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台与床上————芋头[上]

作者:芋头[上]  录入:03-17

还是先跟聂晴风维持著朋友关系吧。
不久,我们就已经买了吃跟喝的,坐在楼梯上边聊天,边狼吞虎咽著。
我觉得这家伙跟我还有满多相似点的,例如我和他都是情场高手。我怎麽知道的?拜托!他现在正用著我用过不知多少次却次次万灵的泡妞/男招数在把我耶!
"对啦,有人说过你的样子长得很有男女通吃的感觉吗?"他问。
我轻轻一笑,说:"我是啊。"
他一听,那帅气的笑容扯得更大,说:"我本来不是的,但见到你之後就是了。"
"你好直接喔。"跟那个洪雨恩别扭王完全不同。
"你不喜欢吗?"他用著那双清澈的眼睛看著我,竟给人一种无辜得可爱的感觉
我一怔,续说:"不会呀。"
对喔,我不是一直都只跟爽爽快快的人打交道的吗?怎麽这次我却这麽想得到那个固执暴力男呢?
他露齿一笑,但那笑容却在一瞬间僵住了。
"糟!小胡,快挡著我!"他抛下手中的饮料,走了过来,蹲在我身後。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还未答话,就听到一把像小孩子的声音喝道:"聂晴风!快给我滚出来!"
我朝声响处看去,就瞧到一个气冲冲的男生直住我这儿跑。
又是个上等好货色。
以上是我还未认识他前对他的最最最最初印象。
又是个暴力男!
以上是他走到我近前,把我推倒在墙角後的观感。
"喂,你在干什..."我抚著被他撞痛了的腰部有点失仪的吼道,却在瞧见晴风的样子後说不出话来。
晴风面色惨白,而暴力男正扯著晴风的衣领说:"你这家伙又打算逃吗?昨天我跟你说什麽来著的?是谁说一定会去练曲的?"
"哈哈...弦仁,不好意思,我忘了今天约了你在音乐室..."晴风的头低到不能再低的道。
"忘了?"那弦仁挑著柳眉,加重了语气道。
我要不解释一下?晴风好像是因为我的关系才会忘了吧?
看著晴风那一副像被十大酷刑对待的样子,我开口说:"那个...我是转校生胡丹坊。刚刚是因为我死要扯著晴风带我去饭堂他才没空去找你吧,真的不好意思。"
弦仁转头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叫一个鄙视。我的气也不打一处来,说:"你这是什麽意思?把人推开都不道歉一下,还用那样挑衅的眼神瞧著人家,很不礼貌耶!"
他没理搭我,对晴风说:"你现在的眼光怎麽愈来愈差了?还选了个娘娘腔的男人。"
就此我先声明一声,你们爱怎说我都没关系,可我最讨厌别人骂我娘娘腔!
我站了起来,一把掌打得他眼泪水都飙出。
"道歉!"
他抚著脸颊,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我看著他被我打肿了的脸,心下还有点心疼,毕竟毁坏漂亮的东西可不是我的本意。
"你!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他喊道,那有点像小孩子的声音配上他那副气毙了的红脸,害我又好想...欺负他。
本是呆滞了的晴风此时看到那弦仁快发难了,急忙扯著他就要走。那弦仁大概是被惊傻了,於是晴风毫无困难的拖了他走。
不过,当晴风经过我的身边时,他朝我又笑了,说:"你真的好Man哦,谢谢大侠的救命之恩,将来小女子必定以身相许,那待会儿在班房见了。"
我看著他远去,突然想起他们好像有提到什麽练曲呀音乐室什麽的。算了,有空再去问晴风吧,当然还要问那暴力的小男生是何方神圣。
呵呵,我还蛮幸福的,周围都是美人。

