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在你我皆男儿(下)——唐晴风

　　说唐晴风占便宜，是指另二间小屋子，在帐房对面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还有一扇小门，开门一看。是一间二进地小屋，估计这二间小屋子守夜人或是小伙计睡的地方。唐晴风看了一下，里面一间放得下一张床。还放得下一张桌子。外面一间也有足够的地方容纳寒竹了。虽然采光不大好，但是可以改一下的。

　　对于这个店铺唐晴风是心满意足。越看越喜欢。先留下寒竹先将那二进小屋打扫干净。唐晴风找了昨天的中人。一同前去找工匠。这店铺要好好的收拾一下，才能开门迎客。

　　中人姓黄名大富。这人很容易与大家混成一群。前天一顿饭的功夫。便与唐晴风“唐老弟”来、“唐老弟”去的，唐晴风自己知道这是刚认识的，可在别人眼中，定会以为，这二个人是十来年地交情了。

　　与黄大富一说要找工匠，他到是爽快，直说他有相识的，手艺也没得说。唐晴风也懒得在这人生地熟的地方自己地工匠。便说找来看看。这不，他们正在与工匠商量呢。

　　快餐店大家都光临过的。一张长条地桌子配上四张凳子，桌子上放着筷子、勺子、酱油、纸巾。吃什么自己点，点完了自己打个地方吃完了就走人。很方便，但谈不上什么营养，但总比成天吃方便面要好地多。

　　唐晴风就是想将那些东西全搬到洛阳来。长条的桌子适应地放宽了些。因为这个时代是没有那些不锈钢餐盆的。不过，可以考虑找瓷器师傅订做一批餐具，但现在还是先用普通的餐具。早一日把大碗食馆开出来，就早一日实现目标。

　　唐晴风将自己的要求反复的说与工匠听，这些东西还是比较简单的。基本一说就能明白的。说清楚后，唐晴风就与师傅说了，你先做一套样品出来，若是合我意，就再做二十套。若是不合意，就再改改，改到合意了再做大头。工匠师傅直说这是应该的。双方约定了三天后见样。

　　谈好了正事，便与黄大富一起去买点生活用品。比如今天晚上要用到的床和被褥。随意走进一家家俱店，一眼就看中了那张搬在左侧的雕花围栏床。雕刻着花鸟鱼虫的围栏被漆成了红色。第一眼就要走了唐晴风的心。直指着这张床对店老板问道：“这张床多少银子？”

　　店老板也是个精明的，看唐晴风穿着，再看看那张写明着不论多少银子都要定了这张床的表情。笑嘻嘻的介绍道：“这可是上好的木材制作而成，花了我们师傅近一个月的时候才雕成的花样。所以呀，要您四十两银子一点也不算贵。这样的床，您晚上回家睡着，一定会特别的香甜。包您一夜好梦到天亮。”子，你抢钱呀！”黄大富一听这价格就叫了声来。这就是您的不是了。这物有所值，要看买这东西的人怎么看。是值还是不值，买者心中自有公道。您不能以您的感觉来左右其他人的感觉。您说这话对不？”一听黄大富的话，店老板不乐意了。说值不值，在我这儿就是不值。”黄大富上前敲了敲床板。“听听，就这木板发出的声响，我就敢断定，这一定不用上好的木材做的。不然声音不会这么空！一听黄大富这么说，店老板就知道遇到一个懂行的人了。但横了二眼这个坏自己生意的家伙。”我想要这床，给个实价吧。”唐晴风还是等小二哥来再报一次价。那就十两吧。要不是看您身边有个懂行的，您还真拿不到这么便宜的价格。”店老板翻着白眼说道。张，二张床，五两银子。”唐晴风指着雕花围栏床边上的一张床说道。

　　店老板顺唐晴风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跳了起来。“二张五两银子，您怎么不去抢呀！”两。成交就付银子，若不行，我们走。”唐晴风作势要走。

　　最终的结果是唐晴风五两银子拿走了二张床，只留店老板在原地跳脚。

　　第十二章不要钱的饭管饱

　　从先前发现的小门回到店铺。进门就看到寒竹将莫大嫂做的香肠挂在通风处晾晒。莫大嫂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有机会真想听听她的故事。不过，莫大嫂的手艺真的是不错。不如去问问她可意思来帮忙。

