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没关系的,你先去休息吧。」冷寻傲嘴角轻轻一勾,摆出了职业笑容,少女瞬间羞红著脸,愣愣地点了点头。
待护士离去後,冷寻傲的眼神转为冷冽,恶狠狠瞪著女人,「老女人,这不欢迎你,滚回去。」
「傲,对不起,我知道以前是我做得太过火...可他不适合你,你都白等一年了,也该忘记对他的情感了吧?为什麽还不放弃?」莫紫萍低声下气开口。
「莫紫萍小姐,我叫你声表姊是尊敬你,请你自重点,别再来搞破坏了,回去吧。」纪悠朔寒著脸,身子挡在门边,不让女人在往内踏进。
「Miss a person,need deep branding and giving up a person,it's not at all that easy...这道理你懂吧?我需要他,就如同我需要空气,这辈子,是不会放手的。」撇过头,冷寻傲不再理会那女人,手摩娑著男人的另一只手掌,自手心窜上来的温热感,叫他感到安心。
「你疯了吗?他可是男人啊!你们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他最好永远别醒了!」男人看她的眼神充满不屑,而对著床上那个男人时却是温柔十足,莫紫萍气急败坏的吼道,原先来的目的完全抛诸脑後。
「啪!」,纪悠朔皱眉,赏了她一个巴掌,脸上扬起淡淡微笑,语气一附置事身外,俨然不像出手揍过人的轻松,「不好意思,手滑,你再不走,我请保全上来赶人了。」
「When love is not madness,it is not love...莫紫萍,别逼我恨你。」这场闹剧,在冷寻傲冰冷的语气中宣告结束,女人瘫软著身子,跪坐在病房外的地板,抽抽噎噎地啜泣著...在她保全强制拉走後不久,纪悠朔和风银夜也跟著离开,空旷的单人病房里,又回复了平静。
「欸,睡饱了就快醒来嘛...」手再次拂上风梵旭的脸颊,冷寻傲不禁发出一声低叹,非常疲惫地哀求声...
白皙柔嫩的脸庞上,长长睫毛低垂,覆盖住掩闭起的眼,遮蔽了那双漂亮的清澈蓝眸,鼻间不徐不缓地吐露著温慢气息,漾著水光的薄唇轻轻开阖,心跳规律具节奏的缓缓律动,安详地彷如睡著,然而这一睡,却是未曾醒过...
「旭,不要让我等太久...」纵使等待的滋味,难受的形同酷刑,每分每秒皆是煎熬,但为了风梵旭,他可以等,也愿意等,只是等太久...等太久的话了,他怕他会崩溃...
时间根本不是最好的特效药,他空等了一年,漫长的一年里,思念不减反增,情感随著飞逝的光阴堆砌,越渐高涨,他恨不得可以时时刻刻都陪伴在他身边,想著、念著、眷著,全是他的身影,深深烙印在回忆里...
日月如梭,转眼间又是一个四季飞移,冷风飕飕吹过,刮起满地落叶飞舞,街头行人紧紧拉拢著衣套,阻挡著寒风肆虐...
清晨,微弱光线沁入房里,为黑凄凄的病房添加一丝亮源,躺卧在病床上的男人,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眼皮亦轻轻颤著...
时钟滴滴答答的走动声响盪,跟随著时间推移,男人缓缓睁开眼,许是过长时间未曾开阖过,薄弱的光源刺得眼睛一阵酸痛,他反射性抬起右臂去挡,眼眨了眨几下,适应了光线照射後,才放下手,打量起四周环境...
白,一望无际的白,房内弥漫股药水味,刺鼻的味道沁入脾胃,不能说是难受,只是有点难以适应,视线接著移到床边,一名男子趴在床沿间睡著了,他的手紧紧缠绕住他的左手,煞似在寻求种依靠...
一头耀眼炫目的金发映入眼帘,风梵旭不禁感到疑惑,这个人,是谁?
手不自觉伸向前,像是著了魔、失了神般,拨弄起男人的金发,柔柔顺顺的触感,意外地很好摸...
他身上散发出淡淡清新味,异常熟悉的味道,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情人身上特有的味道,会是他所想的那个人吗?
「旭...不要走...」饶是有些难受,男人的头动了动,转了个方向,露出英俊帅迷的脸庞,熟睡间的他嘀咕著梦呓...
「寻傲?」诧异的盯著那张脸,的确是冷寻傲没错,大概是工作关系,才染了发色吧...