-第九章-
<胡丹坊>

回到班房,没发现小洪,无聊下於是跟同学们聊著天。对话内容嘛...很奇怪的,都是围绕著「洪雨恩」。
"丹坊,你跟他是什麽关系?"
我皱起眉,总不好说是一夜情伴侣吧。嗯,可是,我们倒也不算是朋友...这真是个好问题。
不过,我还未答话,一个女孩就已问:"那个...呃...你是他校外的「兄弟」吗?"
我一怔,什麽「兄弟」?那小子是混帮派的吗?
"既然对我那麽有兴趣的话何不亲口问我?"突然背後一凉,小洪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众人都没说话,均看著彼此,一脸不安的样子。
小洪冷笑了一声,一把拉著我的手臂,把我扯回座位。
"喂,到底你是什麽来头?怎麽大家都对你那样惧怕?"我也没掩饰自己的好奇心,很直接的问了我想问的。
"你都不知道吗?"小洪冷冷看著我。
"我怎麽会知道?你应该知道我是移民吧?"我玩弄著一撮紫发说。嗯,改天要再染一染了,
"哼,告诉你也无妨。不过你听後可不要吓得失禁了。"他冷然说。"我,杀过人。"
我听後,以为他在说笑。我说:"撒谎也撒得让人相信才是嘛。"
他没说话,一双眼直直的瞪著我看。
他...怎麽那样严肃,不会是真的吧?
"不怕吗?"他问。f
怕?当然不会。就算是真的又怎样,我不怕是因为我很理解想把一个人杀掉的感觉。而且,我不相信,他不是一个会杀人的人。
"没有,反而..."我又朝他扬起倾城笑杏(什麽?我自恋?),说:"这样更添你的神秘感哦。"
他一怔,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著我。
"那,你杀了多少人?"我一副好像是在问「你吃了饭没有?」的样子说。
他先是沉默著,然後他说:"我不是开玩笑的。"
"我知道了。"原来他有时可以很罗嗦的。
"一个。"他竟也回答了我的问题。
"其实,我明白那想杀人的感觉哦,所以我不怕。你也只是杀了一个人,我可是在脑袋里把好多人杀了N万遍了,一个最常被我杀的对象还是我爸呢。而且,几乎每天我都把那些想象出来的杀他的方式都准备好,每天我都有不只一次的机会杀了他。"我轻快的笑道。"但,我就是没那个种真的动手,因为我还有大好前途及很多美人在等著。"
是的,我恨我的父亲。
但我不会愚蠢到为他毁了我的一生。
小洪也不是笨蛋,所以我说他不会。
他听後一脸不相信的看著我,说:"那是你的事,跟我无关系。总之你就不要再烦我了,可以吧?"
"为什麽你要装冷酷?明明在那个早晨时的你很温柔的。"我问。"你不是很关心我的吗?"
语毕,我竟然还有点紧张,心跳也加快了的等他回应。很不想承认但那时的我很像个正在表白的小女生。
他脸色一沈,双目避开我,说:"我对陌生人一向都很温柔的。"
"那现在?"我的语气不禁有点激动。
"我讨厌你。"他说,"你真的好烦好烦,到底你想干什麽?我不是同性恋的。"
我一听,胸口不知怎的抽了抽,那句「同性恋」又让我想起那些回忆。
之後我都没有再说话,思绪乱得让我产生一种想要尖叫的感觉。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洪雨恩这个人,他为什麽要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明明刚刚吻他的时候他也很享受的!还要跟我说他杀过人?我是不会相信啦!
不过...我更不明白的是我自己。我不是笨蛋,所以我已经察觉到我对洪雨恩的感觉好像已超出我所预期的,但就如他所说,他不是同性恋者。
我竟然开始有点迷茫,到底我想要什麽?

-第十章-
<洪雨恩>

几堂课下来他都没再说些什麽,我有点良心不安,但还是忍著没跟他说话。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我为什麽要对他说那些伤人的话,但不知不觉间就说了出口。
刚刚跟他说我杀过人,其实也算是真的吧,毕竟要是我没有...
算了,不想再提起。
本想他多少会有点害怕的,但他就是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还说这样会「更添你的神秘感」,我听後就差点没昏倒在地。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这是真的,因为全校的人都知道「那件事」,亦是我会被人惧怕的原因。
但那家伙就像是存心气死我似的,还一脸不在乎的说起他爸爸的事。说真的,听後感觉有点奇怪,更是觉得这只狐狸是个大变态。
然後,那句话就说了出口:「我不是同性恋的」。
他被我刺伤了吗?我不知道,因为他低下了头,看著桌面上的书本,长长的刘海盖住他半边脸,所以我看不到他的表情。
但就算他受伤了又怎样?我不是一直都很不喜欢跟别人有任何交集的吗?
"雨恩?下课了,你还在发呆啊?"突然,晴风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我回过神,揉著脑袋儿,看著旁边的空位子,说:"那狐狸走了?"
"他走了好久啦,对了,刚刚你们俩的气氛好奇怪喔,吵架了?"晴风看著我问。
我不由自主的别过头,说:"有什麽好吵的,我跟他又不熟。"我顿了顿,续道:"今天要去练曲麽?"
"是啊,本来是想偷溜的,可是给弦仁打了一顿,现在不去也不行了。"他顶著副臭脸说。
"活该。"我白了他一眼,说:"走吧,先回宿舍拿结他。"
"唉..."
一路走回学校後头的宿舍,经过小竹林时不禁想起了当时我,晴风,弦仁以及...小夜那段快乐的时光。那儿是我们以前最喜欢待的地方,还常常结伴溜到竹林深处逃课。
但...那件事对小夜真的有那麽深的影响吗?
明明,她什麽都看不到。
看不到他发狂的样子,看不到那人死去的样子。
"雨恩..."晴风低唤了一声,"小夜还是没有跟你联络吗?"他也看著竹林,果然也不自觉的想起旧事吧。
我回过神,说:"没有。"
"是吗..."
"不要想她了,这麽自私的人不想也罢,反正我们的乐队也不是非要她不可。今个星期天我们就有新的主唱了,而且终於能够跟「夜声」签约了。"我说,但不知怎的,想扯起笑容,却是做不到。
晴风好像也知道我在想什麽,只是说:"是啊,好兴奋哦。不过不知那个主唱是怎麽样的呢?"
"谁知道。"
不久,我们终於回到宿舍,拿了结他就回到了音乐室。
"你们不要再慢一点再来?"弦仁的声音突然在我耳後响起,害我不禁打了个冷战。
"对不起啦,"晴风忙转过身,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说:"已经是一放学就赶过来了,不要生气喔?"
"哼!本大少爷今天超不爽的,你们要是不乖乖的练习,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弦仁说罢还比了比拳头。
我背後一阵恶寒,急忙提了结他就找个位子站好。
我们都准备好後,就由晴风弹著低音为我们的天堂掀开序幕。
弦仁有节奏的鼓声,我那突出的结他声随後跟上。
我喜欢音乐,因为它很容易就令我沉迷其中,令大脑不能思考,忘掉所有的烦恼。
从小就很喜欢很喜欢,常常都能听歌听得出神。然後,央求了老爸整整一个月,他才答应让我去学弹结他。
为什麽是结他?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直觉性的想要学。
然後,就在音乐班里认识到晴风,弦仁及小夜。虽然我们学习著不同的领域,但很自然而然的就走在一起,亦很合拍的一起练曲。
那年,我们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有了共同的梦想-就是要一起打出一片音乐天下。
看著自己的手像是有了灵魂似的动著,虽然一切都已没法回到过去,但,我的梦想还是没有改变。

