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不...啊...啊..."
这哪里是欢爱?杨宇只觉是受难,经历连续几个小时不间歇的欢爱,他早已昏过去好几次,却每次都在杜知森恶意的顶插下醒来,不知男人今晚受了什麽刺激,彷佛要把他做死似的。
"啊...不,不要做了,啊..."杨宇紧揪著床单继续求饶著,杜知森却像什麽也没听到般,只沈侵在昂扬被紧窒的甬道包裹的销魂滋味,赞叹道:"好舒服。"
"啊...啊...求你,啊..."叫到声沙力竭的杨宇几乎虚脱,他现在连手指都快使不上力,身体随著杜知森的抽撤而摇晃,象无助的浮萍飘荡在无边的欲海中。
"再忍一忍,快到了。"杜知森放下肩上杨宇的双腿,双手改为握住他的纤腰,深入时借力撞向自己,让坚硬更能进到幽穴的最深处,他只感全身肌肉越绷越紧,在一轮猛烈的深入後,一股热流爆发般喷出。
"啊..."一声尖叫,杨宇终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杜知森明明也已累极,但还是替两人身上的欲渍洗去,而後把一直沈睡的杨宇抱回床上,他轻轻替他盖上被子,凝视他的纯净的睡颜,半晌才转身离开房间。
回来时杜知森手上拿著一本小册子和一支铅笔,搬了张凳子坐在床的对面,掀开小册子,才知那时一本人物扫描册,册子上画著的都是同一个人...
36
咕噜...咕噜...
杨宇是被饿醒的,昨晚的疯狂纵欲後他睡到了第二天傍晚,一天未进食再加上‘剧烈运动'过後,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後背。
手脚酸痛地穿好衣裳,他正要下床到楼下找东西吃,怎料到脚尖刚碰地他就已感到一股刺痛从羞耻的股间传来,他一瞬间差点倒下,晕眩地闭上眼睛,口中吐出一句:"该死的杜知森。"
喀嚓一下开门声,杨宇睁眼即看到刚刚被自己咒骂的杜知森推门而入,还来不及向他抱怨,即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开口象是撒娇地道:"好饿。"
"坐回床上去。"杜知森看著一脸孩子般馋样的杨宇乖乖地坐床上,他把盘子房子床边的桌子上,拿起其中的一碗粥,递给快要流口水的杨宇,道:"小心烫。"
"谢谢。"杨宇实在是饿坏了,舀起一勺随便地吹了几下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刚入口他却差点要吐出来。
"唔...这谁做的?"好难吃啊,杨宇恼怒地低吼。
"厨子今天休假。"z
答非所问令杨宇十分不满,刚要出声却在看清杜知森此刻的模样时噤口。
他的眼睛还是又黑又亮,虽还有神采,但眼底却顶著一对黑眼圈,整个人看似非常疲惫也非常憔悴,再看他修长瘦削的手指彷佛被灼伤般泛红并有几个小伤口,而他原本雪白的白衬衫粘上一大片的油渍,不知碰到什麽脏东西地黑了一块也黄了一块,十分狼狈。
这粥该不会是他自己做的吧?
杨宇猛然想到,这杜知森干麽这样整他?
"为什麽不吃?不好吃?"
催促的声音传来,杨宇谨慎地又舀了一勺,犹豫了起来半晌,算了,难得他如此‘善良'地亲自下厨,更何况之前自己也煮了很多这种难吃的东西,虽然是他要求的,但现在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
吃了几口後,杨宇只觉并不是太难以入口,或许自己的口味已被山珍海味养刁了...
