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这古人的灯笼不比现代的日光灯、霓虹灯,点着了,也是昏昏暗暗。几转之下,我就不知道路在哪里了。
正打算叫个人来,肩膀上一沉,搭上一只手。
我吓得开口要喊救命,却听来人低声道:"桂兄弟,是我。"
我拍拍胸口,定定神,才回头道:"索大哥真是吓死我了!"
淡淡的星光下,索额图的脸隐在树阴下,看不真切。
他摸着我的脸,又象在门口见到我那样,一言不发。
"索大哥?"我小声叫他。他不会是突然得了失心疯吧?
他猛地把我扯到怀里,炽热的唇舌依偎上来,拨开我的牙关,吮吸着我的舌尖,又一遍遍地舐我的舌根。任我身经百战,也抵不住他京城第一情圣的撩拨。
这一吻足有盏茶工夫,直吻得我两腿发软,浑身上下只有一处硬着。
如今已然天雷勾动地火,我都做好了要在康亲王府的花园里打野战的思想准备,他却又猛推开我。低着头一付壮士断腕的语气道:"桂兄弟,我知道你是皇上的人,我不该想着你,但实在......你就原谅哥哥一次,只此一次,以后我们就只是兄弟!哥哥我为了你,可以上刀山,下油锅!"然后他一松手,转身,居然,居然,居然!!气死我了,他居然就跑了!!
谁要你上刀山,谁要你下油锅!我只要你现在和我做完!这下倒好,我翘着老高的小弟弟,叫我怎么出去见人啊!!!
这回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欲哭无泪,只好找片干净地方,半躺身子,用我的"左妻右妾"解决这个问题。我一边做,一边想象索额图被我骑在身下(当然是小宝骑在人家的命根子上,厚厚~~~~作者奸笑~~~),一会儿又把左手想成是师傅右手想成是公公,"恩......啊......好舒服......师傅用力点......公公......还要......好老公......不要停......"终于这一发落在沐小公爷身上。
果然做完神清气爽,我随手摘朵花,揉烂了擦手,再闻闻,只留下花香味儿了。
好,接下来干什么呢?对了,找四十二章经。我一拍脑袋,刚站起身,却听不远处花丛里悉悉簌簌,我立刻又蹲下身子。眼见两人背影在花丛树木间躲躲闪闪,走得数丈,便停步左右察看,生怕给人发见。
其中一个仆役打扮的人见四下无人,低声道:"我花了一年多时光,才查到这件物事的所在,你这一万两银子,可不是好赚的。"
另一人背向我,问道:"在哪里?"
那仆役道:"拿来!"
那人转过身来,问道:"拿什么?"
那仆役笑道:"齐师傅明知故问了,自然是那腻千两啦。"
那人道:"你倒厉害得很。"从怀中取一叠银票出来。那仆役在灯光下一张张的查看。
查看完毕,那仆役便领着那人进了花园旁的一座厢房。
我不敢靠近,就在外面等。
不一会儿,那人便提着一个包袱出来,四下里张望了片刻,便顺着柱子就上了房顶,将那包袱藏在几片屋瓦下,然后人影一闪便不见了。
我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那仆役出来,这才醒悟过来,多半已经被刚才那人杀人灭口了。
我也顺着柱子往上爬,我没人家本事大,好半天工夫才勉强上了屋顶,揭开屋瓦,取出包袱打开一看,正是《四十二章经》。经书形状,和鳌拜府中抄出来的一模一样,只是书函用红绸子制成。
我赶紧把书塞到怀里,滑下柱子,整整衣衫,出了花园。
我也不冒险寻路了,只走到亮处,随便一伸手招来一名侍从,叫他领着我回前厅。这里的侍从谁不认得我就是大名鼎鼎擒杀鳌拜的小桂子公公,当然也不怀疑我,恭恭敬敬将我带回到唱戏的大厅里头。
厅里还在演戏,又改了文戏,一女旦在台上莲步轻晃,也不知在干什么。
康亲王见我回来了,连忙来招呼我,又问我怎么一去这么久。
我故意瞥一眼索额图,装出强颜欢笑的模样说几句天黑路多,一时找不着出口。
索额图看了大是心疼,以为我是被他刚才话语所伤,愧疚之下,不但替我挡了康亲王的问话,还把刚刚替我敲来的云南竹杠连同他的一份全给了我。我一数,单银票就有几十万两,还不包括吴应熊答应随后送来的各种珍器古玩,心里稍稍解气。
又坐了一会儿,多隆起身告辞,他是侍卫总管,要回宫当值。我就提出要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回去。
康亲王眼见上回我被鳌拜余党所掳,自然希望我一路不要出意外。我与多隆同走,他也放心点,便送我们到门口。
索额图原也想送我回宫,奈何被吴应熊拖住了,只好眼睁睁看着我离去。
2-6师妹?师兄!
