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还是个写温情小白文的,主角是个精力旺盛的脱线的整形科大夫。
"草!一个路障还要30块钱呢。"......
"一看就是风月老手,惯会逢场作戏。"......
"我还就看上你了,你乖乖从了我吧。"......
"真是个诱人的小东西,我果然没有看错。"......
开头NP,各方好汉登场,可是考虑到俺的精神洁癖,最终设定1 vs 1, 小医生究竟花落谁家?
寒风那个吹
"喂,下一个,17号,花长(chang)......轮(lun)?"人事处接待桌上的老小姐,扶了扶眼镜,辨认半天,念了这么个诡异搞笑的名字出来。
等待面试的年轻人一扫紧张压抑的气氛,哄堂大笑起来。那老小姐厌烦的看了眼这些唧唧呱呱的年轻人,继续叫:"花长轮?花长轮在不在?"念着也觉得坳牙,遂小声嘟囔着,"什么长轮短轮的,谁取得名字?"
"姐姐,"一个瘦瘦高高的大眼睛男生倚在这老小姐的接待桌前,摆了个自认为性感的pose,眼珠一转,邪笑一下,说道,"我叫花长(zhang)纶(guan)(音"长官"),我就是17号。"
那老小姐不为所动,冷冷蔑他一眼,"快去,磨蹭什么?"
花长纶一看放电竟没电成,愤愤然转身。转过身就赶紧整理一下表情,换上一副狗腿的神色,拼命挤出一丝微笑,进了人事处。
"长官?刚毕业的小子就敢自称长官?胆子不小。"老小姐嗤之以鼻,然后推推眼镜,叫道:"下一个,18号准备......"
花长纶出了S医大附属医院办公楼,愤懑的长舒口气,"大医院,三甲,了不起啊?牛B个啥?就给这么点待遇,还想招博士呢?你TM招泥瓦匠小长工呢?"
花长纶靠在车边,敞着小羽绒服,还不停的扇风。十二月的天气,外头冷风刺骨, 一会就把刚刚在人事处憋了一头汗的花长纶吹了个透心凉。
"哎,这不是花楼小倌吗?"
花长纶恶狠狠的回头,看到一个眼睛兄走过来,笑得面如春花。花长纶呲牙:"你再说一遍?还不认得你花太岁爷爷了?"
"今儿个哪阵风把你吹我们医院来了?"
"西北风!他娘的老子要喝西北风了。我来参加面试,找工作。"
"B大的博士还愁这个阿?你那学术泰斗、高山仰止的导师,还不帮你推荐推荐?"
"没办法啊,我就是个不得宠的五姨太。"
"你来应聘哪个科?"
"整形,普外,泌尿, 哪个收留我,我就去哪个。这年头,给钱的是大爷。"
"还泌尿?对了,你整形学的就是男科妇科整形,专管下三路功夫。"眼睛兄贼笑,"这几年没少吃豆腐吧?"
"草啊,吃个屁。你倒让我看个正常的。不是阴茎短小,就是阴道闭锁。看得老子快阳痿了。都不知道正常的真货是啥样了。"
"哎,这可不怪你学的啥,你小子大学时候就阳痿。"
"敢小瞧我?兄弟没你那么下作。看个毛片激动成那样。"
"你小子鸟枪换炮了?"眼睛兄看到花长纶的"新车"问道。
"本田?牛吧?"花长纶头发一甩,"我告诉你,这可是日本进口的本田,不是广本。国产的玩意,发动机不行,老子看不上。"
"切~~~~~~~二手货你得意个屁!这是啥?"眼睛兄探究的观察,辨认着说,"京B-54188。"
"我是你爸爸!"
"滚!我才是你爸爸!!"眼睛兄急了。
"我说车牌。"花长纶笑道,"上来试试?"
"谢了,我不坐四个轱辘以下的车。"
"你敢看不起我?"
