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过后,我退出他口腔,懒洋洋地倾向他,鼻子顶着鼻子,用蛊惑妖媚地语气挑衅道:"我叫得如何?"
被最后突袭击倒的凤七少哑了声音:"好......"欲哭还笑道,"恭喜你,我的小凡儿,狐魅散突破一个境界了。"
狐魅散这门功夫虽淫荡,但练得越深越能将欲望收发自如,这与无情诀断情断欲的结果不同。因为四年禁欲,狐魅散在我体内一直待滞不前,在凤七少的开发下渐渐推行,又在他的激发下,突然开窍了,能够以清醒的理智享受身体的欲望,那并不是无情诀能带来的。
但我不开心......因为我原本低缓沉稳的声音突然莫名其妙地"妖孽"起来,那比女人还柔媚妖娆的叫声让我咬舌的冲动都有。
"咯咯......"凤七少娇笑声连连,估计也就他受得了这刺激。
我瞪他,用脚尖踢他也起了反应的下身--这就是狐魅散哪,比那些个春药好用多了,只凭声音就能激起一个身经百战的老手。
有些得意地看他终于勃发的欲望,用眼神示意他:需要帮忙么?
凤七少摇了摇头,暧昧地看着我的后面:"我这可不是用嘴能解决的。"蓦地,又用那甜得腻死人的声音恶心道:"小凡凡......你现在也能发出人家这种声音了哦!"
"闭嘴!"我沉声道!恩,还好,正常的声音。你以为我象你那么变态,放着好好的男人声音不要整天嚷着那些腻歪的嗓音。
甜是甜,好听是好听,但听久了就腻了。
"呵。"这死变态又突然用正常的声音笑得磁性又魅力,保证能迷死所有女人。
我吻向他的唇,由衷道:"我喜欢正常的你。"意思是,你很变态。
他伸出粉嫩的舌尖迎合我,只是略缠绵了一会,就说道:"哦。恩,我渴了,要解决。再见。"
说完,飞快地闪人,快到我都来不及警告他不许红杏出墙给我戴绿帽子。
整理好衣裳,欲离开。
猛然想起被我以往角落的小风,他正静静地倚着栏杆望着河水出神。眼神空洞,耳朵却肯定没聋。
歪歪头,被听光了......丢死人的叫声。
小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我:"你最后叫他什么?"
"风炎。"我是故意刺激他的,否则以他的力气定能及时推开我,而不是将我的精液吞肚里去。
"你喜欢他?"
"恩。喜欢。"
小风原本就黯淡的目光更加黯淡无光,失神地喃喃道:"喜欢哪......糟糕呀......炎炎......风炎......风炎......"
又开始莫名其妙了。
我不予理睬。
走出倾水宫时,小风的声音突兀地传来:"现在去万华楼看看!"
恩?
"你的风炎在那里!"
什么?
"晚了,就来不及了。"
我不懂。
"听我的话,你不会后悔。"
不会吗?我试试......
我的风炎......
等我......
第八章 血焰蝶
气定神闲地迈步出倾水宫,摆摆手,藏在暗处的影卫隐退。
确定四下无人后,纵身跃上屋顶,展开身形,以最快最猛最没形象的速度奔往万华楼。
风炎,等我!
我朝春华所在的院子掠去,小风没具体说万华楼的哪儿,但我能确定,他指的是春华那儿。
绿竹院灯火通明。红烟说春华只是挂名的花魁,并不接客,那么他平日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吧。
我欲直接飞墙而过,一道苍老沙哑的声音阻止我:"站住!"
我不管他,强行擅闯民宅。
簌簌--几枚暗器贴着我的身体飞过,把我衣服钉在墙上。
我挣扎了下,后悔不该穿着这么名贵的镶金丝的衣服出来,我可不是败家仔,还爱钱的很。
那暗器是三道银针,紫光闪闪,整枚钉入墙里,想取出来我怕控制不好塌了人家墙院,动静闹得太大,不利于我下面的动作。
经过几番思想挣扎,我还是痛下决心放弃衣服,旋了下身,衣服嘶啦三声,成了三瓣,挂在墙上,人也出来了。
"老人家。"我冲上次那位穿绿衣服的老者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欲从正门进去。
"站住。"老者喝道,颇具几分威严,显然不是单纯的看门老头。
我停下来看他,却不打算解释什么,因为老人家一身绿衣裳,脚上却是一双大红鞋,滑稽的打扮让我觉得这老人大概神志不清。
"你找人?"
"恩。"
"不在。"
"你知道我找的谁?"
