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恋之乔（兄弟）————陵羽尧

"原来你也会做这种讨好的动作啊。"
"是啊，平时我不做的。今天算你赚到了。"
他笑骂："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吧，你到底想和我商量什么？想多要些钱使？还是喝了那么多天的粥喝腻味了？"
他捏捏我的脸，"如果你想讲喝粥的事，那你可以节约你的口水了。因为我本来就打算从明天开始让你吃饭。不过呢，早餐还是要喝粥，粥养胃嘛。"
我喉头一哽，答应："嗯。"
"那现在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还不可以。我要说的话还没讲完。"
"那你慢慢讲，我听着。"他撩拨着我额前的碎发。
"嗯......有个决定，我想了很久。或许你会觉得很突然，但确实是经过我认真考虑的。"
"是，什么？"他的手指一顿。
深呼吸一口气。
"我想要去另一个地方重新开始学习。"搂紧了他，我一鼓作气讲了出来。
话一说出口，我便感觉到了他那份无言的意外和震惊。
良久，才听他艰难开口："要去多远？是就近找个城市，还是又要飞过太平洋？"
"......"我心疼他的反应，马上拍了拍他的背。
他难过地说道："对不起，我没办法，没办法听你说要离开我的身边时还可以故作镇定或者大方成全......"
乔洛元......笨蛋，干吗跟我说对不起......
"你为什么不问我原因？"
他叹了口气："你一定有你的原因。我知道的。如果你想说了，自然就会告诉我听。"
确实。
"你不怪我不够坦诚吗？"
"你啊......"他怜惜地来回摩挲我的脸颊，"那么倔强，那么执拗，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逼你。你只要知道，我是一直相信你的，就可以了。"
"......"
"桥，留在我身边不好吗？非走不可吗？"他的手指悄悄缠上我的。
"......"
沉默间，只闻一声微不可察的叹息。
我闭上眼，将头埋进他的胸膛。
乔洛元，对不起......
我真的需要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
不是不够爱你。
而是因为太爱你，所以才对你心怀愧疚。
我和品言的感情，你越是表现得无所谓，我就越是觉得心疼。
所以，希望你能够原谅，我现在还无法专心致志地去爱你。
请给我多一点时间。
让我暂时地离开，然后完整地归来。
......
"要一个人走吗？"头顶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嗯。"
他抱紧我，突然负气地说："那好，我陪你一起去。"
我惊。"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你不要你的工作啦？"
他郁卒了半晌，才闷闷地出声："我关系着公司无数人的生计。为了造福社会，我只好忍痛割爱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走吧走吧。"
我失笑，"会开玩笑就是没事啦？"
"还能怎么办？真撇下工作跟你走吗？就算我心甘情愿，你也未必愿意。"
我笑。
这个男人真的很了解我。
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我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乔洛元，有没有兴趣......"手忽然抚上他结实的背肌，然后蜿蜒游下。
他的身体倏然紧绷。

