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海谍对谍ΙΙ————霜霜（冷霜）

「不是。」断然的回答，却一点说服力也没有，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
「但愿真的不是。」就算是他也无法改变什麽，倒不如装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对了，婚礼过後有个人你得见他一面。」
「什麽人？」
「你绝对有兴趣又对你有帮助的人。」
在这个时候除了知道弄云下落的人之外还有谁会对他有所帮助？扬眉看著笑得一脸神秘的羽环炘，狄恩不禁心中暗自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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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过後，随著羽环炘的带领，狄恩来到了龙氏集团总公司的总裁办公室里。会到这儿来倒是有点让狄恩感到讶异，他没想到羽环炘要他见的人竟然是龙氏集团的人。
「要不要来杯咖啡？」
「不用了，关於你要我见的人......」
「他待会就来了，你先坐一下吧。」
这时候他哪坐得下去？皱了皱眉，内心突如其来的焦躁感，让他感到有些闷气。
彷佛是知道狄恩的感受，羽环炘柔声安抚道：「你别急，这半年都等了还在乎这几分钟吗？」像是在应和著羽环炘的话，他才一说完门就几乎在同一秒内被打了开。
就见一名发已苍白年近六旬的老人缓缓走进，虽然说是老人家，可是他脸上那抹刚毅顽强的气势，可也强烈得让人难以忽视－－一个非比寻常的老人！羽环炘为什麽要他来见这名老人？狄恩心中暗暗感到不解。
「你就是狄恩．卡尔？」精明的眼光如刀刃般射向狄恩，那彷佛要将他一眼望穿般的锐利。
「正是我本人。」不卑不亢，也不甘示弱的回瞪过去。这老人很有惹起别人心中不爽的本质！
「也就是那个有本事让云娃儿和家人翻脸，尔後狼狈不堪的远离家园，自个辛苦治疗伤口的那个浑小子狄恩．卡尔？」
云娃儿？乍听熟悉的名字狄恩不禁全身一震，血液彷佛在刹那间全沸腾了起来，有丝迫不及待的道：「你认识弄云？你是谁？」
「你可以叫我威廉，云娃儿都是这麽叫我的。」
「你和弄云是什麽关系？」听他云娃儿、云娃儿的叫，应该是和弄云有相当的关系才会用这麽亲近的称呼。
威廉并没有回答狄恩的疑问，只是走到沙发边坐了下去。
「虽然规定是说不准对外人提起一丝任何和组织有关的事情，但是在这长达十年的日子里你竟然会一点都没有查觉到不对劲的地方，这到底是代表你一点也不曾关心过云娃儿还是云娃儿一点也不信任你呢？」
这话如果狄恩再听不出其中所包含的讽刺挖苦的话，那他狄恩不是白痴就是低能了。只是他不了解，这个才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为何会对他充满著敌意？
「既然是规定，是君子当然就不可能会轻易向第三者泄露，就算对方是自己的亲人也是一样。我想，如果今天弄云是那种多舌之人今天他也不可能会和你感情如此亲密，你说是吗？」
为了探查弄云的消息，狄恩知道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和这威廉翻脸，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不满的出言反驳了几句。
本来，他是以为威廉会因为他的话而怒目相向的，而他也准备好要接受他接下来更多的讽刺难听的话的，可是威廉的反应却是出乎他意料的大笑出声，不同的反应让狄恩一时间竟不知道应该如何反应。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是不？能让展弄云倾心的人必定是有其过人之处你就不信，瞧瞧，现在可碰壁了吧。」原本一时保持沉默的羽环炘取笑著威廉。
「如果他是那麽肤浅的人，我才不会认同他呢。」
「那麽现在呢？」
「还能怎地？」