厅里还在演戏,又改了文戏,一女旦在台上莲步轻晃,也不知在干什么。
康亲王见我回来了,连忙来招呼我,又问我怎么一去这么久。
我故意瞥一眼索额图,装出强颜欢笑的模样说几句天黑路多,一时找不着出口。
索额图看了大是心疼,以为我是被他刚才话语所伤,愧疚之下,不但替我挡了康亲王的问话,还把刚刚替我敲来的云南竹杠连同他的一份全给了我。我一数,单银票就有几十万两,还不包括吴应熊答应随后送来的各种珍器古玩,心里稍稍解气。
又坐了一会儿,多隆起身告辞,他是侍卫总管,要回宫当值。我就提出要跟在他身后,与他一起回去。康亲王眼见上回我被鳌拜余党所掳,自然希望我一路不要出意外。我与多隆同走,他也放心点,便送我们到门口。索额图原也想送我回宫,奈何被吴应熊拖住了,只好眼睁睁看着我离去。
我回到宫里,先到海公公那看看,一路上我脑里编了不少瞎话,找了种种理由要住到自己的小院去。谁知到了内务府一问才知道海公公有公事,去城外几天了。我这才想起来,早晨起床时,公公明明有和我讲过,说是太后寿诞,本来要上呈的绣品出了点问题,他得去解决一下,可能有几天不回来,我睡得迷糊,醒来竟忘了这茬儿。得!我白白动了这半天脑筋。
于是晃悠悠来到自己的小院,门上锁依旧完好无损,看来并没有人来过。不过,话说回来,谁有那么大胆子,敢撬我的大门。
我把锁打开,乐呵呵地进屋,晃着手上A来的点心,轻轻叫道:"亲亲好老公,看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话音未落,内间就窜出一个人影,可不就是沐小公爷?
也难为他在这里等了我一整天。
"你回来了?"他见了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我拖着他手,坐到桌边,取出各式点心,道:"你先吃点,明儿个,我吩咐御厨做点好吃的热菜热饭送来。这皇宫里的美味,外头可不大容易吃着!"
他拈了一块八宝酥,边放进口里,边狐疑地望着我,还道:"你还能叫御厨做东西吃?"
什么?看不起我?我一挺胸,道:"当然,我是什么人?我是堂堂尚膳监总管,管得就是御厨,叫他做顿吃的又有何难?"
他虽不反驳,但看脸上神色,却是不大相信。正要给他洗洗脑,说说我的威风事迹,外面突然一阵嘈闹,隐隐有刀剑相交之声。
我猛站起身,将小公爷推到房里叮嘱他不要出来。
然后,出门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只见门外侍卫来来往往,神色慌张。
我拉住一个相识的,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竟是刺客混进宫来了,不过没有到皇上所在的乾清殿就被发现了。
我也吃不准是不是沐王府的人,毕竟在皇宫里闹刺客也不是一回两回,要不是,我去岂不是自招祸事。
于是回房里,关好门窗。
不料,我不去招祸,祸一样招我。不大一会儿工夫,这声音是越来越大,竟就朝我这小院里来了。
我拉着小公爷躲在房里,忽听得外面有人叫道:"黑脚狗牙齿厉害,上点苍山罢!"
