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橘夜玥

作者:橘夜玥  录入:03-18

白皓月失笑,这笑,笑自己傻。
就再白皓月嘲弄著自己时,一旁的宋锦书突然地出声了,「阿月,我常常想一个问题...」
「嗯...什麽?」
「我在想...」宋锦书顿了顿,没有将是现放到白皓月身上,继续将目光放在池子中央的两个身影上,「筱君跟我在一起真的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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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问题,说不惊讶是骗人的,白皓月往宋锦书的视线那望了过去,是筱君和小风再跳舞,果然引人注目。「怎麽突然这麽说...」
「我发现,筱君和我在一起时,从来不曾这麽开心的笑过。就像现在......」说著,宋锦书便没在说话了,转过头,直直地盯著白皓月看著。
现在在舞池里的筱君很美,与一同跳舞的小风看起来是那麽自然的一对,他知道小风或许喜欢著筱君,但筱君心理在想什麽,他也无从猜测起。虽然说这句话很不负责,但他也只能说:「我......我不知道。」
「是吗......」宋锦书神色一黯,便低头开始喝著手里的调酒,久久,没有人说出一句话。
就在身旁弥漫著尴尬的气氛,他们都沉默不语时,一道挑衅味极重的话语从白皓月身後传来,「哟哟~这不是我们那乖乖牌的学生会长──白皓月吗?」
白皓月看著眼前说话的人,是下午的小混混。
他们带头的人不在了,可是他们还是这样对待自己,他这个学生会会长真的做得这麽不好吗?
白皓月笑著问:「同学们,不知有什麽事呢?」
一个小混混的手拍在白皓月的肩上,白皓月没有出声,但脸上已经冷汗直流。
「靠!下午时打了你这麽久都好像没事人的样子,你还是人不是人呀!」
在一旁的宋锦书听到这,怒气突然冲上来,他说什麽?!皓月被人打?!
小混混被捉住的手吃痛,但咀上还是不认输地说:「唉啊啊,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来学生会副会长啊。原来是这样,学生会的人真坑脏啊。白会长和他有一腿的是吧。如果不是怎会事事也比你厉害的宋锦书会做副会长。不过你这种又肥又丑的人怎会有人要?该不会是副会长有什麽特殊爱好吧。哈哈~~~」
宋锦书闻言,熊熊怒火烧断了所谓的理智。
不顾白皓月暗示性的眼神,他将扣著小混混的手掌使劲下压,那人当场痛得飙泪。
「收回你的话,不然我会让你有的好受。」腾腾怒气直冲脑门,宋锦书平时风流倜傥的优雅姿态已不复存在,现在残存下来的只有被火气蒸腾的怒意。
他说什麽鬼话?!凭他骨瘦如柴的死样子,有哪一点可以批评白皓月!?一个人的外表不是他自己所可以选择的,尤其,当他是那样身不由己的病魔缠身时,这种恶毒的话更是伤人!
「妈的,你是什麽东西啊!」其他小混混看见自己同伴被欺侮,当然咽不下这口气,乒乒砰砰的将酒瓶砸个粉碎後,几个人索性举起锋利的玻璃碎片朝两人逼近。
「锦书......别这样。」白皓月脸上涔著汗,担忧清清楚楚映在眼中。他挨打没关系,可是宋锦书不行,因为他是他最重要的......
朋友。
心底涌上一丝苦涩,但他比谁都清楚,对宋锦书而言,自己只是个好朋友。
顾不得那麽多,白皓月把自己的手挡在那些小混混想打宋锦书的地方。
血先白皓月的手上流出,他按著自己流血的地方,看到宋锦书惊讶的神情。

7

他没事就好了......
白皓月眼看宋锦书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样子,便说:「锦书,我的手好痛。」
宋锦书不再与小混混恋战,担心地看著白皓月:「没事吧。」
舶皓月看到宋锦书为他担心的眼神......
多痛也没关系......
「没事。」看著宋锦书为他担心的恻面,就让他多享受一下吧。
「还说没事?!你什麽都说没事,如果不是他们说,我和筱君都不知你被人打了!」
是喔......还有筱君......