「那你现在认为我们有资格听了是不？」
随著羽环炘的疑问，威廉意味深长的看了狄恩一眼道：「如果到时候迎接云娃的人不是他，云娃可能会怨我怨到死吧？」
一直注意听著羽环炘和威廉对话的狄恩在接到威廉意有所指的眼光後，心头猛然一凛，他有预感，这个叫威廉的老人，一定知道弄云所有的秘密，甚至是下落。
「那麽弄云现在......」
「他目前真正的下落我也不知道。」

第十三章
原以为透过这个叫威廉的人，他就可以知道弄云的下落，谁知道从他口里得到的竟然是这样令人失望的回答，刹那间，竟叫狄恩反而不知道该做何反应才适合了。
「你不知道？」不知道那他还来见他做什麽？耍他吗？
彷佛是明白狄恩此刻的想法和念头，威廉只是露出了抹浅笑，一派的淡然处之。
「目前是不知道。」
「目前是不知道，这是不是说在往後就有知道的可能性呢？」心思灵巧的羽环炘不放松的紧追而问。
「这就要看意外的机率高不高了。」威廉故意的加重意外两个字。
「你的意思是说必须等展弄云和你连络是不是？」在场的羽环炘和狄恩都不是笨蛋，自然是听得出威廉语中所指的意思了。
「照计画来说是这样子没有错。」
「照计画？」狄恩皱起了眉。「那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呢？如果弄云一辈子都无法和你连络呢？是不是这也就代表著你一辈子都无法知道弄云的下落了？」一想到那种可能性，狄恩嗓音就不禁激动的提高三阶。
「我对弄云的计画可是一直十分具有信心的，难道你不是吗？」面对狄恩的不满，威廉只是微微的挑眉反问。
「我是，但是我更怕万一！再说，出事地点是在飞机上，如果事情真的如你和弄云或是其他人的计画一般的进行的话，为什为飞机会失事？如果你们的计画成功而没有半点失误的话，你们怎麽可能会眼睁睁的看著飞机上那一百二十五条的无辜生命丧失？你们不会，而弄云更不可能会，不是吗？」
而这种种的事件全都指向了一个事实，那就是－－那就是他口中的计画根本早就已经失败了不是吗？一想到那可能的事实，狄恩就心如刀般的割著，一片一片的剥落著。
羽环炘沈默著，而威廉也同样的无语。
狄恩的确是说中了他心中的隐忧。
自从飞机失事到目前为止，也已经有半年之久了，可是那个早该和他连络的人却没有传来一丝半毫的消息。
就如同狄恩说的，如果云娃儿的计画成功了，那飞机为何会爆炸？如果云娃儿放长线钓大鱼的计谋真的成功了，为什麽他会让坐视飞机的失事？可能性偏於哪一边他不是早就已经猜到了吗？
「我相信云娃的能力，这十年来他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我相信这次也不会有例外，就算他此刻身陷囹圄，我还是确定他一定会想办法和我连系，或者是和你。」
「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向我确认弄云有没有和我连络是不是？你压根儿就没有打算告诉我你和弄云之间的关系是不是？」担忧的心在经过期望又失望後已逐渐失去了平衡，狄恩俊杰的脸上浮染上了一股强烈的忿怒。
「我方才应该就已经说过，这不是一件可以轻易就告诉旁人的事情－－」
「但是你们已经让我失去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了！」忿怒的朝桌面重力一击，狄恩就是一声霹雳大吼。
「你认为你的组织重要；你认为你的使命重要，可是对我和奶奶来说，最重要的是弄云的安危，是弄云的下落，是他现在到底是生还是死，而不是你那狗屁不通，该死的不应该！」
「你称呼弄云为云娃，这足能代表你和弄云之间的感情一定也非比一般，但是你知道我和奶奶失去弄云的痛是怎样的痛法吗？那是剖心掏肺，是流尽全身血液般的痛啊！而你......而你现在却在跟我说该不该？能不能？！」狄恩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著，双眼也因为过度的悲忿而布满了血丝。
一只手轻轻的按上了肩头，带著温暖和安慰的眸子让狄恩原本失控的心奇迹似的在刹那间逐渐沈淀了下去，就是那样的神奇－－精湛又灵邃的眸子明亮又迷人，和弄云一样绮丽的眸子－－无语却又像说尽了一切......
