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银白覆盖于S街道,人们三三两两的赶着路,不留片刻。昨晚刚下完一场鹅毛大雪,还好今天的太阳还是能透过雾皑穿出几束光线,仿佛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一个模糊的身影幌幌于雾中,视线也慢慢的,逐渐清晰。那是个头戴白色遮耳帽,脖上围着白色厚围巾,身穿灰色大衣的人儿。虽然穿的笨重,但是从身高和那巴掌般大小的脸儿就能感觉出是个身材均称,却又怕冷的人。轻轻的在手间呼出一团热气,被冻红的两只手反复的搓着。
"这该死的天气,老天真会作弄人。呼呼~"冉景浚哈着气。
一个身影擦身而过。"啪"。一支钢笔掉在他身旁的雪中,是清脆的,而又是沙哑的....
他捡起它,看了看,黑岗石般的色彩,金色勾勒线条,稍重的一支钢笔。是那人掉的!他连忙转过身去叫前面那个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
"喂!那个前面的,你丢了钢笔!"
那人仿佛没听到后面的喊声,一直向前走着。好象这个街道上只有他一人似的。
见前面的黑色风衣没有停下的意思,冉景浚急着赶上去。
"喂!你走那么快干什么?"他笨拙的赶上那人,手搭上那人肩。
黑色风衣转过身,进入他眼帘的是一张格外雪白而又秀气的脸,活灵活现的黑色大眼,秀气的小鼻子,唇红齿白,颊边两陀粉色加上胸口的起伏显示了主人跑的急切。
"喂!...你..呼..你。"
黑色风衣的人指了指自己,是叫他吗?
"你刚才丢了钢笔。先生。"冉景浚边喘着气,边惊讶着眼前的男人。精短的黑发,眉毛下那双黑如墨又带点忧郁,仿佛要把自己吸入深潭中的眼珠,高挺的鼻子下有一张薄唇。非常的俊帅。
黑色风衣看了看他手中的钢笔,恍然了解到自己丢了吃饭的家伙!他很感谢的从雪白的手中接过他的所属物。然后面带的微笑的点点头表示感谢。
原来笑可以笑的那么温柔,冉景浚一瞬间有点恍惚。
黑色风衣发现他好象看呆了,回不了神,便羞涩的从风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小厚本,用钢笔写了个字,接着指指本上。
好不容易回过神的冉景浚尴尬的看了看纸,惊讶的是那人竟然在纸上写"谢谢",难道他不会说话?
"啊!这不用谢,是每个公民该做的,呵呵。"他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
黑色风衣把纸张翻了一页又刷刷写上了几个字。"不好意思,我有急事,可以走了吗?"(纸上)
冉景浚一时紧张,只好点头如倒蒜,脸上的热度又上了几升。眼睛也不自主的低下朝着脚看。
黑色风衣再次很有礼貌的对着他微笑,随后转身就走了。
冉景浚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撒丫子又开始往回路奔去!因为他迟到了!!
第 2 章
"冉老师,你怎么这么晚啊,害我们被余老师好好的操练了一翻!"
"是啊是啊,你再不来,我们就要跳20组的跳跃!那是种累死人的运动。"冉景浚的学生们怨声载道。
换上练功服的冉景浚眯着眼看着那群不把他当老师的学生们,是活泼的朝气的。
"的确是种累死人的活动,不过大家还是努力的把20组跳跃练习做完吧!"拍拍手,让学生们各就各位。
"啊!不要啊~"
"真讨厌~"
"算了~反正每天都有练不差那几组。"
学生们很快一个个排好,井然有序的从门边开始跑起,纵身,起跳。冉景浚则在一旁审视着他的学生在跳跃上的种种姿势,看见有错误的则指出,学生们则安静的倾听和反复的跳跃。
冉景浚和学生之间的交流就像个朋友,虽然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异并不大。但是冉景浚从来不打着架子去教导他们是错是对,而是通过一个个自身的演示,手把手的改正她们的姿势。
很快三个小时过去了!
学员们都认真的撑过了一个个高难度的动作练习。冉景浚拍了拍手示意学生们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此时大家都大汗淋漓了。
一群女生趁休息时再次围到冉景浚身旁,争相恐后的括嘈起来。
"冉老师,我的跳跃旋转好看吗?邓肯的"自由舞蹈"。算是现代舞吗?"学生甲
"冉老师,怎样才算跳的好现代舞啊?"学生乙
"冉老师,维格曼的舞蹈是表现主义的现代舞,它的特点是什么啊?"学生丙
........(以上省略提问,我汗...)