「哟~小俩口还有閒情在那谈情说爱呢?」一旁的混混叫嚣著,就他俩自说自的,根本是忘了他们的存在,其中一位拿著酒瓶的人眼见这种情况,不满地对著他们叫道,「马的~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们打!」只听他一声激叫下,一个个拿著酒瓶的人,朝他们围了过去。
就在此时,一道玻璃受强烈击碎的声响从不远处发出,警报器开始响鸣著,使整个店里的目光都往声音发源处望了过去。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看不出是男是女的帅气身影,出现在警报器旁,很明显的可以知道谁是肇事者,而那人身边还站著一位漂亮的美眉。同样地往那两人看过去,白皓月看清他们时有些微地惊讶,不自觉地脱口说出「小风、筱君...」

就在这时听见小风的声音,「谁准你们在这闹事的。」小风皱著眉,极有威势的怒喝道,并眼神犀利地瞪著那群小混混「你们
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似乎有点被小风的气势威胁道,几个小混混便冲著小风说道,「你是谁!马的有种我们来互干一场。」
听到这,小风宛如听到什麽笑话似的,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削地轻笑声,「你们算哪根葱,凭什麽要我跟你们这群没大脑的互干,我这地方可有监视器,用点大脑,这卷带子如果交出去了...你们会受到什麽逞罚?」
「你...你这是在威胁我们。」听到小风说的话,几个小混混皱著眉,有些地惊慌,他们虽然爱逞英雄,但可不想弄到被退学的地步。
「废话,说你们没大脑还真的没有...」小风好笑地看著他们,最後不耐烦地吼道,「...知道还不给我滚出去!」
不知是被小风威胁道还是被她的气势所逼,三五个混混便冲忙地跑了出去,边离开时,还不忘了对小风一行人多骂几声脏话。
看著狼狈离开的一群人,店里引起一阵欢呼,大家都对小风的做事行动颇为赞赏。但很快的,当音乐开始时,整个店里又再度热络狂欢了起来,这时小风与筱君笑嘻嘻地走向宋锦书与白皓月那儿。
「喂、喂~学生会长、副会长...你们做事有太用大脑了吧...」小风没了方才的气魄,只是夸张地取笑著他们。
被这麽一说,白皓月迅速红了脸,连忙答谢,「真是...谢谢你。」
「谢什麽...甭谢。」小风豪爽地笑道,一点都没有女生娇滴滴的性子。
白皓月只是笑了笑。
一旁的宋锦书没什麽搭理小风,只顾著对身旁的白皓月露出关心的眼神,「阿月,你没事吧?你的伤。」
「不碍事,没关系。」白皓月轻摇了摇头,怎麽自己不担心,他倒是比自己担心了起来,这样会让他...深陷,让他无法克制自己喜欢他...
「宋锦书,你担心人家,怎麽不担心自己!」一旁的筱君发言了,带著些微的焦虑,检查著宋锦书身上的状况,突然惊叫了声,「你的手都流血了!干麻找人打架!」
「我...」就在宋锦书回过头想辩解什麽时,看见筱君泛红的眼眶,便什麽也说不出口了。
「我很担心耶...我不希望你受伤...」筱君伸出手抱著宋锦书,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落下。
宋锦书有些微地愣住了,确实在他行动时他没有替筱君考虑过,当时他只在乎阿月被打,想到这,宋锦书微微地抬起头看了白皓月一眼後,见他没事,只是愣愣地看著自己,宋锦书便低下头,一只手伸到筱君的背後,安抚著抽噎的人儿。
白皓月看著两人,心狠狠地被揪了下,真的很疼,比身上的伤疼上好几倍,他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小风,小风也在看著他们,看见小风就好像看见自己呢...两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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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月看到身边的筱风,第一次大担地拉起了女生的手说:「出去跳舞吧。」
