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独善其身,自扫门前雪。
赤玉珠的争夺,归根结底是灵师的贪婪之心在争斗。
“玉虚宫第三十二代大弟子冉齐,请指教!”
“南海散修,柏年。”
台上这几人几乎代表了灵界的新生力量。
“师兄,咱是不是也该派个人上台?”毛醒惟恐天下不乱道。
“你去?”
“我都奔四的人了,衬红花这样的美差还是让给绿叶吧。”
“那就闭嘴。”
玄昊、凤飞、庄生、冉齐、柏年,嗯,卜辞大致评估了一下他们的能力,玄昊剑修,凤飞驭火,庄生玩水,冉齐控风,柏年未知,各有千秋,连起手来够清狂头疼的了。
“大家是否同意选五人做代表,与清狂一战,胜者赢得赤玉珠?”
“没意见。”异口同声,显然没人相信清狂能赢。
“好!那麽我宣布比赛规则......”群中,不少人发出不屑声。卜辞暗笑,他认识的马清狂从不打没把握的仗。
“等等......”最後一个上台的人,居然是天语。“算我一个。”
清狂悠闲的态度,宣告破碎。“你丫凑嘛热闹?”
崩溃!天语上台来,他还敢用有杀伤力的招式麽?
“刚弄了个全防御型的法宝,想试试有嘛缺陷。”天语挠头,不好意思道。
“......”
“亲亲,你放心,我这法宝是半成品,只能支撑三分锺。你攻击吧,不怕它坏撒,它能顶。”
“......”
天语不解释还好,他一解释,凤飞等人瞬时没了後顾之忧,卯足劲儿攻击清狂。
得!他这回拜天语所赐,当真应了老话,抓不著鱼儿反惹一身腥。
第五十二章
一条火龙携著呼啸的风声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冲向清狂。
火和风向来是最好的搭档。火主攻风辅助,时不时吹一阵疾风助长火焰飙高。
凤飞,冉齐打配合,天衣无缝。
启动防御法宝,清狂周身泛起一个个流动的蝌蚪文,从容不迫火里来火里去。高度注意,火焰擦身而过时隐藏的风刃。
若是一般的风刃,清狂自不会放心上。只是,凤飞冉齐的配合,越发的天衣无缝。
一个压缩型的风刃,刃身淬满三味真火,火里还不知缺德的凤飞加了嘛料,清狂可不敢托大,小心翼翼能避则避,决不正面冲突。
凤飞与冉齐对视,从对方眼里看到兴奋的自己。同时点头。
火龙再凤飞控制下变成长长细细,冉齐立刻将风凝成一股,与火龙贴身并行。
融合,再分离,再融合,再分离,直至风里带著毒火,火里藏满风刃。
第一次合作如此称心,让两人尝到了甜头,一个火风组合的太极阵不客气袭击清狂。
半空,清狂闪,太极阵追!
底下一片叫好声。
老实说,打斗过程一直维持悬浮状态是件忒耗灵力的事儿。虚空中,没有路线,还要躲闪,还要反击......地上,庄生竖起一个个尖锐地水圆锥,在庄生拨弄下时长时短,只要清狂落到一定高度,水圆锥毫不犹豫把他刺成刺蝟。
边上,还有玄昊、柏年蠢蠢欲动。
这可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清狂倍儿被动。
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失去重心,要往上走已经迟了,太极阵不会给他喘气的机会。清狂只能往天语他们站的地方坠。
“操!闪啊!”冉齐大叫,他太清楚太极阵的威力了。
天语老神定定。
其他人也不动。
凤飞贼笑,他们还有天语儿坐阵後方的说。
只见太极阵华丽丽撞上清狂,华丽丽散开蘑菇状的烟花,散落的火星刮著热度的风,溅到躲闪不及的观众身上,顿时一片凄惨的哀叫声。
天语等人头上一阵晃动,那是结界被撞动的余震。
“嗯,不错!你丫的法宝比我预想中好。”凤飞赞赏的点头。
“屁话!也不看看谁家出品。”天语鼻子翘上天了。
“你们,不担心清狂麽?”玄昊眼光四转寻找清狂的身影。没敢掉以轻心。
“他死了。”冉齐十分自信。毕竟他亲眼看到清狂和太极阵撞到一块。
柏年皱眉,显然不相信,成功来得这麽快。
“不可能!”三个声音同时响起。
凤飞天语对了一眼,纷纷看向庄生。
丫的自信打那儿来的?
