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卖————炩风

作者:炩风  录入:01-14

约过一刻钟後才又回来重新钻进被子里。
知道身边的人还未入眠,伸出双臂揽住腰,细语,「不要再有第二次......」
「嗯?」
脸颊贴著他的背委屈地低喃,「不要拒绝我,以後都不要......」
睡在内侧的人翻过身,睁开一双意兴阑珊的眼眸正对著这张好像受了什麽天大委屈的苦脸。
冷千寻不可能在他人面前露出如此没防备的眼神,似乎也说明了愿意让对方更接近自己。
「夜已经深了,我明天要出远门,你还有话或事,就一并说了做了吧。」
他说他要出远门,去那?等等!
有话或事,就一并说了做了吧......这句话就是指要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他的样子似乎睡意已浓,想起他自断筋骨废了武功,体力必是大不如前,身子也比不上内力深厚的当时......
不过如果只有一次的话......
想著想著,便将脸凑了过去,细细亲吻著唇,掌心疼惜地摩裟著伤疤。
感觉对方好像下意识地往後挪了下,陆渐云立即又靠了过去,寻到了目标又吻了吻。
今日以前他们都没这样吻过对方的唇。
充满中性美感的唇形,虽然不像点了朱红的女子唇瓣那样鲜红欲滴,触感却相当柔软......
额头亲腻地顶著额头,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你说的对,我当然不是孩子,我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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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情和动作都是藏不住的情潮味道,很迅速地褪下人身上的白色单衣,露出光滑而均称的白皙胸膛。
「我知道你累了,躺著就好,其馀的都交给我。」微微上扬的嘴角笑著,眯起内蕴精光的眼神肆无忌惮地描绘著身下人紧致的线条,削肩、收拢的细腰,紧绷的窄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连身上的汗毛都那麽细软,颜色更是浅得像是透明的一般。更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映照著一圈昏黄的光晕,令人迷醉。
似乎比两年前瘦了些,平日的练身保养令人仍保持这一身均匀的肌理,肌肤的触感是光滑而弹性,让人舍不得把掌心拿离开。
他的身体就如同他的脸一般,都是让人看不出年龄的。
好像从第一次看到他到现在,明明过了十二年了,除了原本绝美的脸庞多了不该出现的突兀火疤外,几乎都没变。
美丽的东西上面沾惹了丑陋的污点,谁看了都会不忍。
以前那火疤让他会内疚、甚至还会厌恶......现在只是不忍与不舍。
抱住他的腰,俯首含住胸前一粒粉红的突起,在嘴里用舌尖缓缓逗弄,慢慢舔吮。
眉心微微拧起,闭上了双眼,但没出声。
唇舌并用地以非常缓慢的速度沿著一寸一寸的肌肤往下移动,所经之处都蒙上淡淡潮湿的水气,最後一头黑发停留在双腿之间。
只见一头黑发埋在双腿间,时快时慢柔和地扭动著,偶而传来细碎的像是舔吻及黏腻催情般混合的细细声响。
受了刺激的人一声闷哼,扭开了脸。
阵阵热气扑息,扭开的脸被重新扳正,微张的双唇再度被封住,湿热的吻展开的同时,手指也迫不及待向著紧密的後方探索开发。
「嗯......」灵巧如刁钻小蛇的舌尖不断挑逗著对方,盼著能挑起他深沉的欲望,给予相同热度的回应。
不是拒绝,却也没有刻意迎合,一如他冷情的性格。了解他就是这样的,很难要他改变。可青年的气血正沸腾,可不是一般冰雪就浇得熄的。
如果不想被浇熄,便是要将冰雪融化。
耐心地扩张久未沾雨露的後庭,掰开一双笔直的腿,而後缓慢而用力地将下身往前推进。
印象中,他一向隐忍,不出声,表情也被隐藏得很好,看不太出情欲的存在,只有偶而的眉心微皱看得出来正在忍耐。
即使在床第间也给人彷佛皓雪般一样无瑕圣洁的错觉。
他抑制不了想看皓雪融化会是什麽模样的冲动。
「不要忍,叫出来......」
下身摆动的幅度和力道速度都在缓慢的节奏中逐渐加强。
