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方丈师兄见我进殿,便站起身来,说道:"师弟,贵客降临本寺。这位是蒙古葛尔丹王子殿下,这位是西藏大喇嘛昌齐大法师。这位是......。"他一时似乎不知道该称呼那位贵公子什么,停顿了一下才道,"闽南来的郑克爽,郑公子。"说完转身又向三人道:"这位是老衲的师弟晦明禅明。"
我本来满不在乎地正要和众人随便打个招呼后,再找个地方舒舒服服坐下看戏,听个熟悉的名字,不由一愣。郑克爽,不会是那个后来要害死我师傅的台湾二公子吧。再仔细打量几眼,还没看清那个什么狗屁郑公子,眼角倒在他的随身侍卫里扫到个熟悉的人影,当下身躯一震。师傅,师傅来了!
4-3英雄难为
虽然名闻天下,号称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的天地会总舵主,今天穿着普通的侍卫衣饰,并收敛了一身的高手气质,但我是什么人,我是他唯一的徒弟,甚至可能是他唯一的枕边人,就算他易容了一百遍,我也照旧认得出来。更何况,他根本没易容,亮晶晶的双眸颇有些错愕地盯着我。
明明我出京前有告诉他我去少林寺公干了啊,对了,我好象是没告诉他我会在少林寺暂时出家。
我冲着师傅嘻嘻一笑,双手十指交结,略微抖动了几下,打了个会里惯用的暗号,约了师傅晚间在山下相会,这才转过头和几位来客合十念念哦米陀佛。
众人见我年纪幼小,神情又贼忒嘻嘻,十足是个调皮小儿,居然是少林寺中与方丈并肩的禅师,均感讶异。
葛尔丹王子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这位小高僧真是小得有趣,哈哈,古怪,古怪。"
我自然合十还击道:"哦米陀佛,这位大王子真是大得滑稽,嘻嘻,希奇,希奇!"
葛尔丹怒道:"我有什么滑稽希奇?"
我撅嘴道:"小僧有什么有趣古怪,殿下便有什么滑稽希奇了,难兄难弟,彼此彼此,请请。"说著便在晦聪方丈的下首坐下,澄观也在我身后站定。
晦聪方丈不等那葛尔丹发怒,便把话岔开道:"三位贵人降临本寺,不知有何见教?"
于是一群人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斗起禅机佛法来了。我乐得便宜师兄替我挡过,坐在蒲团上,不一会儿屁股就发痒的很,扭来扭去,看得对面师傅唇角抽搐,不知道是忍笑忍的,还是忍气忍的。
突然耳边听得葛尔丹双眉一挺,大声道:"如此说来,少林寺乃是浪得虚名。寺中僧侣的武功狗屁不如,一钱不值。"
晦聪师兄丝毫不为所动,微笑道:"人生在世,本是虚妄,本就狗屁不如,一钱不值。五蕴皆空,色身已是空的,名声更是身外之物,殿下说敝寺浪得虚名,那也说得是。"
葛尔丹没料得这老和尚竟没半分火气,不禁一怔,站起身来,哈哈大笑,指著我道:"小和尚,你也是狗屁不如,一钱不值之人么?"
靠,我正看师傅,你又来惹我,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 K啊,我便也学师兄嘻嘻一笑,说道:"大王子当然是胜过小和尚了。小和尚确是狗屁不如,一钱不值。大王子却是有如狗屁,值得一钱,这叫做胜了一筹。"站著的众人之中,登时有几人笑了出来。
我看他呼呼喘气,脸色通红,却将满腔怒火强行按捺着,又道:"殿下不必动怒,须知世上最臭的不是狗屁,而是人言。有些人说出话来,臭气冲天,好比......好比......嘿嘿,那也不用多说了。至于一钱不值,还不是最贱,最贱的乃是欠了人家几千万、几百万两银子,抵赖不还。殿下能值一钱,已是万幸了。哦米陀佛。"葛尔丹张口愕然,一时不知如何对答。
偏偏晦聪师兄还来帮腔道:"师弟之言,禅机渊深,佩服,佩服。世事因果报应,有因必有果。做了恶事,必有恶果。一钱不值,也不过无善无恶,比之欠下无数孽债,却又好得多了。"
呆头鹅师侄澄观听了他师傅这么一解,登时也明白了,不由得欢喜赞叹:"晦明师叔年少有德,妙悟至理。贫跟著他老人家学了几个月,近来参禅,脑筋似乎已开通了不少。"
一个小和尚胡言乱语,一个老和尚帮腔,一个不小不老中和尚随声附和,倒似是和葛尔丹有意的过不去。
葛尔丹满脸通红,突然急纵而起,向我扑来。我明明知道有师兄晦聪方丈在,自己绝无危险,但劲风扑面,人的本能恐惧令我脸色一白,眼中惧色立现。对面师傅情急之下双膝微曲,身影犹如鬼魅,不知怎地就穿在葛尔丹与我之间,右臂轻拂,葛尔丹一股猛劲和他衣袖一撞,身不由主的急退三步,待欲使劲站住,竟然立不住足,又退了三步,双膝一软竟已回坐入自己原来的椅子。
葛尔丹这时才看清是同来的郑公子的侍卫出手拦阻,先是一愣,继而大怒:"郑公子这是何意?"
