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蛋糕店————苏零

"唐宇还在家里等我呢......"我只是说不在那里吃饭......
"小夏，你和唐宇......"
"嗯？你说什么？"风声突然增大，盖过了他的声音。
"没什么......"为什么他的眼里有这一丝伤感......我喝多了......看错了吧......

二十六 唐宇

二十六
唐宇：
周六的晚上，地处偏僻的蛋糕店本就不是生意兴旺的时候，外加这两天都有点心不在焉，所以早早关门。
很多人都说我这两天不对经，经常毫无理由的一个人笑得像个花痴......当然，大多数人说的是我最近笑得特别甜......花痴的说法自然是小白的专利......我承认我很开心。
我能不开心吗我，空白了二十五年的情感史，突然就添上了惊天动地的一笔，还是惊世绝俗的男男恋......当然小白是送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外加一句白痴......
楼下突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小夏回来了？我赶紧收起一脸花痴笑容，跑了下去。不是我自我鄙视，是被小白灌输多了......
乍一下楼，就看见一团黑影摇摇晃晃向我扑过来，我一惊，下意识后退两步，伸手抱住哪一团不明物体......"小夏......"借着昏暗的过道上的灯光，我看到他微微张了张口，似乎说了什么。
"抱歉，他稍微喝了两杯，就这样了。前面回来的路上还好好的......"一个声音在门边响起，我这才看到周雨扬。喝酒？就他这身体你们灌他酒......我狠狠地瞪周雨扬，明显忘了我也曾经灌过。
"他说喝这点不会有事的......"
我管他说什么，小心翼翼的扶起已经晕的七荤八素的人，一步一挪的朝楼上走："走的时候别忘锁门，不送......"
我不喜欢那个人，就算他很快就会是小夏的哥哥，我也不喜欢。其实我也是个很有独占遇的人，那个周雨扬，让我觉得危险......

好不容易把人扶上楼，躺下后又不安稳，嘴里叽叽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你到底要什么？"我知道他反反复复就在说一句话，可我就是无论如何也听不清他再说什么......凑近......再凑近......他说......
......他要洗澡......呃......这跟我说有什么用......
"我要洗澡......"他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字一顿说的清清楚楚......可问题是，你要洗你去洗呀，跟我说做什么......
大眼瞪小眼，半天......我认输，这位大爷神志不清，分不清是梦是醒的双眼大睁，眨也不眨一下，功力实在高明，我都瞪得眼睛发酸，哈欠连天......
在那个体积庞大的浴缸里面放满温水，直接扛起人，往里面扔。别问我为什么不懂得怜香惜玉，以前在工地的时候扛沙袋，习惯成自然......
没想到不光我把他当沙袋，他自己也把他自己当沙袋，一个劲地往下沉。我三根黑线，这浴缸又不是池塘，能有多深，他居然还真能整个沉下去......
我一把拽住他的衣领，手忙脚乱把他拎出来，万一他真给溺死在浴缸里，我还不得哭死......好不容易到手的美人，这么个死法......
"喂，你会不会自己脱衣服......"他的眼睛依然空洞的睁着，我真怀疑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原来喝酒还能把人喝傻......上次他不过是烧得晕晕乎乎外加一晚上的低低咕咕......
空洞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茫然，我都不知道他听见了没："盛夏......我说，你......哇......你干嘛......"他忽然伸出手拽着我的胳膊就往下扯，我注意力不集中，外加满地的水一个打滑，整个栽进浴缸......而且，在我马上就要砸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一个翻身躲了过去，我的肩狠狠的撞在了浴缸壁上......他明明一脸呆滞，为什么会有那么快的动作......痛死我了......
"喂，你干吗......"我痛得龇牙咧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但反应过来的我已经连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你......你要脱脱你自己的衣服......干嘛剥我的......"虽然被他拖下水，这衣服迟早要换......可......被别人剥衣服......一瞬间，像有一团火烧上了我的脸颊......我一把挥开盛夏的爪子，可它们像藤条一样又缠上来......我欲哭无泪......我怎么忘了，喝醉的人是最蛮不讲理的......我应该早点逃掉才对......
"喂......你......肚子饿......应该到......楼下找吃的......不要来舔我......我不是蛋糕......"我要哭了，你喜欢剥衣服就剥吧，剥完就该安生了，现在上演的又是哪一出......感觉得到他温热湿润的舌头，从颈窝向下一路舔过去，"喂......别把......口水弄的我一身......"这还是我的声音......难不成我还没过变声期，在特定的时候一不小心还会再变......"喂......你干吗咬我......"胸前的刺痛使我一个激灵，伸手想推开他，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拜托，我都说了我不是蛋糕了......
"小夏......你清醒点......好不......"我知道，我的语气已经像哀求了，事实上我根本就是在哀求他了......他的舌头已经到了我的小腹，在那要命的东西周围这里舔舔那里舔舔......虽然那要命的东西使我的东西，可是......我都感觉得到我的腿在打颤......浴缸里剩下的那半缸水也在这时候晃悠晃悠，添油加醋......
"小夏......"可是，那名字的主人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我行我素......我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了，好像有一团火，顺着他的舌头往下烧，我闭上眼睛，不敢抬头往下看......好像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往下掉，热热的......
恍惚间，那个舌头突然离开了，我睁开眼，就看到面前放大的脸，那张熟悉到一塌糊涂，漂亮到一塌糊涂的脸，尽管有点模糊......"小夏......"我喃喃，除了叫他的名字，我不知道能说什么。看向他的眼睛，很失望的，只有一片雾蒙蒙......
你知道你面前的认识谁吗？
我很想问，可是......算了，这只是他很奇怪的发酒疯的方式罢了......可是心里总有止不住的疼......小夏，我可是很认真的呢......
温热而柔软的东西，落在我的脸颊上，原来是他的吻，温柔的，细细密密的吻，原来，之前，我哭了......