"恩。"
"那我进去了。"
说罢,推门进去。眼角余光瞥到老者一双浑浊的眼徒然睁大,好笑的很。
老人家没继续阻止我,只说了句:"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即使要吃亏,也要一探方休。
内院静得很,静得诡秘,我尝试唤人,可音到喉头,咕咚一声又吞了回去。
走到光线最甚的门口,我叩响房门,等了片刻,没有反应。不耐烦了,心想这刻功夫足够人跑路了,后悔得要死,刚要推门进去,又有人喊道--
"站住。"
这次又是谁?我冲声音的方向瞪去,那是从角落里传来的。有人在,我竟不知道。
在屋里光亮照不到的地方,一人坐在阶上,似乎一身黑衣,面容埋进搭在膝盖上的臂弯里,三千青丝垂泻一地。
"春华?"我不确定唤道,那身影似乎是春华,可刚才的声音不象。
伏在膝上的头颅侧了侧,露出一只眼睛,微微合着,呈现出柔媚的曲线,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眼角的余光在扫荡我。
很轻微的一个动作,若不是我目力非常人,是不会注意到。
那眼睛,说不出的幽深幽暗,应该是很纯洁的眼神吧,配合着这动作,竟是风情万种,媚入骨髓。
他的睫毛很长很翘,扇形状地颤动着,颤得人小心肝跟着颤,心猿意马。
仅是一只眼睛就如此妖孽祸害,要是露出全貌,该是怎样的威力。我胡思乱想。
又一想,他是我的弟弟,顾青椋和凤依的孩子。凤依容貌一般,那么他是象他爹?由他的眼睛我可以断定,他定是位绝世尤物。那么顾青椋的面具下又是张怎样的脸?
联想起他高大的身躯,配上眼前这位的眼睛......抖。
感觉很恐怖,不想不想!
"陛下在想什么?"
春华的声音从臂弯里飘出,幽幽的,象他头上的云朵一样飘渺不真实。
"呃......我找人。"
"谁?"
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如棉絮般轻软。他今夜反常,我怀疑他有问题。
"炎......"
"炎哥哥?在房里。"
凤七少跑这解决呢?可主人不在门外吗?那屋里又是谁?
"不是,我找我的炎。"
"你的炎?他死了......不是吗?"
"有人告诉我他在这里。"
他轻笑,眼角勾成很媚的桃叶状,令我联想起戏台上那些花旦。
手不自觉放在门上,就差一步了。
心里没底,门里面我感觉不到半点炎的气息。小风又在疯言疯语?我感觉有错?
不管,我必须打开门确认。可手就是下不着力气。仿佛预感只要一推开这门,就......?
很不好的预感。
眼睛一刻不离春华。看他合上眼睑,漂亮得让我恨不得用画笔勾勒那美妙的形状。
时间仿佛定格。他仿佛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他背过我站起身。衣袂若流沙般轻风飞扬,他扬起手,青龙刺青在月华上仿佛有了生命,燃起青色的火焰。
翻飞的衣物使他整个人象要迎风而去。他跨前,抬起脚时身体向前倾,乌发随之荡漾。衣发同时飞舞,却是错落而开。
今晚的春华很怪异很怪异。最怪异的是--他似乎长高了。
上次见他还是娇小玲珑女孩似的身段,这次看他却一下拔高,颀长得象块坚硬的木板......我这是什么比喻。
但他的确又高又挺又瘦又薄,让我怀疑他不是春华,而是另有其人。
他仿若化成夜空下的精灵,轻盈灵动,却蕴涵着不可言喻的危险。
前倾的身体越来越斜,斜到脚跟离了地,与地面呈水平线。猛地,足尖点地,身体一跃而起,凌空几个旋身,稳稳当当地落在房梁上。单脚踮地,优美地立着,仿佛要跳舞。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此时他正对着我,我必须仰望着他。
那只刻着高贵青龙火焰的手拿着一枚银色的面具,遮着脸面,却没戴上。另一只毫无瑕疵,白皙的指尖上,飞舞的黑蝴蝶流连不去。那只蝴蝶,曾有一面之缘,血红的眼睛,发着金光的墨色翅膀上清晰可见的血色纹路。
黑衣黑发,飘啊飘,身后一轮大月亮。
这,这唱得哪一出?
"孩子啊,你出来了。"苍老的声音说。
"爷爷。"屋顶上那人说。
"乖孩子,你下来,站太高,陛下抬着头不好受。"
我扭动了下抬得酸麻的脑袋,呃,我没事。
春华听话地飘了下来,轻盈地停在我跟前。
被春华唤作爷爷的绿衣红鞋老人家慈祥地看着我,恭敬地说道:"陛下,你认出了吗?"
"血焰蝶?"
春华点头。
"你不是阎王宫的大护法吗?!"
春华点头。
"那怎么可能会是......"
春华勾勾指头,黑蝴蝶用翅膀包裹住尖细的指头:"春华是,我不是。"
恩?
