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火一起,楚心尘很快便跟着成、王两护卫冲出侧门,直向竹林那边奔去,常牧躲在不远处瞧见,立即带着另两名凤王府侍卫赶去,三人见了楚心尘,齐齐躬身道:"见过王妃!"楚心尘道:"是他来了?"常牧道:"正是王爷亲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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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牧目光往下,看见楚心尘紧紧搂在怀里的那个匣子,正是言照非命罗必升送来的那一个,他轻叹一声,和声道:"王妃,你既然舍不得爹娘,便不该这般不听话,王妃该知道,当真惹火了王爷时,他会如何。"
楚心尘愕然道:"你说什么?我的爹娘?"呆呆看着手里的匣子,颤声道:"你说这里面的手指,是……是……"蓦地里心头又是一阵绞痛,泪水泉涌而出。
成、王两位侍卫见势不妙,厉声喝道:"快快让开!"两人一使双钩,一使弯刀,双双抢上,拔出兵器便要一起出手。常牧身边两侍卫一起抢上,也拔出了兵器。楚心尘喝道:"住手!"成、王二人焦急地道:"小公子,王爷待你真心一片,断不会骗你,你可别听他们胡说!"
楚心尘不理他们,只看着常牧道:"这里面的,真是我父亲的手指么?"
常牧一怔道:"王妃竟然不认得羽王爷的手指么?"皱了皱眉,道:"便是不认得手指,也该认得那玉扳指罢?"
他前面一番话,自是言照非所教。严飞卿带了楚心尘逃走,言照非不知个中究竟,恨怒之下,思来想去,心想严飞卿固然可恨之极,只怕楚心尘也是故意装作失忆,好令自己放松,趁机脱逃,更是可恨可恼!他心里本已恼恨交加,又加上连日奔波,却一无所获,激怒之下,这才命人斩下羽王爷楚立秋一根手指,送给楚心尘。
方才常牧眼见楚心尘匆忙逃命之时尚不忘放着父亲手指的匣子,自是一看便觉得王爷所料果然不差,楚心尘果然是并未当真失忆。岂知楚心尘虽然确已不记得往事,但父子天性,一见匣中手指便觉心头大痛,虽想不出事情究竟,心里却明白此人必是自己极亲近之人,这才珍视如此。
楚心尘凄然摇头,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常牧狐疑地打量着他,沉吟道:"记得也罢,不记得也罢,王妃若不想爹娘多受苦楚,便赶紧跟属下回去罢!"楚心尘毫不迟疑,道:"好!"常牧大喜道:"王妃请和属下来。"伸手要去拉他。
成、王二人大吃一惊,叫道:"小公子,王爷为了救你出来,费尽了心思,你千万别上当!"成侍卫双钩摆动,王侍卫弯刀斜削,一起攻了过去。常牧一把拉过楚心尘,带着他往后一退,右手随即望他咽喉上一扣,喝道:"还不快快住手?"