"花兄,上次坐你那三个轮的小残摩(残疾人三轮摩托车)已经够我亡命惊魂的了。我这小命还得留着回乡下娶媳妇。"
"又没磕着你,你怕个屁阿。"
"上次坐你那残摩上五环(高速),眼瞅着运煤的"霸天虎"大卡车一辆辆逼近、喇叭摁的地动山摇,你还不让人家超车,我那小心肝就要脱口而出了。"
"‘霸天虎',我还‘威震天'呢。车大咋啦?跟我飙车?不想想老子驾龄几年?"
二人正闹着,花长纶的手机响了。
"你小子哪玩去了?"那边咆哮,"刘主任的ppt呢?"
"啥?"花长纶茫然。
"中日韩整形大会的幻灯阿!用你的显微神经、血管吻合那套。你小子敢给我忘了?"
"哪能阿!!照片,资料现成的,我马上弄。"
"今晚给我,最迟明天早上。不然看我收拾你。"
"是,是,长官。"花长纶狗腿的笑,听到那边没音了才重重合上手机,"吃了TNT了?说话这么冲?催催催,你累死我算。"
"咋了?你。"眼睛兄问道。
花长纶就势靠在眼睛兄胸前,摇头作大哭状,"我就是个没人疼的赵姨娘、下大力的杨白劳。主治医叫我回去干活。今儿个明明上完了我管的俩病人的手术才跑出来的啊。我顿顿吃草,却得天天挤奶啊。"
"乖,小倌,大爷疼你。"
"滚!"花长纶一句话把眼镜兄冻成冰棍。撇开冰棍兄,他接着说:"不和你胡扯了。我得赶紧回去了。主任还要接着压榨我的剩余价值。"
说着,花长纶跨上摩托,嘟嘟嘟的一道烟跑了。
花长纶搓着手进了医生办公室,一屁股坐到暖气上,手垫在屁股下取暖,嘴里叫着:"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垒窝。"
"想在北京城里垒个窝,难啊。咱医院周围房子一万几?"另一人跟声。
"一万五?"
"老皇历了。这都涨到一万八了。"
"草!明天我拿几个纸壳箱子,上天安门广场盖简易房。警察撵我,我就搬着箱子走到前门去。"花长纶狠狠地说,"谁TM炒作房地产?我住他家去。"
热乎一会,花长纶缓过乏来了,坐电脑跟前,开始做ppt(powerpoint,幻灯片)。血渍呼啦的照片热辣辣的显示出来,花长纶熟练的挑选、摆弄着,手指飞速的噼里啪啦。
"滴滴滴......"没做半小时,花长纶的call机响了,一条冰冷的指示:46床病人要求麻醉。花长纶一看,是护士发来的自己的管床病人的信息,立刻神色一凛,披上白大褂走出办公室。
这病房里一共两张床,屋里靠外边的45床,上面躺的是乡下来的做烧伤植皮的女人,皮肤黑红,一幅忠良状。和这个皮肤粗糙、素面朝天的女人截然相反的是,里边床的46号病人是个浓妆艳抹的女人,黑蓝浓艳的眼妆,猩红挑逗的唇,风尘气十足。其实应该称之为女孩,病历上写着才二十出头。不过,也不应该叫"他"女孩。该叫什么,花长纶懒得想,科里见的怪事多了。
"好痛啊,医生,我受不了啦。你救救我啊。"那‘女孩'痛苦的叫着,在床上滚来滚去。旁边的一个头发飞扬、着装前卫的男孩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听到门响,求助一般看着花长纶。
"你怎么啦?"花长纶柔声问道。
"疼啊,好疼,,刀口很疼。"那女孩摇头摆尾,手都不知道往哪搁。她穿着大T恤,下身却缠着厚厚的纱布,纱布缠绕成裤衩那样,厚厚的包的像婴儿尿布,上面一坨红色。再下面就是光裸的大腿。
"刚做完手术都会这样,请你忍一忍。"花长纶说的诚恳,凑近了看那"裤衩",发现没有流血。然后那陪床的男孩也探过来看。
"不行,不行,我忍不住。"女孩喘着说,浓妆之下的面孔扭曲着,"你给我开些止疼药。"
"你今天已经吃太多止疼药了,再开要超剂量了。"花长纶为难。
"医生~~~~~~~~帮帮忙。"那男孩凑近了,也跟着央求。
花长纶进门就发现这男孩总一眼一眼的瞟自己,看他靠近,心里有点警惕,遂直起身,"开多了对身体不好,能忍尽量忍一忍,干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好痛,我不行了,医生~~~~~~~~~"那女孩又扭。
花长纶嘴里一劲安慰,却心说:大男人怕疼怕成这样,早知如此,何必变性!
