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风筝————老红军[上]

36．

海岛明天就要回学校，海啸早早就起来了，海岛还在被窝呼呼大睡呢，海啸家庭妇女一样把屋子打扫好，洗好两人的衣服，晒出去，冰箱里不能放的东西都 处理了，晚上带海岛去买回校的东西再在外面吃，一切收拾停当了进卧室叫海岛起床。这边连亲带哄地都不起，非要扒海啸的衣服上床睡回笼觉，海啸因为一大早出 去扔垃圾，毛衣，衬衫，牛仔裤，看上去上朝服一件不缺，就是牛仔下什么都没有！海岛早猜到了，拉开海啸的"社会窗口"就把暖暖的手伸了进去。。。海啸的革 命意志又开始动摇的时候，有钥匙开大门的声音，吓的海啸原地一个蹦高，"是妈妈！"拉上裤链扯过被子把光溜溜的海岛从头到尾捂了个严实。林曾云一进门就 嚷，"这都几点了？怎么还都没起呢~~"海啸迎出卧室顺手带上了门，除了妈妈海大当家的也来了，两人大包小包的四只手都拎满了，看到海啸衣冠整齐地出来不 见海岛就知道哥哥又惯弟弟了。
最后一天，人海岛多想和自己的心肝儿单独在一起好好亲热亲热，却被"不懂事"的老头老太太破坏了！多少年没四口人上过街了，林曾云硬是把老头子 和小哥俩拽上了街。海岛差点没被折磨死，这一天，比上战场还累！你说他该怎么在自己父母面前和海啸处？他都习惯了，搂海啸的腰，拉海啸的手，没人的犄角旮 旯就占海啸的便宜，这身边一直俩便衣，你说他靠海啸近吧，自然反应马上就往外冒，这要是露馅儿了还不得要了俩便衣的命？所以。。。陌生人一样，只有稍得远 远的。海啸偶尔无意出现在他身边时他还得躲，因为只有海啸，太能让他失去自控力了，他真的不敢在父母面前靠他太近，尤其是在环境吵杂的外面更容易忘形。林 曾云就纳闷儿，问海岛，人就跟聋子一样根本不理你，问海啸，"你和岛岛吵架了？"海啸除了笑永远的一句，"没有。他没事，你不用理他。"搞得林曾云跟个外 人似的~~本来嘛，你就是横在人恩爱小夫妻间的外人！
林曾云身体不好，半夜起来一次水一次药的，有时就是海域起来给她端茶倒水。外交部这边的房子比北戴河小多了，就两间卧室。老夫妇不在的时候，伦理上"小夫妇"应该一人一间的，可你怎么能让人新婚燕尔的分床分屋？！林曾云早上一进老夫妇原本的卧室就问，
"啸啸呀，你和岛岛睡一屋呢？"海啸连忙说，"没有！我睡这边。我早上起来都收拾了，明天岛回学校我也回学校了。"好悬~~
今晚老夫妇来倒是成全小夫妇了，可隔墙有耳，被窝里海岛拼命地撩海啸海啸这次真变地下党了，宁死不屈！
"岛~~今晚不行！妈妈他们在隔壁呢，能听见。"
"啸~~明天就分开了~~给我~~"
"开学有空我就过去找你，今晚忍忍，乖~~"海啸吓得连嘴都不敢亲海岛，生怕海岛真被撩起来就不好收拾了。
"我不~~我要~~我不出声~~我保证~~"闹春的皇上又开始任性了。
"岛~~你乖~~要不哥哥明天找个借口送你到石家庄，明天再。。。"
"嗯嗯，我要~~我要~~~我现在就要~~~我不管，我保证一声都不吭。啸你给我~~"海岛已经握着自己的铁硬在背对着自己海啸的那里来回蹭。海啸二十年改不了，又开始动摇了，
