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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晴晴儿房里时,他正坐在桌前练字,身上换了套轻便的衣衫,乳白柔软的丝绸衬著他修长的颈子,蒸著刚洗浴後的热气,几绺垂落额际的发尾,还带著些许湿意。
这家伙不知为何,就不爱和我一起共浴,不是嫌挤就是嫌热嫌闷,别别扭扭的,就是真不得已被我强押著一道洗,也一下就说头晕,嚷著要离开.....
「先把桌上那碗喝了吧,怯怯寒。」晴晴儿头也不抬的,用下巴指了指一旁的小桌,一专注在什麽上,他就像这样,旁的什麽都入不了他的眼,我认命的往旁随意一坐,啜饮著备好的热饮。
些许的甘甜和清香随著温热经由口内,暖意遍至周身,晴晴儿配的药其实向来都只重疗效,但给我喝的总会刻意加些东西缓和苦涩,即使那张薄而软嫩的小嘴总是骂骂咧咧,但这不意的体贴却是只我一个才享有的特权...
边喝著,我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靠著一旁软垫,望著埋首案前的晴晴儿。
说起来,自从长大後,晴晴儿便很少这样乖乖坐在桌前呢,他虽喜欢研读药方典籍,但喜欢边读边在药炉边实验,要不便待树上或窗边翻看,随性的很,这挺直了背脊,正襟危坐的正经模样,早已多年未见。
由这样的方向静静的仔细瞧著他,感觉真挺新鲜的....
晴晴儿总习惯写字时卷起袖子,露出一截白皙臂膀,瘦可见骨的手腕,乍看之下像优雅的柳枝,可却有著和外相不符的惊人力道,紧握著笔的纤长手指也是节骨分明,粉色的指甲和手背上的细嫩肌肤几乎让人瞧不出练武的痕迹,其实他练剑练功比谁都勤快,但就是不长肉也不起茧,即便每回练到起水泡了也一样,过阵子便依旧细皮白肉。
「你干麻这样一直看啊!」晴晴儿忍不住嗔道:「这样我怎麽专心!」
「你这样也叫专心?」我笑道:「真专心就别理会我,继续写啊。你这笔别握这麽紧,要用这儿的指头在後边顶著,还有,虎口得放松些,否则运笔就不顺...」
我绕到他身後,调了调他的手势,他回头张口本想说什麽,却又突然闭上嘴转身面对桌子,依我的话做。
「就是这样了。」我微微一笑,从前我若对他做什麽有意见,他总会想法子反驳或支开我,不希望我干涉他,但这回竟然乖乖巧巧的,安静的照我的法子做,这真是难得的很!
也让人觉得更加可爱了。
於是我又就著他手上正在琢磨的那字道:「这一横,要再长些,大约到这儿,整体比例上才比较平衡,看上去也较协调...到这儿...再收尾,像这样...一勾..」觉得用说的难以言传,我於是牵著他的手带了一下,将那一笔划完成。
他这回再试,果真平稳多了。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之前瞧一直觉得那儿不对劲!」晴晴儿恍然大悟,双眼闪著兴奋的光彩,立刻又多写了几次,每回他一领悟了什麽就是那样喜形於色,丝毫不懂掩饰,彷佛还带著童年时的纯真稚气。
当年还是孩子的他就因为常有著这样的表情,所以老被我欺骗耍弄,他那一脸气鼓鼓的模样,更让我像上了瘾般,屡试不爽,即使事後得花更多心思哄骗道歉和治伤。
晴晴儿性子急躁易怒,但脾气却也是来得快去得快,他最後总是会原谅我,和我依旧感情最好,我们从小形影不离,比他同胞兄弟的晓阳和艳阳都要亲近。
