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时觉得这人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而且自己也是迫不得已的,因为他当时昏倒在我面前,我只好照顾他啊!我那时还很生气,因为耽误了我的时间。"
"也就是说那时没喜欢上,还觉得讨厌!"主持人问道,张着好奇的眼睛,"那是什么时候喜欢的?"
"我后来不是出车祸了吗?他来看我,其实那时他也没喜欢我,我猜想他也觉得我很讨厌吧!"希哲笑笑,"他因为我曾经在他生病时照顾过他,所以做了饭带来给我吃。"
"啊~~那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饭了!"希哲陷入炒饭味道的漩涡中,"他每次来都站在病房的窗口,当阳光照进来,他的身上闪闪的发光,特别的美。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候喜欢他的。"
看来那句‘要抓住一个男人,先要抓住他的胃'的说法真的是至理名言,虽然希哲说是因为阳光下的我很美,但我更相信是因为炒饭。但不管因为什么,我还是觉得甜蜜,因为它带来了我的希哲。
"我一直认为爱情只是生活的调剂,我也曾经认为没什么真爱,但其实我错了,当我遇到他时,我就知道我错了。我很庆幸自己遇到了他,也很庆幸他让我明白自己可以有多爱一个人。"希哲望向焕城,焕城的眼神复杂,夹杂的东西好多,以至于我都无法看清楚,"他现在很幸福的和我在一起,每天会弹着欢快的曲子,跳着优雅且灵动的舞步,他会从早到晚的微笑,所以我希望爱着他的人能放心,他生活的很好。"
焕城咬着嘴唇,不说话,我看着这个保护着我的希哲,看着希哲盖在焕城的手上的手,看着希哲微笑着的脸庞,仿佛空间中都弥漫着我们的爱情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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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屋顶上的风声凌厉,我倚靠在通往屋顶楼梯的入口处,没有进入。屋顶上的焕城的背在我的视线中不清晰,是因为黑色的夜,还是不知道从什么时间起我已经看不清他了。希哲就站在他的旁边,从节目录制完之后,他们就来到了这。我悄悄的跟来,却在门口停住了。我想着为什么自己不进去,是因为没有勇气,还是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我能解决的?
屋顶很寒冷,我躲在楼梯间也能感觉阵阵的刺骨,风卷起的希哲的白色衬衣和焕城的黑色西装衣角交织在一起,我握着楼梯扶手的瑟瑟发抖的手和他们僵直的背部鲜明的对比着。
他们说的话听不清,耳边只有风声,呼呼的让人不舒服。楼梯在某个人的脚的踩踏中响起清脆的呻吟,我回头望去,是世中。他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穿过入口走上顶楼。我伸出手拉住他,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拉住他,只是觉得应该拉住他。
他幽幽的看着我,"总得有人搭救那个傻瓜吧!"他的声音轻轻柔柔的,却有着丝丝的哀伤,他也有一种伤感,只是我们未察觉罢了,我淡淡的想。
希哲在世中过去之后,轻轻的在焕城的背上拍了拍就出来了。在楼梯口看到我他没有惊讶,我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他把手插在我的衣兜里,"呼~~~好冷啊!"我用手搓着他的脸颊,想让他尽快温暖,"我早就感觉你来了!你身上的味道逃不出我的鼻子!"他用力的吸吸鼻子,仿佛我身上真的有着某种独特的味道。
他牵着我的手往下走,我却有些担心的不住的回头看,"看什么呢?"希哲拽拽我,"不要担心他们了!"希哲把我的脸扳过来,在最后一眼中,我看到紧紧拥抱住世中哭泣的焕城。
"你们两个就是我们的克星!"希哲依然拉着我,看到我眼中的疑惑接着说,"你和焕城是我和世中的克星!"
"呃?"