筱风没有给白皓月不好的表示,只说:「不如和我哥哥去跳吧。」拉著向酒保说:「那闹了,陪我的朋友跳舞吧。」说完後酒保向身边一群女生说了些什麽便过来。
「妹妹,下来玩一次就倒哥哥米,这样不行啊。」有点混血儿感觉的男性走过来,看著筱风,一面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我就不来。」筱风难得地有女性的娇态,嘟著小咀说。
「呵呵~你再这样你的支持者可要失望的了。叫我来有什麽事?」
「这是我的朋友,白皓月、宋锦书和筱君,都是我的......好朋友。」筱风在好朋友前停了一停,再说:「这是我不正经的哥哥筱然。」说完後筱然搞了筱风的头一下说:「你说谁不正经了。」
筱风睨筱然一眼说:「哥哥,我朋友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你带他出去跳舞吧。」筱然看到白皓月之後眼神没有变,但一出吧枱来白皓月面前後,便捉起白皓月的,在他手背上印上一吻,直视他的脸说:「在下有幸可以请你与我共舞吗?」
「呃...」白皓月愣愣地看著莫筱然,顿时脑筋一片空白,就这麽任他亲吻自己的手,直到一旁的宋锦书赫然地出声,白皓月才连忙抽回被握住的手。
「你在做什麽?!」宋锦书方看见莫筱然执起白皓月的手,一股怒气由从心生,双手迅速地松开怀里的筱君,间步飞快地至两人身旁,挥开抓住白皓月来不及抽回的手。「放开他。」宋锦书怒不可视地看著莫筱然。
见白皓月听到宋锦书的话,连忙将手藏置身後,莫筱然笑了笑识趣地将手收回,「不好意思,我想...这只是礼貌性的问候...」并深深地看了宋锦书一眼,「不知道『你』这麽介意...」
方被冷落在一旁的筱君,不解地扯了扯宋锦书的衣角,「阿书...你在做什麽?」
「我...」被这麽一问,宋锦书当下愣了愣,才发现周遭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向自己,宋锦书尴尬地说了声抱歉,便一脸不在然地别过头。
为了避免宋锦书的难堪,白皓月很快地恢复镇定,主动地向前与莫筱然对话,「抱歉...因为刚刚方生那些事...阿书可能有些神经紧绷...」
「没关系。」莫筱然不介意地摇了摇手,并打趣地说道,「那现在可有荣幸共舞呢?」
「没关系啦~不要客气,我哥很随便的!」一旁的小风轻轻地拍了拍白皓月的肩说道。
「这...」白皓月有些为难地看了看小风,并将视线转移到宋锦书身上,只见宋锦书也只是看著自己,什麽话也没说,果然...自己在奢望什麽...当他最後将视线回到莫筱然身上後,只见他笑了笑,便执起自己的手,往中心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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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月眼看著帅气的莫筱然,但心已不知飘到了那里。
「你是喜欢男生的吗?」莫筱然突然说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说话,白皓月盯著他一眼也不眨。
一会儿後白皓月说:「你在说什麽啊,我不明白。」
莫筱然邪邪地笑著说:「怎会不明天,你是不想明白吧。我已说得这麽白了,说不明白是因为你是吧。」莫筱然看著白皓月的脸因他的说话得铁青,心里有说不出的快感。
白皓月很快冷静下来说:「你想要什麽?筱君?可是她的事就是她的事,和我无关。」很多人都想利用她想接近筱君,说是好朋友的他也是有保护她的责任的。
「筱君?我对自己妹妹的情人没兴趣。」妹妹的情人?他在说什麽,她和锦书于是一对的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有男朋友和女朋友没有冲突,不是吗?」什麽没有冲突,他是怎麽了,怎可以看到自己的妹妹这样而无动於中?!