「不要那麽冷淡......」情涛深邃的眸光直著紧闭双唇,眉心微拧的男子,「这是彼此欢好,如果你觉得喜欢、感到舒服,表现出来让我知道......」
亲亲唇,摸著脸,缓缓靠近耳朵,以舌尖描绘著耳朵轮廓,细语著,「抱著我......」
闭著的眼眸慢慢睁开了,黑夜般的黑眼珠彷佛罩了层水气,湿润而迷人。
可是却只是看而已,双手仍是垂在腰侧。看著那压在自己身上,泛著一身情欲红潮的俊挺青年。
「你......冷大哥......」有点受挫地捧起那精巧无与伦比的脸,拨开因薄汗黏在上面的发丝,微微颤抖的指尖轻轻刮过完美的左脸颊,「别这样......抱抱我、亲亲我、或是抚摸我还是叫出声来,让我知道你是喜欢的......也是需要我的。」
长得不像话的睫毛眨了眨,轻应,「嗯......」
这声轻喃也不知语谓何意?抿了抿嘴唇,乾脆拉起对方的双臂环在自己的脖颈,低头探出舌尖舔吻著唇瓣和脸颊,下身的律动更是死灰复燃,变得更加激 情而炽热,彷若要藉这样的方式将自己全部贯入这具冰雪般的身驱之中,让彼此结为一体。
他始终不让自己在交欢中,从嘴里流泄出半点声音,那怕只是不经意的呻吟或是低喃。
像是一场拉锯战,陆渐云锲而不舍亲吻著他的脸庞,额头、眼眸、鼻梁、脸颊、嘴唇、下巴,连伤疤也没放过,最後甚至将火力集中在狰狞骇人的伤疤之上,湿润的舌尖一而再,再而三,不断重覆舔吻的动作,好像为了抚平疤痕,又像这样就可以将疤痕去除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连月娘都看不下去跑到云後面藏起来的时刻......
漆黑不太沉静的房间里,乍然传出一声男子的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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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时,睁著一双蒙胧双眼的陆渐云有点愣然。
冷千寻竟然比自己还早起,白色身影正笔直地站在窗边,好像是在等自己。
他的身体还好吧?怎不多躺一会?
连自己都不免感到腰酸背痛的,他不可能没事更不可能没半点影响吧?他是个身体怎麽不适都不会说出来或表现出来的人,除非真的超过他所能负荷隐忍的,因此就算他没表现任何异状,并不代表就没事。
人已经换上一套纯白丝绸长袍,腰上系著滚著银白纹饰的腰带,罩著一件镶银边的白色外挂。还有遮去头部的白色纱帽,他要离开云居吗?
对了!他说今天要出远门的。
匆匆下了床,衣服也没穿,就跑到人身边,拉起他的手腕。
怔了怔,不过没挣开,就任由他紧握著。
「你要上那儿?」
「长白山。」
「长白山......离这里至少一个月的路程。」
轻轻应了一声。
「什麽事那麽急?一定要今天就出门?你要不等过一两日再出发。」
「彧儿的眼疾不能再拖了,错失医治时机,一辈子都无法复原。」
原来如此。「所以你上太白山是要为他寻药?」
「嗯。」
昨天在书中发现可解彧儿眼睛之毒的方法,所需药材云居几乎都有种植了,唯独缺了做为药引不可或缺的雪蒺藜,此物只生长在长白山巅之上。
「这趟路这麽远,路途艰险,会遇上什麽凶险也说不定,有人和你一同上路吗?」别有用心地问。
「彧儿会一同去。」如此可节省回程的时间。
「他?他还得靠你照顾他耶。这样吧,我陪你去,也好有个照应。」打从一开始就是这个目的。
「此去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你能离开秋水堂这麽久的时间吗?」
「这点不用担心,武林大会结束後我就发信送回秋水堂,说明我有要事待办过阵子才能回去,已经指定人代理事务。」
冷千寻微微偏了下脸的角度。
「主事者不宜久离。」
「我知道,我是交付可信任之人。」
陆渐云盯著头纱好一会,忍不住伸出右手探入头纱里面,放肆地摸了一把。
真是说不出的美妙柔软触感。
但光是这样显然不能满足某人,乾脆掀开头纱,整个头钻了进去。
对著近在咫尺,世间仅有的容颜,眨眨眼,「你真懂我。」
靠得这麽近,连鼻息间呼吸的热气喷在对方脸上的热度都变得相当明显,冷千寻垂下睫毛,将人推离纱帽之外,转身便去推门。
「我去看彧儿准备得如何了。你要跟便收拾好出来吧。」说完,便推门出去了。
其实冷千寻不太懂他说的那句「你真懂我」是指那件事?