离开
"别玩火。"他嘶哑着情欲渐染的声音道。
"不错不错，我从小教导你的话，你还都记得啊。"
"......"
他郁闷的样子，怎么能够如此可爱。
我轻笑出声，手指从他股间滑过，移至大腿根处。
他截住我的手，难得结巴："我，我还不想......"
"你不想要我吗？"我佯装失望。
他紧张地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是......"
如此可爱之乔洛元，遇到的几率比重六合彩还要小个零点零零一。我内心嘶吼：啊啊啊！我真的真的很想欺负他现在！
不过，看在亏欠他不少的份上......
唉，还是放过他吧。
"你想要我，但不是这个时候？"我说出了他的原意。
"嗯。"他好傻地点了下头。
"那我帮你，好不好？"
"......"
他的手呆呆地被我拨掉。我一手覆上了他那滚烫得撩人的小腹，一手扣住他的后颈。
他的肩头缩了缩，身体轻微颤栗。
我的吻从耳廓一路滑向他的脖子，旋而将那胸前的红蕊含在口中，轻轻啮咬舔弄起来。
他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闪亮的双眸蒙上了一层情欲的瑰丽色彩。
像乔洛元这样的成熟男人，被撩拨起情欲的时候，竟美得有些惊心动魄。
我看得移不开眼，手不知觉地停住了。
"桥，快些......"他主动吻上我的唇。
我也动情地回吻他。
我们轻轻咬合着对方的嘴唇，不断将绵密的吻在彼此的唇上烙下。
互相勾缠的舌，在一片滑腻的柔软中反复吸吮着。
直到两人都呼吸紊乱不稳起来，才恋恋不舍地将紧贴的唇分开。
一条透明的细线，藕断丝连地挂在他的嘴角，其样极其勾人。
我顿时听到"轰"的一声。
随即理智崩塌。
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烫得可怕，像是有把火在灼烤着我。
跪坐他的大腿间，我直接握上了他胯下的那处欲望。
乔洛元忍不住闷哼一声。
我立刻轻轻地套弄起来。
他的手指深深地插进了我的头发之中，好像是想要从指尖处，倾泻出满身灼热并且失了控的欲望。
不出片刻，他便难耐地扭动起来。
他的双眼已然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气。
只听他一边喘息，一边念着我的名字："桥，桥，桥......"
我看见那昂扬的顶端已冒出了透明的水液，于是想也不想地就要低下头去。
"不要......"他忽然用手推拒。
"为什么不要？"
"很......脏。"
"怎么会呢？笨蛋......"我用舌尖状似不经意地略过他分身上打开的铃口。
他仿佛遭受了电击般，一震。然后全身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
我将他的分身纳入口中，并不熟练地一番含弄。
囧......我的技巧明显不过关。
还是用手好了。
片刻后，只听他嘶哑着道："该死的......"
他的胸口起伏不断，喘息更加剧烈起来。隐隐透露着快要爆发的欲望。
"桥，我......"
见状，我手上的速度更加快几分。
他的眼神愈发迷离，呻吟声源源不断地从口中逸出。
那不断积累着的快感，几乎就要贯穿了他的理智。
突然，从他喉间发出一声低吼。身体在一阵抽搐之后，喷薄而出的爱液便泻在了我的手上。
乔洛元无力地瘫在床上，脸上全是密密匝匝的汗水。
我用纸巾擦干净手，然后坐在他身前，替他将额前凌乱的湿发向后掳去。
"你这个鬼灵精怪的家伙。"他突然坐起来，扳起我的下颚，然后一手按住我的后脑勺，压下身来狠狠亲吻我。
他的舌好像藤蔓一般，纠缠着我的舌，用力地吸吮着。
激吻了许久，我们分开。
然后他将我抱紧，温柔地吻了下我红霞未褪的脸颊。
我亦伸出双手，圈紧他的腰际，耳朵平贴在他的胸膛，听着他起伏的心跳。
"乔洛元，安心等我回来。"我轻轻说。
他大掌拂去我不知不觉流下的泪，然后坚定地答道。
"好，我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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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络好了学校，办妥了一切手续，只等待出发那一天的到来。
整理行李时，云问："桥，你还有空的行李箱吗？"
我问："干吗？"
他答："你把我塞进去一起带走吧。"
我："......"
餐桌前，小汶两眼泪汪汪，"我舍不得你走啊！"
我感动，与之双手紧握十指紧扣，"我也舍不得你啊！"
"既然舍不得就别走了，我的事业需要你！我的读者需要你！"
"......"
小洁嗤笑："就你那破文章，还有读者喜欢？我看那些人都有病吧。"
小汶暴走："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读者！你可以侮辱我的智商，但不可以侮辱我的真感情！"
小洁阴笑："够厉害啊，排比句。"
小汶抖抖二郎腿，得意地笑。
但是幸福很短暂，还长着翅膀会飞。
只听一声"排山倒海"，可怜的小汶"啊"地惨叫着被排飞了。

离开的那天，我心中的惆怅多过感伤。
小汶和洁正朝我挥手道别。
我向他们微笑，却笑得有些失落。
转身，拖着行李低头往前走了两步，又不甘心地转身朝四周环望去。
......却仍是不见那两人。
我不由地苦笑。
继续拖行李向前走，走着走着，我忽然眯紧了眼。
"怎么回事？"
站停在他面前，我似乎嗅到了某种阴谋的味道。
"什么怎么回事？我是你的行李啊！你怎么可以忘带我呢？"他嘻皮笑脸地说道。
"乔云小朋友，做人是不可以这么胡来的。"我抚额叹道。
"谁说我胡来？二哥都亲口答应了。"
"......"什么？
我睁大了眼，意外至极。
"喏，二哥写给你的信......哎哎，你不用找他啦，他说他不会来的。"云说着从怀里抽出一封信。
停下搜寻的目光，我从他手中接过信。
展开，只见一行有力的钢笔字迹--
桥，我等你回来。

那一夜，依然历历在目。
我说："乔洛元，安心等我回来。"
他的手心承接住我的眼泪。
然后他说："好，我等你回来。"

