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你的眼看到了我自己————见独

"李颉四处找你，甚至在每个省都设立了私人侦探社，可谁又会想到你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说这话时声音压得很低，目光一直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对他微微一笑，他这次来应该纯粹是为了叙旧吧"木哥，这些年都过得好吗？"如故人一般我问。
"......"
"小远，你不恨李颉吗？"他的眼神中带着寻问与不解。
我淡淡一笑，迎上他的目光"不恨，事情都过去了"
冷静的回答连我自己都没想到，以往提及李颉的名字就会心痛的感觉荡然无存，虽然那已经成为我永久的梦魇，但我想把它永远的埋葬。
"小远，你长大了......"像是放心般他欣然的笑了，原本紧锁的眉头也慢慢展开。
"木哥，那天离开后，李......他没有找你麻烦吗？"
"没有，他是不会怀疑我的，我说那天你是从窗口逃跑的，他信了，急得跳脚。事后花了很多物力财力寻找你的线索......没想到你会在这里，你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还行。"c
关于我的过去我是一分都不想提及，可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想知道李家的一切，尤其是......
"老夫人......她还好吗？"我低下了头
"......，老夫人很好，知道你的事哭了一晚上，她说她很后悔，第二天就离开去巴黎了，我想她是无法面对自己间接造成的对你的伤害吧！"
他犹豫着"他最近很不好......变得暴戾，疯狂，拚命的工作，疯狂的收购其他的公司，树立了很多对头......我劝过他，他却说‘适者生存，不是吞并就是被吞'，问我，‘你会选那个？'我无言以对......"
看到他担忧的神色我知道李颉这几年确实过得不好，很不好！我的心情有些深重，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因为我的离开......可是对此我却无能为力，现在能帮到他的也只有他自己吧......
"木哥，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我对此很好奇，既然穆天能找到这里，那么李颉早晚也可以。
"如果不是在音响店门口偶然碰到，我想任谁都不会想你离我们这么近......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你来到这家书吧......"他抬眼，观察我的反应。
"木哥，你是说我现在还很安全吗？"半开玩笑的问。
他裂嘴笑了"阿远你是说以后我可以经常来这里罗？"
我笑着点点头......周围的气氛一片融洽，配以自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

第二十三章
我没有告诉阿程遇到阿木的事，至少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不想让他平白的担心。
穆天一有空就会到我这里坐坐，像位兄长一样聊些轻松的话题，偶尔会嘘寒问暖，从未想到他健硕古板的身体内还蕴含着如此之多的温柔。其实他是一个温柔多情且可信的人，只是很少人会发现而已......
"我现在和阿程住在一起。"我淡淡道出自己的现状。
"是吗......！挺好！"他轻轻的点头，看我的目光带着些许惆怅和苦涩。我知道他现在看到的不是我而是我身后另一个人--母亲。
"这几年你还是一个人吗？"我问。
他惨然一笑"如果我能跟你一样放得下该多好......也许我还不够豁达吧！......当初我如果有勇气把我的感情表达出来，至少我现在不会活在悔恨中......"眼中尽是伤感"阿远抓住自己的幸福很重要，不要像我一样......""你知道，看到你就像看到大小姐的影子一样......"他再也说不下去，他是那样坚强的男人，即使在生死关头他也不会无措吧，但今天我看到他眼中的晶莹，他男人的脆弱面。
我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我知道他不需要这个！
穆天的话在我心底留下了深刻的烙印，触动很大。"不要生活在悔中......抓住自己的幸福......"这两句一直回荡在我的耳边，让自己应该变得更坦然些吧......因为，我想要抓住眼前的这幸福，无悔的生活，我要告诉阿程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
前阵子阿程已经开始上班了，腿虽然还一崴一崴的，但医生也说适当的活动对复健是必要的。他很辛苦，而我则照常早早下班给他做饭，想他每天跟着自己吃素像是自己养了头吃草的野牛就又好笑又有些不忍。
"天天让你陪我吃素，委屈你了。其实你可以......"
"我愿意！"的轻轻的打断我的话，我无话可说心口却暖暖的。
"今天工作还顺利吗？"我声音有些发颤，想找机会告诉他我的想法。
"还行，明天要帮别人打官司，所以今晚整理材料会很晚......"他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察觉到我的异样"阿远，有事儿吗？"
"没......没事儿......吃完饭你忙你的，就不用帮我涮碗了......"我慌忙解释。
"没关系，我想和阿远一起涮碗......这也是种幸福呀！"
"......"
吃过晚饭我们一起涮了碗又在他怀里看了会儿电视他才打算去书房工作。他站起的一瞬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他惊奇的回望我......我把视线转移到自己的脚尖，深深吸一口气，压制住快要跃出的心脏，抬头紧盯着他充满疑惑的目光"阿程，我想和阿程在一起，一生！"
那如负千钧的话终于从我嘴中说出，一下了轻松很多。
他像是没听懂我的话，眨眨眼睛，最后终于流下热泪，拥住我在我耳边激动道："阿远，你知道我等了这句话多久？......足足十三年......阿远，我......我好爱你......"他哽咽着，捧着我的脸吻上我的唇，任由彼此的眼泪混合着吻进入口腔......咸咸的，却又很甜......