股间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忽然传来一阵刺痛，我一惊就要跳起来，却对上那双雾气萦绕的眸子......什么东西硬要挤进来的感觉......我想后退，却撞上了浴缸壁。
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就看到他再次低下了头......"小夏，你......不要......你起来......"那个最要命的东西就这样落入了一片高热，我知道我开口了，可是我不知道我说了什么......好像一切感官都脱离身体的感觉，只是觉得好热，所有的热流开始向下汇集，想宣泄却没有出口......
"小夏......"那种使人疯狂的包裹瞬间消失，我挣扎着撑起虚软无力的身体，却看到倒在一旁彻彻底底会周公去的盛某人......这算什么情况......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湿透的衣服，再看看自己生气勃勃的弟弟，一沾到硬物就有轻微针刺感的屁股......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我该怎么办......
看着他喝饱水的衣服，我任命的叹了口气，开始剥他的衣服......真是，本来就是他要洗澡，闹了一个多小时，还是该干啥干啥......我顺手打开水龙头，这么一闹，浴缸里的水早成冷水了......
花洒里喷出来的水花，洒了我一头一脸，可是我没有动，应该说是根本动不了，只能呆呆的看着水花洒在美人莹白娇嫩的肌肤上，滑下一道道水痕......这是胡扯......盛美人白够白，充其量也就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白，至于娇嫩......摸上去不粗糙不扎手就不错了......呃......摸上去......我第一次知道我的思想与我的行为是如此一致......
我感觉得到，自家小弟正像吃了发糕粉般茁壮成长......
"小夏，谢谢你身体力行给我上了这么一课......本来，我可不知道该做什么......该怎么做......"

二十七 盛夏

二十七
盛夏：
迷迷糊糊，分不清是梦是醒。依稀作了一个很长的梦......呃......貌似还是春梦......自己居然在那个小孩身下辗转呻吟......我真是疯了......
忽然传来了开门的声音，很轻的脚步声在床边停下，然后一只微凉的手掌覆上了我的额头。睁开眼睛，看到唐宇正在把一个托盘放到床头柜上。
"那个，小夏......你感觉好点没有......"为什么我觉得他问的有点颤颤巍巍，该不会我昨天又发酒疯，吓到了他......
"还好......"开口，却听不到声音，难道我过敏又多了一个症状......
"你之前烧得厉害......先把药吃了......"说着，把一个瓶盖递到我嘴边。
"别动，就这么吃......"我想挣扎着坐起方便吃药，他却突然开口，甚至带着掩饰不及的慌乱。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为什么，稍稍一动，浑身的骨头都给我叫嚣着痛。真是，昨天晚上我都干啥去了，是跳楼还是撞车去了......昨晚......
"小夏，你还好吧......都是我不好，我定力不足，又没有经验......"一张嘴皮子低低咕咕没完没了......
他说他定力不足......没有经验......难道，那不是梦......
眼前金色小鸟乱飞......"小夏，我不是故意的呀......你不要晕......"

