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不明白!为什么你说的话都会实现,为什么一切都围着你转,为什么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能在几个小时内治好一群换了严重自闭的人......对,因为你是神啊......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吧?我最恨的就是神了......"
"不是......我......"肖晓有口难辩。
"滚!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
"林......"
"你滚啊!"李林发狂式的怒吼,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掀翻,那感觉就好像是发怒的雄狮。肖晓浑身颤抖了一下,极不情愿的退出了诊所。
夜晚的街道上光怪陆离,虽然是秋天但是却有种阵阵的寒意从心底袭来。失神的肖晓坐在车站的候车亭下,无意义的看着对面街面上闪烁的霓虹。
云,不知什么时候压抑了城市的上空。
"啊~真讨厌,下雨了呢......"路上的人们加快了脚步,很快雨水便清空了大街上的人们。也让肖晓分不清楚自己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又只剩我一个了呢?"肖晓自言自语到,"但是却不知怎么回事......总觉得不是一个人......"
"我真的......好奇怪......明明不是神......"想到这里,一丝疼痛掠过肖晓的神经,"啊......明明自己是知道的,却无力否定。这就是‘无力的神的立场'么?"
对面街上的音像店开始放一首肖晓从没有听过的歌,温婉而带有丝丝悲伤的女声穿透着这个自诩为神的少年:
"站得太久了站得腿也麻了
哭得太久了哭得眼睛肿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连晴朗的天空也突然地下起雨来了
我等得太久了等得心也灰了
我想得太久了想得人也累了
我不相信这一次你真的不会来了
连一封信一句话一个字你也没留下
站在街角发现自己很无聊
我怎么哭着叫着像个孩子在胡闹
我该微笑还要有一点骄傲
就算是没了你了我也不能让人笑
就算是没了你了我还可以再寻找
啦啦啦......啦啦啦......
"
"是吧?我是神吧?我为什么要为了这种事情而伤心呢......"肖晓的眼神变得涣散,"既然上天那么希望我扮演下去的话,那么我就做下去好了......这个无力的神之名,就由我来承担好了......"
默默地低吟着,肖晓登上回家公车。
....................................
肖晓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到的家,只记得到家的时候浑身已经湿透了,父母很担心的问长问短,还说要给李医生打电话。
"不......不必了......"
"怎么可以?怎么会让你一个人淋雨回来的,他也太不像话了!"
"我说不打就不打了!"肖晓拼命的喊出这句话之后就钻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任凭父母如何敲打房门都不再理会。
浑身湿冷的肖晓感觉自己逐渐与周围的黑暗混为一体无法分辨。
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黄昏的时候了,肖晓无力的从床上坐起来,脑袋还是晕晕的,不过除了思维混乱之外,似乎又加上一种额外的虚弱感。把手放在额上摸了摸,啊......果然发烧了,人类的身体还真是脆弱,躺在床上看见放在床头柜上的药和水。大概,父母已经进来过了吧?
"叮咚~"门铃的轻响让肖晓生起一丝莫名期待。
"叮咚~"门铃又响了一声,家里没人么?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拼命的嘶叫着,每一次都在刺激着肖晓的神经。烦不烦啊?家里没人就不要按了啦!不知为什么,肖晓似乎在幻想着李林正在门口焦急等待着的样子,这样也好......算是给他的报复吧,看他敢在这么对我说话?
"嘭!"一声巨响,让肖晓的身体一震,枪声。门开了,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不,两个......有一群人。
"你们几个就留在这里望风好了......我一个人进去就可以了。"为首的男子说道。
"是!"几个人摆出一副言听计从样子的人迅速的摆好阵势,楼道两人,客厅两人,肖晓的门口两人。
男子轻轻的拧动房门,竟然没有锁,屋内的摆设并没有异常,床上的被子混乱的扭成一团。
"千羽晓?"男子诱惑似的呼唤,缓缓的上前从床上掀起被子。正当男子注意力在床上的时候,肖晓从床的另一头突然蹿出,手持一把手枪霎时间马上就要扣动扳机。
男子微微一笑,用棉被一卷裹住肖晓持枪的手,向自己的方向拉了过来,然后又用肘部狠狠的撞击,肖晓略显消瘦的体格立刻飞了出去,撞的柜子咚咚作响,枪也从手上滑落到地上。
"啊拉~这就是你对难得来看你一次的哥哥的招待么?"男子走了过去,用脚踩住了准备再次拿枪的肖晓,"而且到底是哪个人教的你偷袭啊,竟然这么没技巧。我真的是很失望呢~"
自称是肖晓哥哥的男子狠狠的捻住肖晓的手腕,任凭肖晓大声的喊:"好疼~好疼~好疼......"
