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浅褐眸子眯了眯算是嘉许我一下下,他招了招手,示意我坐到他大腿上。我脸上一热,低头乖乖照做,动作简直不只能用小心翼翼来形容,唯恐会弄脏他身上那件天湖色的袍子。
他的大腿精瘦却又不会弄痛我那可爱的粉臀,坐在上头被他的双臂包围,那种怪异的安全感很难去形容。我轻呼出一口憋气,像只猫儿般依偎在他胸膛前。
"会很重吗?"我低声问道,那种口吻几乎让自己的骨头都软掉。
他轻笑,胸膛的起伏特清晰。
他的手开始有些不正经,抚摸着我的背部,感觉上就像他的手指已直接挑弄着那敏感的脊椎骨。
"今天找我来有事吗?"他的声音变得更性感了,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有些受不了这种逼压感。
"没...啊,不,只是来要问清楚宫中的事。"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控制好自己不要作出呻吟的声音,但隐隐中还是带着轻微喘息。
"哦?"他慵懒地轻发一声。
"除了我跟刚刚的贾大哥外,还有别的人在宫中吗?"
"有,不下数十人左右。"
"啊...是哦。"我被这数字轻微吓到了,暗中替康熙抹了把汗。
都说他啦,平日只管胡天胡地,都不知道随时都可以被杀掉。
"我不下手的原因却大有理由。"他像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似的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啊?"我不解,他还能是谁?不就是天地会的总舵主陈近南么?
他低头抿了抿唇,一双妖孽的眼睛流转着我的模样。
"当今的皇上是我的同父异母弟弟。"他静静的不带一丝感情道。"你所见到的太后是假的,,而是我的母亲,那顺治皇帝的汉人妃子。"
石化了吗?没有耶。只是觉得自己太有先见之明说,反而现在倒觉得是预料之内。
但当然还是要装一下吃惊的,不然我可解释不了为什么我会那样冷静,又不能说我在书上就知道太后是假的。
"这...天啊,你这些年...太不公平了。"我皱着眉头轻声道,努力在模仿良家媳妇儿的模样。
"我倒不是在稀罕那四不靠边的王位,只是...天下本就该是咱们汉人的。"他的目光一时间变得怎说呢,像是在透过我看向一个遥远的地方,一个将被他征服的地方。
虽然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满人或汉人血统,但听得他这话,我一颗基本上完全没有为社会大众服务的心也燃烧起来。
原来,他就是这么一号人物,把人的心收买于无形的人。
"为什么这种大事要跟我说?你跟我认识才不到数天..."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句话还是你跟海左堂主说的呢。"他朝我笑笑,甚有嘉许之色。
汗...有吗?好像有耶...早先跟海老儿在轿子里好像有胡捏过这句话。
"这话说得真合我心意,所以只要是天地会资历深一些的兄弟们都知道他们的总舵主把自己的母亲放在那个最危险的地方。"他的一双狐狸桃花眼闪烁着一丝玩味的狡黠光芒。
"你还真有勇气耶,虽然说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但..."我摇了摇头,有些不知该说什么。
他轻声低笑,不再说话。
"那...所以康熙他,你并不想过杀了他,所以一直以来都只是想要把他逼下来?"
"是可以这样理解,但另一个隐忧是索尼跟其儿子索额图。"他的手突然探进了我的衣衫下摆碰到了我光裸的大腿内侧。
"啊...不要..."吓得我忍不住惊呼,在他身上挣扎着想要起来。
他那被包裹在松身衣袍里的强壮双臂更收紧套住我,喉头一声抑压的低吟,对这事算是蛮熟的我自觉地乖乖不动,脸色大烫地随口转移话题问道:"那...那为什么?"
他也止下动作,但拥住我的动作不变,脸蛋靠在我头上微沙声道:"靖容弟,你可知道他们拥有了一个国家最具决策性的权力?"
我已被他挑逗得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他妈的,我又不是修政治的,怎知道?
