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你我皆男儿(下)——唐晴风

　　这些菜，有些个是小二哥推荐的，有些个是寒竹依了唐晴风地喜好点地。很快桌子上的菜就摆满了。寒竹给帮他们将酒杯都满上了，便静立于唐晴风身后。第一道上来地，便是昨天林老哥给点的那道“燕菜”，之后上的菜有些是洛阳特有的。比如长寿鱼。这四人原本就高兴。卖者卖出了比心目中更高的价格。租者，自认取了一块不错的长铺子。中人在高兴，白白得了一笔提成，还吃了一顿，这等好事若天天有就好了。

　　这一席，是吃得大家心满意足，酒足饭饱，脚底下只打晃。唐晴风也喝了不少。但由寒竹扶着回了房。走之前还算有点清楚。让掌柜的找人将其他几个人给安顿好了。免得他们喝多了走不回家，睡在半道上了。

　　唐晴风睡在床上，任由寒竹替他擦脸洗脚。感觉这心里的石头算是落下一半了，有了好的铺子，再加上好的头脑，当不负师傅的教导，能顺利的完成这一次的试练。

　　第二日醒来，免不得头痛一番。但一想到昨日签下的那张合约，唐晴风心里就十分的开心。开心之际寒竹进来说是林老哥来辞行了。唐晴风也不舍得这个老实的林老哥，但人生无不散的席。虽是不舍，也只得说声再见。

　　坐着林老哥的车，将他送到城门口。便和寒竹二个人在城里逛了起来。因为唐晴风边走边想那租下来的铺子应该用于什么营生，所以就不分东南西北的随意走着。寒竹跟在身后虽然奇怪唐晴风乱走的行径，但也不知道自家少爷到底想做什么，想看什么，便跟在身后，不言不语的随行。

　　走过大街、逛过小巷、穿过民居、路过豪宅。踩过大汉的脚、蹭过青年的肩、也撞过墙。等唐晴风感觉到累走不动的时候，大好的晨光已经过了一半。而唐晴风对眼前一片陌生的环境却傻了眼。转过身去问寒竹：“寒竹，你一还记得回客栈的路吗？”

　　寒竹也累得无力动弹，没好声的回了句：“我的晴少爷，一大早的你就乱走，我得顾着你有没有磕着撞着，还得看路，刚开始还顾得过来。后来我的脑筋就不够用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在什么地方。”

　　唐晴风郁闷的抬头看天。天呀，谁来带我回客栈！

　　第九章迷路（二）

　　长叹归长叹，回客栈的路还是要找的。唐晴风带着寒竹东看看西走走。想从这一片住宅区走出。

　　走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他们二人是又累又渴。最后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在一颗大树下休息。只是口渴难忍。寒竹便去大树前一户人家敲门，想讨点水喝。

　　趁着寒竹去讨水喝的功夫，唐晴风才有机会好好的打量一下自己所处的地方。从一点上能看到，这并不是一个富民区。站在唐晴风所站的位置往四周看，就能看到好几家的窗户上糊的纸都是破破烂烂的。晒在屋外的衣服上也只有少数几件衣服没有打过补丁。正在慢慢看的时候，寒竹走过来说：“晴少爷。那间屋子的主人请我们进屋喝水，还说，等我们休息过后。愿意送我们回客栈。”唐晴风依言跟寒竹去了那户人家。八岁大的孩子，因为父亲常年在外赚钱，家里只留他和母亲二人。有一天的上午，有一个穿着很好的大哥哥敲响了他家的大门。默言隔着竹子做的篱笆问他有什么事。可以向你家讨碗水喝吗？我和我家少爷走迷路了。”说着，他还指了指不远处坐着的另一个大哥哥。”你们迷路了吗？”母亲在屋里纺纱，默言想了想就把门开了一条小缝。”嗯，迷路了。弟弟，有水喝吗？我们走不动了。”寒竹已经快说不出话了，太渴了。

　　默言把着门。冲屋里头喊：“娘，有个哥哥走迷路了，想问我家讨点水喝。”屋里一阵纺纱机的声音响过后。传来很好听、很温柔的女声：“默言，让大哥哥进来喝吧。娘把这儿剩下的一点纱纺完就出来。娘。”默言把门全打开了。让寒竹进来。寒竹摇摇头：“等我一下，我把我家少爷请过来。”说罢，就去叫了。