"要不要废了这只多余的手呢?"男子欣赏着肖晓因疼痛而扭曲的表情,"也许......还不该那么快把你弄坏......"把脚从肖晓的手上挪开了。
"千羽沧......你这个死变态......"肖晓忍着疼痛骂道。
"哦哦~很不听话的嘴巴呢......看来你需要再教育一下?"千羽沧把肖晓从地上拽起来扔到床上,猛地扑了上来,吻住肖晓的嘴。
被突如其来的行为吓到的肖晓拼命的反抗却根本无法撼动现今的处境,而气力也好像在被沧逐渐的剥夺一般。
"哈~哈~哈~"好不容易获得喘息机会的肖晓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救命的空气,"你给我滚出去!小心我杀了你!你这个混蛋!恶心的变态!同性恋!"一边骂一边想要从千羽沧的身边逃开。
千羽沧紧紧的锢住肖晓:"你不是很乐意被这样做么?还是说......很乐意被那个男人这样做?"
肖晓的身体整个为之一颤,停止了抵抗,千羽沧则好像是看到了期待的东西一样露出满意的表情:"我没说错吧?"
沧的手从身后穿过肖晓颈后的发梢环住肖晓的身体,一只手解开肖晓睡衣的扣子,另一只手则直接进入,划过肖晓那因发热而异常敏感的身体:"这样做会觉得恶心么?还是说,如果是那个男人的话就没问题?"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肖晓背对着沧开始哭泣。
"啊~你哭的话......我也会伤心地哦~"沧虽然这么说着,却并没有停止对肖晓的侵犯,反而更进一步的压在肖晓的身上:"呐~昨晚......被甩了吧?"
"我全部都知道哦~"
"而且我还知道原因......"
"据说是某个不听话的孩子擅自使用了神力所以才会被甩掉呢~"
"弟弟......你还真是可怜啊......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求我的条件啊......"
肖晓瞪大了眼睛看着千羽沧,他现在才发现这家伙根本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哥哥。虽然即使是原来的千羽沧因为是长子的关系也很嚣张,也经常会欺负自己,也经常会做很过份地恶作剧,也经常惹自己哭。但是......感觉不一样,这个不是千羽沧......这个不是千羽沧......
"你不是......千羽沧......"肖晓摇着头,眼泪从眼中流了出来,"这不可能,你不可能是千羽沧......"
"我就是千羽沧啊~千余家的长子......你的哥哥。"沧用调戏的语气说着自己的身份,"就和你是千羽晓一样......不是么?弟弟?或者该说......创世神大人?"
"不要......不要......我不要这样......我不是千羽晓......不对......我不是创世神......"剧烈的疼痛从大脑的身处传来,让肖晓疼得打滚,"我到底是谁?你是什么人?......啊........................"
"还真是难看呢~你这个样子恐怕是历次里面最狼狈的吧?"肖晓疼的无力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抱着头痛苦的呻吟而已。
"不过,这次我到是感觉挺好的......所以......让你多玩一段时间好了......"沧说着肖晓听不懂的话,但是肖晓却本能的感觉出这些话似乎蕴含着一些很危险的含义,想要反抗身体却又没有一点力气。
"再告诉你一件事好了,"千羽沧邪邪的笑道,"千羽家的王位是我的,我劝你不要和我争......"
王?什么东西?家族继承权么?
"那种东西我不要了,你拿去就是了......拜托你快点滚出去好不好......"肖晓已经受够了,为什么他一定要忍受这些事情不可呢?
"哎呀呀......居然这么没有斗志?这可不像是创世神的脾气呢......"沧压在肖晓的背上,"但是,既然承认了我是王的话就请用敬语,不说请的话我是不会走的哦~"
"啊啊啊~疼......好疼"沧深深的在肖晓的颈间部咬了一个伤口,血液从沧的嘴角流下让人产生出错觉,沧伸出舌头将那有着肖晓血的混合液体涂在肖晓的脸颊:
"说啊......"m
"请......请你离开......"肖晓颤抖着说。
"不对......要用敬语!"肖晓害怕的浑身颤抖。
"请......您......请您离开......"
"这还差不多......"千羽沧从肖晓的身上起来,肖晓无力的趴在床上,涣散的眼神看着千羽沧站在面前:"今天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刚才你说的话也都不算数。今天家庭会议上所做的决定是在一个月后,你......我,决斗决定家族继承权。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吓得逃跑才好啊~"
千羽沧大摇大摆的从肖晓的房间里走了出去,门被狠狠的撞上,声音仿佛震碎墙壁。肖晓空洞的眼神仍然无意义的盯着那扇门,脑内的混乱程度已经到达了极限而变成了空无一物。
................................................
在家生闷气睡了大半天的李林从床上爬起来,摸到床边的手机,记忆中这东西似乎响了好几次,不过都被他按掉了。
未接来电:第三脑神经医院 7:15
未接来电:第三脑神经医院 9:23
未接来电:第三脑神经医院 11:20
未接来电:第三脑神经医院 13:05
未接来电:丽花 14:20
未接来电:丽花 15:00
短信:"你个死猪头,快给我接电话啊!出大事了!" Form 丽花,15:01
短信:"半小时后到你家。" Form 丽花,15:30
"啊......啊!?"看到最后一条短信,李林瞄了一眼表,这不马上就到四点了么。究竟有什么事情这么着急?