师傅一语不发,微一转身,又退回原位。众人见他一转一折间,大显功夫,不禁对他的主上郑公子另眼相看。只有我知道,那郑公子是绣花枕头一包草,也配做我师傅的主上!
郑克爽轻摇纸扇,虽然是对葛尔丹回话,眼睛却滴溜溜直盯着我,"大王子,今日我等来少林寺,可是领教少林绝学的,这位小高僧禅法虽高,可下盘浮动,脚步虚软,功夫嘛,可不见得高明,要是大王子伤了他,却有些胜之不武了。"
明明他是在替师傅开脱,但表情却是挪冶我的样子,令人看得大大地不爽。我暗自咬牙,狠狠回来他一眼。
他看到了,微微一笑,似乎我不是瞪的一眼,倒象收到了某人暗送来的秋波,煞是讨人厌。
葛尔丹被他一番话拿住,一时也不好对我再下手,又忌讳师傅的身手,对郑克爽的话不敢反驳,一肚子火发泄了晦聪师兄身上。
晦聪师兄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岂会被个番邦大傻个逼倒,绕来绕去,就是不给葛尔丹得逞。间中又恐我再被波及,早早寻了个因头,打发我出了大殿。
我怕再给师傅惹麻烦,强压下急切之心,单等天黑了,偷偷溜下山,好去和师傅相会。
一听说那惹人厌的番邦王子下山的消息,我后脚就溜出山门,未料在山脚徘徊良久,也不见师傅的踪影。难道是我打错了手语暗号?应该不会啊。
我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时辰,眼见明月初升,心里犹如猫抓似的,不行,我得去山下小镇上打听一下。那么一大帮子人来此,定能留下些行踪可查。
刚往山下走了两步,身后忽传疾风之声,未等我回头,背后一连被人点中几个重穴,冰冷略有些滑腻的手指绕过颈间,伸到前胸,连哑穴也被点中。
我心下大怛,是谁,究竟是谁,身子却不由自主向后倒去,立刻陷在身后人的怀里。那人轻轻一笑,也不说话,搂着我的腰,微微提起,竟就势向山下急略而去。
我被点的脖子僵直,手脚无力,连回头也不能,只觉得那人胸膛起伏,偶尔还会将下颌摩挲我的颈子肩膀,似乎搂抱着我极为享受的样子。
不一会儿,穿林越墙,来到一间院落中。
到了院子里,那神秘人忽然变得极为小心谨慎,落步之间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呼吸也几近停顿,甚至仿佛是怕我呼吸过重,用他冰冷白皙的手掌将我的口鼻也轻掩。
他慢慢避过地上的落叶小石,靠近院中一间小屋的窗户,小心翼翼的沾湿窗纸,化出两个小孔。
我以为他要去偷窥,结果他却将我推上去,让我双眼正对小孔,屋内情景顿时立显。
这一看,可把我气得几近晕厥。
屋子靠墙的木床上床纱全都高高挂起,床中情形一揽无余。
那个双手被缚于床头,双脚大开,脚踝绕着床绳,被床钩高高吊起,以至菊花妖艳绽放的人,不是师傅,又会是哪个。
而床尾端坐的另一人,正好整以暇,持一管上好的狼毫,不时轻轻扫过师傅的会阴、玉柱,还颇为恶作剧地去捅菊门。
师傅蜜色的肌肤上汗珠密密渗出,高挂的双腿绷得笔直,连脚趾也不住卷缩又伸展,下身玉柱高耸,顶端已经流出不少珍珠似的玉滴。
他似极苦偏又甜腻腻地呻吟,简直可以勾得任何人发狂,可那可恶的持笔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慢条斯理地画着,口中还调笑道:"师弟这身子越发灵敏了,这才一柱香工夫,‘小师弟'就要弃甲了。"
师傅低低喘息,艰难道:"师兄,你又何必......呜......"
