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搬家吗？————YI

车窗关上了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敲了敲。车窗随即摇开，主任关切地望着他。
他笑了笑俯身："虽然还不习惯，请你一定要慢慢习惯，我也要改掉习惯。"说着笑了笑，站直了，转身就上了楼。
主任看着鞠莱走到巷子，转了弯。
司机淡淡地道："怎么样了？"
主任低着头，许久慢慢地发出笑声："很好......很好啊！"
司机看着后视镜，过了一会摘下墨镜露出真面目--主任那位总裁弟弟。他将眼睛扔到一边，启动着汽车说："回去好好跟小谣好好解释你这三个小时去哪了吧。"
"这个我会的......"
总裁弟弟回头来看了下主任，淡淡地收回视线："他刚才说的什么习惯不习惯的？"
主任温和地一笑："就是我们的习惯......我还不习惯......他还习惯着......"
"什么......啊......"

一个人的房间，沉淀下情绪。刚准备要打电话给月光，有一个人先打了过来。不认识的。想了想，还是接了。
"喂......"他还没问对方是谁，对方已经兴奋地说起来。听了一两句就知道对方是谁了，是那个少年，公交车上偶然帮助过的少年。他笑着，打开衣橱取出睡衣睡裤，回答着对方的话："......知道的。就是热爱玄幻小说的那位，是吧......"
一直聊着，聊天中知道少年叫宁思城，今年高一，是市中心重点高中三班的学生。甚至于连他班主任是英语老师，是刚刚结婚没有五个月太太就生了双胞胎姓赵名成功刚刚从大学毕业的硕士生。聊啊聊啊的，忘记了年龄忘记了时间。最后宁思城问他要了电子邮箱地址，说现在就传给他。又问到鞠莱有聊天工具，就从手机上转移到网络联系。
他洗了澡出来已经十二点了，看到宁思城还在线上，提醒他现在正是发育时间要睡饱了个子才长得高之后看到宁思城下了线，也下线关了电脑。
闭上眼睛之前，脑子里浮现了主任那红彤彤的脸，笑了笑，翻转身来慢慢睡去。

两情相通的第二天，当你告诉你所喜欢的人，说我喜欢你；对方回答说，我也喜欢你。从那一刻起不算做是开始恋爱那能算什么。恋爱的第一天，在门口看见主任出现，放下了手里的工作笑着跟主任打了招呼。把凤大侠带回来的资料跟那天整理出来的缺点，整理成一份报告，忙得连午饭都没有去吃。等他把东西做好，活动筋骨时发现主任在旁边椅子上打瞌睡。倚着椅子，手随意地摆在腿边。他轻轻站起来，环视了一遍都还没回来，笑了笑慢慢走到主任身边想了想打开柜子取出单毯盖在主任身上。刚刚放上去，主任动了动头，醒了。
主任懵懂地看着他，他笑了笑。主任一惊："啊！东西弄好了吗？"
他一敛眉："......你在等我？你还没吃午饭？"
主任搔搔头，笑着。
"走，去吃饭！"
在电梯口看见小露他们，小露惊奇地指着他说："怎么还没吃饭？"
"恩。"他淡淡应着。插肩而过后小露突然跑回来，兴奋地拉着他的袖子："对了，鞠编！这边开了一家新店喔！你可以去试试！是川馆喔！正宗地四川馆子喔！--"
进了电梯后，他对主任笑笑："主任......玉德，我们去吃吃吧？"
主任愣了愣，笑点点头。

坐等着上菜时，他撑着下巴打着瞌睡。手指无聊地点着桌子，看看主任，主任则是笑着看着他。他也笑笑，突然想起说道："下回，叫我一下，别呆着等。过了时间吃饭，肠胃不好。"
主任笑着，点着头："可你从来没有按时吃饭。"
被逮了正着，他干笑笑："我身体好啊，再说，我那边有些干果。小露给我的。所以你也别看着我吃饭啊！"
说着忽而坏坏一笑："看来你一直都看着我。"
主任慢慢红了脸。这时服务员端菜上来，他让了让，倚着椅子。服务员礼貌地笑道："先生，您的菜。"
"恩。"服务员走后，掰开竹筷子沾了沾茶水他笑着突然想起事情来："玉，玉德......今天的饭钱你付。"说着冲主任一笑。
主任一愣，脸出奇地红。
他托着下巴，懒懒笑着说："玉德在想什么呢？"
"没！没，没......"
"您的饭，您的饭......"服务员把饭送上，又笑了笑："还有您的汤一会就送到。"
"啊，谢谢。"
转脸笑着对主任说："吃吧，玉德。"
端着自己的饭，吃了一口酸菜鱼笑了笑："这边的菜果真正宗。"将面前那块白嫩鱼块顺着汤推到主任面前，笑笑，"吃啊！这种鱼都是大刺，放心吧。"
"恩。"主任很认真地品尝着，从捧碗的姿态到竹筷的提拿无一不显示出家教来。他望着主任笑了笑，继续吃着。吃了一会，汤送上来，他唤住服务员："请给我们一只大汤勺还有小汤碗还少一个。"
"哦，一会就到。"服务员歉意地笑着。果真是一会就送到，他笑着服务员说谢谢。服务员笑着走了。
转过脸来时，主任正看着他，一看见他看过来忙将头低下。
"给。"他将小汤碗放在主任面前，并将大汤勺摆在主任面前。
"谢谢。"