俊帅的睡颜间,眉头却深锁著,苦皱起的忧郁脸庞,流露出深深疲惫,就连睡也睡不安稳吗?
察觉了这点,心隐隐作痛著,满是说不出口的怜惜...手指轻轻按压著英挺剑眉,慢慢滑移在五官轮廓清晰的脸,感受肌肤传来的温热,情不自禁地低头,在他额头处落下轻吻,看著紧所的眉头渐渐舒缓开来,风梵旭下意识扬起了嘴角。
「阿阿!风先生你总算醒啦?」门悄悄地开起,依照惯例来做晨间检查的宫城斩,看见靠躺在床头的男人後,不自觉地惊呼出声。
「他还在睡...」食指抵在唇间,风梵旭做了个噤声动作,示意对方别吵醒身旁这个好不容易熟睡的男人,「总算醒了?医生...那个,我是昏了几天?」
「别叫得这麽生疏,跟这家伙一样喊我斩哥就好。」宫城斩了然的点点头,倒了杯水给风梵旭,打趣地说道,「何止几天?你昏迷了整整两年多,若非有个这麽痴情的老公,你早命丧黄泉了。」
「咳咳...我跟他...不是...」老公这词轰地在脑海炸开,风梵旭羞红著脸,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个所以然...
「好了好了,别急著否认,有这麽好的另一半,你该觉得骄傲的!要不是他不分昼夜在这守著你,不厌其烦地天天帮你按摩肌肉,你现在可没法动的这麽轻松,这笨蛋醒後,记得好好犒赏他哦!」接过空盪盪的杯子,看他呛到水而咳起来,宫城斩失笑地替他拍拍背,好让他顺口气。
「谢谢,呃,斩哥...可以跟我谈谈这两年的事吗?」望著冷寻傲的眼神多了份不舍,这两年...他是怎样熬过来的呢?
「恩。」宫城斩顺手拉个张椅子坐下,对著他叙述起这两年来所发生的种种事情。
「唔...旭?!你醒了?我不是在作梦吧...」过了好一段时间,宫城斩差不多快讲完时,趴在床沿的冷寻傲低低沉吟一声,揉著惺忪的睡眼,透过指隙看著床头间一脸忧愁的男人,连忙爬起身大叫,语气掩不住他的惊喜...
「是真的,我醒了,抱歉...让你久等了。」风梵旭冲著上处在震惊馀韵的冷寻傲笑笑,眼神藏匿了心疼,心疼这个男人为他做的一切...整整两年的时间,他靠著繁忙公事来遗忘痛苦,特助的工作、总裁的公文,大大小小的文件全带到这批阅,除了艺人工作得出外景外,他近乎所有的时间浸泡在医院,他遵守了诺言,空守他两年,感动之馀,又怎麽能不痛心?
彻夜难眠的滋味,肯定不会好受到哪...
等待,很苦,等一个不见得会醒的人,更苦...
坚强点的等久了可能会崩溃,脆弱点的等久了可能会放弃,堕落点的可能直接上酒馆买醉了...
而男人却是花了两年的时间,默默守候在他身旁,什麽怨言也没有,这需要怎麽般坚韧的心呢?
「太好了!旭我......斩哥!」冷寻傲兴奋的话音尚未落下,想抱住对方的动作硬生生被拦截住,他抬起头,怨怼的看著挡在眼前的男人...
「咳,你们要恩爱以後有的是时间,我先替他检查,没事的话待会就可以办出院,你也可以把人带回家...这个、那个疼爱一番了。」宫城斩乾咳一声,恶劣地扬扬嘴角,笑得一脸暧昧...这家伙哀怨的模样,真像只低垂著耳的小狗,真可爱,而另一个窘红著脸的模样,更是好玩...
「呵呵呵...知我者斩哥也,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无视风梵旭投射过来的杀人眼神,冷寻傲咧开嘴灿笑,伸手抱了抱宫城斩,非常配合地转身走出病房。
一小时後...
风梵旭从病房走了出来,搓了搓在房门旁缩成一团的冷寻傲,表情有些不解,「笨蛋...缩在这干麻?」
「没什麽,旭...我好想你喔!」闻言抬头,视线对上的瞬间,冷寻傲伸手将人扯进怀抱,咬著他的耳低喃道。
「唔...你这大笨蛋!有病干麻不早说?」挣脱开男人的禁锢,风梵旭一脸阴霾的站起身,晃了晃手里的镇定剂,没好气的出声斥责,那是刚刚检查时,他在床柜上发现的药,他顺手拈了起来问斩哥药效,才知道...男人一直极力隐瞒的事情。
「哎呀...好痛,生气了?好啦,啾一个...别气罗?」冷寻傲一手捂著撞到墙的後脑杓,一手将风梵旭再次拉进怀抱,努努嘴在他脸颊偷了个香,眨了眨眼,一脸讨好的看著他...