-第十一章-
<洪雨恩>

第二天上学,回到班房就看到狐狸那家伙被众人围住,聊得好不愉快。我心下有气,哼,亏我昨日还在担心我是不是说话太不留情面了。
然後,上课钟声响起,那家伙也走回来坐在我身边,晴风也不理会老师的怒目而视,径自转过身与他搭话。
他们天南地北什麽都聊,在一旁吵耳得很,我心下一烦,说:"晴风,你们这样子我都不用上课了。"
晴风一笑,讪讪的对狐狸说:"那待会儿一起吃饭。"然後便转身伏在桌上睡觉。
"喂,昨天对不起啦。"狐狸突然说。
我望向他,抿了抿嘴,不知他这话是什麽意思。
"我知道我好像太失礼了点,也没想到你跟我并不是同一类人。所以..."他顿了顿,续道:"我们就做朋友,好吗?"他转向我,一双清澈的紫眸子直直的看著我。
好妖的一个人。我心下暗道。
"好吗?"他轻声问。
"嗯,好啊,只要你不再烦我,OK?"我别过头,不想看他的眼睛。
"嗯。"
然後,我俩都没再说话了。
更正,是之後的两天都没再交谈。
当然,这样子的结果我是很乐意见到的,而我也不觉得有什麽不妥,倒是晴风总是说什麽:"你就不能友善点吗?"或是"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麽仇恨?"
仇?跟他都谈不上认识,哪儿来仇恨?
我想我之所以会这样不喜欢他是因为觉得他这人也太滥了。虽然说我也不是什麽贞洁的人,但倒不至於天天换新伴侣。还记得那一晚,想起他身上那崭新的吻痕我就有气。气我自己为什麽那样不争气,居然受到那狐狸的迷惑,还跟他上床了。唉,都不知他有没有A字头的病。
然後他居然还好死不死的转到我的学校,还想把我俩「曾有」的关系「公诸於世」,而且还强吻我(虽然很不想记起)。现在他竟还想打我好友的主意。
汗,这麽一说,我好像蛮讨厌他的。
"喂,别发呆了,我的啤酒呢?"睛风说。"有点敬业精神好不好?"
我抬头,一边送上酒杯,一边说:"酒你的头啦,你都还不够十八岁。"
"别那样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而且你还未成年时自己都有喝啦,还帮你爸调酒呢。"他拿著空酒杯,苦著脸跟我说。"而且我也快十八了,就只有几个月而已。"
我不理他,径自走到一旁收拾桌面。
"雨恩...好啦?"晴风一脸赖皮的巴著我,我正要骂他,却听他道:"耶?那不是丹坊吗?"
我转过身,果然看到有两个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就是那狐狸了。我一皱眉头,心想:他又想蒙混入酒吧了。
我走了过去,只见他一脸心虚似的不去看我。他身旁的男人问:"有空位吗?"
"这位先生,可以劳烦你出示身份证吗?"我没搭话,对著狐狸道。
晴风走了过来,在我耳边低声说:"就睁只眼闭只眼吧?"
我没理会他,一手伸出来放在狐狸的面前。
狐狸看著我,突然笑道:"好啊。"
我心下疑惑,他为什麽答应得那麽爽快?
只见他掏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了身份证放在我的手上。我拿到眼前一看-
12/09/1988
天啊...原来...他比我还大上一个月...
"可以还我了吗?"他笑问,那笑容叫一个得意。
我臭著脸,还了他,说:"到里面坐吧。"
我自己则走回吧台招呼客人。
晴风跟著我走,问:"他已经十八了?那不是比我还大吗?真的看不出来。不过他会不会以此拒绝我?"
"闭嘴,闪到一边去。"我说。
"喂,你这是待客之道吗?是你邀请我周末到你家的耶!"他嚷著。然後他见我没理搭他,竟然走到狐狸那边聊天。
我有点气闷,心想:那狐狸想必开心死了,今晚他倒不需愁没人给他作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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