朝著狄恩露出了一抹安抚的浅笑，似是在说不用急一般，羽环炘这才转头对著威廉道：「如果你老对弄云的感情只有这麽一点点，我想你也不会亲自来找骂挨自讨没趣是不是？」
「虽然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但是法理不外乎人情，更别说现在展弄云还是处於生死不明的状况之下，你老若还是执意坚守规定而不愿意向我们说明一切，那麽不论你们所属的组织是多麽正义，在我们的看法里你们也和那些伤害展弄云的人无异了。」
「好个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今天要你轻易的就对人说出有关於龙氏内部的一切，你会说吗？」哼了哼，却是没有否认羽环炘的话。
「当然是不会。」坚定而不容质疑的笑了，随之又道：「不过我会挑重点说，该说的我不会漏，不该说的我也不会多说半句。」
总之也还是要他说就对了，这个小滑头！暗自嘀咕了声，却也仍不得不承认自己早已被狄恩和羽环炘给说动了。
长叹了口气，威廉苦笑摇头道：「我承认，我是疼爱弄云这娃儿，毕竟他是那般的聪颖贴心，你说我不懂你们失去云娃儿的痛苦？不，这痛我是感同身受，一样是锥心刺骨、一样是剖心掏肺，自从飞机失事之後我是多麽希望时光能够倒流，那麽我一定会极力的反对云娃儿的这项计画－－」天知道当他听到意外的消息时，有多麽的不敢置信。
「的确，於情於理我都应该向你说明一切的前因後果，不应该再对你们有所隐瞒，但是......如果这是一件可以轻易就向人说起的事情，云娃儿又怎麽会费心的隐瞒你们长达十年之久而只字未提？」
怒眼一睁，狄恩正待发难，手臂已被身旁的羽环炘轻轻一扯，回首，见著的是那不陌生的安抚浅笑，只见他轻轻的摇了摇头，之後朝著威廉道：「我相信你有你的难处，也知道尽力维持规定的你的心情，但是今非昔比，现在我们所面对的是萝伦奶奶失去一个孙子，狄恩失去一个爱人，而你失去一个亲同血缘般的属下或者该说是朋友，但是这也并非是必定的不是吗？倘若原本有一个可以救回展弄云的机会，却因为你的坚持而失去，我相信你老的内心也不会安心的不是吗？又假如－－」
「够了，够了，你不用再继续说下去了。」抬起手制止了羽环炘未尽的话，威廉苦笑以对。
「难怪你能安稳的坐上这龙氏副总裁的位子，你那张嘴真的是能言善辩、说鬼画神，再让你讲下去我这张老脸就真的要羞愧到无地自容了。」
明显放软变松的语气让狄恩两人不由得燃起一股希望，欣喜的互望了眼後又不约而同的看向蹙眉沈思中的威廉。
「不过我还是不能轻易的就这麽将组织的一切告知你们。」
出乎意料的答案不止让狄恩再度呆愕，就连原本已是胸有成竹的羽环炘也不禁微生怒火而僵了笑脸。
「你要的是什麽？」率先回神没有发火，还一副静观其变的人反而是原先气个半死的狄恩。
难怪是云娃儿看上的人，果然定力非凡。威廉耸了耸肩道：「组织既然明文规定，我当然是不好打破这条规，要不然往後要我拿什麽去管束其他的人呢？但是，如果今天你俩人不是无关者的话......」
威廉故意留了个但书，可，眼前的狄恩和羽环炘又岂是愚昧之人？俩人当然是了解威廉语中之意了，於是，俩人在互望了对方一眼後相识一笑，彷佛已明白对方是下了什麽决定了。
「往後只要是有需要，狄恩和我随时等著你的差遣，这样可行？」
「这样就够了。」有了这句话，还不等於他俩人已加入组织了吗？从无关人变成相关人，这下子还有什麽是不能说的？威廉满意的思考著该当如何向俩人解释组织的事。
沈思了好一会，才听威廉缓缓而道：「你们可曾听过【Ｚ】这名词？」
「Ｚ？」狄恩摇了摇头，然而羽环炘却在狄恩摇头後猛然扬眉，一脸讶异之色的瞪著威廉。不需要他的追问，威廉就已知道他要说什麽了。
只见他露出了一抹赞许的笑容後道：「别怀疑，就是你所想到的那个【Ｚ】。」
「那麽你......」
「我？我只是个半退休状态的老人家而已。」
半退休状态的老人家？鬼才信！
「既然你都已经决定要坦白了，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坚持身份？」
