说齐一白会明白这些,是早就已经出国了螃蟹和林铛教的。
林铛哭兮兮的在他面前说,都是她的错,如果不是她,他们不会这样子。
他苦笑著摸摸哭的一塌糊涂的女孩子:
没事的,就算林铛不在,一样会这样的。
齐一白从来就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
何况,没有拒绝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这一年的齐一白,爱上了旅行。
他在日记本里写到:
火车厢经过了一节又一节的隧道,
风轻轻的吹过,都会带来木棉花的味道,
探出头看到那些倒退著的风景,
数过那些旧时的街道,
哥哥,我们的故事究竟还有多少?
说不出这旅行的意义,但在这样的游走间,可以获得难得的平静。
穿过的小镇路过的场景,
看到的故事感人的情节,
所有的桥段在脑海里不断的演绎。
费尽心思的收集每一次旅行的纪念品,
我只想你可以从林铛那里得知我的消息,然後知道我还在这里。
只是什麽时候,我们也可以一同走过这些?
只怕是,哥哥你永远也不愿意同我,在同一瞬间看见这些美好。
齐一白最爱的习惯是照镜子,
在镜子里寻找哥哥的影子,
他有很多手信,其中最多的,便是各式各样的镜子。
每一面镜子,都有一个小小的故事:
或者是恋人间的,或者是亲子间的,也有有关於友谊的,也有有关於其他的。
但是所有的镜子,全都可以看见那一张脸,是齐一白的,也是齐一明的。
齐一白说:
我旅行的全部意义,都在於不断的踏过别人的故事。
齐一明说:
我一直在N城,因为我不想看到同我一样的故事。
林铛说:
如果不是因为我插足,说不定故事不会是这样的。
螃蟹说:
腐女的眼睛是雪亮的,就算我们不掺和,他们还是会相恋。
我们说:
承认吧,你们明明爱上了彼此,就让这两张相同的脸,来一场自•恋吧。
23、H城
这一年的冬天,最後谁也没有回去过年。
齐一明给教授做了助手,齐一白去了北方。
我窝在新租的房子里,给螃蟹打很贵的越洋电话。
春天来的时候,齐一明决定去一次H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