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橘夜玥

许筱君全身颤抖著指出，「是他对吧...」
「什麽？」
「是白皓月那个贱人对吧！」许筱君当著宋锦书面前大吼，「你为了他不要我对吧？！」
「不关他的事。」宋锦书不懂，为什麽有关他俩的是，他许筱君开口闭口都要提到阿月，他不懂，为什麽她每一次都要把阿月讲的那麽难听，她不知道这会让自己对她的容忍度瞬间消失殆尽。宋锦书冷冷地说道，「你别再胡说了，冷静一下吧！」
「叫我冷静...哈哈哈...凭什麽？」许筱君狠狠地睇了宋锦书一眼，说出的话更是句句带刺，毫不留情，「他对你做了什麽？我许筱君怎麽可能比不过他白皓月这个死人妖！」
「该死的你住口！」往前一步，一把揪住许筱君的衣领。怒不可视地盯著许筱君，天知道他正在克制著自己一拳打她的冲动，另一只手紧握住，就这麽与许筱君对持著，两人都红了眼眶，良久。
「你该冷静了...或许我也是...」松开了手，让许筱君落在床上，留下这句话，转过身走到电视机旁，拿走随身携带的衣物背包，便开了门离去。
「...」看著这麽离开的宋锦书，许筱君在床上愣了良久，回过神，拿起床边的电话，在按钮上按了几个键，双手颤抖著拿著话筒附在耳边，待电话被接通，泛红的眼框，开使止不住地落下大颗的泪珠，哽咽地呢喃，最後泣不成声，「筱、筱风...呜哇~~~呜哇哇~~~~~~~~」
「筱君，你没事吧。」另一边的筱风听到筱君的哭声觉得不分不骊，但是不明就里的好也无从说起。
「小风，锦书他开口不要我了。」筱君对著筱风哭诉，不理她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伤害到人。
筱风听到後一阵刺痛，但她知道宋锦书是不会再打搞她们的了。
「那你想怎样？」
「你哥哥不是认识一些小混混的吗？」
「筱君！不要做傻事！这对谁人也没好处！」筱风虽然不清楚筱君要做什麽，但她知道不会是她喜欢的。
「呵呵～小风，你在说什麽啊，我怎会做傻事啦。」筱君笑了出声，看不到筱君的筱风，看不到她眼中的不甘。
16
「嗯......」白皓月在超市眼看一堆堆泡面，他很想吃。
可是不可以喔，自己的身体......
「阿书？」白皓月髭到有人叫他，转头一看是筱君。
「筱君？你不是应该在家的吗？」很直接地说出了他心中的疑问，可是在筱君耳中觉得他是在示威。
「是阿，他在家等我喔～所以我出来找些吃的回去。」筱君走到泡面前拿了一大堆泡面，白皓月在她身边看，觉得很羡慕。
自己想有的她全都有了，健全的身体，美好的爱情。
白皓月摇摇头吧自己不洁的思想丢掉，走过去向筱君道：「我来帮你吧。」筱君说了声谢谢後，她们便一起买东西，打算再一起回家。
「皓月和筱君？」一声不可致信的声音自筱君身边传出，是宋锦书。
他们三人住得很近，超市也刚好是在他们三人的街角，可是也太巧了吧。
「白皓月！你手上怎会有泡面的？！你不是想和我说你想吃是吧？！」宋锦书看到白皓月手上的篮子上有泡面，怒火立刻冲了上来。
像是做坏事被抓到的小孩，白皓月的脸倏地红了。
不是才说不要再想他，为什麽才分开不到几小时却又见到他？
而且，心里还有这麽一丝喜悦......