他的手开始在我后背游走，慢慢滑向臀部再到胯间，我顿时一凛，在他怀中挣扎。
"阿程......不要，不要这样，你今天不是还要整理卷宗吗？"我紧张，看来要跨出这一步我还需要一些时间。
"不要！不要管那些卷宗，阿远，在你刚才跟我说了那类似于告白的话后，你以为我还能头脑清楚的坐在那里查阅卷宗？不......阿远我想要你，心里，身体......阿远，我不会让你痛苦的，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可......嗯......啊......"我未来及说的话被他深深的吻淹没了，任由他更深的索求。
突然他将我打横抱起，深情的盯着我的眼睛，我闭上了它，不是要接受了吗？这个人是阿程不是别人，他是不会做伤害我的事的。
被他轻轻放在卧室的床上温柔的褪去所有，先是游移在全身饥渴的热吻，自嘴唇、颈、肚脐，再到......我被他的举动吓坏了。
"阿程，不要......那里......"
他抬头，盯着我的眼睛"没关系，阿远的一切我都喜欢......"
我顿时羞红了脸，看着他埋首其中，快感迅速蔓延全身......我感觉有东西插进了那个我最隐密的地方，不适感使我缩紧身体却将他的手指吸得更紧了......我不好意思的慢慢放松身体，配合他的动作。接着第二根手指也伸了进来......
"啊......嗯......"我立刻捂住自己因激动而溢出的难耐的呻吟。
"阿远，不要忍耐......我想听阿远的声音......"像是安慰，他慢慢吻上我的唇，又再次埋首其中。
伴随他有节奏的动作，最终我在他嘴里射了。我不安的抬眼看他，他却笑了，一口将它咽下，我的脸更红了。他继续玩弄着那密穴，我看到他胯间的肿胀已经到了充血的地步，额角渗着汗......我知道他在强忍自己的欲望，怕自己无法适应他的巨大害我受伤......
"阿程，不要再摆弄那里了......进来......"我向他点头。
"可是，这里还没适应......"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我想要阿程的......进来......"我的脸已羞的通红，心跳一片混乱。
他不再玩弄，慢慢将手抽离，将他的欲望抵了上去。我心一紧，咬住嘴唇......
"嗯--"
终于他挺进了我的身体，伴随疼痛与快感我们终于完全融合......完全拥有彼此......他在我身体里射时我看到他的眼中闪着光......
翌日，我醒的时候，身体已被清理过，阿程却不在身边。
远远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他急匆匆的步入房间，轻轻在我嘴角一啄，像小媳妇讨好公婆一样跪在床边，手里拎着豆浆、油条。
"阿远，早上先吃这些吧......"一脸笑容。
"......"
"阿远，我们结婚吧！"
"啊？"我瞬间瞪大双眼，男人和男人怎么结婚？
"呵呵......"他笑"我们到允许结婚的国家结婚......"他收敛住笑脸，转而认真的说"待在这里我始终无法安心，你知道这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安全，万一有一天李颉找到你怎么办？......我们离开这里到他永远找不到的地方，相信我，我们一定会幸福的......"
"嗯！"我猛力的点头。
阿程这是在向我求婚，彼此许下一生的承诺，我们将会有全新的生活，全新的幸福生活！好高兴......
我将他的手拉近紧紧握住不愿松开，感受着那份温暖。
"阿程！你今天不是还要开庭吗？"
"噢！对呀！"
他忽然意识过来，四处忙活。临走在我唇间覆上深情的一吻"在家好好休息......"
他匆匆冲出房间，望着他的背影我摇头轻笑，幸福感弥漫在整个房间，让我怀疑它的真实，轻轻掐向自己的手背。"痛--"我笑，傻傻的，好象又回到了那个童年时代。

第二十四
"木哥，我们打算离开这里到国外定居......"我和木哥见面时告诉他这个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事情。
"什么时候？"他的表情稍显异样却带着笑容。
我淡淡轻笑"尽快，现在正在办签证......"
"要不要帮忙？我那儿有熟人......"
"谢了穆哥，不过阿程说一切交给他处理......"木哥讷讷的点点头。
余下的时间我看出他情绪不高，我知道他是为我的即将离开我而伤感"木哥，我会经常给你打电话的......"
他抬眼盯着我的脸看得入神，这次我感觉他没有看别人......