"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只是记得曾经看到过喝醉酒亲吻的他们。那是几年前的某个深夜,我那时还和世中一起住,晚上回来的有些晚,一进门就看到了吻着焕城的世中,也看到了在下一秒用力推开世中的焕城。那时的世中像受伤的小鹿,焕城则显得狼狈不堪。焕城夺门而出的时候,世中好像被抽掉了灵魂。"
现在他和我已经走在马路上,我们好像都心有感应似的想这么牵着手走着。
"世中是很内敛的人,至少表面上是。对于那次的事情他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有一次他问我,就是那时你见到焕城把自己关在练习室的时候,他问我,有没有后悔过喜欢一个还爱着别人的人?"希哲看着我,明亮的眸子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今天的夜是寒冷的,但我们相拥而带来的温暖却赶走了寒冷。
"你一定说没有。"我坚定的说,冲希哲莞尔一笑,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理解和释然。
我将他的手攥的紧紧的,他把身体靠在我身上也是靠的紧紧的,没有空隙。
夜是冷的,其实只是个人的感觉,当我心是温暖的,我就是温暖的。我有些愧疚,对世中。当我无理取闹的时候,当焕城对我依依不舍的时候,他应该比谁都难受吧!我现在终于知道在楼梯口为什么拉住他了,因为那时他散发着和希哲从前一样的哀伤,我好害怕他会受到伤害,只是那时不清楚的是,他的伤害早就形成了。
焕城啊!我在心里叹息,不要像我这么愚钝了,和你相拥而泣的人才是能安慰你心灵的人啊!
第十三章
尘埃落定是什么时候,又是什么境况被称为尘埃落定?我和希哲快乐的生活着,韩凝哥和珍浩快乐的生活着,允在他们也快乐的生活着,世中呢?也快乐吗?我问起希哲的时候,他只是说应该快乐吧!我有些不相信,因为世中没有和焕城在一起,那天晚上之后,没有在一起。
今天的阳光很明媚,照在身上暖暖的,严冬快要过去了,剩下的就是温暖的春天的胡作非为。我上扬的嘴角弧线映衬着希哲嘴角的弧线,我吻着他的耳垂,轻轻的叫醒他,用我喜欢的方式。
今天的他和珍浩都有通告,我也和韩凝哥约好去超级市场。他在床上翻个身继续睡,我手指轻轻挠着他的后颈,在那上面用嘴唇留下淡淡的粉色痕迹。
希哲有很大的起床气,但却拿我没办法。我嘻嘻的傻傻笑着,身体压在他的身上,手在他头上乱抓,嘴里大喊‘起床了!起床了!'。希哲和平常的每次一样,无奈的起床,迷迷糊糊的洗漱,然后神采奕奕的吃我做的早餐,再然后,到对门韩凝哥家砸门,抓起还迷迷瞪瞪的珍浩去赶通告。我倚在门口看着,有时能看到皱着鼻子的韩凝哥,然后看到他欲求不满的摔上门。
有人评价过我们这种生活,没有工作,不应酬,不交际,只是沉浸在爱情之中,但我们甘之如饴,至少我和韩凝哥这么认为着。我们有时像家庭主妇似的上街买菜,像小媳妇似的带着做好的饭看望在工作的情人,这样简单的却让人幸福的生活想一直下去,一直下去。
直到两个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彪悍的魁梧男人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们知道,我和韩凝哥都不愿提起的那件让人不安的事情来了。
我们是家族的反叛者,我们用自己的力量抗争,但不表示我们可以赢得自由和爱情。在爷爷的眼中,我们只是两只可怜的卑微的小蚂蚁,连对我们立刻采取措施都没有必要。他的事业才是他最重要的,他韩氏家族的版图才是最重要的,他韩氏家族的名誉才是最重要的,然后的我们被排在众多的最重要的之后的之后。
看着这两个黑衣的男人,感叹着,我们终于被爷爷想起了,在离开了几年之后的今天终于被想起了。
我向韩凝哥使了眼色,我们将买的东西砸在他们身上,抓起韩凝哥的手,奔跑。这是我想到唯一的事情,奔跑,用力的奔跑,虽然明知道一切都是无用的,但我还是想不顾一切的跑到希哲的身边,紧紧的抱着他,告诉他我不会和他分开,永远不会。
奔跑真的是无用的,我们被抓住了,是被另外两个黑衣男人抓住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对爷爷衷心耿耿的人,无助的有些想笑。爷爷既然觉得我们这么无足轻重,为什么还需要这么多人来对付我们?