「阿月想吃什麽轮得到你管？你是他什麽人？」叉起腰，筱君咄咄逼人瞪视起面前大剌剌拒绝自己邀约、本该是亲密情侣的人。
「你别胡闹，我不想跟你在这上面吵。」宋锦书微皱眉，身手却俐落地将泡面自白皓月手中的提篮取出，边叨念著「别告诉我说你是嘴馋，身体不好就别吃这些垃圾食物。走，我请你吃顿晚餐。」
说著，他想也没想便一把拉过白皓月的手，越过筱君就要离去。
「宋锦书！你说你跟他没关系？鬼才会相信你说的话！」看见自己男友亲腻牵著另外一个男人的手，她只觉得一阵刺眼。「他已经二十岁了，既不是小孩更不是你的情人，你凭哪一点处处维护他？」
感受到身旁的人瑟缩了下，顿了顿，宋锦书停下脚步，面无表情的回首睇望她。
「因为他是我的好朋友，所以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
话甫出口，他就发现似乎有哪出了错。e
──朋友与朋友间的关怀和亲近举动，真的是这样吗？
「你们别吵了...」白皓月笑了笑，但心里的难受只有自己知道，他们的争吵只会让自己越发痛苦，越要认清事实，什麽时候才能结束，他好累，什麽时候才能结束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锦书你就让让她...」
听到白皓月的话，想也没想，筱君话便这麽冲地说出口，「谁要你假好心！」岂料话一说出口，许筱君便豁出去似地一口气说完，「也不看看你有什麽立场，凭什麽插手管閒事。」
听到许筱君的话，白皓月著实地愣住了，他从来不知道筱君是这麽想的。他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直到身旁的宋锦书朝筱君吼道，「许筱君，你别欺人太甚。」
「你什麽都向著他...到底他是你女朋友，还是我？！」
「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宋锦书深深地望著筱君，带著莫名地哀痛，「我以为我已经很清楚地让你知道了...」
看著这样的宋锦书，白皓月不解，而筱君则是惨白著脸，紧抿著嘴。
「你还不懂吗？」为什麽她要那麽无理取闹，他不懂也越来越不想懂了。「还是你不想懂...」他并不想直接地拒绝她，他知道她那高傲的自尊心，所以别逼他。
「你...你不要胡说八道。」许筱君见事情已没有转机的馀地，於是狠狠地说道，「今天是我许筱君不要你、甩了你，到时你怎麽求，都甭想我许筱君对你客气...」
不再搭理许筱君，宋锦书拉起白皓月的手，便这麽离开了超市。
在他们离开超市的那一刻，彷佛听见里头传来筱君暴跳如雷的声音，「你等著，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天生病弱的白皓月，当然跟不上宋锦书加快的脚步，就这麽被带到一个街巷里。
「你没事吧...」听见白皓月不断地喘息著，宋锦书伸出一只手，在白皓月的背上轻轻地平抚著。
「哈、哈...没事...我没事...」白皓月不断地喘息著，在便对宋锦书的疑问时，仍不忘了露出一抹令人心安的微笑。
但宋锦书似乎已经不怎麽吃这一套了，皱著眉，手仍不间断地上下来回平抚著白皓月絮乱的气息，「不要笑了。」
「呃...对不起。」他不知道宋锦书讨厌这样...为什麽...为什麽他过去以为是对的事，会变得如此多管閒事，如此令人讨厌...，「是我...管太多了吗...」
「什麽？」宋锦书听白皓月如蚊呐的声音，不解地问道。
白皓月抬起头与宋锦书对望著，「是我吗？你和筱君分手...是因为我吗？」
宋锦书愣愣地看了白皓月一眼，随即笑开了，「你在紧张个什麽劲，怎麽可能会是因为你...别想太多了。」说完还安慰似地一把将白皓月在怀里。宋锦书喜欢这种将他抱在怀里感觉，他这朋友就是想太多，脑袋瓜都不知道在转些什麽，什麽事都往自己身上拦，真是一刻都让他放心不下。
任凭宋锦书抱著，虽然早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有几两重，但听到宋锦书的话，白皓月就算有在坚强的心，在听到自己在他心中只有微不足道的分量，或许连这麽一点也没有...也会支离破碎...他该高兴吗...不是自己让他们分手的...他连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还痴心妄想什麽，还奢望什麽...没有了，他们只是朋友，或许...连朋友都不是...
