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主王朝-男宠————清尘若昔

作者:清尘若昔  录入:03-19

严四心中一颤,道:"王爷的话我都记得。"今天的雷骁与往常不同,倒像是不太乐於见到自己,即使是面对面坐著,雷骁也没多看他几眼,看的最多的只有酒。
雷骁露出一抹笑容好象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接著说:"记得就好,记得就好。"
看到雷骁有些醉意,严四忽地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雷骁他没见过,这样的他太落魄,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他扶住雷骁看到他真是醉得不行了便架著雷骁往床边走,酒醉的人身子太沈,可严四却没管这个,只是最後让雷骁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
上次这麽看著雷骁,自己的手里有一把匕首,那个时候是真的想杀之为後快,可是却放下了,而现在,自己在干什麽,严四的手为雷骁解著衣服,不该这样穿著就睡了。
突然又好似一阵清醒,严四放开了手,已经快要报仇了,自己还做这些干什麽,难道做他的男宠做出了习惯?还是开始信周庆的话了?怎麽就这麽就想信了?
就算不是他杀了吕家上下,他也是让自己成为亡国之奴的人,严四不断提醒自己,这个不能忘,就像雷骁问他说过的话可曾忘记,他也同样不会忘记,他和他的命是永远系在了一起,同生同灭。
雷骁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严四伏在桌上,看来是没怎麽睡的样子,他下了床拿了一件外衣要披在严四身上,双手在半空停了停,他仔细端详著严四的脸,那道浅浅的疤现在却更加分明,手还是落下去了,他走出了门。
"王爷,这样不危险吗?"张楚从天亮就一直候在门外,等到雷骁出门他便迎了上去并不忘看了一眼房里,看到严四趴在桌子上,他就有一种想杀了他的冲动,就如同他现在天天在想当初何必怜悯他,让他被人欺负死了不是很好。
雷骁关上了门,边走边与他说:"已经在危险里了我还怕什麽,如果他要来报仇就让他来吧,毕竟是我把他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只是不要再招惹别人就好。"
"王爷!"张楚再也没办法把话这麽说下去,但他也不愿留在王府,特别是丝烟楼,也在门前上了马追了雷骁而去。
等到严四从睡梦中回到现实,他看到的是空空的房子,空空的院子,连张楚他都看不到了,整个王府似乎在一夜之间变得死寂,偶尔见到几个府中的人也是冷冷清清。
只有身上所披的雷骁的衣服告诉自己雷骁没有走多久,尚存的体温让他回味著什麽。这个时候,有人匆匆进府来报,是朱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他皱起了眉头,急声说了句:"走。"
严四带了手下的一部分人急匆匆地赶出府去,他要赶往盛城,因为宋知远的步伐明显比他想得还要快些,大家都不安分,若是东南西北四营打起来的话,他没再想下,他该听从宋知远的安排,可他却还是想去查清楚,如果仇报错了,成晓该如何看他。
你的命和我的是系在一起的。所以,生与死,都是我和你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雷骁。

我主王朝-男宠(七十七)