庄生被他们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脸红了都。
“他,不会败!”声虽小,铿锵有力。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冉齐不屑道。
“未必!”柏年指向半空。
那里,清狂稳若泰山。
“他选择在结界上方与太极阵相撞是计算好的,他对天语的结界没底,可是贸然攻击,只会白白浪费灵力,所以他利用太极阵不可能扭头的冲势,试探结界。”柏年鼓掌,英雄惜英雄。群攻之下,清狂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算计,不得不赞一个。
“怎麽可能,他明明在太极阵下灰飞湮灭了。”冉齐瞪大了眼。风刃攻击并没有落空啊。
“笨!替身术啦。”天语白他一眼。居然敢小看他家亲亲,丫找抽呢?
“他没有用符咒。”冉齐大吼,当他白痴来哄呢。
从头到尾,清狂都没有拿出过符纸,更别提念咒了。
“说你丫蠢你丫还不承认,看,露馅了吧。”天语鄙视丫道。
“堂堂玉虚宫大弟子,居然连心符都没见过,啧啧......”凤飞特别咬中“玉虚”二字。刚才合作时的好感荡然无存。
符纸,是施咒者沟通天地灵气的媒介;而咒语,则是将灵气化为己用的钥匙。二者结合,便能将天地灵气归为己用。
心符,顾名思义,用心画的符,无需符纸,咒起手舞,符咒随手粘来。
“心符,他居然练成了心符?”庄生脸上又喜又悲。喜的是,清狂又上一层楼;悲的是,他们的距离越发明显。何时,他才能追上他的脚步?
玄昊挑眉,被打击得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倒是柏年,念念有词,不知丫在嘀咕嘛。
玄昊放出飞剑,一变二二变三......七七四十九柄飞剑织成密不透风的网撒向清狂。
清狂跳跃,踩著空气左右躲闪。
外层的飞剑忽然消失,在众人惊讶中,突兀的出现在清狂四周。
唰唰而过......
消失,出现,毫无预兆。这一手打得清狂措手不及。
操咧!柏年居然可以控制空间之力,心动间物体瞬间移动。
清狂故技重施,在结界上空徘徊,妄想通过此举让飞剑攻击结界,自己坐收鱼翁之利。
柏年将计就计,以折损一些飞剑来达到让清狂松懈的目的,然後,给予清狂神出鬼没的一击。
清狂始料不及,终是让飞剑没入手臂,华丽丽地挂了彩。
这边清狂焦头烂额,那边卜辞也没闲著。
单枪匹马直闯蛇窟。“蛇王,我不相信蛇山发生地震。”开门见山。
“卜先生此话怎讲?”蛇王装疯卖傻。
“蛇王在怀疑卜某的预知能力?”
“不敢!”
“勾结日本人,盗运国宝,确实是一般人所不敢为的事情。”卜辞明知顾问。
“卜先生,这些个莫须有的罪名忽烈承担不起。”蛇王沈下脸。
“呵呵,莫须有也好,诬陷也罢。蛇王是否敢当著众道友的面,把赤玉珠的来历详详细细的说一遍?”
“莫说一遍,您让我说十遍,也是一样的词。”蛇王硬气道。
“请!”