"小夏，我知道错了，要杀要剐随你便......我求求你开开门，吃点东西......不要像个大姑娘一样，失了贞操就闹绝食啊......"门外鬼哭狼嚎......
好小子，敢说我像大姑娘......还贞操......
那天他把我气昏之后，我就把他锁在门外，已经是第三天了......我当然不是闹绝食，只是不想看到他，那张故意装得像白痴，像小孩的脸。早晓得那该死的唐宇绝对没有表面上的那么无害，我怎么就那么傻，乖乖往他的陷阱里面跳......
想到那天晚上，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其实我不是完全醉的没有意识的，虽然不是很清楚，可我知道我做了什么，我也知道是我先惹上他的，我把他弄的欲火焚身再把他扔在一旁是我不对......可他也不能什么前戏也不做就一个劲往里面捅......早晓得应该把他做的动不了，再倒下的......还不是看到他的眼泪，心疼了......
其实，真正让我生气的是，为什么他做出这样的事我还是狠不下心来骂他......我就那么没骨气吗我......
下床走了两步，那个地方虽然还有点痛，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我拿起手机和钱包，开门走出去。
"小夏......你......"
无视那一双充满乞求的大眼睛，我直接下楼，一句话也没有说......
现在的我，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好好想想......

"小夏......"刚走出两个路口，手机就响了......我以为是唐宇，听到的却是闵蓝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我太敏感了，他的声音，语音语调无一不泄漏着他的脆弱。
"怎么了？"难道他遇到了比我还惨的事？
"白秋给了我一个地址，我决定去找他......"
"恩。"
"我要离开这里了......"
"我知道......"
我不会劝他不要去，尽管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这一定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他会遇到的伤痛一定会比我多得多......可是，我不会劝他......因为，他是闵蓝，他比谁都更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有空的话，给我联系......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最后，我也只是留下这句话。
"一定。"他的声音，再次恢复原来的洒脱，这才是真正的闵蓝，无所不能的闵蓝......无论是谁，都会有对未知的未来的恐惧......但我相信，对于闵蓝，没有什么恐惧能阻止他的脚步......

"盛夏......"在街上毫无目的的走了很久，手机再次想起，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声音。手机上显示的名字居然是白秋。若不是因为闵蓝的事，我留过白秋的电话，估计我就要直接拒听了......
唐宇该不会去搬他的军师来帮忙了吧......除了这个，我想不出白秋找我的原因......
"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听不挺由你......"白秋的声音，是意外的沉重，"唐宇被车撞了，现在在抢救......"
合上手机，我的大脑已是一片空白，等到思绪回到脑海的时候，我已经站在了白秋所说的医院门口。
白秋站在医院门口等我："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还没过危险期......"
我不知道，我是怀着什么心情一路赶过来了，当我站在病房门口，手搭在门把手上的时候，我的手止不住的颤抖。是白秋替我开的门，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的小孩......
他的额头，缠着厚厚的纱布，即使是一层又一层的纱布，仍是掩盖不住不断渗出的鲜红的血丝。他的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我看不出他伤在哪里，也根本不敢去看......
缓缓走到床前，那张苍白失血的脸，直接映入了我的心底......傻小孩......你这个小孩，怎么那么傻......
"他是想去追你，才发生意外的......送进来的时候，还是不停的叫你的名字......还让我去找你......"白秋的话，每一个字，都像一个钉子，直接钉入我的心底......
"你这个笨蛋，找我不会直接打我手机。要不我带手机干嘛......"水滴一滴接一滴落在唐宇放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病房里面漏水吗......摸摸脸颊，湿成一片......一滴水滴流进嘴里，除了咸，还很腥......手背擦过嘴唇，一片血红......什么时候，咬破了吗......
"你听着，要是你敢死，我铁定天天喝酒，然后找不同的男人发酒疯，随便操人还是被人操，直到把你留在我身上的味道去掉，直掉我把你忘掉......我说到做到......"把头埋到他的颈窝，很轻的嘟哝，"你这个不负责任的小孩......我为什么就偏偏那么喜欢你呢......"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我甚至感觉得到，枕在我和他脑袋下面的枕头，正在被浸湿......十多年的眼泪......一次流光吧......
"小夏，你在发什么疯......"我是不是幻听，为什么会听到唐宇的声音，还是如此清醒，如此精力充沛的声音......一个刚刚还在生死线上挣扎的人，那么铿锵有力的说话......
眼前那个据说还在危险期的人居然坐了起来，还一把把我捞到他怀里......
我看着他，目瞪口呆......他也看着我，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她跟我说，你出车祸，刚刚从手术室出来，情况相当危险......"我的大脑当机，只是手指指指门口的白秋，直到此时我才发现，那个女人一脸悠闲的在那里看好戏......
"我只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破了脑袋......"唐宇看着我，又看了看门口的白秋，显然比我还迷茫......
"那我刚进来的时候，你怎么一点没有反应......"我以为你不是死了就是变植物人了。
"我睡着了......"说完，他又把目光移到门口，"小白，你在搞什么......"
"我只是受不了你们两个，想帮你们认清自己的感情而已......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那么感人的戏码......赚到了，赚到了......"说完，一溜烟，没了影......
"喂......"我气到冒烟，想追出去，被唐宇一把拉住，"你干嘛，我长那么大没这么丢过人......不把她揍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