当飞影到陆渐云房前找不到人,却看见要找的人从师父的房间走出来,还一脸的春风得意,心底就有了底。
「有事吗?」陆渐云问。
「叫你去用早膳。」
「哦?」特地来跟他说这种芝麻小事?
飞影盯著他,有一丝感伤,「你还记得流影吗?」
「嗯?」怎可能会忘。
「他的墓就在云居的後面,你去过吗?」
「你到底想说什麽?」
「和我去一趟。」
摸不清他葫芦里卖什麽药,但仍是跟了去。

位在云居的後方,四周种了数棵白杨,围著整理得很乾净的墓地,墓碑前整齐地摆放三杯水酒,香炉里也已经有三柱新香。似乎每日都有人固定来整理上香。
为这名也算是自己师弟的故人捻香之後,便定睛看著特地将自己叫来这里的飞影,等待他要说的事。
「你知道现在师父的身子不好吗?」
「嗯?」
「每到下雨的时节,就会胸痛心悸。」
是断了筋骨的後遗症?
望向坟头,不胜唏嘘,「流影豁出性命只为了想让师父不再受制於人。」
「嗯。」
「我是在後来整理流影的遗物时才发现,流影对师父......应该是和你是怀著相同的心情。」
是这样子吗?
他以为他们兄弟都只把他当半个神一样供奉景仰著。
没想到里头性格和冷大哥最相近的流影也......
「好好照顾他。现在的师父的身体情况就和寻常人一样......不,可能还要差一点。
他从以前只要专注一件事就经常几日不眠不休的,就算功力再强武功再高,怎麽也是血肉做的,不可能不累的。加上这一、两年身体有了隐疾仍为了彧儿的眼睛劳心劳力......
我和夜影虽然想帮他,不过你也知道师父的性情,发生天下的事也不会写在脸上。像昨日他说要上太白山,我和夜影要同行也让他拒绝了,可是方才我在找你之前碰见师父,他却说你会和他一道去。也许你说的话师父比较听得进去,有机会劝他多休息养好身子。」
虽然这麽讲有点奇怪,不过他怎麽觉得飞影好像是个要把女儿嫁出去的唠叨父亲?
「我想这应该也是流影的希望吧。」希望用性命换回的人可以过得好。
「嗯。」陆渐云伸出右手,坚定地,「我可以向你,向流影保证,一定会照顾冷大哥的。」
望著那只腾在半空的右手,飞影吸了口气,也伸出手握住,并用力拍拍他的肩膀。

回到正厅时,桌上夜影准备的饭菜已经冷了,而冷千寻和彧儿也已经准备好了,就待两人回来,用过早膳就可以启程出发。
夜影牵来两匹良驹,一棕一白,交给了陆渐云。
「大师兄,彧儿眼睛不便,也不能言语,个性又较好强,路上你多担待些吧。」夜影搓搓小师弟的头发,却见後者不太领情地伸手拨开。
「嗯。」只是顺便照顾,他还愿意。
「走吧。」纱帽後的目光扫了一遍所有人。
其实夜影心中有个疑问,为什麽师父又将纱帽戴了回去?是因为要离开云居吗?可是他记得自从重新回到云居後,师父即使是外出也不再以纱帽掩面了。
他并不在乎那些或同情、或厌恶的异样眼光,以前在秋水堂之所以会掩面是不想让人因异样的容貌问题而太注意到他,那现在怎麽......