看著卜辞胸有成竹的笑脸,蛇王迟疑了。
蛇王毕竟心虚。卜辞越是镇定,他越是慌乱,不禁自我猜度,卜辞到底是试探还是握著铁证。
蛇王忐忑的走出门。
“出了这道门,就不单单是你我之间的事,而是整个蛇族与灵界的事。”
卜辞的轻飘飘一句话硬是将蛇王伸出门外的脚拉了回来。
好麽,掐著他的七寸说话。
卜辞明知道,他不可能因为个人原因赔上整个蛇族。
“卜先生......”人类狡猾,他得索要些保证才安心。
没等蛇王讨价还价,一声长啸惊天动地。
蛇王膝盖一软,垂著脑袋,不由自主的顶礼膜拜。
小妖小怪纷纷现出原形,五体投地,奉若神明。
卜辞变了脸色,这是──
龙吟!
第五十三章
神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注1)
天语傻傻盯著翻腾的巨龙,久久不能言语。
龙耶!传说中的神兽......
好想骑著龙遨游天际的说......
卜辞冲出来,触目皆是瑟瑟发抖的妖魔鬼怪,和呆若木鸡的人形雕像。
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的畏惧。当传说的恐惧咋然化为现实,恐惧骤然加倍。
清狂威风凛冽脚踩神龙,龙鳞间出火作飞电,哗啦啦,人比烟花灿烂。风起发扬,如天神般俯视万物。
“你丫能再轰动点儿麽?”从眩晕中回神,卜辞大骂掩饰自个的不自在。
他居然迷了心神......
驱魔龙族後人,再加佛道双修,丫是技不惊死不休。
“你以为我乐意。”清狂也是一肚子火气。那五人配合跟个铁蛋似的,反击吧,他无从下手;不反击吧,他们把他往死里逼。想著熬过三分锺就好,等到天语法宝失效,清狂立刻一定马上绝对轰炸他们。
可是吧,人家的心思却是三分锺内拿下他,卯足了劲非成功不可。
他能怎麽办呢,他一辈子没这麽狼狈过。放出神龙实在是无奈之举。
“打,不打?”清狂冷嗤。太阳!他要是不把他们打服了,他就不叫马清狂。
“亲亲,你丫骑著神龙,能不叼著烟儿说话麽?忒破坏形象的说!”天语张牙舞爪的忽然来了一句,清狂满腔怒火刹时褪个干净。
“小贱人,上来。”勾勾小指头。今日做的疯狂事够多了,再多个一两件也无妨。
天语双眼发亮跃上龙脊,东张西望。“亲亲,他会不会把我抛下去?”神啊,他不是在做梦吧?
“他敢?!”
“亲亲,我能不能摸一下?”天语对龙所表现的高昂兴趣让清狂有些吃味。
右手拿下烟儿,左手捏过天语下巴,以唇封唇,嗯,安静的天语更惹人怜。
咚咚,有人受不了刺激晕了过去。
“我说,你们还打不?”凤飞回神,推了一把依然发愣的众人。
“他是马虚的儿子,我放弃。”柏年爽快道。
“我也放弃。”庄生深深看了清狂两人一眼,干脆的跳下擂台。
“奇怪,我总觉得他和清狂之间......不对劲。”玄昊八卦道。
“废话!神龙一出,连天语都是一副惊讶的表情,他却跟早知道似的面不改色。要说他们之间没什麽,那定是哄小孩的话儿。”凤飞早注意到了。
庄生麽,看来势必得查一查他的底细了。
冉齐不甘不愿的走下台,清狂的强大给了他极大的震撼。人外有人,他要走的路还很长。
蛇山一行,以清狂等人大获全胜完美落幕。
玄昊的飞剑充当了一回托运车,将水晶棺运回清狂家中。
清狂天语给祖先上香,过程忒顺利。这让天语的唇裂到了耳後根。
“你跟来做什麽?”