杨宇吃饱後本想活动活动,无奈全身肌肉酸痛,他只好躺回床上,不一会儿又睡著了。
再次醒来时又是明天的上午,杨宇身体已舒服了许多,相反杜知森还是顶著一双熊猫眼,象是几天没睡的模样。
"你今天怎麽了?"午饭後,杨宇终於忍不住问道。
杜知森不语地盯著他看,神情严肃不苟言笑,就在杨宇认为他不回答时,杜知森突然支使著佣人,道:"把那些东西搬下楼。"
直到佣人搬下两个大皮箱,杨宇依旧不明所以。
"你等一下搬回家吧。"杜知森沈声道。
什麽?杨宇一脸疑惑,不明白他的话里的意思。
"这儿一箱是你的衣服,一箱是一些你喜欢看的书,等会儿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家。"
37
"这儿一箱是你的衣服,一箱是一些你喜欢看的书,等会儿我会叫司机送你回家。"
杜知森没有看向杨宇,虽是面无表情但仍能感到他身上严肃的压迫感,声音没有起伏,就像是向下属下达理所当然的命令。
他自觉自己的意思已经表达得很清楚,但久久听不到杨宇的回应,忍不住抬眼。
杨宇也只面无表情地呆呆坐著,似听不明白似的。
"你曾经问我还要报复到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放你走?"杜知森闭了闭眼,貌似疲惫地低声道:"所以现在时间到了,我不想再报复了,你也自由了。"
寂静无声许久,杨宇却突然笑了,咯咯笑得身体也颤抖起来,他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提起摆摆手,摇头笑道:"说得好冠冕堂皇,你当我不知道是因为你妈妈的关系吗?她提醒了你是不是?所以你才要我象荡妇似的在你身下哀求,然後再把我一脚踢开,这样你才快活是吗?"说到最後他笑意已停止,身体却犹在颤动,声音也骤然降低,自嘲地喃喃道:"我还以为你真的变了..."
杜知森全身一僵,一双大熊猫眼下衬得脸色更加铁青,他蓦地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把周围的佣人吓得快要跳起来,他几乎是大吼地道:"你给我马上走,我不想看到你。"他又支使地呆立一旁的佣人把两大箱东西搬到车上。
杜知森呼了一口气,又稳下了激动的情绪,平静地道:"我不想再继续什麽复仇了,你也不是希望我放手吗?要是你也不想回家去,避免再看到萧哲,我可以送你出国,你是想要去澳洲对吧?我已经帮你在那边找学校的了,找到了我会第一时间派人通知..."
"杜知森!"杨宇一声叫道成功让杜知森噤声,他讥笑地道:"别再一边打人一边给糖了,我的事情不用你管,那两大箱里面的东西没有一样是我的,我统统不要。"
他笑得双眼模糊起来,看不清杜知森此刻该死的表情,只想吼去心中的异样。
"我受够了你的反复无常,我马上就走,不用你们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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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够了你的反复无常,我马上就走,不用你们送了。"
杨宇气愤填膺地吼完即掉头就走,可没走几步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下,杜知森还是穿著干净、严谨,就象是社会的成功人士,可深邃的眼眸疲惫而迷茫,不知怎的杨宇停下了脚步,满腔的怒火也平息了下来。
"你为什麽不能放开以前的事?再这样下去你会一辈子不开心的,没有哪些关口是自己跨不过去的,要过怎样的生活都是可以选择的,这些道理全是你教我的啊。"
"我教你的?"
"对,是你带我走出自己这狭隘的空间去看外面广阔的天空,你让我明白很多事情跟道理..."杨宇著急似的摇头晃脑说了一大堆。
看著杨宇一副想要‘拯救'自己的著急模样,杜知森笑了起来,却不是嘲讽的笑,他打断他的‘思想教育',笑道:"你不恨我了吗?不再觉得我是魔鬼吗?"
