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风度极佳的站起身来,摊开双手,"暮寒,问题要一个一个的回答,我先回答你後面的那个问题吧。"
"当年绑架你的人......就是龙少。"t
我茫然的一头雾水,"这......他为什麽要绑架我,就因为我和他长得像?"
谢秉熙忽然笑了起来,"具体的细节涉及到龙少的诸多事情,我也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有一个人肯定清楚。"
"是谁?"
"唐涤清。"
我疑惑地瞪著他,为什麽要去问唐四,那时候他也最多是个半大不大的少年,怎麽就会知道这许多事情。
谢秉熙笑著抚摸我的脸颊,被我侧过脸避开,他失笑,"暮寒,你就单纯的像个孩子......把所有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
"为什麽唐涤清会知道,这个答案就是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因为你对他而言非常的不同。"
我起身走了几步,倒杯热茶抿了一口,缓缓问道:"......唐四和龙少是什麽关系?"
谢秉熙赞赏的看著我,"暮寒的脑筋转的好快,当然是有关系......"
话还未说完,腰间的对讲机忽然响了起来──
里面传来急促的汇报:"谢先生,唐四少亲自来了,兄弟们快挡不住了。"
谢秉熙面色一端,立刻沈声道:"立刻从後门撤。"
说著保镖们便涌了进来,两个人小心地抱起尚在昏睡的谢秉纯,而谢秉熙则是一把拉住我,快速的朝後门走去。
我有些迟疑的被拖著走,谢秉熙回头看我一眼,"暮寒是想看到唐四麽?"
我一怔,直觉回答:"不是。"
他笑了,"那就快快地走。"
我手腕一翻,挣脱了谢秉熙的桎梏,"给我一辆车,我要自己走。"
他坚决摇头,"不可能。"
保镖们都上了车,谢秉纯已经上了前头的那辆车,而下我和谢秉熙站在後面的一辆车外。
我冷笑,"跟在你身边做你的棋子和呆在唐四身边有什麽两样。"
谢秉熙淡淡道:"别以为我会对你心软,最後一遍,暮寒,自己上车,否则......"
我尤不死心,大声道:"你看唐四根本就没有按照你们的意思动手,反而是天天咬住你们,这就证明我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上筹码,你为什麽还要带著我?"
他陡地沈下脸,做了个手势便俯身钻进了谢秉纯的那辆前车。
我忽然觉得後颈一痛,身体顿时软了下来,可意识还在,就是浑身无力,只能被保镖半抱著进了後面的那辆车。
後座已经坐了一个人,可是我根本身体无力,车子一动,便软软地倒在他身上,颈後火辣辣的痛。
没几分锺,车子忽然加速,然後是连著好几个急弯,过了大约二十分锺才恢复了之前的平稳。
抱我进来的那个保镖坐在我的右边,忽然开口道:"四少,没问题了。"
被我靠住的那个人淡淡的"嗯"了一声。tt
我浑身一僵,脑中根本无法反应,心忽地跳得飞快,几乎要破腔而出。
四少 (现代倔受) 27
车子开得很平稳,只有我克制不住的轻颤。
好半天身上才略微的恢复了一丝力气,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烧,连忙从他身上爬起来,安分的在边上坐好。
可是,那熟悉的体温混著淡淡的清香,依旧萦绕在鼻端。
我偷偷打量著,他似乎都没有反应,漂亮的手指依旧在腿上交握著,也没有像往常那样会轻柔地扶我一下,而是淡淡注视著窗外,只留给我一个秀雅绝伦的侧面。
从饱满的额头到唇形优美的嘴唇,我直直地看著他光洁如同玉雕一般的容颜。
......在谢家的那些日子,我几乎以为会再也见不到他。
现在的再次见面,我的感觉......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糟糕。
我努力忽视突突乱跳的心脏,轻轻说道:"四少。"
他长长的眼睫未曾动过半分,对我的说话恍若未闻,我怔了一下,这才发现他的脸紧紧绷著,整个人都散出薄怒的气息。
一下子,车厢里的空气也好像冷了下来,仿如凝固一般。
我忽然想起来,自己是私自跑出去的,并没有经过他的允许,现在更是让他费心费神的亲自来救我。
我骤然失去了那种淡淡的欣喜,不再对他左顾右盼,像往昔那样正襟危坐乖顺无比。
车子停了下来,保镖们谨慎轻柔地把我扶了出去。
他略微低了头从容地从车中走出,步伐不快,却从容淡定。
文思的医术不错,他的腿终於是大好了。
我眯了眼睛走了几步,混沌的脑袋被冷风一吹,胃中突然如同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挣开被人扶住的胳膊,踉跄地走了几步,"哇──"的一下,酸苦的胃液冲了出来。
刚才一下把我击倒的保镖是唐四的人,他怕演的不真实麽,下那麽重的手。
也许,是代唐四出气。
吐了几口,身上更加绵软无力,冷汗一身身的往外涌,我难受地捂住肚子轻颤。
"林生,你怎麽了?"
