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大团圆结局,今天...无论如何会赢吧!」东唇角已经泛起戏谑的笑。
「唔...」锦沈吟一会儿:「会吧! 如果你是真的男主角的话。」
「难道我不是?」挑高了眼角,东刁钻问道。
锦眼底只馀温柔:「至少在我心里永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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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你到底准备好了没?」东难得有著不太耐烦的口气。
「急什麽?」锦慢吞吞的动作丝毫没有加快的样子:「新郎又不是我们,迟到一会儿也没关系。」
「这是典礼上身为西野球队代表和总招待该说的话吗?」见锦这般无所谓,东不禁笑道。
锦回得毫不心虚:「我一人身兼两职已经够辛苦的辛苦了,迟到一下下植草也会体谅的啦!」
瞥了锦一眼,东眉头微皱:「好不容易球季结束,我才不想再听到那家伙的大呼小叫。」
嗳?!锦突然停下所有动作看著东。哪一次植草的大呼小叫不是拜你所赐?
或许是锦眼中的嘲讽太过明显,东也不禁失笑:「就是因为今天日子难得,所以就放过他一次吧!」
锦也笑了出来,动作总算加快一些,顺便问著心中长久以来的疑惑:「东好像特别喜欢植草。」
「有吗?」
「至少特别喜欢捉弄他吧!」话里有些细不可辨的酸意。
「因为他笨啊!」东哈哈笑了出来。
对於情人的恶质,锦也只能摇头,不过他也知道这绝对不是原因。
「他的笑容吧!」果然,东歛下夸张的笑,正经的说道:「植草的笑好爽朗,看不到一丝阴影,就像夏天的太阳一般,明亮的刺眼,却又充满活力...」东的眼睛眯了起来,眼神显得有些幽远:「让人很羡慕,也...很忌妒,让人很想亲近却又忍不住想欺负。」
「难道我的笑容不够阳光?」锦挑高了眉头。
「锦的笑...会让人自卑呢!」视线重新凝回锦身上,东微微笑道:「有一段时间只要看到锦便觉自惭形秽...」
锦自然知道东所谓的"一段时间"是指什麽时候,想起东那时在队上受尽排挤、鄙视,始作俑者还是自己,心里还是会疼。
「自惭形秽...」锦温柔笑开:「要是你这样都觉自惭形秽,大家都该幪著脸出门了。」
锦这时已经收拾妥当,拉著东的手来到玄关的落地镜面前,镜子里映出二个身穿燕尾服的俊美男子,一个气宇轩昂、一个气贵神雅;一个气势跌宕,一个风度翩翩。
锦看著镜子里的东,说道:「东山先生,你也帅的太不像话了吧!」
「嗯...是很帅! 不过我倒觉得挺像幅"画"的,」顺著锦的赞美,东故意做出一付志得意满的小人情态,接著瞄瞄身旁的锦,带些轻蔑的笑:「就是多了一个破坏画面的人。」
「真没眼光,我这是充实并且美化画面。」揽著东的腰,锦将他转向自己,脸上玩笑的戏谑尽歛,流转的眼波却愈加温柔:「现在看到我呢? 又是什麽感觉?」
东只抿著唇浅浅的笑,垂下眼帘却不答话。
「不可能没感觉吧?」锦也不急,自己回答道:「那一定是太感动了,所以说不出半句话来。还是你怕说出来让我太感动? 没关系的,我保证不会哭,就算要哭也会躲起来偷偷哭。」
东被锦逗得笑了出来:「今天该感动的不是我们。快出门了吧! 对了,别忘了戴上冠军戒,那可是植草先生今天要炫耀人生功绩的重要点缀。」
「他炫耀就炫耀吧,干嘛拖我们一起下水。」锦嘴里虽然抱怨著,还是很得意的将刚得来不久的职棒联盟冠军戒戴上,还不忘得意的咂咂嘴:「我的戒子好看吧!」
「你的戒子跟我的哪里不一样?」闷闷笑著,东斜睨了锦一眼,没多理会转身往门外走去。
「啊...人家就想听你赞赞我嘛! 你不肯赞戒指,那就赞赞我灵活的手指、柔软的手掌、有力的臂膀、强壮的体魄、过人的体力、高超的技巧、牺牲奉献的服务精神...」跟在东身後,锦细数著自己的优点。
「牺牲奉献...」东转过头来,挑高了单边眉头,撇开一边嘴角:「锦织先生何必这麽委屈呢? 想用你灵活的手指、柔软的手掌、有力的臂膀、强壮的体魄、过人的体力、高超的技巧"服务"别人就尽管去吧!」
「那怎麽行!」越过东,锦趁机在东唇上吻了一下:「我还没获得东山先生的试用核可,哪能随随便便挂牌上市。」
「我随时都能盖章通过。」东打开车门坐上副座,哼哼说道。
锦也已经坐上驾驶座,转头对著东,指著自己的唇,笑道:「我要求盖这里。」
「...我习惯用脚掌盖...」
「...小气!」
二人到了植草的结婚典礼会场,宾客还没开始入场,里里外外只见工作人员在忙。
那个场地是举办婚礼非常有名的地方,十分热门也很难预定,里面有一个小小的白色教堂可以见证婚礼,围绕著教堂的是一个很大的花园,宾客的坐位便错落在花园中,餐点也是采用比较自由的半自助式。