说得正激动的杨宇因这问题而怔住,只觉杜知森笑容里有著一股悲凉与寂寞,恨吗?他认真地思索起来,半晌沈著脸道:"当初你接近我的目的和心机,与中途你对我做了许多过分的事,我是很恨你。"他顿了一下,蓦地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但你的确让我成长了许多,最开始你让我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性向,你总是在我最迷茫的时候给我帮助,我现在很清楚,我的爱情不是你毁的,是它太脆弱了经不起社会现实和舆论压力的考验,我也不再整天浑浑噩噩、怨天尤人,你带我旅游散心、讲解人情冷暖,我知道那是你想鼓励我重新站起来,所以我又找到人生的目标了,人只要生活过得充实、有目标、有意义,再看那些儿女情仇就变得很渺小了。"
"或许是你妈妈提醒了你的仇恨,但你比我成熟啊,你看事情总比我透彻,你还没有能放下仇恨?我愿意相信你不是伪善的,‘恨'才是你带上的面具,我实在很怀念那个我欣赏崇拜的温和潇洒、成熟有魅力的杜知森。"
杨宇的肺腑之言听得杜知森完全怔住,面无表情地僵住许久许久,只有纤长的睫毛微颤地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好一会儿才露出杨宇熟悉的潇洒迷人的笑容,道:"是我妈提醒了我,所以我才要送你走的,你至少要给我一个人冷静地想想,但不会花很长时间,你都能想通了,我哪有比你逊的道理?"
噗!杨宇夸张地做出呕吐的鬼脸,笑道:"那好,我走了,希望再见时你能变回‘好人',我相信我们还是刚认识那时的好朋友。"
杜知森颔首,看著杨宇慢慢地走出自己的视线,笑容慢慢敛去,许久後仍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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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回到家里已经有一个星期了,杨妈妈本来还担心他的情绪,但她发现他在离家的大半年时间里改变甚多,不但绝口不提萧哲,而且人也比以前积极开朗,整天捧著书籍口中念念有辞,外出也只往返在家里与图书馆,他的成长让她感到十分安慰。
"妈,在发什麽呆啊?我要去图书馆了。"杨宇背起小背包,手中拿著两本厚厚的字典,一副优等生的模样。
此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杨宇顺手接起电话,说:"喂!"电话对头一阵沈默,他再问一声,对方还是没有声响,他蹙眉,难道是杜知森?想到这儿他赶紧问道:"是杜知森吗?"
还是一阵沈默,半晌才听到熟悉却冷洌的声音:"是我。"
怔住,杨宇原以为自己已放下以前的情感,却现在光听到那人的声音心里就已,恍如隔世的声音让人心痛,痛得双眼也模糊了起来,他并没有说话,他怕一出声就变成是哭音。
"小宇,你还好吗?"声音又已变得柔和,却带著浓重的鼻音。
"不!"彷佛被掐住的喉咙只吐出这个沙哑的字,杨宇说完即啪一声挂断了电话,他胸口急促地起伏著,只觉一团烈火在燃烧著他的心口与喉咙,他刚才多想呐喊出声:我好想你。此时他才知被压在心底对萧哲的思念有多强烈。
"小宇,你怎麽了?刚刚是谁打的电话?"一旁的杨妈妈也发觉杨宇的异样。
"没,没什麽,我走了。"不想再让老妈担心,杨宇逃似的跑出了家门,可他并没有去图书馆,萧哲依旧对他影响至深,现在哪里有心思看书,他突然也好想见杜知森,从前杜知森就是他的避风港,可现在也不能去找他,只能迷迷糊糊地在街头游荡。
迷糊间也不知时间的流逝,直到听到一声叫唤:"杨宇。"
杨宇一下子‘清醒‘过来,猛一回头即见一个身材娇小面容姣好的长发女性,他眼底划过一丝诧异,道:"倩宁,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你过得还好吗?"倩宁娇笑道。
"还好,你呢?"客套的话刚一出口杨宇就已经後悔了。
"我?也没有好不好的,日子还是一样得过。"倩宁原本光亮的目光变得黯淡。
"对不起,因为我的关系。"仔细一想她其实是最无辜的一个,杜知森当初实在是太恶毒了,要是被追究起来...
想到这儿杨宇忙道:"希望你不要追究杜知森,都是我的过错,我答应你,我会把那个玷污你的混蛋..."
"够了,不要说了。"倩宁低喝让他惊觉自己的口不择言,正想道歉,又听得她道:"其实那个坏蛋已经被抓去坐牢了。"
什麽?杨宇一脸诧异。i
倩宁不想再继续这话题,压下心中的不快,复又笑道:"从没看过你读这麽厚的书,现在怎麽变好学起来了?"