这一年的冬天好象来得出奇得早,天气冷得厉害,冷风吹著脸让人都觉得很不舒服,眼四的手微微发红,才到初冬就让手冻成了这个样子,只有偶尔给两手哈著气,暂时缓一缓那被冰冻的疼痛,在这一天,他正式走马上任成为盛城的督城官,而在这一天他无意地失去了与雷骁的联系。
"大人,您要查大半年前的旧事?"王进胜不知道严四为什麽让他去查当初盛国被灭时吕成晓一家的真相,这一问让严四好不生气,厉声对他道:"莫非我还指使不动你?让你查你就去查,要给我查个明白。"
王进胜不敢再说话了,只好按著吩咐先下去了,严四把头靠在椅背上望著房梁,盛国这一年冷得更是快,比显国境内还要冷,几日前还下了一场雪,地上有著一层白蒙蒙的东西,亮晶晶的,甚至在丛草之间也是这样,白草折,十日雪,严四不经意地笑了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笑什麽。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严四让来人进来,却是朱明,一进门就见他神色紧张,只听他说:"严大人,在京城聚集了四方大营的人马,连皇宫之外都是气氛异常,特别是北部大营,好象人人都跟要杀红了眼一样,而北部大营的督师秦墨近日来往来於四营之间不知是要干什麽。"
秦墨,太久没有再让自己提起兴致的名字,没错,是自己让他当上了督师,现在,恐怕在自己的安排之下他已经辖了禁军的一部分,这是自己来盛城之前唯一的安排,到现在他也知道秦墨是自己的人,更是雷骁的人,他往来於四营之间自然不会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家将军雷骁。
唯一剩下的可调兵马只有自己这一支了,加上禁军之内也有自己的人,不知道这场战谁胜谁负,又是谁更该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无人可破,本不愿意招惹到朝廷之中,柳嫣没有,严四却被卷了进去,甚至可以说并不是被动的,看来自己真的是变了,变成了自己原来最讨厌的样子,只是为了报仇,可不要让自己报错了。
宋知远看著窗外,树上已经是光秃秃的一片了,依旧有颜色的便是那常青的植物,这几日他的丞相府中似乎一直在迎来送往,他一点也没有顾忌什麽,在他看来,他做的事情无可言他,只是奉旨削弱长乐一派的势力,若他真的有什麽不好的心思也不是不可,可他却不是。
那个秦墨是什麽人他不清楚,但是他印象中应该是严祀的人,可是,他想了又想,总觉得这个人有问题,雷骁的人从进了城便没再有什麽太大的动静,倒是东、西、南三营里面杂乱不堪。
"严祀去了盛城之後在干什麽?"宋知远本就与严祀是因共利而绑在一起的两个人,只要有一天的不安稳他便会疑心了起来。
一旁的那个姓唐的小吏据实禀报:"回大人,严祀那边也没什麽动静,和以往没有什麽区别,不过他倒是比较关心京城这边。"
这并不是严祀真正在做的事情,也并不是这个小吏有话隐瞒宋知远,只是那严四早已提防宋知远为他安插的内线,提高了防备,这是宋知远算错的第二步,严四,见过了周庆的严四,或者说是已对雷骁与以前不同的严四。

我主王朝-男宠(七十八)

"你们若只是为丞相而行如此之举,在秦某看来不太稳妥啊。"秦墨正坐在东营将军的帐中,这几天他倒是为了这些事跑得疲惫不已,不过因为这是他最後为王爷做的事情他也不觉著累了。
"不知督师此话何意?我们可是为皇上办事听的是皇上旨意,又关丞相何事?"东营将军面不改色,这秦墨来了便说自己与丞相勾结成事让他心中大感气愤,而心中他又有那麽点心虚在作祟。
秦墨没有信他的话,只是继续把话说下去:"若要以为东南西三营联合再加上朝中宋丞相的势力可以抗衡长乐王爷那可就真是大错特错了,这次丞相不错是与王爷来一场争斗,却要赔上你们的人,你们觉得值吗?这是其一,其二,如果丞相因此而灭掉王爷的势力岂非是权盛全朝,那个时候皇上必定又不会安心,而你们这些人也成了打击王爷的帮凶,在皇上眼里还会有好印象吗?其三,当今朝上除了东、西、南、北四大营的势力以外,还有人有兵马之权,而你们知道这个人是谁吗?是严祀严侍兵郎,不但是侍兵郎将,而且辖管皇城左翼禁军,现在成了盛城的督城官,在盛城也有自己的势力,而严侍兵郎是长乐王府的人,你们想过吗?"
他的这一番话说得到是平淡如水,而且在他心中也是门面之话,实际上他只能说第一条是有把握的,第二条是妄加揣测,至於第三条更是他瞎编,因为严四这个人到底什麽心思他是很清楚的,可是尽管他这麽想,他也是要对这三位将军把话说到足,现在便是这第三个将军。
这些话还真的是让这个东营的大将军有了那麽点动摇,他不由得不去信这秦墨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自己和另两个大营都这样赔了进去,到时候龙颜又是不悦,没了长乐王爷的北营衬托,还有什麽人可以保住自己呢,他这正犹豫著,却听秦墨又说:"我要说的便已经说完了,剩下的就交给将军自己考虑了,在下告辞了。"
秦墨出了东营大将军的营地,立时想著要回去回复王爷。
而此刻的雷骁却在这方面不知为何放下了大半个心,当手下被他派遣地都在忙著怎样应付这次的阴谋,而他却也和另一个人一样在忙著一件旧事,这另一个人是指严四,这件旧事便是几个月前的盛国国主之子吕成晓一府灭门之案。
如果是亡国之恨,仅仅是亡国之恨,他可以换另一种方式来报复,让自己死,让显国亡,那样的话他大可以走皇上那边的门路,何必忍到现在,雷骁回忆起初见到柳嫣时的情景,那个时候满院狼籍,一门上下除了他没有任何活口,柳嫣应是被吕成晓保护下来的,可是那个凶手真的很聪明地料定只活下来柳嫣,真的是太了解柳嫣,还是太了解吕成晓,或者是那场火烧得很有技巧。
雷骁查过了当初攻打盛国时的所有资料,没有留下凶手的任何讯息,也对,他必然是会把自己弄个干净,尽管没有什麽结果,可他却是觉得真凶不是宋知远又是谁,知道那次攻战最多消息的怕除了皇上和自己便只有他了。
如果不是盛国人自己找事情的话,而根本不会有人那麽傻,亡国之际去杀掉自己的王爷。