一只冰冷的手搭了过来,捏住我的手腕,巧劲一拉,我不由自主的随著他的动作站了起来。
这人的手指又冷又硬,让人极为不适,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仿佛刚才呕出的不是胃液,而是全身所有的力气。
眼前一阵阵的发花,似乎看到走在前头的唐四停了一下,侧过头来略略凝眸,漆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我笑了起来,对著那冰冷手指的主人说道:"那要问你,打我那麽重做什麽?"
满意地看到那人脸色一僵,我笑著闭上眼睛,任由自己在无边的黑暗中跌落。
□□□自□由□自□在□□□
我睡了一觉,醒来觉得浑身舒适,睁开眼睛,果然又回到了自己一直睡得那张床上。
雪白的床单,天蓝色的丝被,柔软又干净。
屋内安静无声,我四下看看,一个人也没有。
原本想要先洗澡的,可看到身上早已换上了白色的丝绸睡衣,料想这个身体已经被打理过了,省了不少事情,索性打开房门,对著外面嚣张无比地叫道:"来人,我饿了,那些吃得上来。"
也许是我很久没有这样张狂过了,保镖们的神色都是又惊又怒,但唐四似乎吩咐过了,他们也不敢把我饿死,没多久,我便饱餐了一顿。
无所事事的一直到晚上,还没看到那个清瘦贵雅的身影。
我心里不安定,好像是快要被判刑的犯人,一切刑具都已备好,但大法官却迟迟不得露面。
我大摇大晃的去了戒堂,这是我第一次主动进去。
所以邵阳的脸色也十分精彩。
上次我被他鞭打倒地时,他曾经伸出过援手,这就证明他并没有看上去那样冷酷,也许从他这里我能够知道一点事情。
"你......"沈默寡言的他竟然破天荒的说了一个字,足以证明他的惊讶。
"呵呵,好久不来了,看看你,也许过两天又要麻烦你了。"
他沈著脸抿紧了嘴唇,似乎对我的笑话一点都不赏脸。
"最近有没有进什麽新的刑具啊,我听说有一种鞭子,上面装满了倒刺,每打一下都会有那种剐骨般的痛,你怎麽不试试?"
他用一种很奇怪的眼光看了我很久,才低声道:"......早就有了。"
我一怔,继而讪讪笑道:"那......倒没有用在我身上。"
他摇摇头,"给你用的鞭子才是特殊的,那是四少小时候用过的,这里除了那根鞭子之外,每一样东西都足够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见我不以为然,他叹了一声,"四少说你顽劣不堪,略施薄惩即可。"
四少 (现代倔受) 28
我嗤笑道:"把人打到快晕过去还叫略施薄惩?"