"嗯...我..."等等,对哦,索额图跟我差不多年纪,却已是掌管宫内防卫事务的人,难道..."兵权?"
他似是有些惊讶,我则暗暗高兴,有些骄傲一笑。
"你说对了。"他沉声道。
我还想再发表一下自己的高见,却被他打断了,把我整个人抱起推到桌上,随即压了下来。
"靖容弟,在这种时候好像不该浪费用来谈论这种正事,你说呢?"
耶...
嗯...其实,我是不介意继续讨论下去的...
-第二十五章-
"总舵主,有要事禀报。"突然,在外头响起了一把声音,听着有些熟耳,啊,是小宝的情人鳌拜。
陈近南抬头,捏住我双手的一手放开了,朝我君子一笑轻道:"来的真不是时候。"
我楞住了,被他扯起站了起来。
"靖容,时间也已不早了,不如先回去吧?"他替我整理好衣服道。
"嗯..."
他再深看了我一眼,就往门口方向走去。
"总舵主,我还有一事要问。"我看到他顿住了身影般续问:"天地会里可有一个女孩子叫蕊初被安排到太后...你母亲身旁。"
"蕊初...没有。"他淡道。
"哦,那没事儿了,你快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得知蕊初的天真并不是训练出来的,我心下一块大石已去,这样就算日后发生什么事了,蕊初大概也不会受到波及吧?
"你自己保重。"说罢,他便开门走了。
我低叹了一口气,抚了抚还在乱跳的胸口处,不知道该是庆幸还是失望没有跟他发生那种关系。
回得宫来已差不多开始天暗,我有些忧郁地回到干清宫,康熙不在,随口问了一下知道他人在养心性殿,听说心情好像蛮差,见人就骂。
太监们一个个以期待的神色看着我,我那叫一个无奈,于是便让他们像急着送祭品的模样带我去了养心殿。
一座大殿外齐辑辑地站满侍卫,有不少人提着灯笼,看上去煞是恐怖,气氛甚是奇怪,大伙儿大气都不敢透一下。
一人箭步前来,是索额图。我换上笑脸,一副官腔的样子低声问道:"兄弟,皇上他怎么犯怒了?"
"唉,金兄弟,你怎么在这种时候巴巴赶来?我劝你还是不要进去为好啊,别要再惹怒皇上为好。"他脸色也是臭臭地道。
"发生什么事了?"被他这样说我也赖得生气,心里都在胡乱猜测着里头的人在干嘛,想着想着不禁有些焦躁。
索额图面带难色,我顿时明白这种事可能不方便透露太多,于是便转着圈儿一问道:"是政事还是官内事?"
"这...是政事,所以金兄弟别乱来。"说着更以一副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屁啦,当我真的是笨蛋哦。
我不想再跟他说话,扬了扬手,挺了挺我那不算有两块胸肌的胸部,又收了收我那腰,抬头在众人那各异不一的眼神走了进去。
一进去,眼前一片的黑。我微吃了一惊,但鼓气勇气摸黑向里头走,在撞到了不知多少家俱的尖角之后,就听得到他那低沉的声音在前方的房间道:"谁!朕说过不要进来的!"
"是我啦。"我没好气地大声喊道。
逐渐,我适应到里头昏暗的光芒,隐隐看到他对着我那方向的轮廓。房里有一个窗子,透出些许的微光,但他带给我的压迫感却比黑暗更让我不能呼吸。
好像是因为乌云飘走的关系,月光倏地射了进来,让他的左边脸看上去特有透明感,一双暗褐的眼睛此刻有如琥珀。我突然大气也不敢倒抽,屏住一口气一步步向他走近。
他妈的!以为自己在拍吸血鬼片啊。
"你走!"他一手拍在跟前的桌子上,上头的墨宝掉了数件下来。
靠!我长这么大都没人发过我的脾气!