一手支在晴晴儿侧边看著他写,间或握著他的手示范,他的颈侧淡淡的香气,是长年近身草药植物的清香,熟悉的气息和体温,近在眼前,玉琢般的耳廓,在晕黄灯光下散发著淡而的柔和的色泽,我终於忍不住凑上前,一口含著那小巧的耳垂,软嫩的口感使我心中一荡,牙齿在上头轻轻刮著。
「啊!」晴晴儿手一颤,我稳住他的笔势,将他正写著的那字收了尾,抓著他的手倾身上前将笔再沾了点墨,若无其事的用另只手翻著字帖,准备找下一个字写。
他恼怒的回头看我:「你干麻!?字写到一半的....唔...」
我沿著他的耳後,由脖颈向下,用嘴唇熨抚著那一大片光滑的肌肤,他发根柔细的绒毛,亚麻的发色比我浅一些,触在鼻尖上,因为刚梳洗而带点湿气,凉凉软软的,和他身上的绸缎一般,却带著独有的馨香,让人更想往里蹭。
「我饿了嘛!你练了那麽久居然没感觉...」吻著他的颈侧,我将字帖一盖:「这字帖没什麽好写的字,不如我给你出题吧!」
「饿了不会出个声啊!我让人作夜宵不就好了...嗯、喂....你这样我怎麽写啊....」
晴晴儿抗议著,语气却是随著身子越来越软了,体温也随著我在他耳畔的挑弄逐渐升高,我将左手伸进他的衣襟内,所触及的是远比他那上好绸衫更加滑顺、有著诱人热度的肌肤,这美好的皮肤下匀称分布的骨肉,纤细却不磕手,充满弹性和生命力。
晴晴儿骨架子细,乍看下娇贵清瘦,但衣服底下的身材却说明著他实际上绝佳的璇士体质,强韧结实的很,这自然只有我知道。
「我出题你写就成啦,来,我教你写个好字,这字帖上没写到的....」
我带著他的手边写,我下颚靠在他肩上,在他已经发红的耳旁低笑道:「这个字都还没瞧见你好好写过呢...你看...照这样写....」
「嗯.....都这时候了你还要写什麽啊....」
他轻嚷道,显然我已挑起他的情欲,我笑而不答,手却没放开,仍是保持著写字的姿势,只是将身子整个贴住他:「至少写完这字嘛...有始有终。」说著又将舌探入他耳内。
一边哄他写,我手仍是不规矩的在他身上移动著,不一会儿他的衣带松了,襟口也全开,连肩头都露出大半,因为我的动作,难耐的将修长的颈子向後仰靠著我,早就没把心思放桌上。
我将唇抵在那暖玉似的肩上吻著,带他一笔一划,慢慢的写那个字。
「看清楚怎麽写了?」我的语气恢复正经,他勉强定心张眼,似乎还未恢复神志,他看了好一会儿,突然脸一红咬牙道:「你要我写你名字干麻?」
「我这旭字笔划学问大著,有许多可学的不是?你瞧,这勾、这撇、还有日这字摆放的位置比例...」我轻声笑道:「你就写我这字多写几次,包准大有进益!就写个两张好了...」
「同一个字写那麽多遍多乏啊!」晴晴儿怒道:「我才不要....呜...嗯...」
吻住他嘟嚷著的嘴,久违五天的唇真是水嫩香滑。
轻轻舔著他的上唇那小巧可爱的唇珠,那是他伶牙俐齿的象徵,我将手伸往他已有些抬头的下身,不怀好意道:「不肯写?那就用喊的吧!」
不等他回答,我一手在他平滑的下腹游移著,解开他的裤头,另一手在他敞开的衣内咨意徘徊,他的呼吸渐渐紊乱起来,手朝後勾住我的脖子,回过头来和我的口唇厮摩著,陶醉的闭著双眼,在颤动的羽睫下,温润的舌尖伴随火烫的呼吸,跟著他胸口的急促的起伏。
「嗯、....啊....」我抚弄著他的胸尖,他这儿向来敏感的很,他的头更往後仰,整个人几乎要陷在我怀里,原来未乾的发丝在我的肩上凌乱的擦动,在我衣襟上留下淡淡的水痕。
晴晴儿个性虽向来别扭,但却对这方面大胆老实的很,只要像这样挑起他的欲望,他的反应便会毫无保留而直接。在我力道不轻不重的逗弄下,他将身体贴的更紧,勾著我後颈的手在我发根耳後揉捏著,柔软的唇在我喉间滑著,若有似无的碰触更让人心猿意马,我的手渐渐往下边移,在他大腿内侧揉捏著。