"木哥，你没事儿吧？"
他回过神，讷讷的"没事儿"跟我随意聊了几句，然后说还有事儿就离开了。
今天他跟以前都不一样，是因为那即将面临的离别么？其实他也只是个人，一个有感情的人而已......埋藏在他严肃外表下，那里有他无尽的柔情......他曾经把它都给了一个人......忆起他偶然眼中的那抹苦涩我不由叹口气......默默在心里为他祈祷，愿你早些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
阿程说签证很快就办下来了，让我做好准备。我说干完这个月就跟老板辞职。一切都在按步就班的时行着，面对眼前的幸福，我有些兴奋过头，阿程说我有时晚上说梦话会"咯咯......"笑醒。我现在才知道生活原本是那么美好，如果可以，能回去见师傅他老人家一面就更好了。
书吧一般营业到晚上11点，今天轮到我值夜班。其实晚上来看书的都是白天工作晚上没有时间的上班族，人不是很多，工作也比较清闲。我沏了杯红茶静静的在一边看书。
悦耳的风铃声响起，我望向门口，是木哥。他朝我微笑，我还以同样的微笑，他走近我，身上带着酒气。
"今天人不多......"他环顾四周。
"是，晚上一般人都少，怎么这么晚来？晚上应酬了？"
"嗯！刚陪李颉参加了一个酒会，无趣就提前抽身到你这儿混杯蓝带......"他有些精神不振，嘴里酒气很浓。
"蓝带下回再喝，我去给你冲杯茶醒醒酒，好么木哥？"
"好！"他点点头。
我走向里间，印象中阿木好象从未醉酒的经验，一定喝了不少酒......。当我端着那杯茶走出里间时，眼中出现的却是那个我人生中最不愿见到的人。
"阿木，你最近很不对劲，总是精神恍惚，今天还特意溜出来，是不是会你的地下情人？啊？要不是我偷偷跟出来还不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你的情人在这儿工作？什么样的人让你神魂颠倒的？"李颉揽住阿木的肩膀轻晃着。
阿木冷着脸没有丝毫表情，我站的角度在他们的身后，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心跳就要停止，想逃的冲动充盈着整个大脑，手却不听使唤的一颤，茶杯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我一惊正好对上李颉转过的目光。他先是一怔，既而发出碜人的笑声，碜到骨头里发寒。
他重重拍向阿木的肩膀"多谢了，阿木，不是你我一辈子都不会发现这个地方，一辈子都不会找到我要的人。"
他的脸虽然带着微笑，声音却低沉的带着阴狠。他缓缓的朝我走来，我的身体的每一声肌肉都在颤抖，不容忘记的往事历历在目。
"李颉，你放过阿远吧！"一旁的木哥抓住李颉的臂膀。
李颉回头瞥了他一眼，带着清冷的光。用另一只手重重的将他推开"咱们俩的帐待会儿另外算，再妨碍我连兄弟都没得做"他撂出阴狠的话。
木哥怔怔的杵在那里不敢看我，明眼的客人早就溜了，现在店里已经空无一人。
哼！他上扬嘴角，勾出一个危险的角度，慢慢的向我靠近。我低下头，等着他磨人又残酷的对待，我没有逃，也不想再逃，四年了，我也不再是原来的我，是时候把一切都讲清醒了，事情总该有个了结。而幸福就在眼前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无论如何我都要争取......也许看在母亲和他流着相同的血的情分上我求他他会放过我，所以我现在我要镇静不能吓爬下。
他像欣赏一只困兽般围着我绕了一圈"呵！几年不见越发会勾人了？连阿木都被你勾的三魂少了七魄......"
我昂起头直视他的目光"李颉，这不干木哥的事儿，你别胡搅蛮缠！"
"好！就算不干他的事，那你呢？你干不干我的事？"他的目光一眨不眨投在我身上像是期待着什么。
"李颉，这么多年了，很多事都在改变，我们不要再纠缠下去，重新生活好吗？我们重新建立正常的关系--"
"哼！"他一声冷笑"是呀！几年不见什么似乎都变了，可你的倔强依然没变，我喜欢！"他一把抓住我的头发使它高高仰起逼视他的眼睛......突然他强势的吻了下来。我努力摇头却始终无法摆脱他的桎梏，用力咬了下去......
他猛的跳开，用手轻拭嘴角的鲜血......"呵呵--"他笑，噬血的舔了下嘴角。
我还是太天真了，木哥说的没错，他变得越发疯狂，根本无法指望试图跟他讲道理。
"李颉......不，舅舅！"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
"舅舅，我们之间不能只有亲情吗？以前的事我们都忘记重新开始......"
他一怔，继而上扬嘴角"重新开始？"他靠近我，在我耳侧深深吸口气"你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你被那小子上了吧？"
我抬眼难以置信的望着他，他仍是一脸邪笑"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着你们在我眼前翻云覆雨还要拍手叫好？想都别想，记住！你是我李颉一个人的，永远都是！"
他绝对是彻底疯掉了，我不可思议的摇着头。现在跟他讲什么都是白搭，我要离开这里，哪怕是拚了这条命！门口就在身后，我的机会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