"那你千万不能出声阿~~"唉，海啸同志有时就是幼稚！尤其在对手是海岛的时候。海啸想海岛赶快插进去解决一下饥渴就消停了，哪成想人海岛知道明 天就要走了，有计划地楞是要搞一次有纪念意义的。漫长的前戏，不仅自己热了身，连一直想保持头脑清醒的海啸都昏头了。胸前的俩点和下面，海岛用他那带着点 粗燥感的大手不停地揉，海啸已经要舒服地昏过去了海岛翻过了海啸又开始上嘴了。已经化成水的海啸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别出声！不能出声！千万不能出 声！"可在海岛的嘴下。。。自己的喉咙他就管不住了。当海啸揉着他胸前的两点，用一根指头舒展着他的后面时，他自己都听见自己发出的哭音嗯嗯嗯~~~~ 了。海岛没两下就把自己的那根挤进来了，聪明的海啸在明白海岛进来了的那短暂的宝贵的最后的清醒一刻，一口咬住了被子的一角。海岛倒是表现真不错，伺候着 海啸，人一直挺安静，海啸那几声猫叫隔壁听不见，海岛安心地想，可一进海啸的天堂他就控制不住了。啸的那里真是世界上最能让我销魂的地方~~海岛最喜欢的 动作，海啸最亢奋的姿势。。。开始了！两人基本没什么记忆，就是一起攀上顶峰后，听见门外林曾云拍着门叫，"啸啸！岛岛做恶梦呢？啸啸！啸啸！"海啸听到 后都吓傻了，海岛一捂海啸的嘴，开始打呼噜，呼呼呼~~的，声大得夸张得吓人。过了一会儿，林曾云走了，还念叨着，"这孩子！吓死我了，睡的怎么这么死 呢！"里面的海啸倒是真的被吓断气了。你说这何苦呢！！色即是空~色即是空~~

海岛走了。
海啸终于明白夫妻间的思念和兄弟是不同的！除了相思的灵魂还有肉体。
电话比以前更勤了，好在这学期海岛好象没有上学期那么紧，一直在学校不说，一个月后电话里居然说明天周六可以外出！海啸星期五深夜赶到石家庄，宿 在一家离学校不远不近的旅馆，焦急地等着自己的情郎。上午九点钟左右，当敲门声响起，外面的人说，"啸！我是岛！"一直坐在沙发里捧着本书一个字也没看进 去的海啸走到门前时抖得都要倒了。打开门，海岛站在外面。
大盖帽压得低低的，英俊的脸男人味十足，伟岸的身材浑身的阳刚之气。海啸看到海岛就是心一热下面一激灵！两人几乎同时一声，
"啸！""岛！"
海啸扑向海岛，海岛一把就把海啸抱起来了。海啸搂着海岛的脖子，海岛托着海啸的屁股，进屋直奔床！海啸途中忽然想起来，
"门！岛插门！"海岛抱着海啸俩人咯咯咯地笑，转身又去把门插上。床上，两匹等不得的野兽开始撕扯着对方，海啸胜利！因为他耍赖根本没脱海岛的衣 服直接打开海岛的"南开门"一口就把海岛咬住了！无拘无束，肆无忌惮，昏天黑日，纸醉金迷的一天，一眨眼就过去了，榨干了彼此的两人一天一口水没喝，一口 饭没吃，一肚子对方的蝌蚪宝宝。
"岛~~时间，你几点必须得回去？"海啸多想在海岛怀里睡一夜阿。
"靠！我得走了。啸~~我不想走~~啸~~我不想上学了，你带我回家阿~~"一听海岛的话，本来难受的海啸一下就坚强起来了。
"过来~~哥哥给你穿衣服~~"海啸浑身一点劲都没有可却爬了起来，站在床下，开始拽过光溜溜的海岛一件件给他套衣服，海岛抱着海啸的腰，脸贴在海啸的前胸上，叫伸胳膊伸胳膊，叫抬屁股抬屁股。
从此，海啸的那点小金库，除了贡献给电信局外又开始向铁道部捐款了。刚开始，回去的火车上每次海啸都会悄悄掉眼泪，坚强地轰走海岛他何尝想和海岛 分开？想想来的时候自己激动的心情再想想这一回去又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情郎他就难受。可那学期真是不错~~一个月基本上能见到海岛一次，每次都是在他和海 岛灵魂和肉体都快崩溃的边缘时刻！六个月后暑假到的时候，回北京的火车上海啸的身旁坐着他可爱的弟弟，众目睽睽下，他靠在解放军叔叔的肩上甚至怀里，祥林 家的一样告诉周围的人，"我弟弟，我弟弟"，周围人包括厚脸皮的海岛，听了除了嘿嘿嘿~~之外只有再嘿嘿嘿！

37．