邵阳淡淡看我一眼,"......你自小都养尊处优惯了,哪里吃得起什麽苦。"
我冷笑,"那麽你们四少真辛苦,这般苦心雕琢我,真是让他费心劳神了。"
他闻言面色一沈,带著几分怒意,"文思说你这人不识好歹,果然说的一点都没错。"
我见他终於动了真怒,心里暗暗高兴,果然一说唐四的事情,这几个人都会失去冷静,这麽一来,我想要问出些东西就容易多了。
我吊著眼角满不在乎地看他,"我不识好歹?难道说唐四无缘无故的对我百般刁难,不是厌恶我?"
"厌恶,决不可能,"他摇头,"四少若是厌恶一个人,这个人决不会再留在世上,更何况......你这个模样,他怎会厌恶?"
我心念一动,他也说出模样两个字了,看来我的这个皮囊还真为自己在唐四眼中增色不少。
心里隐隐的感觉已经离答案越来越近了,但面上仍是桀骜冷笑,"怎麽不会厌恶,那你说唐四这麽囚禁著我是为了什麽?"
他看了我一眼,淡漠道:"我不该和你在背後议论四少,若你有什麽疑问,可以自己去问他......我们只是替四少不值而已......"
我怒极,握紧双拳霍然起身,岂料眼前一黑,差点又一头栽倒,邵阳侧过身,微微扶了一把。
"林生的身体这样还是安稳些的好,不要到处乱跑。"
我冷冷推开他的手,"不劳你关心。"
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自□由□自□在□□□
回到房中,一个人窝著,唐四身边的人个个狡猾,又偏偏对他都忠心的不得了,到现在还没能知道唐四为什麽要留住我。
不过,从谢秉熙和邵阳的话中都曾经谈到过我的容貌。
难道那个龙少就和我长得这麽相像?
唐四,你会是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麽?
唐四回来的时候,看到我的手指头已经被自己啃破了一层皮,不由蹙起眉头。
见我一直不理他,不由轻叹一声,坐到我身边,把那只渗著血的手指头从我嘴里解救出来。
我斜斜的睇他,"四少不是正在生暮寒的气?"
他垂下眼脸,用素洁的手帕把我的手指包起来,
我恰好看到他白皙的额头,浓丽的眼睫。
忍了一下终究摒不住,一把推倒他,用力地吻了上去。
他微微一动,便不动声色的任由我粗鲁的将舌头探入,我们的牙齿甚至都撞在了一起。
後来想想又无趣的很,他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在吻我,也许......他真正是在像那个人妥协。
见我松开了手,他颇为疑惑地看我一眼,眼眸淡定温和,让我一下子没了底气。
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觉得心里一阵阵的委屈。
和他在一起所有的日子,我的喜怒哀乐都似乎成了一种浅薄的无知,一个笑话。
我以为自己终究有点不同,原来竟是父母给我的这张皮囊。
"小寒,"他反手搂住我,"邵阳说你去找过他了,有什麽事情不妨来问我。"
我只觉得喉咙堵的发干,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长得像谁?"
四少 (现代倔受) 29
唐四静静地看著我,眼眸锐利的如星,他放开我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著我,"谁和你说了什麽?是谢秉熙麽?"
我只觉心里一痛,好像那个隐秘的答案就要呼之欲出,"不管是谁,四少究竟想要做什麽?若是要我的身体,只要明说,我林暮寒没什麽不可答应的,可是......我痛恨这样不明不白的事情,你究竟把我当成什麽!"
见他良久不语,我怒火更甚,咬紧牙关一字一字的说道:"我到底是
一个玩物还是替代品?"
他却似乎微微惊讶,"代替品,谁给你说的?"
唐四的声音一向低柔悦耳,特别是他与我说话时,语音平缓柔和,很容易让人心神放松,可是这一次我决不会因此而动摇。
我也起身平视著他,淡淡的灯下,他清俊秀美的容颜仿若春光一般滢滢生辉。
我深深吸了口气,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了那雪白的颈项。
力度掌握的很好,时轻时重不急不缓,我不能让他感觉我有些不同,他是个心志坚毅的人,不肯轻易的受人影响。
不过......我对他的身体是如此的熟悉。
果然没多久,我感到手下修长的身体渐渐绷紧,他的呼吸开始有了一丝的急促。
我抚摸上他的背,用含著热气的湿滑舌尖舔过他的耳垂,轻笑道:"四少难道不想我麽?"