不过他终究还没来不及开口问,三人便已出发。

踏上九华山之行,陆渐云与彧儿共骑一驹,冷千寻独自骑乘白驹。春风得意的陆渐云的心情相当好。也大概只有冷千寻知道他为何心情会如此之好了。
彧儿目不能视,但是听觉、嗅觉、味觉乃至触觉都比常人敏锐不少,在熟人的引导下,日常行动倒与常人无异。也或许是因他感觉太敏锐,所以他很难对这名所谓的大师兄难有好感。
明明说是大师兄,为何他却是称师父为大哥?他对自己就如同自己对他,虽然友善却绝不亲近,再者他似乎对师父偶而会有些逾矩放肆的举动,就算他看不到,不代表他听不到闻不到感觉不到呀......
陆渐云可不管也没空管这个小师弟心里想什麽?对他而言,只是多了个会移动的人型大布偶,不能说话自然不会和自己争吵,看不到也不用顾忌他会看到什麽不该看的,就算他听到什麽也无法开口跟他人说,是个很容易就被忽略的存在。
才出门几天就碰上了绵绵阴雨,雨天不易上路,三人找了家客栈打尖过夜,照例要了间足以容纳三人的客房,原因当然是因不放心彧儿独自一房,陆渐云也不愿与冷千寻分房,便成了这情形。
「冷大哥。」
彧儿爬上另一张床准备就寝,听到他那个大师兄这麽喊时,便抓起枕头蒙住耳朵。他已经很清楚在什麽时候要自动关上耳朵。
动手替他取下头纱搁到桌上,桌上燃著豆大的灯火,双双倒卧床榻上。
其实一方面要骑马赶路,一方面又有个如影随形的第三人,说穿了也做不了什麽。
不喜欢冷千寻用背影对著自己,总要把人翻过面来正对著自己,他则坐在床沿,看著那张脸发了一会儿愣,「别人是恨不得能越美越好,就你老是爱往自己脸上作文章。」
说著就拉来被子盖在他的腰间以下,再拉开他的前襟,拿著药酒往那白皙的胸膛上擦,以适当的手劲为他按揉著锁骨周围穴道,舒缓疼痛。
「那天晚上我还真被你吓到......」小声咕哝著,「明明就已经治愈了,偏偏瞒了我这麽多年......」
「有差吗?」
「没有。这样很好。」他现在这副模样要给别人看到还得了?就算年纪大了点偏偏还看不出来,省掉赶苍蝇蜜蜂的麻烦。
陆渐云满足现状,好像回到了最初一起闯盪江湖时的那段日子。
有时他也会想著,如果就这样携手天涯,丢下什麽堂主什麽大侠的包袱,快意人生才是更痛快的事。
「冷大哥,此行结束後,我就回秋水堂把堂主之位传给别人,回到云居和你们一起生活,也可以云游四海得一年半载,你觉得如何?」
「舍得?」
「我已经证明我办得到了,不一定要一直拥有那些名利权势,这样就够了。太贪得无餍可是会让人做出後悔的决定。」失与得间的取舍,经历过岁月与死生的历鍊,心态和想法总会随之成长。
「嗯。」
「对了,你还有没有什麽事瞒著我的?」
替他将衣服重新拉拢,棉被盖至胸前,自己也钻了进去。
「嗯?」
「例如你的功力其实已经恢复了?」搂住。
「你说呢?」
掌心抚摸著那无论看几次都让人惊豔的容颜,慢慢把自己的脸靠近直至完全覆盖,「算了,你想藏多少秘密都没关系......别把你的心藏在我找不到的地方就好......」
头也没抬地挥袖灭了桌上的灯火,另一张床上的人则同时间将耳边的枕头按得更紧。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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