　　跟着寒竹进了小屋。屋子里只有一张八仙桌配着几张长板凳，墙上挂着几件小工具。默言乖巧的送上茶水。一见到茶水唐晴风也顾不得打量屋子地摆设了。接过来就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干到底，一见到底了。默言又给再倒上，唐晴风又一气喝到底。如此反复三回，唐晴风才端着茶碗在手上慢慢的喝。再一看寒竹，也是一个样，连喝了好几碗茶，到后来，都打饱嗝了。

　　这时，有人从里屋揭了门帘出来，抬头一看。是一位二十出头地少妇。穿着一身粗布衣衫。头发用一块蓝底小白花布缠了起来。默言看到母亲从里屋出来，倒扑了过去：“娘，就是这二个大哥哥要喝水。他们可好玩了，喝水都能打饱嗝。”

　　被默言这么一说。唐晴风和寒竹都不好意思了。二人都站起身。唐晴风向那少妇作了一个揖：“多谢嫂嫂行方便。”

　　少妇微微侧开身，并没有接唐晴风的礼。“不过是喝碗水罢了。出门在外地。总免不了有难处的。我一小妇人能与人方便，便与人方便罢了。

　　唐晴风一听，但感觉这位妇人的谈吐与众不同，定是受过良好家教的。只是不知怎么会独身在此。了。今天我们可以吃饭吗？”默言拉拉母亲的袖子，小声地问道。

　　少妇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吃饭，小默言，今天我们还喝菜粥好吗？”说罢，抬头看向唐晴风和寒竹。“对不住二位了，若二位休息够了，小妇人可以让默言将二人送回主道。”道高升客栈离这里有远？”唐晴风问得仔细。

　　少妇考虑了一下才回答：“高升客栈还是有点远的。来回至少一顿饭的功夫。”唐晴风点了点头，回头问寒竹：“你还走得动吗？”少爷，还是再让我休息一下吧。早上就吃了二个饼子。走了那么多路，早就饿了，我的脚也快要起泡了。好晴少爷，就再休息一下吧。”寒竹是打定主意，要赖下来不走了。呀。”唐晴风若有所思了一会。“嫂嫂，若不麻烦，我想在些打扰一下。可否在下厨时多煮一份。我愿意出款购得。”

　　少妇一听，连忙摇头。“那哪能要你的钱，一过碗粥罢了。只是……只是……”么？”唐晴风心里有点明白了。少妇红着脸小声的说道：“家里只有少许地下白米，一会煮粥的时候会加入一些野菜。味道会不太好。”时还真少吃，若嫂嫂煮，我到是一定要留下来吃的。”唐晴风宽慰着少妇。

　　少妇一听如此，便点了点头，寻过一条围裙围上，招呼了一声：“二位稍坐，一会便好。”便拉着默言去厨房打下手。

　　唐晴风等他们进去了，便对寒竹说：“你去买点大米和小菜回来。若是拿不动，叫店伙计送一下吧。算是还了他们地情。”是，我不认得路，也不知道这哪里有米可卖。”寒竹这会到是愿意跑腿了。弟弟一起去吧。我去帮忙打下手。”说着，就走到厨房对着默言说了句：“小弟弟，我来烧火可好？我身上有点冷。”

　　默言正在灶下烧火，听到唐晴风这么说，上下打量了一番。“哥哥，你会烧火吗？若为会，你坐我边上吧，这样也很暖和的。”火地，你就让哥哥吧。你去陪另一个哥哥玩一吧。”唐晴风也装作小孩子一般地说话。就出去陪另一个哥哥吧。让这位大哥哥烤烤火。”少妇同意了，默言才起身让位。让时还不放心：“你到底会不会呀。别烧熄了。”你放心好了。快去陪另一个小哥哥吧。”唐晴风接着坐了下去，麻利地添柴烧火。

　　寒竹就接着小默言出了厨房。等他们回来的时候，带着满满一小独轮车的东西。而唐晴风他们也已经煮好了粥。

　　寒竹得了唐晴风的吩咐。专挑日常要用的东西买，大米买了十石，还买了点盐、糖、油之类的。还买了一点新鲜的菜。二条大青鱼、一大块的猪肉。指了几样刚买的菜，让寒竹拿去收拾了一下。准备烧了吃。

　　菜上桌了，大家一起开吃。只是唐晴风发现，默言母子二人只吃粥，并不吃菜。便主动夹了菜放在他们碗边。母子二人只道了谢，却还是不吃。

　　唐晴风就奇怪了，“嫂嫂为什么不吃菜？”来的，不是我的。并没有资格吃的。”