"放开!"韩凝哥叫喊着,他的手臂被扭曲到背后,痛苦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我却没有说什么,应该是失望了吧!我要和这些家伙说什么?说什么能够放开我们?放开了又如何?还会有别人来抓我们!现在的我只是担心希哲,我们被这么抓走,他会担心的。
"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朋友吗?"我望向他们中像是头头的人,"我想告诉他一下,我这么跟你们离开,他们会担心的。也许会报警。"
"好!"我拿起电话,手有些颤抖,心中有着不安,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交集了。我拨打着电话,按键仿佛是顽固不动的石头,我的手好像失去了力气。
"喂?"电话接通了,是希哲的声音,那声音悦耳,让我的心荡漾难以平静。韩凝哥望着我,眼神中充满绝望,他也预感到了吗?我们的命运已经改变了。我和希哲、韩凝哥和珍浩,我们已经走到了爱情的分岔路口,而我和韩凝哥只能站在路的岔口处看着渐渐远行的爱人。
"希哲!我和韩凝哥有些事情,可能这段时间回不了家了。"我有些哽咽,心震荡着灵魂的某个脆弱的角落,"我和韩凝哥不在的时候,你和珍浩要好好生活!要好好生活!我爱你啊!爱你!"没有给希哲开口的机会,我粗鲁的挂断电话,看着随着电话挂断而落下泪水的韩凝哥,微笑着。我们偷了时间来爱,现在该是被抓住的时候了,是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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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被粗鲁的扔到地上,四周站立着的黑衣男人将我们团团的围住。我环视四周,从缝隙中我认出了这个地方,这是爷爷在韩国的一处别墅,房间里的奢华一直让我很不舒服,现在这个让我极度不舒服的地方就是我的葬身之所吗?
"你们两个混蛋!"那苍老的却威慑力无比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我和韩凝哥同时抬头,看到了我们久违的爷爷。
他依然拄着他银色的合金拐杖,穿着整齐,没有一丝的杂乱。我一直不敢看他的眼睛,凌厉的没有感情的眼神总会让我感觉受伤害。他从楼梯走下来,脚步沉着也冷静,我们在他的眼中可能只是两堆腐烂的泥土。
"爷爷!"韩凝哥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抓住他的手,试图输送给他我少之又少的勇气。
"爷爷?"爷爷慢慢的走下来,坐在佣人搬来的椅子上,审视着我们,"你们还把我当作爷爷吗?"
"爷爷!我只是想和珍浩在一起!只想和他在一起!"韩凝哥急切的说着,"爷爷!只要您答应,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啪!"回答韩凝哥的是火辣辣的巴掌,"给我把凝少爷架起来!"
"爷爷!您要干什么?!"我有些害怕,上前和架着韩凝哥的黑衣男人拉扯,他们的手臂粗壮,我的拉扯没有对他们造成任何的障碍,"把冰少爷拽到一边去!"
随着爷爷的命令,我也被架起来,我试图挣扎,试图摆脱,却没有用。我惶恐的看着爷爷走近了韩凝哥,房间中只有我和韩凝哥粗重的呼吸声,这呼吸声让我害怕,身体的汗毛树立着,全身上下寒冷极了。
"小凝!你作为哥哥,没有给弟弟做好榜样,于是小冰有样学样的,也和你一样!你!真的是丢尽了我们家族的脸了!"爷爷气愤着,眼中的恶狠的目光深深的穿透着我们的灵魂。
"啪~~啪~~"随声落下来的爷爷的拐杖,打在韩凝哥的背部,腿部,全身。韩凝哥嘶叫着,我睁大眼睛,对这一切无法思考。那一下一下的击打,那一下一下的叫喊,让我的头都快爆炸了。
"爷爷!不要!韩凝哥的腰!"我哭喊着,泪水模糊着双眼,一切在视线中模糊的分不清,只有爷爷一次次举起又落下的银色拐杖炫着我的眼睛。
我奋力的挣脱,却发现无能为力,那两双大手,紧紧的将我钳住,韩凝哥的呼喊声在耳边,击打的声音在耳边,还有我的哭喊在耳边,这一切的一切让人崩溃。
随着韩凝哥呼唤的声音越来越小,爷爷停手了。我的眸子里都是泪水,于是当爷爷走过来的时候,我完全没有看到,直到两记耳光才把我打的清醒。眼前的爷爷,头发微乱,喘着粗气,握着拐杖的手泛白甚至接近青色。那双眼睛,冷酷的毫无感情的眼睛,却有着一丝伤感。我晃了晃头,甩开爷爷那从未有过的眼神,看向韩凝哥。
韩凝哥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我的身体开始颤抖,爷爷命他们放开我,我爬行着,一直爬到韩凝哥的身边,他好像没有呼吸一样的趴在哪,我害怕着,却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
"哥!哥!"轻轻的推动,听到微微的声响,"哥!哥!"韩凝哥的嘴角渗出的血液滴在我的手上,我拥抱住他,紧紧的,却听到他说,不要哭!我们会回家的!我们会回家的!