或许是因为自己与宋锦书反方向，面向街道的缘故，白皓月隐约发现，有一道青白色闪光在街口处闪著，或许是眼花了吧，白皓月心想。
17
事实证明，他没有眼花。
隔天一到学校，白皓月马上觉察到同校学生指指点点的目光。
「会长！新闻社说的是真的吗？」大老远，他就看见几个同是学生会干部的人带著惊呼朝他跑来。
「你们在说什麽？」他一脸困惑望著面前显然因剧烈运动而气喘吁吁的几人，脸上是不解的神情。
「会长，你就别不好意思了，大家都这麽熟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反对你们的！」像是要给他鼓励一样，学生会的财务豪气干云的拍了拍他的肩。「我们会祝福你们的，毕竟现在社会风气这麽开放......不过，我们还真看不出来呢。」
他早就知道白皓月深藏不露，但没想到连那样绝非池中之物的人也能拐到手！他下次可要好好像他讨教一番。
「放心，我们绝不会对外泄露些什麽－－你和他到底是谁先出手的......唉唷！」
学生会的公关还来不及再多八挂些啥，剩下的话就变成惊呼出口。
「废话真多。讲重点。」冷扫了可怜兮兮的人一眼，学生会的首席军师便又将注意力放在面前显然完全摸不著头绪的人身上。
「这是今天新闻社刚出炉的校报。」将手中已被扭成麻花状的报纸递过去，他又瞪了又开始在自己身旁扮起鬼脸的多嘴公关一眼。
「这是......！」白皓月瞪大眼，笑容凝结在嘴角。
校报头条以特大篇幅摆置了一幅照片，虽然因为是偷拍而显得曝光不足，但仍可清晰看出是当中亲密拥搂著的两人分别是他与宋锦书。
标题更是耸动写著－－校园不伦恋直击！学生会长扮猪吃老虎！
他只觉得一阵晕眩，踉跄著就要摔倒，正好被眼明手快的三人扶住。
为什麽......要这样子？
他们什麽也没有做，他们只是朋友啊......
他忽然觉得一阵苦涩。
对啊，他们只是朋友，现在是，以後也是，永远不会有进一步的关系。
学生会的首席军师扫了扫把报纸带回来的财务说：「你很閒吗？这些不可信的消息你也带回来，你的财政报告好了没有？」
财务苦笑说：「没有。」
「还不去做。」
财务幸幸然离开了，留下军师和白皓月在学生会辨公室。
「会长，没事吗？」还是冷冷淡淡，可是难得地透出隃一丝温暖。
白皓月除了苦笑外不知还可做什麽，便说：「我没事，这只是误会，我和锦书只是好朋友。」
军师扶起了白皓月，为他拍打身上的尘。
宋锦书一入门就看到白皓月被军师拍打著身上的尘的情形，内心觉得有点不高兴，便上前来对军师说：「这我做就可以了，你下去工作吧。」
「是知道了。」说完後军师看弼他们一眼，便出了门外。
房内只有白皓月和宋锦书，白皓月看到宋锦书尊心地为自己拍身上的灰尘，觉得不好意思，使说：「不......不用了。」
宋锦书像是听不到，为白皓月拍好了後才说：「好了。」但脸上冷冷的，没有平常的笑脸。
「对不起......」白皓月看到宋锦书的脸色，下意识地说了对不起。
「对不起什麽？」宋锦书听到白皓月对自己说对不起，心里觉得很烦躁。
「呃......」只是下意识说对不起的白皓月想不到说什麽，想了一会儿说：「这......我害你使人误会了。」他根本不是同性恋的。
「嗯......」宋锦书听到白皓月这样说心里更是闷，他不介意阿，难道阿月介意？想到这心里更是闷。
18

第二天，学生会的财务手上又拿了一份报纸，但他脸上不再有昨天的神采。
来到学生会，他把手上的报纸给大家看，上面是他们昨天扶著白皓月的照片，而题目是：水性杨花的学生会会长？！
除去陪白皓月一道处理公务、长袖善舞的公关外，其馀三人都只是盯著那份校报出神。
「......什麽东西？」秘书皱了皱眉冷扫，眼中酝酿风暴。
白皓月脾气好不说话不代表他们没有火气──敢情是把他们学生会的其他成员当死人了？
「如果勾肩撘被就是同志的话，那些个运动员不个个都是？」甩下报，财务不屑的冷嗤。「还好皓月还没进来，不然他又要心生愧欠了。」
「......别给他知道。」淡漠抛下这麽一句，脸上青筋浮现的宋锦书一把将校报卷起，顺手扔进了垃圾筒，起身就要离开。