　　想到就去做。唐晴风待送货的伙伴将二张床都安装好后。就带着寒竹一路找回莫大嫂家。虽然在路上应该不熟悉路，走叉了几回，好在最后还是能正确的走到了莫大嫂家。

　　到时，已经家家户户准备晚餐的时候了。一路上都可以看到从烟囱里升起的一股股青烟。还有那时不时飘散的菜香。闻着这此味道，不由的让他们更加想念起莫大嫂的好手艺了。昨天买的菜还有多。不知道莫大嫂会煮出什么样的好味道呢。

　　院门关着，透过门边的篱笆可以看到里面门是开着的。寒竹便上前叫门：“莫大嫂，小默言。有人在家吗？”人在家。是谁呀！”小默言听到有人唤，急忙忙的跑了出来。一看到是昨天请他吃东西的二位大哥哥，但高兴的开了门。你娘呢？”唐晴风拍了拍他的头问道。活呢。”小默言拉着唐晴风的往里走。了吗？”娘说趁着亮，再纺一点纱出来。到时好多卖一点钱，存了钱过了年就能去上学了。

　　寒竹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去厨房看了下。对唐晴风摇摇头。唐晴风弯下腰来对默言说：“娘要存钱没时间煮饭。那就我们来煮吧！”知道米在哪里。我来淘米！”小默言对于这个提议显然是很乐意的。于是三人分工合作。淘米、洗菜、烧火忙得不亦乐乎。饭是新烧的。一只白菜一只炒肉片一个汤。唐晴风继续当他的灶下将军。寒竹下厨。三个人地动静蛮大的，莫大嫂也出来看过几回的。本不想他们动手地，但见他们兴致高便由他们去了。她在里屋纺纱，听外间他们时不时的叫几声。“啊！啊！火小一点。太旺了。菜要糊了。”又或是在叫“烫、烫。我给油溅着了。”莫大嫂也不管他们了，趁着现在还有点亮光，多纺几两纱间吼着。“快点呀。娘！快来尝尝我们地手艺。”

　　莫大嫂笑吟吟的从里屋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把袖管放了下来。也将身上的围裙解了下来。抻了两抻，仔细的叠了起来，放在靠墙的供桌上头。然后去洗了个手，再洗了个脸。才坐上桌。桌上二菜一汤看上去清清爽爽，只是不知道味道如何。默言用小碗盛了满满一碗饭递给母亲。“娘。吃吃看。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煮地。”

　　莫大嫂依言先将二菜一汤都尝了一下，又拿起筷子吃了口饭。然后放下碗筷。正色道：“默言，那个是你煮的？”个，这个，我没煮个菜。只是这米是我淘的。菜也是我洗的。还有，还有那汤的味道也是尝的。”小默言一脸的通红，快乐的指给母亲看。然后一一细数自己所帮忙干的事。默言长大了。今天地晚饭大家一定会感觉特别好吃的。我们开动吧！”说完莫大嫂首先拿起碗筷开动起来。

　　唐晴风也跟着尝了一下。寒竹把握的还真不错。虽然唐晴风会煮菜。但是，这一次并没有显露出来。只是帮着烧火了。并不是他愿意显露。只是俗语说了“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经历了这七八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地生活。一下子之间突然动手煮东西。会因为没了手感而失了水准的。饭后，依旧是小默言和寒竹二人在洗碗。这一回。唐晴风和莫大嫂移位在一旁喝茶聊天。冒昧地问一句。你家相公是做什么营生地。”句。唐公子问这事跟你今天再一次的到来有没有关系。”莫大嫂轻轻地吹了吹茶水上的碎沫。爽快人，那晴风也不隐瞒。晴风本是生意人。上一次来就品尝到大嫂的手艺。正好前天刚租下了一家店铺，想开个食馆。若能得到像大嫂这般的大师相助，对晴风的生意一定是大有益处。”唐晴风很坦诚的将自己的目的说与莫大嫂听。我的手艺，并不曾有其他的心思吗？”莫大嫂放下茶杯，抬头问道。思？其他的还没有决定，等过几天大嫂做的香肠能吃了。若真的风味独特。晴风会考虑将这香肠作为独家菜。”唐晴风很认真的回答。我多想了吧。不见得人人是为了那东西来的。”莫大嫂小声的说了句话。似是在自言自语，又似是在对唐晴风说。说什么？”唐晴风没有听清楚，便重复问了一句。没什么。”莫大嫂挥了挥，如同挥开思绪一般。就直言到底了。大嫂可愿来帮晴风一把？薪金方面晴风决不会亏待大嫂的。”快。说实话，默言他爸说是上京都赶考了。只是一去五年整，音信全无。我一直依靠帮人纺纱、自己种点菜才能生活到现在。若有人看中我的手艺。付我钱请我做事。我是极愿意的。开春了，小默言也应该去学堂了。”说最后一句，莫大嫂一脸的慈爱。看得唐晴风心酸。