我主王朝-男宠(七十九)

而在与此同时,严四在接到王进胜的第一条消息之後一个人来到了大街上,这曾经是盛国都城中几条繁华的街道之一,它的繁华是因为在这条街上曾经住著的非富即贵,包括吕成晓的王府,他站在昔日的家门口,这里依旧是断壁残垣,留下的是被火烧过的痕迹,只是那火热的温度早已经冷却了。
他没有在意路人有些诧异的目光,推著那摇摇欲坠的大门走了进去,那些已经分辨不出的尸身早已经被雷骁找了个地方埋掉,特别是吕成晓的尸体安葬得还算妥当,对於亡国的王爷来说已经是极好的了。严四伸手入怀取出一个包袱,仔细地捧在手里,然後又打开,里面却是那两枚黄玉扳指,其中一枚是雷骁从吕成晓身上取下来的,而另一枚则是在雷骁生日的那天宋知远送过来的,是一对。
摸著手里的扳指,严四感到扳指的温润顺滑,在阳光下黄玉的光泽熠熠生辉,这是成晓唯一留下的东西,在以前的日子里两个人可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手停在了黄玉扳指上,严四开始回忆宋知远那天送来这第二枚扳指的场景,嘴角划过一丝笑,他又想到了周庆最後说的那些话和刚才王进胜送来的消息。
"在雷骁带你走後他们还来过一次,如果我没有说错,丞相府中的随身小吏可是姓唐,那日我听过他的名字,如果雷骁是为了得你怎麽会放火烧晓王府,那样会把你也活活烧死的,柳嫣公子,你被恨意蒙蔽了双眼了。"
对,他说的没错,自己怎麽会没想到呢,其实不是没想到,而是自己一直就没认为雷骁要的是自己这个人,而是总是觉得他要羞辱自己,折磨自己,自己却才发现,什麽时候才发现。
"严大人,当天晓王府被焚之日王府来过两批人马,长乐王爷到王府之时确实王府已经出事,而在此之前长乐王爷一直忙於攻城......"王进胜还继续说了什麽,为什麽又是才知道,宋知远会这麽容易找到那枚黄玉扳指,为什麽雷骁那一日的惊慌那麽真实,原来,雷骁只是一个男人,一个想爱又想要柳嫣的男人,那自己现在又该怎麽办?
其实,在知道这些之前,自己又有多大程度把他做仇人,如果没有那件事,自己和雷骁就一点关系也没有,而从那以後一直对他有著恨,那麽,如果仇恨消减了甚至消失了,还会剩下什麽?
接著往府内走去,这里的一切他都很熟悉,每一寸土地曾经都有过什麽样的痕迹都一点一点清晰地又浮现出来,成晓,你在天上过得还好吗?
现在,随著成晓的心愿自己活到了现在,也许按照成晓当时的意愿是让自己一直躲著,然後过了风头找个地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可自己却违背了这个承诺跑了那麽远,却发现跑错了。
"大人,东、西、南三个大营安静了不少,现在我们该怎麽办。"一个没留意朱明竟然跟到了这里,本想问他怎麽跟来了,可一听他说这个却让严四愣了愣神,能让他们动摇心志的一定是雷骁,莫非他已经知道了?严四脑中又是一阵乱想,轻轻地闭上了眼。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