第一个暑假，海啸和海岛本来准备上夏威夷度蜜月的，可海风海浪脚前脚后要生孩子，林曾云赶到维也纳等孙子，离不开老婆的海域也找了个公差跟去了， 后院空虚。两人的初衷本来就是躲人，这下家里没人了，旅游变成留守，四十多天，海啸海岛大海里，沙滩上，老家北戴河浪漫了一个夏天。
北戴河夏天的海边和饺子锅差不多，别说悠闲地躺沙滩上晒太阳了，就是站，都跟沙丁鱼罐头的地铁一样，夸张是夸张了点，可咱中国这引以自豪的人口 呦~~可真不含糊！这二年天底下的有钱人也不知怎么那么多，全又都迷上旅游了，进川的，入藏的，还有沿着二万五千里爬雪山过草地玩命的！九百六十万平方公 里上的净土是越来越少。又扯远了！海啸海岛是当地人，知道世外桃源无人问津的"深海险滩"，傍晚起风时，一米八五的海岛扯着个小风筝在海滩上跑，风向不 对，风筝怎么都送不上去，海岛急得跳海里了也无济于事，狗啃屎地还在沙滩上摔了俩跟头，把海啸乐得，最后湿淋淋的风筝彻底泡海里他还不死心，一个恶狗扑 食，将海啸扑倒在沙滩上求他给自己当风筝。这个游戏他们小时候经常玩，一点内容都没有完全是俩人的自娱自乐。海啸还记得第一次，海岛一定要做风筝，海啸就 在前面跑，可他根本就没海岛跑得快，反而让"风筝"追上来了，"风筝"一个小飞跃一下扑到五岁海啸的背上，胖海岛压瘦海啸，再加上小肥子那冲力，海啸不折 不扣地被扑了个狗吃屎，两个鼻孔，满嘴的沙子，好象连眼珠子里都是，海岛用小手绢给他拍的时候他还笑呢。就从那次后妈妈规定瘦的才可以做风筝，海岛和"人 风筝"就彻底无缘了。风筝海啸趴在放风筝的海岛的背上"飞"，那是多么快乐的时光阿。现在也一样阿，
"啸~~起来~~做我的风筝~~让我放你~~"海啸在海岛的身下咯咯咯地笑。
"你还小阿~~傻子似的~~当心被小孩儿看到骂你疯老头~~"哈哈~~
"不要~~我就要放你~~让我放你，让我放你~~"海岛开始故意用力向下压海啸，海啸产卵的乌龟一样向沙里陷了。
"小滚蛋~~讲不讲理阿~~~我又不是牛马羊的干嘛让你放我阿~~我不~~我就不~~"海啸反抗了。因为当风筝是有代价的，你得在后面追上放风筝的才能爬到海岛的背上。现在的海啸你让他追在他前面飞跑的海岛？不是要他老命吗！
"宝贝~~不乖阿~~不听话还骂你家男人~~"海岛一个使劲就把海啸拦腰拎起来了，海啸脸朝下，一想到海岛要是松手他就又得是一脸沙子，吓得他哇哇哇地叫，
"岛阿~~好弟弟好弟弟~~我让你放我我让你放我~~~快放我下来阿~~~"海岛哈哈哈地大笑着，还故意转了个圈。海啸吓得运动神经瞬间进化，沿 着海岛的身子就往上爬，逮着能借上力的东西就抓，海岛上上下下除了一条沙滩短裤就是满身雄伟的肌肉了，结果是海啸胜利地搂住了海岛的脖子，海岛全身上下唯 一最白的屁股也开始在夕阳下采光了~~
"不放你了，上来~~直接背着你飞~~"知道海啸怕跑的海岛说，海啸高兴得，"真的？"飞身就越上了海岛的后背，海岛差点被带个大跟头，背着大 人的海啸，海岛在退了潮的沙滩上奔跑，哈哈哈的大笑声撒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背上美丽的海啸看着海上的夕阳，这时也正爬在海的背上。