"呵呵。"杨宇干笑两声,也了解地不再继续刺激她的痛处。
"我刚刚报读了XX学校,不过我学业荒废了很久,也不知道能否被录取,而且这种名校学费也贵..."
杨宇看著倩宁又象以前展开爽朗的笑容,也能除去点点内疚感。
"对了,你还...还跟萧哲有联系吗?"说到最後,倩宁突然道:"你应该去看看他的,他现在的情况也不太好。"
□□□自□由□自□在□□□
杜宅此刻寂静得可怕,佣人们喘气也不敢大声,他们的主人整天若有所思地板著脸,他也没有骂人,但自有一股威严在。
宽大的饭桌上放著让人垂涎三尺的四菜一汤,可杜知森只兴趣乏乏地扒了几口饭即放下碗筷,拿起餐巾擦擦嘴角,道:"撤下去吧,明天不用准备这麽多,吃不完也浪费。"
他刚想回书房处理公事,一阵悦耳的铃声扬起,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显示,他眼神一亮,马上接起道:"喂!"
听著对方的报告沈默许多,才道:"你跟那大学沟通一下,一定要录取李倩宁,学费我全负责,但要学校向她保密,随便用什麽借口,至於夫人那儿继续留意她有什麽不对劲,随时向我汇报,派多点人守在那儿,千万不能让她离开房子一步。"
挂断了电话,杜知森就象是泄气的皮球,他觉得很累,几乎没有一夜能安心地睡觉,他一刻却也不能放松下来。
他抚抚眉心,不自觉又想起那个纤瘦温厚的男儿。
小宇,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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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点点温暖的月光从乌云密布中透出,小公园是繁华喧市中宁静的一角,只有那残旧的街灯照著里面朦胧的人影。
入夜後气温骤降,杨宇瑟缩了一下拉紧了衣襟,独自一人坐在公园的秋千上,忐忑不安地等待著。
"小宇。"
惊喜交加的语音又带点颤抖,杨宇抬头,即看到那个他爱恋已久也离别已久的萧哲。
还没见到萧哲以前,他的心就像悬在半空中既害怕又期待,害怕那被他压抑已久的情感像洪水泛滥般倾泻而出,他恐会拉不住自己的理智,但他却又抵不住刻骨的思念,他想知道萧哲过得怎样,倩宁所说的让他好担心。
奇怪的是当萧哲就在他眼前,他并没有预期中的激动、,他只感到十分惊讶,萧哲看起来很疲倦很憔悴,他象是变得沧桑、变得苍老,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自信满满的萧哲,他看来真的过得并不好。
"小宇,我以为你再也不想见我了。"激动和兴奋就象一支强生针,萧哲很久没有象今晚如此开心了,他多想立刻上前拥住他日夜想念的杨宇。
杨宇低下头来不知如何回应,多少话此刻也无从说起,沈默一会儿才道:"伯父身体还好吗?"
闻言,萧哲全身一震,他只觉满心的情爱烈火给浇了一头湿,当头棒喝地把他幸福的幻想敲碎,他盯著这个让他感到‘陌生'的杨宇,好半晌才道:"你好象变了。"
杨宇抬起头笑道:"但我可以说这样的改变是积极的、有好处的。"他就连眼角也有笑意,彷佛想起什麽温暖的人或事,道:"你也可以啊。"
"不。"明白他的意思,萧哲的心口彷佛被一团不知名的火灼烧著,痛得他口不择言:"我没有你的绝情,你是不是爱上杜知森了?"
杨宇瞠大眼睛,从秋千上跳了起来,怒道:"我绝情?当初是你把我抛下的,现在反说是我绝情了。"他无意识地忽略了萧哲的问题。
意识到自己的口不择言,萧哲猛然拥住杨宇,悔恨地道:"对不起,你原谅我,那不是我的真心话,我爱你啊,我不想失去你。"
久违的温暖怀抱和气息,杨宇此前的怒气全消,只想抱著情人大哭一场,哭尽他大半年间的委屈和心伤。
"你给我时间好吗?我没办法就这样放下我的父母不管,原谅我的自私,我保证,用不了多久,我就能与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