如火一般的热情,似乎一触既发。
他出乎意料的回答了一句:"......想。"
我微微一怔,没有料到他会这样回答。就是这无奈又清淡的一个字,却狠狠地撞入我的心底,让我的心一下痛了起来,你也会想我麽,真的麽,唐四?
努力忽略眼底的酸涨,我用力在他薄薄的肌肤上一咬,他略略蹙眉叹了口气,终於回身抱住我,"小寒,你真的不乖。"
我弯起眼眸,对他微微一笑。
他托起我的脸颊,先是吻了下我的眼睛,然後再慢慢移到唇上。
温热湿润还带著呼吸间的热意,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就在瞬间没有了力气,浑身发软起来,半挂在他身上,体内涌上一股股酥麻的热流。
他并没有进入我的口中,虽然我已经仰面顺从地看著他,可他依旧还是极温柔的吮吸著我的唇瓣,动作不急不缓,却让我觉得心里如同被万蚁在咬噬,又痒又急,下身更是急迫起来。
"你......怎麽这样慢......"
他看上去还好,我却衣衫不整地躺在他身下,气息不稳,浑身都叫嚣著想要得到更多的欲望。
他抬起头来,眼中湿润黑亮,显然也是动了情,此刻有些忍俊不禁的安抚道:"小寒......别急。"
我的脸"轰"的一下烧了起来,刚才都乱七八糟的说了些什麽!竟然会这样恬不知耻的像他求欢!
我羞愤之极,决定还击。
毫不示弱地拉出他的衣摆,挑逗著这具总是高高在上的身体。唐四身上的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都逃不过我的眼睛,他的动情和隐忍只会让我更加兴奋。
忽然下唇被紧紧捏住,炙热的舌尖带著不容抗拒的力量卷了起来,细腻热滑的感觉让我的理智彻底失去,五脏六腑都似乎燃烧起来,我颤粟著,激烈的回应著,拼命的想要留住这一刻的亲密无间。
四少 (现代倔受) 30
他难得的略带凶狠的掠夺却让我甘之如饴,此刻,我最怕的是温存爱抚,越是狠烈,我心头便越是轻松。
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们相互急切的索取著对方的肉体,每一下都是那样的契合,带出无比沈醉的颤粟。
破碎的喘息又像是难耐的呻吟从我喉中断断续续的流出,似乎这样的声音更加加速了他的动作,每一下的冲刺都让我感觉身体快被欲望冲刷到沸腾!
"啊......唐......"
"小寒......"他的声音也被情欲染成了沙哑,越发显得勾人心魂,"......小寒......"
......那一刻仿佛已是永恒。
我从昏沈的梦中骤然惊醒,睁开眼睛,外头还是漆黑一片。
顾不得浑身酸痛,从那人温暖的怀抱里慢慢脱出身来。
带著一丝疲倦的晕眩,我拧开夜灯,朦胧黯淡的灯光下他还在安睡,浑然未觉我的动作。
那漆黑的发丝有些散乱的铺在雪白的枕巾上,虽然面容疲倦,但气质依旧沈静如玉。
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安静的,全无白日的那种带有锐利的威胁。
我忍不住凑近他,细细地看著他。s
没有了清醒时候那种一丝不苟的优雅,此刻的熟睡的唐四竟是带著几分孩子气的纯然,微微启开双唇,莹白的牙齿若隐若现,带著一种别样的诱惑。
谁能够想到这样的人竟然可以叱吒黑白两道,把人命当成儿戏,轻易的捏在手里玩弄。
目光转向他搁在被外的手,他的手生的很好,雪白的五指微张时,若兰花拂水,我看了许久暗暗咬牙,执起他的手腕,把上面的腕表除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