"大人,他们竟然撤兵了。"宋知远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杯子差点没拿稳,这群墙头草的东西,难道怕雷骁怕成这个样子?他第一次在心里觉得不安稳,自他从甚为低微的位子爬上来虽是上有层层官员压制可却没有如此,也许是真的人在高处更怕掉落下来,现在的这一事若是胜,不但可以击败雷骁咽下许多年来的怨气,更可以真正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若是败了,自己恐怕会没了退路,一旦下面的人都反了去,就算给自己安一个图谋不轨的罪名也无人不信,他恨,恨的是虽有官品高位却无寸兵之权,宋知远冷笑一声,看来若是乱君他还真是不够条件,因为这皇上糊涂得并不彻底。
不行,还没有到这一步用不著这麽想,宋知远用力挥去脑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还有一枚棋子,这枚棋子应该是听话的,尽管这个人对自己不够贴心如心腹,但是他和自己是一样的,有仇不报非君子的脾气,这个人便是严祀。
就在他这麽想的时候,他却不料他又算错了,这不是他第一个错误,却是他最致命的错误,便是这严祀的脾气,他们是很相近,可是毕竟是不一样,而就因为这不一样他便把自己推入了必败的境地。
"严大人,这样做不是和宋丞相的指示不一样了吗?"王进胜无法理解严四的主意怎麽变得这麽快,在他看来这只是转瞬之间的变化,他却无法知道这是严四想了多少天转了多少个念头才做出的决定。
严四没有再理会他,他不想与王进胜他们说这些事情,而且也根本说不清楚,只觉得心中又烦又乱,好象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脚步错了,要改,他想去改个步子。他把朱明叫了进来,手里拿著一支竹筒,里面被他塞进去了一张薄薄的纸,随即封了口,待朱明进来便与他道:"你快马把这个交给秦督师。"
朱明接过来又问:"大人,这可是加急绝密?" 
严四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又说:"这个要以嘴快速度亲自交到秦督师手里,和他说这是现今情况下我能想到的,我会等著看他动作再作安排。"
得了他的令,朱明便不再耽误,上了马便往回程的路上赶,他只知这秦墨有大人相交不错,这次又是有事要交给他做了,只要是对严祀有利的安排,他也便乐得卖这个力气。
在这个时候,京城之内依旧风云变化,若说墙头草这个东西也许真的是生来无根无韧,东、西、南、北四营聚在京城附近,让这地方人人惶惶不安,不知道这是要有什麽动作,没有多少人真鲷皇上为什麽突然要削那长乐王爷的权,也便更没有多少人知道这宋丞相要来掺合这件事,到底他又是如何为皇上。
因为东、西、南三位将军也是各自心有鬼胎,虽是表面上暂时按兵不动,但却各自又有亲宋和亲雷两派,毕竟都没有看到最後又有谁知道结果呢。所以,一切的情况都让人捉摸不定,特别是雷骁。现在也查到了一些东西,让他也想起了那场呼,原来那场火是为了自己而来。
  宋知远,如何大的怨气会让你这般恨我?

我主王朝-男宠(八十一)

半日之後秦墨见到了朱明,他识得朱明,是严四的心腹之一,见他面有焦急之色,秦墨略感诧异,但还是屏退了下人只留下了他和朱明两个人。
"这是严大人给我的?"秦墨看到如此密封的竹筒若有所思,朱明听他问话便把严四交代他转达的话都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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