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你看着办吧!"
水苑心转身离开了经年小筑,现在已是四月,水苑心仍旧穿着夹衣,显得有些圆润丰满。
水知秋静静地立在大殿上,听着其他大臣向天昊无极进言,时不时地思索一下,只是很少参与政事的讨论。
"皇上,明天就是送玉鸾公主去连齐的日子,臣以为该派水大人相送!"
又是田文,他到底想怎样?水知秋恨恨地咬着嘴唇。
"田大人,水大人送玉鸾公主去和亲,恐怕不妥吧?"
说话的人是付明朗,水知秋松了一口气,那玉鸾公主的脾气他是领教过的。
"有什么不妥?"
"皇上,玉鸾公主对水大人有意的事已然传开了,这实在有损公主的名誉!"
"皇上,臣认为让水大人去呢,正是可以使谣言不攻自灭!"
田文这一次又占了上风,付明朗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好了,明日水卿家也随朕一起送玉鸾出境吧!"
"是,臣领旨!"
下了早朝,水知秋照旧向天书楼走去。
"水大人,水大人!"
水知秋回过头来,付明朗在后面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他,水知秋停了下来,付明朗一把将他拉到墙角。
"知秋,此行凶多吉少,你自己要小心!"
"付兄,这?"
见水知秋不解,付明朗继续说到,"是上官舍予告诉我的!"
无爱之婚(五)(六)
五
水知秋朝上官舍予的方向看去,他正与张正说着什么,看见水知秋看向自己,便向他点头示意了一下。水知秋也礼貌的回礼。
"付大哥,多谢你了!我自己会小心的!"
"皇后娘娘,这么急着召见臣有何事!"
此时的田文恭敬地立在元清宫的后殿,刚一退朝,田文就被玉卓清召到了元清宫。田文的心里很明白,玉卓清召见他必定是为了自己推荐水知秋随行皇帝送玉鸾公主的事。
"田大人,你心里应该很明白!本宫是让你对付水知秋,你却为他和皇上制造机会。"
"皇后娘娘,请听为臣细说,水知秋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啊?此话怎讲?"
"皇后娘娘,请听臣言。"
水知秋和拂尚霖分别交代了手头的工作,为明天随行作准备,忙了一天,终于回到了水王府,水苑心又早早站在了王府门口等水知秋。
"苑心,外面风大,你不用特意等我们的。"
"相公,晚饭已经备好了!"b
水苑心神色疲倦,说话也懒懒地,水知秋很是担心,扶着水苑心进了前厅。
"哥,尚霖,你们回来了!"
"知华,人家也要你在外面等我嘛!"
拂尚霖蹭到水知华身边撒娇,水知华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哥哥和嫂子,将拂尚霖推离了自己身边。
"苑心,你怎么吃的这么少,是不是不舒服!"
"没什么的,相公,你不用担心!"
"哥,苑心最近都没什么胃口!"
"苑心,用不用叫宫里的御医来看看呢?"
"不用了,就是没什么胃口,不碍事的!"
水苑心脸色苍白,几乎没有血色,水知秋心里想到,苑心最近的身子都不大好,等送玉鸾公主和亲后,要好好找大夫给苑心看一下才好。
饭毕,水知秋回到了书房。不多时,水苑心端了糖水燕窝过来。将燕窝轻轻放下,水苑心站在书桌旁。水知秋放下手中的书卷。
"苑心,还有什么事吗?"
"相公,我们,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同房?"
水苑心羞怯地低下头,水知秋心中一震,早晚要面对的。
"苑心,对不起!"
"知秋哥哥,我从来都不后悔,我愿意等你。"
水知秋看着眼前这个做为他妻子而存在的女人,娇柔美丽。
"苑心,对不起!"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对不起却是对我最大的伤害。因为这表示我还是无法走进你的心里。"
"苑心,对不起!"
水苑心垂下头,为什么又是对不起,母妃的死,父王也对我说对不起。
究竟是谁的错?
"皇上,一切准备就绪,可以起程了!"
"好,起程。"
水苑心和水知华都没有来送行,这倒是出乎水知秋和拂尚霖的意料。要是以往,这一去十几日,两个女子定会十分不舍地来送行。
两天过去了,长长的皇家仪仗队马不停蹄地奔向商南。
玉鸾公主也意外安静地坐在鸾轿中,没有哭闹,大势一定,她一个女子任凭有多么尊贵的地位,还是不能作自己的主,这就是认命了吧!
水知秋和拂尚霖骑在马上,偶尔交谈。
"知秋,你和苑心还没有同房。对吧?"
水知秋一怔,分明没有告诉尚霖,两个人也一直掩饰的很好。
"尚霖,你怎么这么问?"
"知秋,既然已经成婚,你就该对她好些,毕竟已成定局!"
"我明白,她永远是我的妻子!"