"玉德，今天晚上有人请饭吗？"他笑着，盛汤到汤碗里。
主任愣愣地抬头，点点头，忽而摇头："没，没有！"
"那今天我请你如何？地点我住的地方。"他笑着。

宓玉德，这个男人的名字是从银行卡上知道的。
下班时他提前了一个小时，到主任办公室里走了个过场，做了电话的姿势。
看着银行卡，他笑了笑。
从那么早之前就喜欢他了？现在想想，真像是做梦一样。一天哪，这一天发生了多少事情？望着穿梭过去的景色，公交停下了，应该是红灯。上来了一帮小孩子，幼稚园放学了。他看到一个老太太拎着小孙子的书包，颤颤地扶着椅背望着小孙子。
他刚要让座，前面一个女孩子站了起来，拉了拉老太太让她坐她的座位上。
他站起来，离开了座位到下车处。随即就有人坐了上去，他望着前方淡淡笑着。

从银行出来时，他仰头望着天长长吁了一口气；连他自己的带凤疯子的一共五十万，看来还是要跟主任借。揉了揉头发，借应该不成问题。只是不知道主任会不会把他看成那种骗钱的？想着笑了笑还是先打电话给月光问问他筹了多少再说。如果真要借，少借一点跟多借一点也没有什么区别。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刚要挂断听到咯哒一声。
"......喂......"他轻唤了声。
里面发出神智不清楚的声音，他笑着："看来我打扰你的休息了，昨天什么时候睡的？"
那边含糊不清地回答："......三四点......"
"刚刚睡的？"
（......不是，凌晨......）
"哦，我这几天都没有去你那边也不知道你筹了多少钱，现在我这边不负债的有五十万......"
（啊！）
听声音清醒了很多，他笑笑："你的觉真好睡，十二多小时了还这么困意十足。"
（那个......你真的打算跟我住一起吗？）
他抬头笑着："这个还不知道呢！我现在有要顾及的对象了。我还没告诉你吧，昨天我这边通了。说起来还真奇异，他居然喜欢我那么久。"
（............）
"还有，这几天你什么时候有空，我带你去蔡老师那边去，让你们俩碰个头。什么时候有空啊，月光......"
（......）
"怎么不说话？"他看到回去的公交到了，电话那头没有回答他，退了一步回到站台上。"月光？......月光？睡着了吗？"
（......没有......）
他笑笑："那怎么不说话？"
（......说什么......恭喜你吗？）
他淡淡一笑："不甘不愿，什么时候愿意说了再说吧；现在就说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吧！"
（......明天吧，今天我把这边停了，刚好这几天这边查得紧。）
"怎么了？谁查？"
（......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管他是哪个鸟人！）
"噢？--你生气了？那个人都做了什么把你气成这样？"
（没......没什么。明天我去你那边，还是......）
"哦，明天早上你到我这边来，到了就在大厅里打我电话等我--呃，不用到那边，你坐......坐，坐54路到青祁路，是五福剧场，到对面站台等我。从你住的地方出发的时候打个电话给我，然后我们在站台会面。就这样吧，明天见面再详细谈。对了，54路在记园路上，从你住的地方往东到尽头右拐。很顺手的。看一下方向再坐车，知道了吧！"
（......你真罗嗦......）
他笑笑："那就这么办，明天见，月光。"
（唔......）
挂断电话，他淡淡一笑，慢慢地笑了脸面上有了精神；左右顾盼着，车缓缓停下。
上车，下车。
到了住的地方，他先转了个弯去菜场，到了摊位上想了想还是抽身回去了。回身迈了几步又回身来。先环顾了整个菜场，心里有数了开始买菜。回到住的楼层向上走的时候差点吹出小调来，到了六楼，看到门前站着的男人。他咧嘴笑着："玉德来了一会了吗？"
主任慢笑着："没......没多久。你，去买菜了阿......"
"恩，我买了很多，进去之后你挑一下。喔，不是让你帮我择菜，是让你挑一下，喜欢吃什么挑出来，我做给你吃。"他笑着，摸出钥匙，把菜给主任，"帮我拿一下，我开门。"
打开门之后，回头要接主任手里的菜主任退了退。他笑了笑，把隔断用的金属条往旁边放着："进来吧，玉德。"
主任点点头，微低着头，拎着东西往里面走。
"前面厨房里放就行了，放完了，你开电视看着。一会就可以吃饭了！--"
主任点点头，带着东西进了厨房，放下东西出来看见鞠莱在收拾着那边改装的材料，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那些材料是用来做什么的？"
"喔！这个啊！"他笑笑，把东西堆堆，空下稍宽的道来："我想把房间里个格局稍微改一下......"
"这个你也会？！"
他笑着，摸着头，看了眼主任他现在的情人，笑意加深："只是小装修，不是建房子。"
主任满眼惊奇："......真的，你会的真的很多！装饰你会，开车你也会，你还，会做饭还会......会写文章！"
他笑了："这些不算什么。我要是会造人，那么我就真的了无遗憾了。"
"造人？科学家吗？你的理想是做个科学家？"
他回头从小房间的窗户望着车水马龙："我可没那么大理想。"回头来望着主任，笑笑："就造个你吧，陪我过下半生。"