一滴泪，落在了信纸下方大片大片的空白处。
我知道，只这一句，已足够。
看了眼身边笑容满面的云，我无奈一叹。
好，我会带他一起走。这样你就可以安心了吧，乔洛元。

学习
每天全日制的课，久违的校园生活。
午后的阳光，好明媚。
躺在温暖的草坪上，迎着阳光，闭上眼，耳边萦绕的，是传遍大街小巷的乔式情歌。
我不知不觉地扬起唇角。
两年了，虽不会刻意去想他，但只要一听到他的歌声，脑海里总会勾勒出一个淡淡的轮廓。
乔品言，你好吗？
有时在路上看到你的巨幅广告，便会想到游乐场初见你时的情景。
细数一下，我们之间还真经历了不少有趣的事。
还记得小强盗吗？
就是那个指给你公园厕所在哪儿的小男孩。
两年前我遇见他了。
其实一开始我也没认出他，因为他确实长高长大了不少。后来还是他先来问我："你是不是某年某月某日晚上某某公园被我打劫的那个某某哥哥？"
这么巧，我们还是邻居。
从此以后，他就经常来串门。
云对他总是充满敌意。
"你打劫我的桥？劫财还是劫色？为什么在公园？而且还是晚上？"
"你怎么老在我们家蹭饭？明天不交伙食费就一脚把你踹出去！"
"现在的小学生都没有作业要写的吗？还是你不会写啊？"
"喂喂，要说话好好说，干吗挂在桥身上？！"
......诸如此类。
小强盗被吵得不甚其烦，于是道："废话了一晚上你的嘴可以休息了吗？"
云嘿嘿一笑，"怎么可以休息呢？最重要的事还没有做呢......"
说完就"啵啵啵"抱住我一通乱亲。
小强盗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指着我们俩咿咿呀呀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来。
我拍飞云，走到小强盗身边正尴尬得不知怎样同他解释，谁知他却忽地抱住我，然后又照着云刚才的动作一番依样画葫芦。
我囧......
只见小强盗梗着脖子喘着粗气说道，"不就是吐口水吗？我也会！"
我默......
自此以后，他串门就串得更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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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激凌。"云的声音在我耳边暖暖地响起。
睁开眼，慵懒地坐起身，我笑着接过他递来的薄荷冰激淋。
他在我身边坐下，然后张开双臂躺倒在草坪上。
只见那眼角眉梢被阳光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
美少年半眯着眼，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冰激淋正在融化，一如我此刻的心。
每当我这样静静地看着他时，内心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充实和满足。
"要不要吃冰激凌？"我把冰激凌放到他嘴旁。
他伸出舌舔了下，露出享受的表情："还不错。"接着一骨碌爬起来，笑眯眯地凑上来又咬了一口冰激凌。
"真是个小孩子。"我轻笑出声，用手指拭净他嘴角的余留。
"你总是把我当小孩子。不过，只要能这样永远呆在你身边，就算一辈子做个小孩子又如何......"他淡淡地笑道。
我凝视他，目光灼灼，表情认真，"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你实在没必要为我这般委曲求全。云，你不是一直嚷嚷说自己已经长大了吗？既然长大了，就要对自己负责，不应该荒废了自己。回去吧。去继续未完成的学业，去做这个年纪男孩爱做的事情。只要，别再围绕着我打转......"
他垂眸，咬紧下唇，偏不出声。
我轻叹了口气，伸左手去拂他额前那几缕不经意掠过眉眼的碎发。
他身子一缩，头一偏，躲了开去。
"生气了？"我好笑地说。
"还有什么好讲的？你都叫我别再围着你打转了......"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如果我说，叫你别围着我打转的意思，是换我以后守着你呢？"我揉了揉他的头发。
"什么，什么意思？"他紧张地看向我。好像生怕刚才只是一场幻听。
"我能给你的并不多。只有一个承诺。我答应你，在你找到那个可以相守一生的人之前，我都会替那个人好好照顾你，爱护你。"
亲情以上，爱情未满。
这就是我对他的感情。
之于他并不公平。
然而我知道，不求相爱，只求相守，这才是他所希冀的。
"你知道我经常想什么吗？想你满头银丝我满脸皱纹的样子，想我们手牵着手满步蹒跚的样子。许多年之后，我们能彼此扶持，一起生活......"
他曾经满怀期待地这样说过。
我想，或许他并不是我命定的恋人。
却一定是我愿意用一生去守护的人。

"桥......"他动了动嘴唇。
"你做什么事都是为我。从今以后，也让我为你做些事情好么？"我握住他的手道。
他注视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柔和。
俊秀的容颜，淡淡微笑。
"......嗯。"
冰激凌在阳光下慢慢化掉，顺着我的指缝往下流。
仿佛又见昔日那站在五彩霓虹下，目光坚定的少年。

微风扬过，扬起额前的发。
煦阳之下，两个年轻的男人并肩在草坪上走着。
在一片金色光芒间，地上拖出了两条长长的影子。
紧密相连，无法割舍。
这一份无需言明的幸福，真的很简单。

转眼已至毕业。
拿到文凭的时候，我吁了一口气。至少以后有了勉强糊口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