「我是不反对自己的妹妹这样啦,反正我也是,不过现在的关键在於你身上了。」什麽关键?什麽在他身上?他不想听了。
当白皓月想走的时候,莫筱然捉住他的手一拉,使他跌在莫筱然怀中。
在激烈的音乐下,他们的身子贴在一起扭动。
「你喜欢宋锦书的是吧,抢他过来,这样大家也好。」莫筱然的口贴上白皓月的耳朵上说,身旁的人看上去有说不出的瑷昧。
白皓月推开莫筱然,但不成功。他受够了,每个人都是因为筱君的漂亮而接近他,而利用他,跟本没人第一眼就看到他,也没人是真心想结识他。
就算是宋锦书,也是因为他是筱君的朋友,所以宋锦书才会强迫自己和他做朋友。
除去了筱君,他什麽都不是,他在身旁人的价值不过是筱君的朋友,而不是白皓月。
随著音乐越加强烈地刺激,加上种种强烈的挫败感,正当白皓月放弃挣扎似的任凭莫筱然为所欲为时,腰上强硬的力道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宋锦书隐含著怒气的口吻,但很显然地,他不是对莫筱然讲,而是对白皓月说道,「阿月!该回去了。」
一瞬间,白皓月恢复了自由,但很快地他被重新纳入一另个温暖的怀中,只见白皓月愣愣地仰头看著一双眼死盯著莫筱然,向与他有什麽深仇大恨的宋锦书,「呃...」
另一旁的莫筱然对於宋锦书这种强行的举动似乎不怎麽介意,只是笑笑地问,「喔...这麽早就要回去了?」
「嗯,很晚了...」不自觉地将怀中的白皓月搂的更紧,宋锦书顿了顿又道,「在不回去ㄚ月的家人会担心。」
感觉像被人拉上了天堂,却同时推下地狱,白皓月在宋锦书的怀中便是这种复杂的心思,或许是方才的挫败感,使他不自觉地脱口说出,「根本就没有人会担心。」但一说完他便後悔了。
宋锦书一听到他这样说,手上的力大了,大力得白犄月的手腕上也出现了红痕。
「放开!你给我放开!」白皓月感觉到手上痛,可是他不理这麽多,大力地甩著自己的手。
宋锦书没有因他的动作而放开,冷冷地说:「你就这麽不喜欢我碰吗?」
「我是不喜欢,那又怎麽,干卿底事?」白皓月凶狠地说,而宋锦书在他一说了这句後就像只战败的公鸡。
「你父母会担心的......」宋锦书最後只说出了这句话。
白皓月认了一声,自己拿著自己的东西走了出去。f
宋锦书对筱君说了声对不起後跑了出门外,追著白皓月。
筱风搂著筱君的腰走过来问:「他们怎了?」
筱然看各门口方向说:「跑了。宋锦书他都不知担心什麽,白皓月就算脱光了扔在路上也不会有人要的吧。」
筱然偷偷看著筱然君,看到她对自己的话没有什麽表示,但不久後筱君也看向门口说:「是啊,那个死胖子。」
筱然突然觉得帮助她和自己的妹妹一起是不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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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身影在大街上追逐著。矮小、略胖的人显得气喘吁吁,才跑了一段路就累得靠在墙边喘息,这也给腿长、身形瘦高的人一个机会。
「你到底怎麽了?」宋锦书轻而易举将努力想跑出他视线之外的人箝制住,脸上是复杂的神色。
刚刚,他看见莫筱然那样亲腻的拥搂著白皓月,心底不禁一阵怒火中烧,想也没想便冲上前去将他拉回自己身旁,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行径有何诡异之处。
可现在,静下心想,刚才的自己似乎真有那麽些冲动了,就算莫筱然与白皓月关系再怎麽样亲近,他们都是两个男人,他不以为两人会擦出什麽样的爆炸性火花?
「你可不可以......不要管我......」雨一滴滴落了下来,悄悄打在两人身上。白皓月只是无力低垂著头躲避那样澄澈的目光。
锦书不会懂......他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
单恋一个人就已经够苦了,何况是爱上标准异性恋的同性好友?
他好累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不是那样高尚的人。曾经以为可以谈笑著看宋锦书与筱君卿卿我我而不在意,但事实证明他错了,他俩的一举一动他都默默看在眼里也痛在心底;尤其是当宋锦书感情碰到状况、毫无保留的向他倾诉时,他更是苦不堪言,天知道他有多想大声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可是他不能。他怕失去宋锦书,也怕被他看不起,所以现在到濒临崩溃的边缘,只能用逃避来忘却那样噬心之痛。
「我怎麽可以不管你!」宋锦书因为他淡漠拒绝的话语而低吼出声,双手更是紧扣住他的臂膀。「你是我的好朋友......为什麽有心事却不能告诉我?」
从来都是他在向白皓月诉苦的,相识两年多,他没听见从那样温和的人口中吐出任何怨愤的话语,总是自己向他滔滔不绝的抱怨。
为什麽他什麽都不愿意告诉自己呢?难道自己真的这麽不值得他信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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