　　第十章拐回一个美厨娘

　　呢。嫂嫂，这些菜可都是用你家的锅子、你家的柴火，是嫂嫂你亲自下厨房煮的，现在我们能吃到这么美味的菜肴么？真让我们几个下厨，只怕这菜都已经烧糊了，菜糊了是小事，若不小心，别把房子烧了才是大事……”唐晴风舌如莲花，将默言母子讲得头晕晕的，唐晴风给什么就吃什么。

　　默言这一餐吃得十分开心，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到肉了。一边吃，还一边夹给自己的母亲：“娘，你也吃。这肉真好吃。你也吃。”吃。”少妇将默言夹来的肉，夹起来放到嘴里小心的咬了一口。唐晴风注意到，这位母亲的眼睛里满是无奈与愧疚。唐晴风能明白这种眼神，是一种母亲因自身环境而无法给孩子最好东西的一种愧疚。

　　默默的将大部分装肉类菜肴的盘子都挪到默言面前。“小默言，多吃一点。一会咱们帮娘刷碗。”一定吃多多的。然后帮娘刷碗。”默言用力扒了二口饭进嘴里，小嘴包得鼓鼓的，一边说话一边掉米粒。寝不语。看你掉在桌上的米粒多浪费粮食呀。”少妇放下碗，指着桌上的米粒对默言训道。

　　默言放下碗，将掉在桌上的米粒都捡起来吃掉。然后一脸受教的对少妇说道：“娘，默言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吧。”少妇点点头，继续端起碗吃饭。小默言也跟着继续吃。

　　大家都默默无语的吃着饭，但是菜肴却是一扫而光的。一来默言母亲的手艺实在是好。二来大家都饿了。直到大家放下碗时才放发现，桌上的盘子都是空地，只剩下菜汤。大家不由相视一笑。

　　吃完饭。默言和寒竹帮着去洗碗。唐晴风和少妇则搬了张椅子在屋外清理早上买来的菜。，打扰到现在。居然还不知道嫂嫂姓什么呢。”唐晴风将那一大堆菜分类摆放，素菜放一边，肉食放一边。方，夫家姓莫，你就叫我莫大嫂就好了。”莫大嫂先将唐晴风分过堆的素菜搬进厨房。这些肉是要腌制起来吗？”唐晴风指着剩下地肉食。制起来，不过，若有肠衣，做成香肠也是极好的。”莫大嫂似乎是在为没有肠衣而可惜。香肠可好吃了。只是默言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了。”洗完碗的默言和寒竹从厨房里出来。吗？”唐晴风对香肠似乎有点动心了。满是好奇的问了又问。“那当然了，我娘做的香肠是这儿地邻里都知道的。往年过年的时候，还有人求我娘帮着做呢。”对于这一点，小默言是相当自豪的。莫大嫂也没有否认，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儿子得意的小脸。就做香肠吧。寒竹和小默言就再跑一回。买些肠衣回来。可好？”唐晴风兴奋极了。仔细一看，和小默言的表情没有差别。一样的期待。再买点香料回来。再买一小坛子酒。”莫大嫂这么一说算是默认了。还要什么吗？”一听有得吃，寒竹跑腿也乐意。莫大嫂又交待了一大堆要买的东西。然后寒竹和默言就快乐地跑了。

　　为了能更快的吃到香肠。唐晴风也顾不得什么“君子远庖厨”这一类的圣贤言了。主动提出要帮忙。“莫大嫂。有什么我可以帮忙吗？”

　　莫大嫂也不客气，指着一大堆地肉。“麻烦少爷帮着把肉都切一下。大小就如同我们常吃的肉片一般大小。”

　　唐晴风挽起袖子，从厨房拿了把刀，比划了半天，才勉强切了一片下来，拿给莫大嫂看，结果莫大嫂一看，就笑弯了腰。那哪里是肉片呀，简直就是肉团了。厚厚地一大块，差不多有半两那么厚了。

　　莫大嫂接过刀，将肉仔细地分成厚薄差不多的肉片，然后再示范地切了几片。才交给唐晴风去玩。

　　再拿了把刀，二个人一起切肉片。很快的，五斤肉就切成了一大萝的肉片了。用温水仔细的洗了二回，再放在竹帘上渗干水份。莫大嫂翻找出了自家现有的香料。然后找出糖、酒、盐等备用。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只差寒竹他们去买的肠衣了。