很奇怪,柏年居然一路尾随他们回了清狂家。
“如果你要‘逮’我父亲,那麽恭喜你,三天内他一定出现。”清狂了然一笑。赤玉珠回归马家,不管马虚手头上有多重要的事,都会放下赶回来。
柏年点点头,找了位置坐下,闭目养神。
主人都发话了,凤飞等人也不再说什麽,集体忽视柏年。
清狂取出木片,敲打。“出来!”
木片不动。
“叫你丫呢,赶紧出来。”天语直接以灵力攻击圆饼脸。“丫真犯贱,非要人火起才肯听话。”
只一会,圆饼脸委委屈屈的现身。
“杞人,忧天?”
圆饼脸神色亮了起来,眼儿巴巴的盯著清狂,嘴巴忍不住蠕动。
“你丫有话倒是说呀,吞吞吐吐的急死人了。”天语催促,恨不得撬开圆饼脸的嘴儿将卡在舌间的话一股脑倒出来。
卜辞听得分明,清狂在和圆饼脸打招呼。
“你是杞人,忧天!”前思後想,卜辞惊呼。
这把钥匙埋得够深的。
凤飞第三个转过弯儿来。“不能吧?杞人忧天的典故是春秋时期流传下来的。”
春秋时期(若从公元前221年战国结束算起,现在是2008年,有2229年了)延长至今的阴谋......妈妈呀,太匪夷所思了。
“你丫到底干了嘛事,让人如此处心积虑的设计你,甚至不惜扭曲历史?”
若非天语的奇形怪论“惊弓知鸟”提醒了清狂,清狂是怎麽也想不到名字上头的。
他们苦苦追寻的钥匙一直捏在手心......
圆饼脸闭上眼,睁开,眸中含泪。
“我是杞人!我叫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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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据《说文解字》一书称:“龙,鳞虫之长,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短能长。春分而登天,秋分而潜渊。”
第五十四章
杞,中国历史上春秋战国时代的一个诸侯国,国君为姒姓。禹後裔,建国君主杞东楼公。辖地大致为现在的河南杞县,灭於楚国。公元前445年,楚灭杞。杞国实在太小,连史书对杞国也不愿多提。
提起杞国,圆饼脸──现在该叫忧天了,一脸幸福。
他说的故事和洛水说得差不离,只是细节有些出入。
大善人不是真的善人,强盗也不是真的强盗。
天塌事件之後,镇里存活的人越发崇敬大善人,家家都供奉著大善人的画像,早晚朝拜。
那一天,忧天17岁,因为到邻村与叔父庆祝而躲过一劫。
说来也凑巧,忧天听到消息急忙赶回小镇,居然在路上碰到了那夥本该死了的强盗,从他们交谈中偷听到了惊人的秘密。
原来所谓的天塌,不过是偷天换日的小伎俩;原来他们是受了大善人的指使才血洗的镇子。
原来他们的“死”,不过是大善人一手导演的好戏。利用大家惊慌失措的心理,用残缺不全的死尸骗过村民。
忧天很恐慌,跑回村子,告诉村长,让村长揭发大善人的伪面具。
那时,忧天天真的以为老天让他知道真相,是因为正义不可战胜。直到被锁,忧天才了悟,所谓的天意不过是人为的圈套。
从大善人出现在镇子的那一刻起,已经注定了镇子全灭的结局。
“你真傻,贸贸然跑去说大善人的坏话,你不是找抽麽?”
这就和在天主教众面前吐上帝口水一样,丫就等著被众人抡起板儿砖虐吧。
“呵呵,年少无知......”短短四字道尽千年沧桑。
忧天大不敬的言语被众人视为大逆不道,因他年少,只是关押一月做为惩罚。
期间,大善人来看过他几次,每次都逗留很久,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他需要一个人出卖灵魂为他做事,他说我很干净很合适,他说只要我从了他他就离开镇子。”
“你答应了?”
“嗯!”忧天痛苦的闭上眼睛。
一失足成千古恨!
“你做了什麽?”卜辞皱著眉头问。
从一个干净的灵魂堕落到无间地狱,需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