急忙从床上爬起来,正在穿裤子的时候门铃就响了。
"马上......马上就来!"刚把牛仔裤穿好的李林急忙去应门。
丽花一进门就大叫:"不好了......不好了......出乱子了......"
"什么什么?"李林一时摸不着头脑。
丽花的眼神突然落在了李林健壮的身体上才意识到这家伙没穿上衣,忙捂着通红的脸说道:"你还是先把衣服穿上吧......"
传染与致命
"说什么大事情的?到底有什么事......今天诊所不是休息的么......"李林一边穿衣服一边问。
"是休息,是第三脑神经医院那边出问题了啦~"丽花没好气的说,明明正在外面参加聚会却突然告知那样莫名其妙的问题。
"那边出问题跟我有什么关系,"丽花明显的感到李林的语气发生了变化,"我又不是那里的常驻人员,那里有自己的医师才对吧?"
丽花说:"是这么说没错,但是因为肖晓是你的病人吧。"说到这里,丽花偷偷瞄了李林一眼,发现那家伙一脸的不耐烦,那感觉好像在说:"如果你再敢提那两个字就把你赶出去。"
"被肖晓‘治愈'的病人全都出现了‘我是神妄想症'......"不管李林怎么想,反正丽花已经觉得事态严重到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你是什么时候起的那个奇怪的名字啊......"李林一时甚至没反应过来丽花在说什么,以为丽花还在谈肖晓的事情,"等等......你说全都?第三脑神经医院的!?"
"是......院方的人正在诊所等你呢,我是特地赶过来叫你的,院长希望你马上过去解释或者解决这一事情......"
在上车之前李林在楼下的自动贩售机上买了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随着车辆的点火,烟雾也在车厢内升起。
车子很快驶上了高速公路,又是那样紧张而莫名的尴尬的气氛,李林打开车窗把烟灰稍微弹了弹,却因为风的关系被吹进车内了很多惹得李林一阵眉头紧缩,脸色更难看了。
坐在后排的丽花企图分散李林的注意力:"没想到李林先生也会抽烟啊?"
"很吵耶~"
什么嘛,完全是在耍孩子气嘛。
"心情......还是这么不好么?"丽花试探的问道。
"是......糟糕到极点了......"李林恶狠狠地说并掐灭了烟头扔在车窗外,星点的火光洒落在傍晚的高速公路上。
..............................
从没有关闭的窗口吹进来的傍晚的凉风让昏睡中的肖晓打了一个寒战,努力睁开眼睛的肖晓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一片狼藉......
恶梦......还没有醒么?
肖晓从床上做起来,左肩剧烈的疼痛提示着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这算什么啊?肖晓的头脑中逐渐的浮现起几个小时前所发生的一切,没有任何头绪。
"老妈~"肖晓轻轻的呼唤,嘶哑的声音反而吓了自己一跳,傍晚的住宅区安静的可怕,巨大的红日从窗外射入,映的房内一片血色。
为什么没有人......为什么没有人......
肖晓爬到床边,扶着窗口向楼下不远处的保安室望去,恍惚中好像看到了那由玻璃构筑的小房间被从内侧涂上了大片的红色。一阵恶心的感觉从胃里翻滚而出,引得肖晓一阵干呕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得出来。
被冷风吹得稍微冷静一点的肖晓,用手摸了摸左肩处的伤口,手上沾满了恶心的红紫色黏液。实在无法忍受的肖晓从床上下来,踉踉跄跄的向浴室走去。
将自己泡入温水中,肖晓才感觉出身上的伤不止肩上一出,手、背、胳膊在水温的作用下也不停的叫嚣着。更要命的是,全身似乎都处于极度疲劳的状态。
"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吃药了......"肖晓无力的自言自语,企图将自己的思维从过去几小时中所发生的那些不可思议的事情中拽出来。但是,显然这么做是无用的,脑内的疑惑只会越来越多了。
为什么没有人?
大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自己现在会这么狼狈?自己不是神么?
啊......对了,究竟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自己是神呢?
好像有个人对自己这么说的?是谁啊?是自己吧?
那么,为什么?
死循环么,可恶。
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李先生......现在还在生气么?
等等,为什么大哥会知道李先生的事情。
讨厌,如果不是神了的话,就不会和李先生吵架了......为什么总是和神有关呢?真是令人厌恶。
李先生会不会原谅我呢?
"滚!从这里滚出去!再也不要让我见到你......"这样的声音突然出现在肖晓的印象中,还有李林那副愤怒的脸孔。
恐怕......永远都不会原谅自己了吧?虽然被热水包围着,却有种被冻冰了的感觉。肖晓在浴缸里瑟缩着抱紧自己,眼泪滴在水面上发出脆弱的声音:"林......你在哪里啊......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