　　不一会，寒竹和默言就气喘嘘嘘的抱着一大堆东西跑回来了。将怀里的东西朝桌子上一堆，就坐一边的椅子上休息了。莫大嫂笑笑着看他们争相倒水喝的样子。

　　从那一大堆东西里，翻找出好几样香料，仔细的碾磨成粉后装盘。去厨房，起油锅，将香料、盐放入锅中用小火炒，炒出香味后出锅。

　　默言他们买的肠衣是摊主处理好的。莫大嫂还是再用水仔细的清洗了一回。看肉渗干的差不多了。拿了一个大盆子，倒入肉片、放入糖、白酒、拌好的香料。料配好后，莫大嫂用手反复搅拌，使肉和配料充分拌匀。这可是力气活，莫大嫂才干了一会，就满头大汗了，唐晴风便主动接下这力气活，仔细的把肉和调料都揉在一起。直到莫大嫂说差不多时，唐晴风已经感觉累得无力了。腰一直弯着，感觉酸到不行了。接下来，就看默言和莫大嫂配合着把拌好的料装入肠衣内了。默言将肠衣的口撑开，莫大嫂用手将肉一点一点的往里塞。每灌一段，莫大嫂都用手从上往下抹一段，让肉料挤紧些，莫大嫂说这么做是为了把肠衣里的气都挤掉，不然容易坏。

　　就这样，五斤肉灌到最后，得了十来节的香肠，听莫大嫂说，香肠好了，还要再在晾晒上十来天才能吃。这十来天是小默言最难过的日子，每天都对着挂在窗口的香肠流口水。算着哪一天就能下锅蒸着吃了。

　　吃过晚饭，趁着天气亮，小默言将唐晴风他们送回了客栈，这一回，寒竹和唐晴风都仔细的记着路。因为他们还想再回去找莫大嫂，尝一下她的拿手好菜呢。拎着香肠回到客栈，偷偷的给了二个铜板给小默言，默言不要，说娘教的，不要收人家的钱。

　　第十一章准备开店

　　回到客栈，连夜整理了东西，准备明天一大早就搬到店铺里去住。住客栈的钱能省一点是一点。唐晴风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用那点店铺开个小小的食馆。为什么叫食馆而不叫酒楼呢？因为唐晴风打算做一个试验，将现代的快餐换过来，进行一点改动，看能不能生存下去，并为他赚得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这一夜，唐晴风想了很多很多，想弄什么样的菜，要请什么样的伙计，要有什么样摆设，要有什么的掌柜。越想越兴奋，直到第二天天明，才迷迷糊糊的入了梦。梦里却是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大碗食馆开张了，却生意冷淡，无人光顾。最后不得不惨淡收场。

　　唐晴风是被吓醒的，这么冷的天，醒来时头上居然还有一层冷汗。醒来后抱着棉被坐着发愣。满脑子的全是失败之后的情景。越想越可怕，无法安稳的坐在床上。便自己起床走走。

　　天还只是蒙蒙亮。走在街道上，吹着清晨微冷的风，看着周围行色匆匆的路人，唐晴风突然无声的笑了起来。原来他也做了一回杞人。对还没发生的事情担心不已。想通了这个，便回慢慢的走回客栈了。

　　走回客栈时，正好寒竹下楼来找他。“我的好少爷哟，一大早的，你跑什么地方去了。吓死我了。真的，早上起来找不到你人，我还以为出事了呢！”寒竹说着说着，眼泪就要下来了。可见这一回，吓得不清呀。也难怪，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总有一种不安全的感觉。只是起早了。外出走走罢了。走，去吃早餐去。吃完了也好早一点把东西都搬店铺里去。”现在的唐晴风信心十足。感觉好到不能再好了。喝完粥，吃完饼。就带着寒竹付清了房钱。叫了辆小推车，一行三四人就往店铺里去了。

　　仔细的将店铺转了转。这时才发现，唐晴风是占了很大地便宜了。因为这个店铺后面还有二间屋子。现在来讲一下店铺的格局。

　　四扇二开的大门进来后就是大厅，足够三、四十个进餐而不拥挤。在靠着柜台地地门有个小门，走进去，经过走道。出现在眼前的就是二间小房子，唐晴风看了一下，是上一任房客用来作厨房地，东西都搬走了，可是到处的油腻却是留下了。另一间应该是作帐房的地方。这几间，是那一天便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