「哼...就只会装可怜。」撇过头,风梵旭将脸埋进对方的胸膛,感受心脏强而有力的跃动声,听起来很舒服...其实,他根本没有生气,不过是提出来念念罢了,他已经不想在乎过往了,好不容易才走到这里的恋情,他不想再回头了,只想牢牢抓住手中的幸福。
「我不说...是怕你会讨厌我,怕你会恐惧我,怕你用同情的眼光看著我...那时候的我,真的好怕...在等待的两年内,我也好怕,怕你就这麽不醒,怕你就这麽抛弃我...」冷寻傲的目光有些涣散,像在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语,他拥著情人的手隐隐颤著...
「怕什麽?就对我这麽没信心?」男人平淡的话语,像陨石般坠陨在心头,泛起阵阵涟漪,风梵旭牵起他的手凑到脸颊摩蹭著,心底扎住著深刻的情感,他却不晓得该怎麽表达...
「不,是对我自己没信心...呐,旭,告诉我,你是真的醒了...这不是梦,对吧?」看著难得显出稚嫩行为的情人,冷寻傲欣慰的笑了,揉著那头柔软的褐发,一切美好的近乎不切实际,他真怕...这不过是他幻想出的景象。
「你变了,变懦弱了...看清楚,我在这,就在你怀里,不会再离开了,我们会在一起的...永远。」风梵旭倾身吻上他的薄唇,蓝眸闪烁著前所未有的认真,男人付出够多了,该换他给予承诺了...
「噢!你也变了,变色情了...」震慑於旭的主动献吻,冷寻傲嘴角勾起完美的弧度,恶劣地伸出舌端,照著他红唇曲线缓缓舔过,残留下一条暧昧地银色丝线...
「你去死啦!」热度窜流过脸颊,风梵旭窘著脸,大力推开男人,顿时觉得担心他是件愚蠢的事!
「嘿嘿...我们回家吧!」跟著爬起身,抓住对方的手腕,冷寻傲开心的喊道,挂在脸皮上的笑容,一如孩童般天真灿烂...
「嗯?回家?哪个家?」风梵旭困惑地回过头。
「当然是...我们的家,我和悠朔合资买的家。」反掌牵住他的手,他神秘地如此说道...
而此时,在冷寻傲口中所指的那个家的庭院...
「小夜,进来屋内吧,小心著凉了。」拿了件外套披盖在少年肩头,纪悠朔扳著脸,出声规劝。
「可是哥今天出院,我想等他...」风银夜嘟嘴抱怨,手却紧紧抓著男人替他披上的外套...
「不管,进来。反正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他们两现在八成在哪野合...」无奈地看了眼少年,纪悠朔强硬的将人扯入怀里带进屋内,嘴里耐不住嘀咕几声。
黑色宾士车内,这端的两名当事者...
「看前面,干麻一直看著我?」受不了冷寻傲炽热的目光,风梵旭出声抗议。
「你好可爱。」动作熟稔的打了个方向盘,男人明显地答非所问...
「你到底想干麻啦?」自暴自弃低吼一声,风梵旭无法理会他的想法,开车还心猿意马的,很危险耶!
「旭,我想要了...」挑了挑眉,冷寻傲拉过情人的手直往胯下探去...
「啊!你...这万年发情的无耻变态!」手里传来的滚烫温度,隔著布料仍感受到对方的硬挺在他无心碰触下更胀大一圈,终於意识到男人想做什麽,风梵旭不禁红了脸,迅速将手抽回,困窘的骂了一句...
「旭...给我...」腾出一手摸向旭的大腿,冷寻傲苦著脸,可怜地哀嚎一声。
「喂...这是车子,要做等回家啦!」隐含著情欲而沙哑的嗓音,低沉富磁性的魅声挑逗人心,风梵旭难耐地挪挪身子...
「我为了你可是整整禁欲两年多耶...你当真得狠心让我欲火焚身而死也不让我抱?」将车转入附近停车场停好後,冷寻傲松开安全带,把旭的头扳向自己,沁著欲望的眸紧盯著他,声音因情欲而渐渐急促起来...
「唔...不要...」被他看得有些发麻,风梵旭撇过头去,逃开了对方的视线...那双黑眸如潭碧泉般震魄心弦,攫取了他所有心神,他就像男人锁定的猎物,动弹不得...