花园里本就绿意盎然、花团锦簇、缤纷华丽,所以没有再大肆布置,只是按著新人的要求略微妆点。
锦和东先去向新人道贺,结果被植草不客气的赶了出来,还警告明显宣宾夺主的两人不准太靠近他,免得大家搞不清楚谁才是新郎。
两人笑嘻嘻的从新人房出来,果然一路上都有工作人员向他们道贺,弄得两人好笑不已。
因为被委托当招待,东趁著客人还没开始入场的空档,先了解会场各项设施位置并默记席位安排,认真的像是他自己的终身大事。
锦则是四处閒晃、随意看看,悠閒的不像招待倒像是个游客。
宾客开始入场没多久,东突然被锦神秘兮兮的拉到花园一角,那是个刚好被喷水池水幕隔开的角落,看起来已经没有路走,不料锦拨开眼前厚厚垂下的藤蔓,面前出现另一方天地。
蔓藤沿著棚架攀满了,像一条漏著光的绿色隧道,隧道尽头又是一个花园,当然比不上会场的花园那般盛大华丽,甚至也谈不上精巧,但几株古朴的松树便刻画出整个园子生意盎然的朴拙。
园子里没什麽奇珍异卉,甚到连花也没几株,都是些不知名的小灌木和不起眼的草,二边墙面是用大块的不规则石头砌成,脚下的步道则是一块块小石板随便铺成,虽然随意却给人十分自在舒适的感觉。
「不错吧?」锦笑吟吟问道。
「嗯。」东环顾四周不住点头,比起刚刚那个大花园,他更喜欢这个小园子。
锦伸伸懒腰,说道:「如果能在这里泡壶茶、聊聊天一定舒服。」
「你忘了你的招待任务啦? 客人都快进场了,还是赶快回去吧!」东虽然这麽话,眼睛却还舍不得的四处巡礼。
「理他呢!」锦根本不以为意:「难道客人没有脚? 没有眼睛? 我就不信少了招待他们就找不到位置坐了。」
东只摇头,忍悛不住:「植草请到你帮忙,算是遇人不淑了。」
「他遇人不淑那是他运气不好,我只管你有没有遇人不淑...」说完双眸含笑直瞅著东。
「难道植草和我遇到的不是同一个人?!」东半点面子不给,嗤声笑道。
「所以你就知道在我心中,你有多重要、多特别了!」锦倾身上前,脸上带著明显讨好的笑容:「呐,今天我们礼服也穿了、场地也有了、戒指也带了,不如...就来私定终身吧!」
「你打算趁机骗婚吗?」东不禁好笑。
「那当然,这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不利用岂不是笨蛋。不过虽然是骗婚,我可是真心诚意的骗。」锦褪下自己的戒指,放在手掌上,托到东面前,说道:「这枚刻有我名字的戒指花了我多少血汗、对我有多重要我就不多说了,这辈子就交给你好好保管。」
「我才不要!」东抿著嘴笑。就是不肯接过那枚戒子。
「早就知道你气量小,」锦也不介意,牵过东的手,自己将戒指套了进去,在他戴上戒指的手指上亲了一下,然後拉过另一只手,将东的冠军戒也脱了下来:「我这一辈子也帮你保管一件重要的东西。」
锦才把东的戒指拿在手上,东便淡淡一句:「还来。」
心头一跳,锦脸色却不现出半分异样,笑道:「我自愿替你保管,你不用不好意思。」
「还来,我是认真的。」东脸上虽然仍是带著微笑,但看得出十分坚持。
锦微微叹了口气,虽然在乎这种事的自己很无聊,但是在植草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满气氛感染下,他真的也很想嚐嚐藉著交换戒指这种世俗而神圣的仪式宣誓自己的爱。
但是他不会勉强东的,一丝一毫都不会,虽然心里感到十分遗憾,锦还是苦笑著将戒指还给东。
东抬眼看著他,神情很是平常,拿回戒指,顺势拉著锦的手:「你真的只要当保管箱呀? 戒指...得要我帮你戴上才有意义吧!」说完慢慢将指环套进锦的无名指上。
锦心中感动万分,一双眼睛柔得快滴出水来:「我是你的万年保险箱,不论是你的戒指、你的心、你的人...都安心交给我吧!」
「像你的冰箱那样,无所不包、无所不容吗?」东不禁揶揄。
「错了。」锦带著东的手,贴著自己胸口:「这里只放你。」
二人再无话语,四目相交,含情脉脉,在远处植草气急败坏的"那二个混蛋招待躲去哪里了?"的呼喊声中,一双戴著对方名字戒指的手也不由紧紧交错握在一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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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案揭晓,小道具是戒指。猜小广的人难道是想看植草帮忙捡球? 呵~~~
其实这篇应该算番外的,不过我想大家应该比较想在正文里看到二位王子交换戒指。^_^
今天份量很足吧! 因为某位今天封电脑的同学,所以二天做一天贴了,也就是说,"交错"今天正式完结了,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