成、王二人一惊停下,怒道:"你敢伤他?"常牧笑道:"不敢!"在楚心尘耳边低语一声,放脱了他,将他往二人身上一推。王侍卫伸左手接住了他,成侍卫持双钩守在二人旁边,蓦地里身后风声响起,知是和常牧同来的那二人偷袭,冷哼一声,转身应敌。
王侍卫道:"小公子,咱们走!"正要护他先走,忽然楚心尘低声道:"对不起!"并指点出,点中了他麻穴,紧跟着常牧一跃而至,伸指点向成侍卫背心要穴。成侍卫正和那二人相斗,待得惊觉不对,已是不及,背心一痛,跟着浑身一麻,扑通一声摔倒。
常牧笑道:"谢王妃相助!"他方才在楚心尘耳边低声说的正是:"制住他们!"楚心尘心忧父母,只得听命出手。成、王二人身手不弱,却再也想不到楚心尘竟会偷袭二人,自是一招成擒。
常牧道:"两位兄弟,把这两位也带上,让他们留在这里可不成。"楚心尘忙道:"我跟你走就是了,你放了他们!"常牧道:"不是属下不肯,只是留他们在这里,晋王爷很快便会知道咱们的去向了。王妃放心,只要他们乖乖合作,王爷不会杀他们的。"楚心尘无奈,只得由得他们提起二人,将自己拥在中间,一起快步离去。
顺小河往东走是竹林,几人反向而行,趟水走得片刻,上了岸,又走一会,各自上了两辆早已备好的马车,车夫一抖缰绳,马车轻轻巧巧的疾驰而去,原来马蹄上都已包了软布,万安楼里又正喧闹,自是再也不会有人听到。
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才在一座偏僻的宅园里停下,常牧请楚心尘下了车,几人拥着他走入一间雅致厢房,常牧道:"请王妃在此歇息片刻,王爷很快就到。"说完便带人退了下去。
楚心尘坐在桌前,呆呆看着桌上烛火摇曳,心里惊惶不安,心知言照非必是恨极怒极,此番重逢,也不知他会如何对待自己。他虽已不记得前事,却隐隐知道言照轩所说,言照非曾疯狂折磨自己之事必定是真,否则自己对他不由自主的惧怕又是从何而来?更何况还有身上的伤痕为证!可是他再慌再怕,事关他的至亲,他又如何能够不来?
却直到半夜十分,室内仍是悄然无人,他又累又怕,终于有些昏昏欲睡起来,伏在桌上闭上了眼睛。
有人悄然走进,抱起他放在床上,正要替他盖被子,楚心尘睁开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不敢开口。言照非缓缓放下被子,道:"我如今心里正怒,若再听到些不想听到的话,只怕一个控制不住,杀了你都有可能,所以想等明日再说。"
楚心尘脸色更加白了,但终于还是不肯忍住再说,哀求般问道:"那你可不可以先告诉我,我的爹娘是谁,他们在哪里?"言照非诧异道:"你真不记得了?"楚心尘摇头道:"不记得。"言照非道:"言照轩也没告诉你么?"楚心尘道:"他跟你一样,都说我父母双亡。"
关于他身世,言照轩和言照非两兄弟自是说法大异,但关于他父母这一点却是不约而同,皆言他父母双亡,亲朋无存,如此,既可省去羽王爷夫妇这个大麻烦,更可让他只能依赖自己,岂不是一举两得?言照非默然,知道了他不是故意装失忆瞒骗自己,心里虽然高兴,可是自己气怒之下,斩了楚立秋的手指也罢了,却告诉了楚心尘这是他父亲的手指,固然让他不敢不回来,可前时一番苦心,却已尽皆葬送。
楚心尘泪水涌出,道:"我爹娘到底是谁,你……你为什么要斩了我爹爹的手指?"言照非道:"那不是你爹爹的手指。"楚心尘摇头道:"你别再骗我,我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可是看到这根手指的时候,我心里很痛,比我自己断了手指还痛,我就知道这一定是我一个很亲近很亲近的人的,常侍卫告诉我这是我爹爹的手指,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
言照非停了许久,道:"等我们回了京城,我带你去见他。"楚心尘道:"真的?"言照非点头道:"真的,可是以后你都要乖乖地听话。"楚心尘拼命点头,道:"我听话!"言照非笑了笑,柔声道:"乖!"
心思一放,情念便起,灯下细细看去,楚心尘那原本就绝丽的脸庞更是倾国倾城,他想起底下那身子的销魂蚀骨,不由得浑身一阵躁热。两人相隔一月,其中相思之苦,可谓无时或断,这一动念,情思潮涌,再无可抑,况且无须抑制,当下除去两人衣裳鞋袜,俯身上来,吻住他双唇,双手在他身上细细爱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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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心尘微微有些颤抖,闭上眼睛,手指近乎痉挛地紧紧抓了床单,任由对方亲吻抚弄。他心里并不愿意,他本就尚未能接受言照非,何况在以为自己无亲无故月余之后,竟忽然得知原来尚有亲人在世,偏又境况不明,虽然言照非没有直说,但想来多半不妙,他此时心里一片茫然无措,更是悲伤惊惧,哪有这个情致?而言照非竟然斩下自己父亲的手指一事,更令他不能不心生怨恨,这诸多事纠缠在一起,叫他如何还能心甘情愿地承欢对方身下?只是这时却不敢抗拒言照非,心里再伤痛再不愿,也只能被动地接受对方。
言照非热烈地亲吻他,上上下下,吻遍了他全身,一时被情欲冲昏了头,竟直过得许久才终于发现他的不对劲,心里一冷,慢慢停下,道:"你不愿意?"