第 16 章
主任红着脸回到房间里去，他看到短暂收拾而小面积清爽的过道，笑着回到厨房。
看到食物材料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到卧室门口唤了声那个低头思忖着什么的情人，笑着："玉德。"
"啊？"主任惊抬头，潮红着脸，当他意识到自己完全暴露出羞涩之意时忙又低下头去："......什么事。"
"过来挑一下，你爱吃的食物，来吧。"他就像是狼外婆一样笑着诱惑着小红帽。
主任抬脚，慢慢走过来。
他笑着勾着主任的脖子："到这边吧。"
主任被他勾得踩着了脚，他笑着扶着主任的腰，趁机卡了油，大笑着："小心点！"

烧菜时他没有注意，等吃完饭他才想起来。从进屋之后主任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思考的状态。擦擦手，从厨房走出来。看着那个低着头的男人笑笑："玉德......"
刚唤出声，突然男人抬起头来打断了他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叫我的名字？"
他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拉开椅子无声无息地坐着，看了眼男人，打开电脑干干涩涩地说："那......叫你什么？‘主任'吗？"
主任捂着脸："......我不知道......"
以为就这样没有答案，他摸摸鼠标，思量着要什么才能把话头接下去。主任继续说着："......当你叫我玉德 我会有种在云端的感觉，可是很快就会掉到地上......你叫我主任，我又觉得......总之就是觉得怪异......"
怪异？他歪着头看着电脑屏幕，瞬间觉得屏幕在扭曲，摇摇头："......你这......"他也说不下去，撑着脑门手肘抵着桌子。突然手肘滑落，身体失了重心，他装作没事稍稍调整了下位置换了个新pose。
"我......我......先回去了......明明天......见。"
主任站起来，过了好一会他才回过神来，站起来依旧干涩地口吻。"那......我送您......"
主任猛回头看了他一眼，他看了一眼那眼神，慢慢低下头。在黑黑的楼梯里，他笑了笑："主任，那个......您就......"撇开脸，转过脸时依旧是笑得灿烂："今天的菜还好吃吧，希望能合您的胃口，一直受您照顾，终于可以让我请您了。"
"......唔......"
转到街道上，他已经看到主任家的车，隐忍着刺痛脸上还能展现出真心温暖地笑容。"那，明天见，主任！"
这次他没有转身就走，而是从看着主任上车，到车开走。望着远去地车，他自嘲地笑笑，搔搔头，转身往回走。失落夜，比平时更加强烈地失落。只是今天他不愿意让人去分享他的失落，这种失落，也只他一个人的。他不会让出来给别人。他不觉得寂寞，但知道明天会很寂寞。

离开编辑部的时候主任还没有到，他默默地站起来，挎着包先去了趟老总那边。交代了自己的行程便离开。站在中沿路上的他仰头望着整幢楼，叹了叹。从今天起要有一个星期不回来，这样也好，省得......主任看他觉得不自在。那个人的喜欢，因为只是种欣赏吧。那个人有老婆孩子，应该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所以他才讨厌那些结婚出来的同志。很可能不是只是家里的老婆没有了新鲜劲看到了男人跟男人之间也可以，觉得新鲜劲......很有可能，那个老男人，那么老实巴交的......只是不会判断，就被他冲昏了头脑抓过来当成了同类。
敲敲脑袋，他对自己说："好了，就这么断开。"
到了青祁路上看见月光插着口袋站在站台那边，穿着银灰色的大衣。他笑笑，上前去招呼还没打看见去蔡老师那边的车已经到了，一把抓过月光先上车再说。这个时间点，上班的都已经在班上，上学的也已经坐在教室里。所以有空座。
月光没有说话，头靠着鞠莱。他看了看月光的黑眼圈，淡淡一笑，放轻声音："怎么不敷下眼睛，最讨厌失礼的人不是你吗？"
"......没人在乎。"月光闷闷地说。
他心里一咯噔，脸上的笑容定格了一秒。"这可不像你，出门不能失仪态，对人说的怎么在自己身上就免了呢？"
"......好啦好啦......我带了瑕疵膏了。"
他笑笑，垂下眸。
"睡吧，到了我叫你......"

到了华馨园，把包放在安检处，有一个保安多看了月光几眼。月光悄悄对他说这个人也去过酒吧里，他对那个保安笑了笑。
另一个保安对他很客气："这位是我们这边新来的保安，叫小赵。"说着拉过小赵，"小赵，这位是你看的御车的编辑负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