他虽然不明白新闻社在搞什麽鬼，但是一而再、再而三撩拨他的怒气就是他们不对，吃饱撑著也不该老找白皓月的碴；或许阿月好说话，可是他不会。
阿月......这麽温柔的人其实心思很细腻的，他有时候就是因为把事情看得太透太清才会一个人格外痛苦。
想到那样带著痛楚难耐的脸，他手中的拳握得更紧了。
「......你去哪？」整了整手中的报表，老成的秘书只是坐在原位而丝毫没移动半步。
宋锦书没搭理他，迳自开了门走出去。
「喂，你要不要也去啊？」趴在办公桌上，财务又望了垃圾筒中突出的一角校报，替那些惹出风波的人默哀。
「去哪？」将计算机与报表丢到一脸閒凉等著看好戏的人面前，秘书一贯淡然。
「跟那个杀气腾腾的人一道去练拳头。」
「我？你这提议这麽吸引，我很难不去。」说完後秘书从他的座位上站了起来，跟著宋锦书的方向走。
一行四人来到新闻社的干事部前，正想搞门入内的时候，看到一人从里面出来，正是筱君。
「阿书？你怎会来这的？来找我吗？」筱君甜甜地笑著面对众人。
「你为什麽会在这里？你不是新闻社的人吧。」宋锦书看到筱君在这样出来，有很不好的感觉。
「我不是喔～」筱君还是甜笑著，她把玩著自己的发尾说：「可是小风是新闻社的会长，我是来找她的。」
闻言宋锦书皱起了好看的眉头问道：「那你知不知今天的报导？」
「呵呵～～」筱君掩著嘴笑道：「当然知道了，照片照得好不好？如不是刚好看到我也照不到喔～」
「你！」宋锦书捉住筱君的手，另一只手作势要打他，可是他没有下手，因为他是不打女性的。
「我是你女朋友，你现在帮那个死人妖也不帮我，你算是怎样？」筱君质问宋锦书，他们的确还没有说出分手两个字。
「锦书，这种女朋友要不要也算了。如果你还要她，我会看不起你的。」秘书勾上宋锦书的肩头，又道：「如果这就是你选伴侣的品味，我不会把皓月给你的。」说完後看了一眼筱君，之後像是看到什麽没趣的东西一般。
宋锦书没有反驳秘书的话，他只顾眼前筱君忽略了秘书口中说出的重要讯息。可是筱君没有忽略，她狠毒地说：「你们全都是那死胖子，死人妖的人，你们都不正常的！」
秘书没有宋锦书对她的尊重，说：「你......」
正在此时，新闻社内在人走出来说：「你什麽？学生会的人不会是因为说出了他们内部的淫乱情况，所以不满新闻社而来报服吧？」筱风一出来就看到筱君被学生会的人围住，她觉得十分不满。
学生会算是什麽，敢来她这里撒野。
「这位必定是新闻社的会长筱风同学了，是吗？」出声的还是秘书，宋铺书已在一防不说话。毕竟他们还算是男女朋友，不好意思说话。
「是又如何？」筱风看看秘书，觉得他虽然不会是一个好惹的人，但她筱风还不害怕。
「请问贵社可否不再报导一些失实的消息？」秘书耐心地说，但对眼前的人已绦好感。
「我的报导很正确，我认为学生会会长是水性杨花，不行吗？」筱风骄傲地挑衅著眼前的人。
「不是说不行，不过是的话我就不客气了。」秘书眼中闪过精光，推开筱风冲了入内。
入内不久，正当他想找人开刀的时候，有人大喊：「停手！」
19

一路上众人也没说话，直到回到学生会室，白皓月便立即九十度躹躬说：「对不起......」
看著如此卑微的白皓月，念在过去的交情，原本就与他无冤无仇的筱风正想开口说什麽时，一旁的筱君睇视著白皓月哼哼地出言讽道，「你以为抢了人家的男朋友，道个歉就能了事？这也太容易了吧，哼哼...」
筱君的话，白皓月一字不漏的听进去，他不懂，在锦书的心中，他除了朋友什麽都不是，他为什麽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这些话，他根本不可能得到锦书的爱...那比奢望还难...就算是他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但这种事情也是不可能的...「我和锦书真的没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