　　短暂的失神后，唐晴风端起茶杯对莫大嫂说：“以茶代酒，我们就此约定。以后还请莫大嫂多多关照。”

　　莫大嫂也端起茶杯：“就此约定。还请东家多多照顾。”两人相视一笑，更多的就不必说了。一切尽在不言中。敲定了大厨师。唐晴风也心情格外轻松的带着寒竹回店铺了。

　　一晃三天过去了，到了与工匠约定见样地时候了。那天一大早，工匠李师傅就带着几个徒弟把一套桌样送来给唐晴风见样。

　　到底是老师傅。虽然没见过，但也能把东西做得有模有样。唐晴风一眼见了就通过了。然后又跟李师傅记三十套同样的桌椅。李师傅就带着徒弟们回来去赶工了。

　　接着就是招人了。按唐晴风的设想。应该有应该招一点看上去讨喜一点，动作勤快一点地小伙子做店小二。然后找些年轻的小姑娘做柜台上打菜地。

　　黄大富这个中人，又一次发挥他无穷的力量，为唐晴风招来了三男三女六位伙计。不光如此，而且全都合了唐晴风的意。在唐晴风的感觉里。黄大富这个中人就像一个无所不知的百晓生。要什么东西找他准没错地。帐房唐晴风没打算再另招人。要知道，唐晴风头脑里的记帐方法还是比那个时代的记帐方法要简单、明了、也一目了解的多了。

　　一切就序后，唐晴风便找了风水先生看了一下，挑了一个黄道吉日，放了几挂爆竹以示庆祝开业。当然在此之前是少不了一番广告的。街上的小家伙们一人给一个铜板，让着帮忙唱个歌谣就行了。

　　五个铜板一块五花肉；

　　三个铜板二道时鲜菜；

　　二个铜板一碗热老酒；

　　不要钱管饱的大米饭；

　　欢迎您到大碗食馆来。

　　这歌谣说不上工正，也说不上好听。但是，这就是在宣传了。对于生活在日子低下的卖力气为生的大汉来说，不要钱管饱地大米饭才是最大的吸引。

　　还没开业。很多人就已经在打听大碗食馆了。等于了开张那一天，门口是有很多人在看热闹的。大家都想知道，这不要钱管饱地大米饭真的有没有。是在骗大家还是真地可以吃到饱。

　　很快，就有了第一位吃螃蟹地人进门了。一进门就看到六个讨喜的店小二站在门二侧。左面第一店小二将他领至打菜地大柜台前。指着柜台后一道道热气阵阵、散发着无比香味的美食说道：“这位官人。大碗食馆里的肉食都是五个铜板一份。素菜是三个铜板二份。酒是二个铜板一碗。您可以任意点。也可以由我们为您配一份菜肴。”

　　饿得肚子咕嘟直叫的大汉吞了吞口水问道：“那个米饭怎么算钱？我听他们说不要钱吃要饱的。”

　　店小二微笑的解释道：“是的。是不要钱吃到饱的。只是光吃饭不吃菜怎么有吃得香呢。只要在我们店里点上一个小菜，哪怕是一份汤。你就可以吃饭吃到饱了。”

　　大汉按他的理解说了一下：“你的意思就是说，只要我在这儿点随便一个菜，那怕是一个铜板的菜。也可以由我吃饭吃到饱吗？”客人放心好了。不会骗您的。”要一份五花肉、一个炒白菜、一个蛋汤。要多少个铜板？”大汉点菜时声音很响，问价格时声音到是低了不少。个铜板，一个炒白菜和一个汤算你三个铜板，承惠一共是八个铜板。”大汉很爽快的就付了钱。

　　柜台里打菜的小姑娘麻利的将大汉点的菜用一只大托盘装好，然后递给了店小二。店小二便给大汉找了个位置坐下，问道：“您要几碗饭？”