最后,花长纶只能给她再开一剂安定,让她好好睡,熬过这头两天。开药时候,那陪床男孩又来看,花长纶细长的手指握着钢笔,写的自认为龙飞凤舞,那男孩还夸:"大夫写的字真漂亮,一般来说,字如其人哦。"
农妇山泉有点田
"大夫写的字真漂亮,一般来说,字如其人哦。"
听到那男孩这么说,花长纶头也不抬,继续写完医嘱,心说:追女都不玩这种把戏了。然后嘱咐他好好看护,注意流血情况,就向护士站走去。
到了护士站,却又接到一个电话。
"花医生,我这阵子不舒服,你们手术做得没问题吧?怎么没法勃起阿?"
花长纶忍住要吐的欲望,心说:本来就是埋入的硅胶假体,还真以为能和真活一样能伸能缩阿。嘴上却只能说:"是小杜吧?手术没问题阿。这个状况是因为皮下埋入的假体再造的阴茎,功能上的问题,不是手术之前就交待过的嘛。"
"我前阵子还好好的。"
同志!!那是你心理作用好不好。花长纶心说。嘴上还得解释。
说了一会,花长纶才明白过来。那小杜原是女同性恋者,和她恋人难分难舍,于是小杜作了变性手术成了男人。二人终于可以在一起了,可是感情这玩意就是这么脆弱,小杜女友爱上了真正的男人,要和小杜分手,他/她?(天晓得)又要变回来。
那人嘴里一口一个淫妇,贱女人,说得义愤填膺。花长纶虚弱的附和,连劝带威胁,劝他们谨慎处理感情,争取复合;威胁小杜照料好身体,否则出事又得进医院。电话里不停嘱咐让他好好保养身体。说完花长纶一阵虚脱:变性作了没半年就要变回去,玩医生还是玩自己?
想到小杜本来还算清秀的眉眼,偏偏要变男人,花长纶恨恨的想:这些人怎么这么疯狂,爱上同性不说,还折腾自己变性?这究竟是什么力量?
突然他又想到自己,眼神一眯,咬牙切齿,"老天爷,我都26了,你赶紧赐给我一个老婆吧,别让我再误入歧途了。老子玩不起了。"
处理完这些烂事,花长纶赶紧回去做ppt,发现医生办公室围了一圈人,主任坐中央,正在训导。花长纶硬着头皮坐下。这小子在科里不得宠也是事实,他原先学颅额面外科,他导师只是硕导,不能带博士,只能把他转到现在的博导刘教授名下。那硕导后来调到另一家分院当主任去了,这边花长纶就成了没娘撑腰的苦娃子。他心直口快,嘴没遮拦,下不能哄骗病人,上不能谄媚主任,就成了现在这个苦干活却不太被赏识的状态。
科里开会,确实通知了他,可是说实话他不太想去。这病人不是他管,可是他也了解,那是个脑血管瘤患者,头上鼓出一大块,要做切除的话,要十分小心不可以碰到大血管。头部血管丰富,破了哪个,都是血崩一般,抢救都来不及。主任接了之后,媒体立刻跟上,前期作了大量宣传,直叫嚣国际先进、世界一流。大话吹出去,主任着实风光了一阵,科里人也挨个都在电视上露了遍脸,接下来就是怎么把这台戏圆满收场了。这些天反复测量反复论证,会诊都开了不下5次。从诺大北京城的各个医院请专家都跑的这些小研究生、小住院医累断腿。最后啥结论呢?小心切除,切一点算一点,切除0.5公分,都算成功。
草啊,这不糊弄人吗?切那么点,完全看不出来、没效果不说,一会又长回去。这次手术完全不是为病人着想,纯粹糊弄媒体,给主任竞选院长造势。花长纶愤愤然:我贪财,我惜命,可我还真没法对着麦克瞎话连篇。
主任伟人一挥手,让大家好好努力。他一走,大家开始叽叽喳喳。
"小花,你做过显微,这次手术你什么看法?"