楚心尘答不出话来,他不敢说是,可是自己的模样已经明明白白地说了答案,连否认都无从否认起。言照非看着他半晌,手指摸到他粉穴,也不润滑,直接探进去转了转,冷冷道:"他可以,我不可以?"
楚心尘的脸刷的一声就白了,知道言照非指的是自己和言照轩的事。他失忆之后,言照非一直对他宠溺异常,他虽然是不由自主地害怕对方,心里也知道对方是真心真意地喜欢自己,但唯其知道,才更明白此事的严重。
言照非寒声问道:"是他强迫你,还是你自己愿意的?"
楚心尘还是答不出话来,他心里委屈得想哭,却说不出自己是被迫的话。言照轩并没有强迫过他,可是他也决不是自愿的,虽然二人后来的情事算得顺畅,但开始的时候,却是言照轩告诉他这样做可以阻止言照非带他回去,他才不得不顺从,想不到交出自己这许久,终究还是阻止不了言照非带回自己。
言照非恶狠狠地盯着他,一直拼命压抑的怒意终于再也抑制不住,抓起他双腿粗鲁地分开,勃发的欲望碰到他因为惊惧而紧缩的穴口时微微顿了一下,但汹涌的怒火很快就压过了这一点残存的微弱疼惜之意,腰身一挺,猛地刺了进去,跟着就大力地冲撞起来。
楚心尘只短促地惨叫了一声,就紧紧地闭上了嘴巴,手臂横放在脸上,挡住汹涌的泪水。
言照非终于还是慢了下来,拉开他手臂,吻上泪湿的眼眸,低声道:"好了,别哭了,听话!"楚心尘过了好一会才哽咽着点头,泪水却仍是止不住。言照非叹了口气,抱着他轻轻拍哄,道:"乖,这次算了,以后不许再有这样的事!"楚心尘默默点头。
言照非这才满意,看着他凄楚的模样,虽然气恨,终究还是心疼,放柔了声音问道:"疼么?"楚心尘迟疑了一会才低声道:"很疼!"言照非轻轻吻了吻他,道:"很快就不疼了。"他弄到现在,里面已经不再干涩,进出渐渐顺畅,他调整了一下方向,在里面最敏感的地方研磨顶弄,舌头舔上胸前粉红的乳尖,一边握住他下体抚弄起来。
果然疼痛的感觉慢慢变淡,快感开始一波波地袭来,楚心尘低低呻吟起来,喃喃叫道:"王爷,王爷……啊……"言照非喘息着道:"叫照非哥哥。"楚心尘便叫:"照非……哥哥!"言照非长长呻吟了一声,将他双腿分得更开了些,次次全进全出,快速而大力地冲撞起来。
楚心尘脸上的表情渐渐迷乱,呻吟着喃喃道:"呀……照非……哥哥,慢,慢一些……疼!嗯……啊……"犹带着浓浓鼻音的呻吟声带着明显的痛楚,但更多的是销魂,手臂早已不由自主地缠绕上去,抱住了身上正全力起伏冲刺的人,战栗的双腿紧紧地勾住对方的腰,抬高了浑圆的臀部竭力地迎合,以求让对方进入得更深。
发簪早已滑落,乌发凌乱散落,丝丝缕缕沾在汗湿的脸上,眼神迷离着,柔润的红唇微微张开,呻吟般叫着:"照非……哥哥……呀……"
言照非惊喜地吻住他,含糊地叫着:"乖心儿,好心儿!"喘息着快速地冲刺。占有他已经多次,却何曾见过他这样魅惑绝顶、勾人心魂的模样?那从所未有的热切迎合更是让他激动得难以自已,听着那自美好的双唇中喃喃吐出的自己的名字,忍不住浑身起了一阵战栗,本已胀到发痛的肉棒竟猛地又胀大了一圈。
楚心尘呀地一声惊呼,哀哀叫道:"疼……照非哥哥,太……太大了……呀……好疼……"言照非喘息着道:"不疼,会很舒服的!"提起他双腿压在胸前,让自己入得更深,在里面疯狂地顶弄起来。
里面早已一片湿滑,虽然被撑开到极致的密处将肿胀的欲望咬得紧紧的,但进出却并不困难,淫亵的水声随着大力的撞击回荡在室内,楚心尘揽住他脖子,急促地呻吟喘息,微微带了哭音,浑身都在微微地战栗着,似已不能承受这过于激烈的快感。