"你别太过份!"我也控制不了EQ吼了起来,一手打在桌上,低头骂道:"你这样又能解决些什么?又不是小孩子了,就会瞎生气掷东西,我只是想要关心你。"啊,手好疼啊,早知道就不该这样用力。说到后来,因为真的好痛于是便没了气势。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别以为我..."
我看着他这模样,扯住他的衣领又像昨天那样吻了下去。
不,不是吻,充其量只是...堵住他的嘴。
但这色狼,居然又占我便宜!他以舌头窜进了我的口腔,一双柔软的薄唇重磨着我的,唾沫极不卫生地被他吸走,唇舌又是一片干涩,舌根都在发麻。
这这这...他也变化得太快了吧?
"你..."他良久才放开我,轻叹道:"这世上大概只有你才敢这样跟朕说话。"
我忍住想要以舌头舔唇的动作,怕会让他又起火,又想自己也太不思前想后了,有些尴尬道:"我...只是不想看你烦恼。"因为那会让我受气。
他一手摘下了头上的冠,放在桌上,凝视着我道:"来,过来。"
他又想干嘛?
我狐惑地看着他,走至他身旁。他忽然执住了我的手,道:"可以相信你一次吗?"
"啊?"...他想要跟我聊秘密哦?天啊,我不想知道耶,怎么今天就尽让我没有拒绝的余地地知道两位敌对人物背后的事?
但他已要顾我的答案,自顾自地道:"你会否觉得康熙帝真是个无能的皇帝?"
"啊?"我再次怔住,但转了转我那聪明的脑袋就知道他是想要以第三者的身份去问我刁钻的问题。
"朕...我觉得。江山里已经是一片混乱,天地会在虎视眈眈,宫内宫外的事却又不尽在他掌握之内,现下就连罗剎国也对我们的江山起了贪念。这番他们暗暗威胁我国,要全力进口或私运各类货物廉价卖给我们的人民,除非让他们派使者来京,美其名是仰慕我们的文化,但又有谁不知道他们是试探为实?"
啊,原来现下的情况是这样。
想不到古代的俄罗斯这样变态地奸诈,想要靠压低物价来打跨中国的经济,从而又让我们的资金往他国外流,嗯,说不定又想要提高货币的兑换率,那样咱们就只能跟着他们走啊。
经济衰退了,兵力也不会好到哪儿去,说不定又会引发暴动内战,这这这...
唉,康熙,我也想替你哭了。
"那你让他们来吗?"我小声问道。
"朕还能怎样?...你要知道这江山有数之不尽的子民,朕能控制他们不去买些廉价的货品食物吗?更不用说起兵了,他们的火药威力可是震威各国。"
"那又是...但..."其实你可以...唉,我是想到了办法,但,要说出来吗?要以我现代多年辛苦地学回来的东西助他一臂之力吗?...
可是,一个应该是字都不认得多个的古代医生的穷儿子,(也就是当初我的说辞)会懂这么多吗?
-第二十六章-
他握住我手掌的手心冒着汗,他轻俯着身以那柔软得让人妒忌的唇瓣轻吻着我的手背,一时间我们都没有发出声音,情况...怪异到了一个极点。
"你知道吗,这养心殿是父皇过世的地方。每次来到这儿,朕都在想,这是父皇托交朕手的江山,就算要我牺牲一切甚至是性命也绝对不能败掉她。"
他低声叹息,温热的气体拂着我那玉手,我心先跳啊跳,困难地咽下了一口粘糊的唾液,然后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低声道:"要听我的意见吗?"