"我有啥看法,随大溜呗。血管造影,核磁共振作了好几遍,到时候只能看现场解剖情况了。"
"咱医院那台高精度核磁啥时候到阿?吹了半年了,光打雷不下雨。"又有人说。
"就是,这不耽误事吗。"
花长纶暗笑:再高级的仪器也要人现场观察,边做解剖边应变,还是好好看看局解的书吧,又不是颅面外科,偏要做脑血管瘤,主任果然胆大了点。
又有人说:"外面都说医院挣钱,那是胡扯,咱医院就穷的要命。院长忙着往卫生部爬呢,都缴了上供了,啥都没留下。这台破核磁喊了半年了,影儿都没见。"
花长纶笑道:"等那台仪器来了,我都得对他顶礼膜拜,磕仨响头。"
"就是,你小子拜堂让它证婚得了,还磕仨响头?"
"我倒想。你可给我弄个媳妇来。等仪器来了,我得在上面刻行字儿:花大官人到此一摸。"说着花长纶作了个爱抚的动作。
"还一摸,小花你真坏。"女医生咯咯笑着,"怎么?花大帅哥还没女友?"
"天不遂人愿呐。"花长纶故作深沉。
"鬼扯。前阵子还见你和一个背LV包的女人厮混。"
"那是除皱的病人吧。我穷的都要卖身了,还敢找熟女?一个LV顶吃我一年的。"
"卖身?卖啥?"
"心肝脾肺肚(三声),随便!对了,肾可不卖阿,老子还得壮阳呢。"
"就你这小身板子,壮啥都白搭。"
"咱就这点追求了,希曼,请赐予我......"花长纶一手指天,鬼叫,"农妇山泉有点田!"
科里人闹着,就到了吃饭点。大家准备去食堂。正往食堂走,花长纶被一个急速冲出的女孩拉进阴影里。
"你干吗?兄弟我可练过。"花长纶戒备的说。
那女孩贼笑兮兮,眼睛在镜片后面闪光,"带我去内科病房,本皇就饶你不死。"
"是,是,陛下。别闹了成不?我是整形外科,进不了内科病房。"
"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一对帅哥到你们医院住院呐,我哪能放过?!"
"切~~~~~~~~捕风捉影!不去。我可是男人呐,跟我面前提别的帅哥,还想不想活了?"
"就说你没这本事!!连个病房都进不去。"
"哼,你少激我,我不揽这破事。也真亏了梅天运能容忍你。"
"你真不去?"那女孩咬着牙就要靠近。
"非礼阿。你别过来。我可告诉梅天运去阿。"
那女孩还是凑过来,一亮手机:"你看这是什么?"
"草!!你啥时候拍得?"花长纶一看居然是自己的半身裸照,大惊就要抢。
女孩得意的笑,摇着手机:"你管我!反正姑奶奶拿到了。你去不去?"
"混账!你完了,居然拍男人裸照。我告诉老梅去。"花长纶气瘪,只能带她回科里换白大褂。
"告去告去。"女孩趾高气昂的走着,"我还拍过男人之间make love呢。你们又能怎样?"
"我去~~~~~~~"花长纶差点扑倒,"这TM什么世道!男人拍女人裙子底下就叫猥亵。女人拍男人搞gay都成王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