"陛下不是注意到了吗?今晚的‘我'不一样。"
"陛下,容老身来解释下吧。你同父异母的弟弟,燕小凡有两重身份,一个是春华,一个是血焰蝶。"
血焰蝶是血焰宫的杀手,近来江湖最神秘的人物。而血焰宫,世人对它的认知止于它是个存在很久的门派,比阎王宫更神秘的门派。
好歹阎王宫的大名天下皆知。而血焰宫呢,在血焰蝶出现前,问十个人有九个人没听说,剩下一个不清楚。
它曾于几十年前名噪一时过,后销声匿迹。
就在所有人都忘了它存在时,我知道了。
在我正式登基为帝后,言棋之愁眉苦脸向我撒娇说可不可以不要找血焰宫主。我一头雾水。他惊讶地向我解释到关于血焰宫的存在。
血焰宫是皇家设在江湖上的势力,但它是无形的存在,比影卫还要隐藏在暗处,就连皇帝都不清楚它的底细。而历代影卫首领都有替皇帝找到血焰宫主的义务。因为假若我们不找他,他是不会主动现身的,也就不会听从于皇帝的指挥。
这四年来,我逼着言棋之去找传说中的血焰宫主。我不清楚血焰宫的实力,但觉得江湖上越是神秘的门派一般越厉害,我要用它牵制阎王宫。
四年来,唯一得到的线索是--血焰蝶。
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江湖上是两年前,血焰蝶灭了一名三品朝廷官员满门。血焰蝶名声大噪,是他灭了御剑山庄满门。
血焰蝶鲜少出手,一出手就是满门全灭,斩草除根。
凭著名字上的"血焰"二字,江湖人推测他的身份。他也不否认,他是血焰宫的人。
至此,血焰宫的名字再次名震江湖,压过平静的阎王宫。
我命人多方打探血焰蝶的行踪,毫无结果。
结果,他本人自动出现在我面前。
他的另一重身份是阎王宫的大护法春华,他的真名叫燕小凡,我的弟弟。
****
"血焰宫主是谁?"
问话脱口而出,问完后真觉得自己是白痴。
不出所料,血焰蝶低低哼笑,面具贴合在脸上,闷闷的声音道:"不知道。"
我没指望能从他这得到答案,郁闷了下,不说话了。
大多时候他以春华的身份自居,血焰蝶一出,便意味着哪又要发生灭门惨案。老者说血焰蝶嗜血成狂,不杀点人吸点血就不宁静。
我问为什么会这样?
老者说他练的功夫邪门,伤心伤情时人格便会变异,只有血才能让他恢复。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飘向屋内。
我大抵猜到,春华喜欢凤七少,而凤七少不喜欢他,泄欲找别人不找他还在他房里干,春华大受打击下成了血焰蝶。
我也大受打击,一人在房门外,呆坐天明。我必须整理下今夜收到的信息。
腹中一阵绞痛,象是一把剑穿膛而过,还是生绣的,穿不利索,让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老者长叹道:"血焰蝶在你身上下了蛊,你自己想办法取出来吧。"又摇摇头,"我早劝过你不要进来的。"
被汗水蒙湿了的双眼朦胧地看到老者渐渐远去的身影。我突然发现老者的个子很高,并没有坐着时的佝偻,花白的头发很长,垂到地上,那双大红鞋子隐约可见......
浑身冷汗淋漓,身子痛得麻木,灵魂好象脱了壳。意识迷离中,有人靠近,很熟悉的气息......我安心地躺倒在地上,昏迷。
闭着眼睛醒来,感到自己正躺在柔软的床上,在哪儿不确定。
房外有人走动,其中一人说:"公子在房里,爷要进去吗?"
另一人道:"不了。"
雄厚的男中音,霸气浑成。男中音又道:"叫他多抽时间陪我就行。"
然后,隔壁房门砰的关上。
一声叹息传来,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要跳到嗓子眼。
房间有人!还就在我旁边!
那人的手伸了过来,我装睡。
那双手绕过我的腰,把我扶起。我继续装睡。
那人把我靠在他怀内,那双手探进我衣内。我巍然不动。
探进衣内的手笔直向下,到达腹部处,轻轻一按。额上冷汗渗了出来,我依旧不动。
按在腹部的手又稍稍地用了点力,那人道:"醒了就不要装,想叫就不要忍。"
我咬着牙。
那手再一用力--"啊!你去死,滚!"我失声痛叫,按着小腹在床上直打滚。
"太子,你就是这么对你救命恩人的么?"
"谁是太子?"
"哦。草民参见焰陛下。"
"滚!"
"那好,我走了。"
"......"
"焰陛下,请高抬贵手,您抓着我衣角了。"
"阎,千,重!"我咬牙切齿。
死死盯着天青色的衣角,将姓阎的祖宗问候一遍。要不是有求于你,谁鸟你!
"焰陛下,您认错人了。草民不是。"
"你是!"我猛然抬头,"噗--阎千重你......哈哈!"
眼前这位把脑袋包成粽子的家伙是......?!
"草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