暑假，海啸参加了一次在北戴河举办的大型义演活动。夏天露天公园的观众人山人海有上万人。海啸的钢琴在首都圈已经很有名气，当他在热烈的掌声中谢 幕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坐在离舞台并不近的海岛。海岛是人群里唯一一个没有拍巴掌的，抱着胸前的两只手就像个二流子，海啸就觉得他在邪邪地不怀好意地盯着自 己。海啸的嘴角开始向一边斜，出于礼貌，他在等掌声停下来可他此时的表情除了海岛没人能弄得懂。说真的，就现在俩人的距离，看清对方表情是绝对不可能的， 就是4.0的老花也不中！但当台上的海啸一个"回家！"的嘴形海岛连二个字后面的惊叹号都读出来了。日语里有个四字成语叫"以心传心"恐怕说的就是这种隔 空煽情的事了。海啸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打完招呼从会场出来，他男人就等在外面。
"岛你骑车来的？"海啸一早就坐出租来了，海岛后到，又是爱的二轮车。
"上来"海啸一屁股坐到后座上，海岛叉着两条长腿不发车，海啸没反应，他抓起海啸的两手环住自己的腰，猛地一踩，海啸惯性，一个紧搂就吸海岛背上了。
这里离家真的不近，海岛穿小路，坑坑洼洼的路边有草丛小树林小河沟出现的时候居然有萤火虫在飞。
"岛看！萤火虫！"海啸被颠得睁开了眼睛。从开车后他一直闭着眼靠着海岛的背，搂着海岛紧实的腰他就有点魂不守舍，仿佛一下回到十年前，海岛骑车 接下课的自己也是这样回家。十年，十年过去了，岛已经长大了，我们还在一起，还有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我和岛永远这样，我们到死都不分开。海啸 偷偷亲了下海岛的后背，又悄悄地把嘴和鼻子贴上去，深呼吸~~。我是白骨精！要把你这个唐僧化成一股烟，吸我肚子里去~~
"哎我说你干吗呢海啸同志，要吃人阿~~"司机开车后这还是第一次开口。
"你才吃人呢~~岛，记不记得你三岁就咬人家~~"这就是海啸式的前戏，傻小子的海岛一辈子不会懂他也一辈子学不会。
"咬你？三岁？三岁的孩子咬口人太正常了，别那么小气嘛啸~~咱两谁跟谁~~别说三岁了，就现在我说想咬你哪儿你还不就得伸哪儿给我~~切！"这位根本就没有抓住想诱他上钩的人的说话重点。听人海啸接着说，
"讨厌~~你也不问人家你咬人哪了~~"对付笨蛋只有打开窗户说亮话了，含蓄是个什么东西~~
"哪儿？"傻子上钩了。
"嗯嗯嗯~~"海啸不说反倒哼上了，海岛这辈子一听海啸嘴里的这仨字就莫名其妙地颤抖，知道准有好事，嘎滋！驻车了！
"哪儿？"头扭过来，嘴巴都到海啸的脸上了，海啸付在海岛的耳边轻得几乎听不见俩字，
"鸡鸡~~"你说三更半夜这大野地，连个鬼都没有，你这么小声，怕谁听见阿？这就叫制造气氛~~海岛果然上当，被几乎听不见的俩字惊得一个趔趄， 车一歪，海啸站地上了。他以为神勇的自己最厉害估计，大概，或许，可能是把海啸小同志的舌头给咬了，万万没想到自己能早熟到这种程度！我。。。我他妈真 是。。。太牛了！
"不，不会吧~~三岁？我咬你鸡鸡？你听谁说的？不会是你自己记住的吧~~"海岛头一次有点自己服自己了。
"讨厌~~还不承认~~是妈妈告诉我的。不信你自己看~~我那上面还有疤呢~~"呕~老狐狸！
"妈和你说的？什么时候？是她去维也纳之前吗？你不会这么大还和老娘在一起回忆你的开裆裤时代吧~~疤？你那只几乎天天在我嘴里，我看的绝对比你自己看得多，疤？要有也是我昨天不小心留下的，还三岁？你当我三岁小屁孩儿阿~~切！"最后的这个"切！"最让人火冒三丈！
"阿~~~~~~~~~~~~~！！！"泼妇海啸开始撒泼了，举起两个拳头就往死鬼男人身上扑。一般泼妇都是这样占男人便宜的。海岛一把搂住海啸就开始亲，下面还不老实地动着手说，
"来阿~~给我瞅瞅~~瞅瞅三岁时的小疤瘌在哪儿呢~~"海啸的真正目的达到，前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