回家!回我和希哲的家,回韩凝哥和珍浩的家,我们会回家的,一定会回去的,而且必须回去!我拭着自己脸颊的泪水,抱着韩凝哥的手却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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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寒冷让人窒息,韩凝哥和我被锁进这里之后,他就开始发烧。我检查着他的背和腿,那上面的一道道刺目的痕迹深深的鞭打着我的心。我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他的身上,却不能让他温暖些。我紧紧的搂着他,却发现我们两个都是冰冷的,这里的一切都是冰冷的,我该怎么办?
韩凝哥冲我微笑,那笑容惨淡的让人想哭,我却使劲的忍住泪水,使劲的忍住将要决堤的泪水。
我不住的和韩凝哥说话,仿佛他不说话就会死掉一样,我害怕这样的后果,只是韩凝哥的颤抖让我精神几近崩溃,我不知道他还能坚持多久,也不知道我还能坚持多久。
我想着很多的事情,那些美好的,以及那些绝望的。那些偷来的时间和爱情,那些来自希哲的温暖,那些让我远离冰冷的朋友,那总会会心微笑的脸庞。
在地下室中的我们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仿佛慢的离谱,韩凝哥问我,我们在这有几天了,我告诉他,一天了。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总觉得我这样说,我们都还可以支持下去。
不知道第几天,我开始发烧了,是因为这太寒冷了,还是我对那句‘我们会回家的!'不抱希望了,想着真的就像这么死掉吧!
韩凝哥也坚持不住了,他开始说着胡话,乱七八糟的,但最多的还是珍浩。我学着珍浩的口气安慰着他,却唤不醒他的理智,这刻我真的绝望了。
我疯狂的拍打着地下室的门,叫喊着爷爷,却没有人回答。韩凝哥的呻吟声却传来"冰!我们会赢的!"会吗?会赢吗?赢了又如何?送掉你的性命也无所谓吗?可我怎么能看着自己的哥哥一直这样下去直到死掉!
"哥~~~~"轻声的呼唤着他,带着绝望,艰难的爬回他身边。
"冰!"韩凝哥望着我,"怕死吗?"他的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衣角,仿佛用着最大的力气。
"不怕!"我昂起头,泪水却还是滴落了,这不争气的眼泪,我愤恨的擦着泪水,却被韩凝哥的手拉住。
"冰!我不想过没有珍浩的生活,那样的生活我会死的。"韩凝哥微笑着,这微笑让我的心脏抽搐着,"不要去求爷爷!不要!"
"哥~~~"他眼神中的坚定让人敬畏,我们紧紧的拥抱着,彼此的泪水都默默的滴落。
门在这刻被打开,咣啷啷的声音刺耳,爷爷咱在门口,灯光从他后面射进来。
"只要你们认错,我就放你们出来!"那声音没有任何的感情,仿佛是和我们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不~~~要!"韩凝哥艰难的说话,眼睛中却发散着摄人的光芒。
"你呢?小冰!"爷爷看向我。
"我没什么可以和你说的!爷爷!"我加重‘爷爷'这两个字的读音,用一种嘲讽的语气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