「嗯.....」不分彼此的挑情,让他按奈不住。他整个回过身来,用双手紧紧搂著我,比先前更激动的吻中,越来越清晰的燥热,随著相贴交缠的肢体,星火燎原的燃遍全身。
再也无法忍耐!我们俩扯著彼此的衣服,他引著我的手攀上他的欲望,我将桌上的笔墨往旁一扫,将他按向桌面,几日来的压抑刹那间决提,边将自己涨痛难忍的下身移向他光洁的大腿内侧蹭著,缓解自己几欲爆发的渴求,边沾取著他前端不断渗出的蜜液,将手指深入他後穴,他微微一哼,但立即在我的揉抚抽弄下轻易的接纳了,在手指搅动中款款摆著的腰,和那越来越柔滑湿润的甬道、勾著我的长腿,是最诱人也最致命的邀请。
「晴晴儿...你这小妖精...」看著他迷离的神情,我嘶声道,他用脚跟轻轻蹭著我的後臀,舌尖灵蛇般舔吮著我,轻唤道:「旭....」
「晴晴儿......」随著他绕在我腰上微微使力的腿,我进入那总是使人频临失守的秘穴,紧紧包裹著的高温让我被彻底点燃,我一冲到底,直抵深处,快意和热浪立即席卷而来。
「啊!!」他惊呼出声,眉头为之一蹙,我凑上前吻著,等他适应,轻轻抚著他的腰侧,慢而浅的推动著埋藏在他体内的热芯,清楚感觉到他里头跟著逐渐润泽放松,他的表情重新染上一层沉醉的晕红。
「嗯.....好舒服....旭....啊....」晴晴儿轻声吟著,双手再度揽紧了我,这家伙,唯有在办这事时如此的撒娇,但那满含情欲的柔声呢喃却总是让人失控,远胜过各种撩拨。
晴晴儿自尊心极强,这等模样原也只有我才瞧得,思及此处,汹涌的情涓使我动作逐渐加快加重,抽离後复又用力挺进,他剧烈的喘息,紧紧抓著我的背,後穴跟著我的驰骋急剧的收紧著,灼人的吞吐让我几乎要疯狂,我托高他的腰,使劲挤压著那让他失守的秘处,高昂逼人的快意使我无法遏止住兴奋。
「啊、旭、我快要...啊!啊_____」无预警降临的高潮使他狂乱的摆荡著头,痛苦的紧锁细长的双眉,红润的薄唇像要回不过气来的张著,几道汗湿的发丝沾在上边,放纵沉溺表情美得让人心荡神摇。
「哈啊、啊、...晴晴儿.....唔...你太棒了.....啊啊、.....
」将脸埋在他的颈间,我啃著那发烫的耳垂:「舒服吗?舒服吧?...唤我、唤我的名....啊...晴晴儿.... 」
「嗯...旭...... 旭.....不行了.....啊、啊!旭...」
「晴晴儿、唔....啊......」
滋生情热的律动中,晴晴儿因快感剧颤痉挛的身子,紧紧咬合住我的下身,双手揪著我的後颈,在高潮中失神般不断唤著我的名字,媚人的娇吟,声声都是要命的销魂蚀骨。我再也招架不住,体液紧跟著灭顶的浪潮喷涌而出。
唉!他总说自个儿是被我的淫威所屈服,但其实,被彻底击溃的也许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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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晴晴儿睡著时,我悄悄起身,晚上把他由桌前又抱至床上翻云覆雨了好一阵,他看来应是累坏了,睡得很沉。
但我还是出手点了他睡穴,晴晴儿敏感易醒,稍不小心就被他发现。
摸黑披衣上身,不发出声音的走至门边的柜子,柜顶上有个黝黑的小箱子,藏在靠墙的深处,不仔细看根本瞧不见。
但我怎会放过晴晴儿房里的任何东西?