　　大汉道：“您先给我来二大碗吧。”一个转身饭就上来了，还真是大碗！大海碗，满满的二大海碗的饭。大汉接过来，埋头就吃。吃完了，又加了一碗。

　　外头围观的人一见真能吃饭管饱不要钱。但一下子全冲了进来。店小三和打菜的姑娘们全都忙得天晕地暗。

　　开张第一天，结束中午营业的时候，准备的菜、饭已经全部卖空。只得打出饭菜已售空的牌子，紧急去购菜了。

　　第十三章将来我要开青楼

　　晚上，清算一天的营业额。莫大嫂、唐晴风、寒竹都窝在那间小帐房里。寒竹将那沉沉的钱箱里的钱“哗”一下的全倒在桌子上。就只听见铜板相碰发出的清脆的响声。还有几个不听话，四处乱滚的铜板滚到桌底下了。

　　看着一桌子的铜板，三人开始清点。“一、二、三、四、五……”寒竹每十个铜板就仔细的码成一个小圆柱。一叠一叠的竖在桌上。莫大嫂也跟寒竹一样，每十个一柱。这样不但看起来清爽，清点起来也是很方便的，一目了然。唐晴风反而像个小孩子在玩一般。从桌上抓了一大把铜钱，东放一枚西放一枚。

　　唐晴风用的帐本是自己做的。一共做了三本。现金帐、银行日记帐、往来明细帐。这个是按着前世的记忆做的。

　　现金帐的格式很简单的。日期一格、摘要一格、收入一格、支出一格、余额一格。用最小的笔，沾着墨，画的直线。虽然不是很直，但勉强起到一个分隔的作用。

　　唐晴风提笔记道：12月初八、买米二石支出十六钱六分；买肉二十斤支出一百二十六钱；买白菜二十斤支出十钱……先刚之前为开店而花费的都一一记上，然后一笔将今天第一天的营业收入全部记入。你那儿有多少钱？”唐晴风头也不抬的问了一声。上好。还差一点。”莫大嫂忙里抽空的喊了一声。了，晴少爷，这里一共有五百六十钱。”寒竹快乐的喊了一声。那儿是五百六十钱。我自己数了三百零一钱。嗯，一共是八百六十一钱。“唐晴风嘴里念念有词的。这儿是七百零五钱。”莫大嫂也报上了数字。钱。加上八百六十一钱。那么，就是一千五百六十六钱。”记下今天一天的收入。唐晴风折算了一下，一天下来，收入一两银子多呢。不错，不错，要知道在以前在他们村。三两银子就足够他们过一年地了。今天我们收入多少呀？”寒竹见唐晴风只顾记帐，也不报总数有点急了。记帐这事急不来的。”莫大嫂拉了一把寒竹，示意他禁声。不要吵着唐晴风记账了。记完了。下面我报一下，我们今天收支的总地情况。咳……咳……”啦，不要引大家的情绪了。快报吧。”莫大嫂催促道。天我们总地开支为一千零二十八文钱，这里头，包括了我们的房租、伙计的工钱、还有我们买菜的支出。今天的收入呢。一共是一千五百六十六钱。呵呵，第一天我们一共赚了五百三十八钱。”八钱。五百三十八钱。那么差不多有半两银子那么多了！晴少爷，那是不是说我们以后天天能赚这么多钱？”寒竹快乐地如一只小老鼠一般上下蹿动。那个。我想，应该差不多是这样吧。只是还得看其他的情况的。”唐晴风一手怀腰，一手摸着并无胡须的下巴，试图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应该差不多？”是，如果没有其他的情况产生，那么我们就可以每天赚五百多钱，若生意再好一点，那么，一两银子、二两银子也是有可能的事。”有其他的情况产生？”什么时候这么喜欢提问了？”亲爱的晴少爷，回答我地问题吧。”我们的大碗食馆是独一份的，是独一无二地。所以生意才会这么好。但是，等大家都知道了，这样开店能赚钱时，那么就会有更多的人开出更多地大碗食馆。到时，我们就赚不到钱了。”办？不让其他人开吗？”

　　唐晴风摇摇头：“寒竹，这是不可能地。我们现在所能做的，就是在更多地大碗食馆开出之前，狠狠的赚一笔，然后用这一笔钱，再去做其他的生意。只要走在最前头的，才能赚到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