他不答话,而我则没由来心中一阵不舒服,竟像是愧疚。
原来,他是这样爱惜这江山,而我却在...背叛他。
我摇头不敢再乱想下去,续道:"其实要吸引市场并不难。他们要降低价格,那么我们可以边作丝微减价却又同时改善现下货物的品质。"也不理他懂不懂我所说的话,一股脑儿像是答问题那样朗声道。
"能有这样容易吗?提升品质所要的是金钱。"他像是个好奇宝宝,听我这样说立即提出疑问。
我低头,眨了眨眼睛,诡异地笑道:"不,其实原料不变,成本价也不变,只要略以宣传跟打造名牌的手法,就能给大众一个印像就是皇家或是本土出品的既便宜却又是高档货。"
他半眯起眼,似懂非懂,但隐隐又像明白了我的构思。
"继续说,能打个比方吗?"d
"嗯,最简单又快捷又普及化的就是包装。"我笑了笑,第一个方案就是自己的老本行。"简单来说就是以亮眼的外观吸引大众。"
"朕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实际上要做出来却不容易,首先,照你的说法,每个物品上的「包装」都要是一致的才能代表一个..."他一时间找不到适合的词语,我微笑接道:"品牌。"
"就是这个意思。这需要大量的人力、时间跟技巧,更需要花时间来培训。"他微皱着眉头道。
"不,只要会列印就行了。"我自信一笑道。
这问题我当然早就想到了,所以,我要造出这世上第一部全自动列印机!
康熙当然露出一副不解的神色,我却故意卖个关子,轻声笑道:"啊,真累,这儿都没有我的椅子,难道要我站着说吗?"
他没有发火,一时间心情像是好到不行地朝我发了一下电,猛地扯住我让我坐到他的大腿上。这下倒好,让他又再一步吃我的豆腐。我暗骂自己干嘛那样笨,不经过大脑就说出这么一句惹人犯罪的话,啊,不,应该说本少我无论做什么都容易引人遐思,绝不是我投怀送抱哦。
"这样好了没?"他含住我的耳垂,可恶地偷笑道。
"你!哼,我不跟你玩了,说正经的。"我故意漠视现下的情况,不鸟他道:"其实原理并不难,你知道水跟油的化学作用吗,就是以水油互拒的原理..."
就这样,我点了灯,又画图给他看,大概也明白那些滚筒是怎样又运油运水,又该怎样操作。
我看着他那柔下来的神情,愈看愈像个孩子,一双暗褐眼眸闪啊闪的,这种神情除了在他变身成野兽外还不曾在别的状况下看到。但又仔细看看,发然其实又不一样,现在的他...嗯,不像色狼那样有着赤裸裸的欲望,而是...豹子,有的尽是野心。
我在一瞬间竟觉得可能就算面对身边那么多不利因素,但他也可以解决,因为...他是康熙。
"干嘛这样看我?有变俊吗?"他抿唇一笑,估计他是故意的,因为我的脸皮近来变得愈来愈薄的关系,于是如他所愿我脸有些红。
"小金子...小金子...嗯,叫着有些不顺,朕直接叫你做容儿可好?亲切些。"靠!不好!因为听着让我觉得恶心!但...但...比起小精子,罢了,反正从不指望他能有什么好文笔取什么好名字。
"好..."我回答得极敷衍道,突然,脑中闪过一个好奇的问题:"吶,我也可以叫你的名字吗,嗯,是玄桦吧?"
然后,很难再去形容他下一刻的表情是什么,总之就是复杂,也不知道他到底喜不喜欢。哼,谁理他的感受了,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公平。
过了良久,他才淡淡开口道:"你怎知道朕的名字?"
历史书上写的!
我心里暗吐舌头道。
啊!笨啦!金靖容,你干嘛整晚这样失常,频频做出会暴露你身份的事??
于是,很白痴地,我又搬出康熙那招...大笑。
"哈哈,这是秘密。"我一个弹簧腰整个人跳到地上,回首朝他笑道:"那个,我先回去了,皇上想好事情也早点休息。"我还没说完,便已挥腿就跑。当然没忘了先抢了烛台让他看不见追不到。
跑出了养心殿,外头还是灯火通明一片,我走到索额图跟前,笑笑地打了个OK手势,他一脸白痴相,我才想起这世代没有这手势,便笑道:"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