轻易的将它取下解了锁,晴晴儿常趁我不注意,将不想让我看见的东西藏这儿,我也总装著不知道。
开了箱子,今个儿下午那几张被他硬拦著不许瞧的笔墨果真在里头,是一些寻常的笔划练习,真搞不懂他干麻要藏?
唉!我还以为是什麽本来要写给我的缠绵情诗呢....亏我期待许久....一阵大失所望後,发现除了原先几张外下边还有一叠,看纸的颜色,似乎有些日子了,就著外头光线我忍不住好奇往下翻。
映入眼底的正是今天逼他写的那个字。
一翻再翻,我的名字陆续出现在张张不同的纸张上,有些还揉得皱皱的再摊平,像是拿它出气般,有时候只是张小小纸片,像是随手拈来写著玩的。
笔迹也逐渐不同,越底下的越是细瘦歪斜,纸缘也发著黄,些微晕开的墨痕说明著那後退的年代。
直到看见小时候给他做的那风筝。
记得那年我要宫里的师傅教会我作风筝,是因为是晴晴儿的生辰,我本来想当他的面做给他,他却吵著想自己做,我只得一一的教他,还得应他要求在上面写他的名字。完成那风筝後,他立刻拿著试放,得意极了,我却因为自己原先的计画打乱而有些懊恼,一时忘记提醒他要到空旷点的地方再放,後来风筝卡在树上,我们为了争著要去拿下来,我跌下树受了伤,他便再没提过要放风筝的事。
风筝上晴晴儿的名字墨迹早变色了,风筝也因卡树上有些破损,也不知後来是不是晴晴儿自个去拿下来的。那时的字实在不怎麽样啊.....我微微一叹,拿起风筝细看,发觉背後似乎还有字?
转过来一看,又是个小小的旭字。
晴晴儿字迹就是细细小小的,有些潦草,从前我就因为这笑他,说他字总写得瘦巴巴的,小肚小肠,跟他爱计较的脾气一个样,让他气得不得了.....
眼前的风筝渐渐的有些模糊起来,不知不觉几点零星水渍落在上头,险些把墨晕开,我彷若大梦初醒,赶紧将那叠纸照原来样子收拾好,放回箱子。
回到床上紧紧抱住晴晴儿,再悄悄解了他的睡穴,晴晴儿睡梦里感觉到我的动作,挪了挪身子,声音模糊地道:「嗯...怎麽了....」
「没什麽。」我轻声在他耳边道,亲了亲他仍阖著的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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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回到太子殿,我居然患了十多年来从没患过的风寒,嗓子疼得都哑了,宋庆刑慌慌张张的去请太医,几个太医详加诊断後判定是连日的劳累和季节交替的不适应。
太医走後,宋庆刑立刻唠唠叨叨,全是我昨日冒雨不等他备车之类的埋怨,边张罗著备粥熬药,许久没有生病,太子殿众人一下全慌了手脚吵吵嚷嚷、忙进忙出,接著就陆续有官员进来慰问,真不知是来探病还是巴结。
我要宋庆刑把他们全挡在外边,对宋庆刑交代了声要休息,太子殿总算安静下来。
不过是小病,能趁这会儿偷空休息也不赖,....蒙著被躺了会儿,也不觉得困。
一觉得无聊,脑子便开始转攸了起来。
外边雨仍是不见歇的下著,打在梧桐叶上的淅沥雨声,夜晚听来格外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