话未完,却是被忽然大力捅入的笔杆打断,身躯乱颤,高挺的玉柱竟一下委顿下来。
"师弟,怎么为兄调教你这么多年,你还是老样子,连这么细细的笔杆也承受不了!哼"持笔人大怒,抽出狼毫扔与地上,不知随手从哪儿摸出一根短鞭,没头没脑朝师傅抽去。
那一下下鞭打仿佛抽在我的心上,师傅是我的心头肉,我都舍不得捏一下,怎么能被你这一贱无血的冯稀饭折辱!
是的,从师傅管那人叫师兄,我就知道那是谁了,那个人就是将来害得我师傅陷些丧命的郑氏二公子的师傅,也是我师傅系出同门的师兄。
没想到他还敢对师傅......对师傅......我气血上冲,牙关咯咯一声,一口气噎在胸腔,双目欲裂。
身后之人暗道不好,原来我一咬牙关,只轻轻一声,却让屋内冯稀饭给听见了,他头也不回,手掌轻翻,象变戏法似的,鞭子就换成了寒气森森的宝剑,一直向窗户戳去。
"师傅,不可!"身后人腕间发力,一边脚下急退,一边将我抛起,险险避开剑光。饶是如此,剑气仍然将我的僧袍割裂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冯稀饭闻声收剑,不悦道:"克儿什么时候听起为师的壁角来了!"
原来一直抱着我的就是郑克爽。他笑嘻嘻,却又万分小心接住我,将我脸颊冲内紧紧搂住,才向他师傅道:"徒儿一时冒犯,师傅且饶恕徒儿这一回吧!"
冯稀饭冷哼一声,视线阴冷地扫过我的背脊,"这又是谁?"
郑克爽悄悄又退两步,赔笑道:"他只是个无干的人,师傅尽可放心,徒儿这就替您老人家料理了他,包准今天之事决无第三人得知。"
冯稀饭看似默许了徒弟的建议,可眼见郑克爽快要踏出小院,他突然出手,我只觉衣领一紧,已经被他提在手中。
"还是让师傅亲自动手......咦?小宝!"冯稀饭一张阴冷的面孔突现喜色,五指紧扣牢牢揪住我不放。
郑克爽一看穿邦,竟伸手搂住我的腰不放,"师傅好狡猾,有了师叔不够,还要与徒儿抢小宝么!"
"克儿,你师叔那身子,看得却上不得,还是小宝好,只要你将小宝交给我,我就把剩下的半本剑谱一块儿传与你。"
我大怒,什么玩意,你们师徒俩把我韦小宝当成什么了,当着我的面讨价还价,要插我,也得看我愿意不愿意了!
不过当下轮不到我说愿意不愿意了,那冯稀饭与郑克爽把我当麻袋扯来扯去,再扯下去,就要一人一半了。
忽然黑影一闪,抢麻袋的两人齐齐闪边,我终于投入朝思暮想的怀抱。
"师弟!"
"师叔!"
师傅根本不理那两人呼喝,抱起我就跑,不一会儿便将两人远远甩下。
奇怪,明明师傅的功夫要比冯稀饭高,怎么还会屈于他之下呢!
不过这一丝闪念只在脑海一下划过就被我抛与脑后了。
师傅,师傅!我又和师傅在一起了!心中狂喜简直要将人整个淹没......不过,师傅,你什么时候才能我的穴道解开啊,我的手脚都麻了,555,抽筋了,抽筋了,好疼啊!