看羽环炘那摆明不相信的表情，威廉不禁闪神。忡怔的神情让其馀两人望之不解。
「威廉？我有什麽不对吗？」干嘛没事这麽盯著他看？
乍然听到羽环炘的叫唤，威廉这才猛然回过神。迎上眼前那诉说著疑问的表神，威廉不禁感伤的一笑道：「不可思议，你竟然说出和他一模一样的话来。」
和他？和谁？眨了眨眼，羽环炘依旧不懂，可一旁的狄恩却彷佛明白威廉话中意思而扬起了眉头。
「十年前，就在我找上云娃儿的时候，他也同样说了这一句。」
这下子，不用威廉说出人名，羽环炘也知道他所指何人了。也就在明白的同时，一股不满由然生起：「我并非是展弄云！」
一个老爱在他身上找情人影子的狄恩还不够，此刻还出来一个随时会在他身上找下属影子的威廉？纵使羽环炘平日修养再好，再三的被当另一人的感受著实已叫他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了。而他难得明白表现出的怒气也引起一旁狄恩的注视。
似也明白自已突兀的举止已引起羽环炘的心悦，威廉於是露出了歉意的一笑道：「很抱歉，我为我的不当联想向你道歉，我不该这麽说的。」
彷佛也知道自己的反应过当，羽环炘也不禁收起了怒气道：「不，我的反应也太大了点了，是我该请你见谅才是。」再怎麽说今天人家也是客人啊。
威廉只是一笑置之，然後又接著道：「我的确是已经从组织里退休了，只是因为抛不下这份工作的使命，才会让我在私下仍为组织吸收一些优秀的人才，久而久之，我就这麽变成了组织在外的另一个聚集点，和云娃儿的交情也是起於十年前我找上他的那一日开始，所以我才会说我自己是半退休的人了。」
听他又接上方才被羽环炘突发的脾气而中断的话题，狄恩两人只是有默契的静静的听著。他们正在等他们期待已久的答案。
「【Ｚ】组织的起源是从何开始没人知道，它以这种形式存在多久了也没有人知道，因为在我加入这组织的时候他就已经存在了，而组织目前是由谁在领导？是男是女？是年轻人？中年人？或是像我这种老头子也一样没有人知道，唯一知道的是，组织拥有庞大的权力和财力，只消它一句话，它可以在短短的２４小时内让一个国家沦陷甚至灭亡；只要它高兴，它也可以在举手投足之间就掌握住全球的经济命脉，更甚至让这成为自己所有；只要它认为美国总统不适任，它也可以立即让美国再举行一次大选。」
乍听威廉之语的狄恩心中第一个念头就是面前这老夥伙在夸大其词，正待嗤之以鼻之即却一眼瞄见羽环炘面现凝重之色，那模样正表示他是相信著威廉的话的。
「不过，也索性这份惊人的力量是用在有利之处的，虽然它的一切成迷，但是它所下达的任何一件事却都是为了和平这目标而下的。这其中，不限制政治，不限制金融，更不限制刑案，有危及国家安危的我们设法消弭；有涉及经济动盪的我们负责摆平；有悬而未决的迷团案件我们极力还以真理。」
「当然这之间需要的除了权力和财力之外，缺一不可的还要智力，所以我找上了云娃儿，不因为他只是展氏三少的身份，更因为他那副惊闻两道有著白衣称号的智慧。」
最後一句让一旁静听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倒吸了口气。
「他果然是白衣。」
望了两人惊讶的表情一眼後，威廉又继续接道：「然而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它有力量可以维持这世界的和平，当然也有可能颠覆这个世界，所以我们虽然利用著这股力量但同时也极力的维持著这股力量被其反用，只可惜－－」
「内忧？」羽环炘突如其来的一句引来威廉惊讶的注视，眼中更暴异样寒芒，而羽环炘随後的话更让他顿时呆愕。
「而且这内忧还不只是普通的一名夥伴而已，能让你们如此费心甚至让展弄云甘冒这麽大的风险也不惜要做的，其所要面对的人决不是一个身份简单之人，是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