水知秋将头看向官道边奔涌的玉兰江,江水绵绵无绝期。
"知秋,你。。。。。。"
"落轿,皇上摆驾商南行宫。"
拂尚霖还想继续说什么,被太监的话给掩了过去。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到了商南,水知秋和拂尚霖两人心中不免欣喜。待一切安排妥当,两人都向上官运起告假,各自回家了。
水知秋一进王府大门,就去向水王请安,水王和水锻流在院中下棋。看见水知秋回来,水缎流忙高兴地迎了过去。
"父王,王兄!"
"都回家了,还叫什么父王,王兄的。"
水缎流笑盈盈地将水知秋让到自己身边坐下。
"是!"
水知秋浅浅地笑了笑。
"知秋啊,这次送公主和亲要几日啊?"
"不足半月,便可回到龙北。"
"现在,未安的势力越来越庞大了,皇上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亲自送公主和亲,怕是会给未安可乘之机啊。"
"是,知秋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皇上执意要亲自送公主和亲,应该是为了表示我朝的诚心吧!"
"恩,皇上应该也有自己的考虑啊!"
坐在一旁的水缎流喝了口清茶,向两人说到。
"父亲,知秋,别一回来就谈朝政了,下人们应该已经备好晚饭了,我们快过去吧!"说着又朝向水知秋说到,"知秋,洛辰可想你了,一听说小叔叔要回来,把我这个当爹的都忘到一边去了呢!"
父子三人有说有笑地进了饭厅用晚饭,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只有四岁的水洛辰一直缠着水知秋,不时引起全家人的哄堂大笑。
"皇上,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
"恩,你们都先下去吧!"
天昊无极屏退了所有太监、宫女,一个人悄悄换上了便装,出了行宫。
六
"母亲,儿子来看你了!儿子已经很多年没来了!"
天昊无极抚摩着玉妃的坟茔,没有想象中的荒芜,好似有人经常来打理。
"是他吗?"
天昊无极自语到,"他还在商南吗?"
"你还会回来吗?"
鼻翼翕动,泪珠转在眼中。
"拿着!"
"什么东西?我不要!"
"听话,拿着。我们一人一半,我一定会回来的!"
"好,我拿着,你可不许食言!"
顺手将对面的小男孩搂进怀中,玉是信物,亦代表离别。
天昊无极意外地下令在商南停留三日,任凭上官运起百般劝阻,皇帝的决心已下,谁也没办法改变。皇帝在商南停留三日,这三日的变数可大可小。
第二天黄昏,水知秋和拂尚霖各自从家里回到了皇帝的行宫。
"知秋,我已经和娘说了我和知华的婚事,娘也很喜欢知华,等过了中秋就回来上你们水王府提亲!"
"知华就托付给你了!"
"看样子,我要比你早作爹了!"
拂尚霖抬头看了看窗外,灯火通明。上官运起加派的侍卫在庭院中来来回回地走着。
"你又浑说!"
拂尚霖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虽然是和往日一样的调侃表情,却也并不那么讨厌。
上官舍予轻轻地推开了田文的房门,田文看见来人是上官舍予,向给自己捶背的丫鬟挥了挥手,丫鬟都垂首走出房间。
"舍予啊,今天就动手吧!"
"是,田大人!"
田文从袖中取出一个黑色的卷轴,交到上官舍予的手上。
"皇上说了,把公主救出的同时,将天昊无极解决了!"
上官舍予犹豫了一下。
"皇上并没有下这个命令!"
"这是皇上刚刚传来的口谕,记住,在动手前先想办法让天昊无极看到这个卷轴。"
"是,大人!"
上官舍予退出了田文的房间,虽然讨厌田文的嘴脸,但是皇帝的命令不能忤逆。上官舍予回到自己房间,上官运起还没有睡下,坐在桌前独自喝着酒。
"爹,你还没歇息?"
"舍予,过来陪爹聊聊吧!"
上官运起招呼上官舍予坐在自己身边,椅子是早就搬好的,上官舍予走过去,坐了下来,上官运起给他倒满一杯酒。
"我们父子俩很久没有一起喝酒了吧?"
"是啊,爹。"
上官运起一仰脖子将手中的酒饮尽。
"爹,你也不年轻了,少喝点吧!"
"呵呵,你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见!"
"爹,舍予自己能够辨别黑白,爹,你就......"
"无论怎样,现在的天朝繁荣昌盛,是谁当皇帝又能怎样?"
上官运起打断了上官舍予的话,上官舍予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酒。
"爹,你不要劝儿子了,各位其主,这是......爹...你...."
"儿子,各位其主,爹也是为你好。"
上官运起在上官舍于身上找到了黑色的卷轴,将上官舍予置于床上,拿着卷轴来到了天昊无极的寝宫。
"皇上,臣罪该万死!"