小公爷"咦"的一声,道:"是我们的人。"
我哀叹,不会那么巧吧?还真是沐王府?我暗自祈祷方怡这小娘皮,死在哪里都好,千万别死在我的院里!
小公爷却对我道:"他们说是地我们的暗语,我得去瞧瞧。"
我当然不许,出去不是送死吗?我拼命扯着他,抱着他,死活不让他出去。
只听外面有人"啊啊"大叫,又有人欢呼道:"杀了两个刺客!"
有人叫道:"刺客向东逃了,大夥儿快追!"人声渐渐远去。
我才放开了手,道:"你的朋友逃走啦!"
小公爷道:"不是逃走!他们说上‘点苍上',暂时退一退的意思。"
看样子他不死心,还要出去找。
远处人声隐隐,传令之声不绝,显然宫中正在围捕刺客。
忽听得外边墙上翻进来一人,摔落到院里,呻吟了两声,却是男子的声音。
我想不是方怡就好,道:"有个刺客还没死,我去戳他两刀!"
小公爷当然不允,道:"不要杀,或许是我们府里的。"
他抢着到了窗口,只见就在窗下有一个人,开口问道:"是天南地北的......"
窗下一个男子道:"孔雀明王座下,你......你是小公爷?"
不是方怡,男的又会是谁?我还在回想沐王府我认识的人,那边小公爷已经问道:"是师兄么?"
窗下那男子道:"是我。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小公爷道:"师兄,你受了伤吗?你......你快想法子救救我师兄。师兄他人最好了,在府里很照顾我。"他这几句话分别对那男子与我而说。
我还未答,远处又响起了"捉刺客、捉刺客"的声音。
小公爷大急,忙道:"你快救我师兄,我是你老公,他是你老公的师兄,你一定要救的!"他情急之下,竟将我俩的戏话提出来。
我大乐,说道:"好老公,亲亲老公,你说话,亲亲老婆我哪敢不遵命?"
那窗外的人听得一愣一愣,搞不清我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跳出窗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蜷着身子斜倚于地,说道:"喂,你能走吗?我可背不动你!"
那人戒备地望着我,天色昏暗,只看见他的双眸如两点星光,分外地亮,盯着我瞧,竟让我双颊一热。
小公爷也跳出来,先一步上去,叫道:"师兄,他是好人,你放心,我扶你进去。"
那男子吃力地站起身,我这时才发觉,他好高,足比我和小公爷高出一个脑袋有余。
看小公爷扶得艰难,我便上前,扶住另一边,半挪半拖,将他掺进房里。
我又举着烛火,在院里把有人闯入的痕迹小心扫清,掩饰妥当。这才进屋。
小公爷已经将他扶到床上去了。回头担忧道:"桂......"他只知我叫桂公公,一时不知怎么称呼我。
"叫我小宝!"我凑上前,张望。那男子伤得不轻,胸口都是血迹。
"小宝,你可有伤药,救救我师兄?"小公爷可怜巴巴看着我。
那男子低声安慰道:"小师弟,我没事,别担心我,睡一晚便会好些。"
"好?好得了么?"我哼了一声,手上却小心翼翼替他盖上被子。
"我会想办法弄点伤药来,对了,你师兄是苏方刘白哪一家?"
我还是很好奇,既然不是方怡,那他是谁?
"我师兄姓刘,名一舟。"小公爷坦然回答。
"哦,刘家的,刘一舟......刘......一......舟......是刘一舟?!"我的天,方怡没来,她的情哥哥怎么倒来了?
我急忙拖过小公爷,低声问他:"你师兄是不是和你方怡师姐好上了?"
小公爷大吃一惊,道:"这你也知道?是啊,方怡师姐很喜欢我师兄呢!"