「放心,玻璃是特制的,外头看不到。」饶是知道情人在害羞什麽,冷寻傲嘴角轻扬起笑意,替他解去不安,顺手将前座椅调平...
「寻傲...恩...阿...」男人的手探入裤头,搓揉爱抚起他的分身,掀起翻天覆地的快感,苏苏麻麻地感觉划过脊椎,风梵旭难耐地仰头呻吟出声,手下意识想推拒...却当视线触及男人後,身子便机械似放松下来。
冷寻傲黑眸里的情感太过赤裸,炙热如焰地情挚震慑住他,几撮垂落下的发丝因汗水而伏贴在额前,专注不移的眼神,更添增出属於他的男性魅力,举手投足间无一不是诱惑,他被吸引了,无法自拔的深深著迷...
「呵呵...亲爱的旭...我要开始...吃罗...」轻含著风梵旭的耳垂,啮咬一下,低低唇语在他耳边暧昧道,冷寻傲哧哧笑著,将他推倒在倚铺上,然後缓缓倾身向前压上,两道人影交缠在一起......
夜晚,车内响了一夜令人脸红心跳的暧昧娇喘呻吟...
今晚的夜,很漫长...属於他们的幸福,也很漫长...
翌日清晨...
「变态起来啦...好痛......」空气间弥漫股淫靡气味,让风梵旭脸上感到一阵臊热,率先醒来的他不满地瞅了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一眼,伸手欲推开压在他身上的重型物体,不动还好,这一动,他不禁龇牙咧嘴起来,稍稍移动分寸,身体就叫嚣著痛,尤其是後面那个部位,更是......
撑起身,冷寻傲一脸神清气爽,像只餍足的猫痴笑著,「嘿!亲爱的老婆,早安,啾一估当...」早安吻...话还没说完,一团东西朝脸部飞了上来,堵住了他的声音。
「嘿个头...你这没天良的变态!都说不要了还来...呜...好痛...」风梵旭随手抽起掉落一地的衬衫,猛地朝他的脸砸了过去,耳根微微泛红,脸部扭曲地发出狰狞怒吼,又是一阵酸痛袭了上来,他蜷曲起身子,闷声哼著...
「呃呃...对不起嘛,太久没......我下次会节制点的。」尴尬地搔搔发丝,冷寻傲爬到驾驶座,将情人抱入怀里,帮他调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动作轻柔地替他按抚著肌肤...
「.........」风梵旭撇过头,索性不理。
「别不理我嘛...旭、旭、旭,可爱的小旭旭,亲爱的,左手给我...」冷寻傲耍无赖地使劲在他脸颊摩蹭著...
「做什麽?」看著男人像小孩般耍著无赖,风梵旭扬起嘴角,那模样挺像条大狗狗晃著耳朵、摇著尾巴向主人讨宠似的,莫名地...很可爱。
「啊...戒指?」感觉手被塞了个东西,风梵旭一脸狐移地摊开左手,一枚戒指平躺在手心中,一看就知道价值不斐...那是枚银色的戒指,上头环绕著复杂的纹路,里边刻了一行小小的字,字旁雕了只小狐狸...傲爱旭。Forever。
「唔...或许只送枚戒指,对身为总裁的你来说,太过寒酸了点,不过...我是认真的,我爱你,我会尽我所能的爱你,你要什麽我都能搞给你...我想用这枚戒指,圈住你的人,套住你的心...怎麽说呢?我希望你陪我共度一辈子,不要再分开了...所以,那个...我们结婚吧!」冷寻傲神情专注地望著风梵旭,说话却温温吐吐的有些别扭,一向能言擅道的他难得在这方面吃鳖,脸颊泛起可疑的红晕,手指不安地在底下扳弄著,举止青涩地彷佛是首次初恋告白的年轻小夥子...
风梵旭怔怔地看著戒指,冷寻傲屏气凝神等待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空气像是凝结般静止了流动,他却始终等不到任何回应,就当他认为没希望,顶了副哭丧著脸,准备转移话题打破僵局时...男人终於有动静了。
「喂...傻瓜,你不替我戴上吗?」身子往後躺,紧挨著情人胸膛,握著戒指的手缓缓抬高,晨曦透过玻璃照映著银色婚戒,散发出晶幻澄澈的光芒,宛如璀璨星眸闪烁,更显其迥异风格,看著身後呆愣掉的情人,风梵旭眯起眼,狭促地冲著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