天昊无极看着跪在地上的上官运起,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毕竟是关乎自己儿子的性命。
"老师,你起来吧,这不是你的错。"
天昊无极起身去扶上官运起,上官运起执意要跪在地上。
"皇上,子不教父之过,老臣只有一个请求,请皇上赐小儿不死!"
"老师,朕答应过你要为仁者,舍予不过是受人指使,再者他什么也没做,朕不会将事情做绝的。"
"谢皇上。皇上,这个卷轴是老臣在舍予身上搜到的。"
天昊无极接过卷轴,缓缓展开,上面是龙飞凤舞的几行字:
务必将水知秋带回未安,无果,则将其诛之。
天昊无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快叫知秋来见朕。"
"是。"
水知秋见太监神色惊慌,顾不得什么,不多时就到了寝宫,见天昊无极并没异样,方松了一口气。
"臣水知秋拜见皇上。"
"知秋!"
天昊无极搂过水知秋。
"知秋,你不能离开我!"
"皇上,开什么玩笑,行程十几日,皇上不会没有带着随行的男宠吧?"
水知秋挣开天昊无极,侧身站在一旁,上官运起看着事态的发展,不禁忧心。天昊无极总是在深陷时才发现自己的心里已经有了水知秋。
"天昊无极,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三个人一同看向来者,上官舍予的剑已到眼前,天昊无极愣愣地站着,这一剑是欠天昊无渊的吗?血色在眼前蕴开。
"无极,我也替你挡了一剑,我们互不相欠了!"
笑颜在天昊无极的眼中绽开,破灭。
"知秋~~~~~~~~~"
无爱之婚(七)(八)
七
"快来人,来人....快给朕来人......"
天昊无极抱着水知秋,他的身子轻得很,血已经染红了半扇单衣。
"知秋,知秋,你不要离开我,知秋,你不要......."
天昊无极将水知秋的头紧紧地靠在自己胸前。水知秋紧闭着双眼,睫毛上凝着血,苍白的脸上也满是血迹。
"皇上,御医来了。"
"快,快......"
御医和侍卫将水知秋在床上安置好,御医开始处理水知秋的伤,天昊无极在外厅不停地走来走去。
"皇上,刺客跑了,就连....."
跪在地上的侍卫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上官运起。
"快说!"
天昊无极不耐烦地喝道。
"就连公主也不见了!"
天昊无极将头转向上官运起,上官运起连忙跪下。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看在我们上官一族为天朝鞠躬尽瘁的份上......."
"好了,你别说了,如果知秋有什么事,朕定不会放过上官舍予。"
天昊无极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上......."
上官运起将头重重地磕在了地上,天昊无极并没有看他,而是很焦急地望向里面。透过纱缦,可以看见御医们的身影晃来晃去。
"皇上,水大人的伤已经包扎好了,情况基本稳定了,好在刺客下手不狠,未伤要害......."
天昊无极推开正在汇报情况的御医,径直冲进了里间,水知秋平静地躺在床上,脸上、身上的血迹都已经擦去,胸口缠着绷带,血还在不停地渗出。天昊无极轻轻地坐在床边,手不自主地摸着水知秋的额头,水知秋的额头上有微微的薄汗。
"知秋,你知道吗?我有多怕你离开我,你知道吗?"
天昊无极拉过水知秋的手,扶在自己的脸上,靠在床边,一直不肯离开。
子时,水知秋开始发热。御医们有开始手忙脚乱地诊脉、开药。
"皇上,水大人现在正在发热。"
"朕知道,快想办法给他退热。"
"只要吃了药再发了汗,就会痊愈。"
"那你们还愣着干吗?煎药。"
十几个宫女拿着配好的药材去煎药。
"皇上,服下药后,最好是多加被褥,发可发汗。可是水大人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多加被褥,臣认为......"
"说!"
"臣认为应...应该找些身子热的女子,褪去她们和水大人的所有衣饰,让她们与水...水大人同床而卧。"
御医说得吞吞吐吐,本来应该找男子才对,男子的体温要高过女子,可是皇上和水大人的关系满朝文武哪有不知道的,说找男人不是找死吗?这才出此下策,说找女人.
"女人?褪去衣饰?同卧?你说说朕可代替那些女人吗?"
御医心里叫苦不迭,本来以为说女人能没事,不想皇帝嫉妒心如此强。
"当然最好不过。"
天昊无极亲自将药口对口地喂进水知秋口中,屏退了所有人,褪去自己和水知秋身上的所有的衣饰,躺在水知秋旁边,轻轻地将他搂在怀中,又将两床锦被裹好俩人的身体。床并不狭小,可是挤下两个成年男子,就有点显得拥挤,天昊无极不敢翻身,怕碰到水知秋的伤口。水知秋的体温很高,加上药力,已经出了些汗,两个人的身体腻在一起,分不清是谁的汗水,天昊无极的手开始有点不能自控,朝思暮想的人就在自己眼前,还是未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