"那你师兄是不是很喜欢你方怡师姐?"我又追问,他要答很喜欢,我就不救他了,哼,免得他以后找我麻烦。
"这个......我师兄没说过,他对谁都是很好的。"小公爷迟疑道。
听上去,这个刘一舟好象不太坏的样子。
再想想,我又不会和方怡好,那就自然不怕他对我怎么样了,自己真是多心了。
一凝思间,已有了主意,我向小公爷道:"你们一齐躺在床上,千万不可出声。我出去替你找药去。"小公爷乖乖听话上床,我放下帐子,吹熄了烛火,拔闩出门。
纱帐里传出声音:"你......你,千万要小心些。"却是那刘一舟低沉的声音。
不知为什么,我听了心里一热,回道:"放心。我很快回来。"
我 反手带上了门,一想不妥,又推门进去,上了门闩,从窗中跃出,关上了窗子。这样一来,宫中除了太后、皇上,谁也不敢擅自进我屋子。
出了院门,我向有火光处走去,却是几名侍卫正在巡逻,一见到我,抢着迎了上来。
我问道:"宫里侍卫兄弟们有多少人受伤?"
一人道:"回公公:有七八人重伤,十四五人轻伤。"
我又问道:"在那里治伤,带我去瞧瞧。"
众侍卫齐道:"公公关心侍卫兄弟,大夥儿没一个不感激。"
便有两名侍卫领路,带着我到众侍卫驻守的宿卫值班房。
二十来名受伤的侍卫躺在厅上,四名太医正忙着给众人治伤。
我上前慰问,不住夸奖众人,为了保护皇上,奋不顾身,英勇杀敌,一一询问伤者
姓名。众侍卫登时精神大振,似乎伤口也不怎么痛了。
我趁机又问了各种药效如何,顺带摸了两袋上好的金疮药,藏在怀里。
回到自己屋子,我先在窗外侧耳顷听,房中并无声息,低声道:"亲亲老公,是我回来了。"
小公爷喜道:"嗯,我等了你好久啦。"
我爬入房中,关上窗,点亮蜡烛,揭开帐子,见他俩并头而卧。那刘师兄与我目光一触,目光柔和,竟有三分放下心来的宽慰。
他是担心我么?我一想到这里,心里边分外地高兴。
而小公爷也睁着一双明亮澄澈的眼睛,目光中露出欣慰之意。
我将伤药取出,又亲自端水,替刘师兄清洗伤口。
他也不拒绝,只是我解他衣带时,隐隐面色发烫,倒让大惊小怪的小公爷以为他伤势严重,发起烧来了。
待我将伤药撒上,又轻手轻脚包扎好,才扶他重又躺下。
他依旧低声道:"多谢,这位......桂......"
"叫我小宝!"我插口道。
"多谢小宝少侠了!"他盯着我瞧,点漆般的星眸似乎会把人吸进去,叫我转不开视线。
"在下,还有个不请之请......能否烦劳小宝少侠打听一下,我那班兄弟如今怎么样了?"他略一犹豫,道。
"哦,当然。没问题,好......"美男计,绝对是美男计,此刻他要我去摘星星,捞月亮,我都会义无返顾地上天下海。
我溺死在他双眸的星光里了,什么都答应他。反正,不打听我都知道,肯定都在天牢里头,关着了。
按原著里,我只要在小皇帝那里吹吹风,保管他会听我的计策,将那些沐王府的刺客放出宫去,到时候,刘师兄一定会记着我的人情,呵呵,方怡嘛,自然就踢到一边去,轮到我和刘师兄亲亲我我,双宿双飞了。(别做梦了,双宿双飞?那其他人怎么办?飞也要五宿五飞,至少现在是这样,以后说不定还有六宿六飞,七宿七飞,N宿N飞呢!作者冷笑~~~~)
我正做白日梦,偏小公爷插一脚,在那儿问刘师兄。
"师兄,方怡师姐也来了么?"
刘师兄双眉一皱,担忧道:"她哪肯不来?我刚看她受了伤,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暗道:最好是死了,免得来缠我的刘师兄。(什么时候刘师兄成你的拉?作者纳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