终于喷射出来的时候言照非觉得浑身飘飘荡荡,紧紧拥抱着身下神情迷离的情人,恍惚间竟有置身天堂的错觉。他慢慢地喘息,良久才翻身下来,将楚心尘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他绯红滚烫的脸庞,喃喃叫道:"心儿,我的心儿!"低头无限温柔地啄吻着他。
楚心尘伏在他怀里,低低道:"照非哥哥。"言照非嗯了一声,为这一句软软的"照非哥哥",心里顿时溢满甜蜜柔情。楚心尘道:"照非哥哥,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言照非默然,片刻,低声叹气,柔声道:"不生气了,我不生心儿的气,这些事,都不能怪你。"楚心尘欢喜地抱住他,叫道:"真的么?"言照非柔声笑道:"真的!"
楚心尘抬起脸庞看着他,眼睛亮闪闪的,脸上满是欢喜的笑容,微微有些犹疑,但终于小心地凑过去,在他唇上轻轻一吻。
"心儿!"不等他退回,言照非就猛地又吻住了他,翻身再度将他压在身下,抬起他双腿分开,重新勃发的欲望再一次刺了进去。楚心尘狂乱地尖叫,随着他的动作摇摆呻吟,修长的手臂紧紧抱着身上的人,汗湿的脸庞埋在他看不到的颈项处,似是不经意间,目光转向桌上的小匣子。那里面,放着的是他父亲的手指,他在这世上的至亲。如今,父母的生死由谁操控,而他的命运,又掌握在谁的手里?
身上人的冲刺似乎无止无境,因为一开始的粗暴而受了伤的私处渐渐少了快感,疼痛开始变得剧烈,终至难以忍受,他断续地呻吟,听在言照非的耳中,却只让他更加亢奋激动,而因为疼痛而不断收缩的内壁带给他更为极致的快感,于是,底下的动作便也愈加狂野。
凌迟般的剧痛已经快要将他淹没。终究,他还是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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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迷迷糊糊地抓住了眼前的人,喃喃地叫着疼。言照非遽然停下,焦急地拍打他的脸,连声叫着他名字,却在听清他无意识中说出的话时,愣在当场。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亮,楚心尘睁开眼睛,见到言照非支颐侧躺在一边,正温柔地凝视自己,见他醒来,柔声道:"你醒了?对不起心儿,我不知道你伤得这么厉害。"楚心尘立即摇头,有些慌乱地道:"我没事,我大概……是有些太累了。"
言照非微微笑道:"是么?那这几日你好好歇歇。"楚心尘乖乖巧巧地点头,撑着想坐起来,但身下的伤口被牵动,立时传来清晰的刺痛,他啊的痛呼了一声,一时脸色都变了。言照非按住他,道:"别乱动!你伤得不轻,我替你清洗过,也上了药,不过还得静养几日。"
静养?楚心尘急急地道:"可是我们今日不是就要起程回京了么?"言照非含笑道:"本来是的,只是如今你受了伤,自然要先等你伤好,你别担心,我们迟几日回去也无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