师傅一路狂奔,又在山间绕了许久,才带我潜入少林寺。一进我那禅房,就朝床上急掠过去。
我后背甫沾到床铺上,手脚一松,穴道立开。不等师傅起身,我四肢紧紧缠住他,又将他勾回床上。
师傅鼻息急促,双目紧闭,神色挣扎一番,便伸手反搂住我,滚进了被窝里。
我们在黑暗中互相纠缠,唇齿相依,舌尖吮吸。师傅的坚挺急不可耐地钻进我的后穴,不需要润滑,我自然舒展包容于他。我们是天生的剑与鞘,插与被插是上天注定。你冯稀饭的破剑怎能插得进师傅的利刃里,剑与剑本就不配。(直白点说,就是冯稀饭,你丫想攻对攻,门儿都没有!1号就应该跟0号搭!)
师傅这一做酣畅淋漓,将他委屈求全,被迫凌辱的怨气化做一腔动力,指挥唯一小弟冲锋陷阵,杀得我连连泻身,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这才是中原第一英雄人物,陈近南!在我的身上,他终于重振英雄之风!
4-4喇嘛来袭
师傅......师傅!小心!
猛然间从噩梦中惊醒,身子未曾挺直,却觉后穴里仍满满地含着异物。
"恩......小宝?"师傅贴在我的身后,低低地问我,暖暖地气息拂过我的耳鬓。
师傅还在,师傅没有被人害死,可心跳得还是那么快。我转过身,勾住师傅的脖子,埋头在师傅的胸膛里,这胸膛仍是暖的,这心跳仍是有力的。但我真真切切地知道,若我什么也不做,那眼前鲜活的生命在未来的某一天,惨烈地陨落。
"师傅,你答应小宝。"我缓缓地夹紧蜜穴,唤醒沉睡的巨龙。
师傅的鼻息顿时沉重急促起来,"小宝......?"
"师傅,你答应小宝。"我抬起身,改跨坐于师傅身上,将巨龙吞纳得更深。
"小宝......?"师傅挺腰将我高高的顶起,我有如大浪中的一叶扁舟,起伏着,落下时那巨龙简直要穿破整个身体。
"师傅,你答应小宝!"我仰起头,将优美的脖颈显现在师傅的眼前,那纤纤锁骨,嫣红的茱萸,尽我所能,诱惑着眼前人。
"小宝!小宝!师傅都答应你!师傅都答应你!"此刻在我身下,嘶吼着的,为我所俘的人,再不是那一心想着反清大业的英雄。他是我一个人的师傅,我再不会对他放手。
绷直着身子,将玉液喷洒一空......
"师傅,答应小宝,杀了郑克爽!杀了冯锡范!"
"小宝,师傅......啊......"
巨龙颤抖着,滚烫的液体,直冲到身体的最深处!
"师傅,不能答应你!"师傅温柔地搂住泻身后软倒的我,斩钉截铁地回答。
555,色诱失败!
即使我反复向师傅解释,将来的某一天,那两个大坏蛋会联手害死他。但师傅始终认为,一个是他一心效忠、德高望重的国姓爷的宝贝公子,于公他不能宰了他,一个是从小收养他,教他功夫,对他有再造之恩的师傅的独子,于私他也不能宰了他。
"那他们要是向师傅要我怎么办?"我忿忿不平问道。
师傅很是严肃地回答:"为师当然是绝对不能答应的!"
"那他们为了夺取我,要害师傅怎么办?"我步步紧逼。
"那个......你师伯应该......不会......这么做吧......"
自己说得都那么心虚,哼!我眼珠子骨碌一转,"那师傅答应小宝,不可以再和冯呃......师伯做那种事,要做也只能和小宝做!"
"......"师傅妞妞捏捏,居然脸红了。都一回生二回熟了,还害羞呢,"师傅......答应......小宝。"
"还有,对冯那个师伯一定要有防范,还有那个二公子,见他们一定要......还有......师傅你听好拉!还有......"
罗里罗嗦叮嘱了师傅这个又叮嘱师傅那个,就怕将来师傅一时心软,上了那两个恶人的当。
在我的疲劳轰炸下,师傅答应了无数条件,包括什么,他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不准别人对他好,更不准他对别人好,别人对我好,他要比别人对我更好之类的。
一直到天大亮了,我才放师傅起身。本来要留师傅住两天的,可师傅非要去参加什么杀龟大会,我只好依依不舍地放他下山去。
上演了全本"十八相送"之后,我打转身,朝少林寺山门走去,忽听得马蹄声响,回头一看却是十余骑急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