"慢慢来,我会一个个回答你们的问题的。"冉景浚擦了擦脸上的汗,喝了口矿泉水,开始新一轮的有问必答。
"学生甲,虽然你旋转是跳的不错但是落地的稳定性不好,最好多练几次,因为平衡感差的话会影响下一步动作。邓肯的"自由舞蹈",严格说还不是现代舞,他继承晚期的浪漫主义"回到自然"的口号,她的舞蹈是随心所欲,不被舞鞋和紧身衣所束搏,使欧洲的舞坛带来一股清新淳朴之风。对现代舞也是种思想条件。"
"其实现代舞派建立是由很系统的一套较完整的理论和训练体系,话说是匈牙利人鲁道夫•拉创造了一种被称为自然法则的训练方法,把人体动作的构成归纳为"砍、压、冲、扭、滑动、闪烁、点打、飘浮"等八大要素,认为正确处理各要素之间的关系,就能组成各种动作。而"拉班舞谱"就是他创造了!要学好,真的要付出不是一般人的汗水,从中研究磨练,通过好的素材去看,是要靠个人领悟和实践结合才能跳出来的成果。"
"维格曼的舞蹈是企图切断舞蹈从属于音乐的关系,确立没有音乐的舞蹈.我认为她是对音乐的"独裁"进行反抗,才会产生"自由自主的舞蹈"。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以维格曼为首的德国现代舞坛,一直是世界现代舞的中心哦!"........
围在冉景浚的学生们,从他认真的回答每一个人的回答,觉得这个小老师不仅仅在天重舞团的威望还有他对舞蹈的认知和修养的见解是清晰赋予主见的。再看看那张比女生还要秀气的脸,每个人都忍不住玩了一把心跳回忆。回忆初见老师的种种表现和话语。简直快成大众偶像般尊敬膜拜起来。不许任何人来逾越去轻浮他的美丽。
不知从哪伸过来的一瓶冰矿泉水碰触了冉景浚的小脸!冉景浚不自觉肩部向后一仰,大家也顿时愣了一下,是谁在调戏我们大家的小老师呢。顺着手,大家看到了一个嬉皮笑脸,让人欠揍,操练死她们的余大老师,余清!
"余老师,你干什么呢!这样欺负我们的小冉冉~"
"我不欺负下,你们还知道休息时间已过,你们想用问问题来拖延休息时间吗?"
"切~无趣!余老师最坏啦!"大家一窝蜂的再次散开。余老师每次都破坏气氛!
"呵呵,时间也差不多了!继续练习自己的舞段,过两个小时我再过来,你们自己自由练习!"冉景浚心想,余清这会不是该回剧团了吗,怎么还在这?待课的话也早就结束了。
学员们很齐心的说道:"遵命!"
"景浚,出来下,关于剧团的事我要和你讨论下。"余清已经在门口招呼冉景浚出去。
走出舞室的大门来到花园,两人在花园的一角开始讨论这次剧团的新提案。
"景浚,2月份的《血沉》之前的1月底,剧团准备让你跳个人的现代舞《彼岸》,你有没有时间去参加,如果OK,我明天会剧团去敲定这件事!很好康的事咯!起码你的知名度又可以提升了。"
"好啊,反正《血沉》里的奥斯我已经练的差不多了!我接受组织安排!不过你个小样的是不是有事没告诉我,这几天也不见你人影!"
余清心虚的摸摸鼻子: "啊哈哈!不就是‘着(ZUO)影'嘛~有他必有我!
说到着影,余清那小子就乐,就连自己的舞蹈都不要了!追着着影的屁股就跑!不就出了几本新鲜书儿,大卖了,名响了,听风声说那作者近年来作品是越来越少,灵感枯竭。看来快不行了!
余清这会有偷偷的对着冉景浚眨眼又歪嘴的,准备说些咬耳朵的话。
"别看他最近没出什么精品,这次肯定限量版!"
"牛吧你!"冉景浚贼笑了两声。
"骗你干什么,知道不?最近我从剧团上层的林大美人嘴里知道着影就住这附近。只要我请林大美人赏脸吃几顿便饭就能套出具体地址咯!"
"嘿!那你得到了地址想干什么?跟踪吗?当心人没找到,到被警察请去喝茶了!"
余清这小子干笑几声:"别泼我冷水!要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头发都快白了!哎!都快12点了,我回剧团了!"
"哦!去吧去吧!愿你顺利!"冉景浚拍了拍余清的肩。
余清突然想起一事,从怀里揣出一张签收门票塞到冉景浚手里!边回头边跑说:"景浚,我现在赶时间,这票我有两张,给你一张,这次和我一起去看看,他作品真的不错!"
"余清啊余清,你中毒太深了吧!"冉景浚无奈的摇摇头。看了看手里的票,票面上的时间是XXXX年12月20日,还有一支...黑色大理石般的钢笔图...突然,想起早晨遇见的男人和那支钢笔。是明明之中吗?不知道,冉景浚带着一种味知的欣喜独自走回舞室。
第 3 章
寒冷的冬季,大街上总是冷冷清清,就连休息日也很少有人出来走动。难得的清闲,冉景浚准备为了午饭的着落而特别从菜市场购买了新鲜的青菜,萝卜和鱼。准备慰劳下这几天辛苦的工作。他虽然任职于天重剧团的首席现代舞舞者,但有时也会被一些艺术类学校请去做舞蹈专业的小老师,赚赚外快,挖取一些比较有天赋的孩子。他热爱舞蹈。也热爱生活。尽管他现在才21岁。但是他对自己的未来打算是井井有条。起码生活上还是很规律的。
今天收获颇丰,那还真亏他那张惹人疼爱的脸,买菜的大叔,阿姨都会多塞点菜给他,当然价钱可没增多哦!哼着小曲,他走在回家的T街路上。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喂!余清?!什么事啊?"
手机中传来余清压着嗓子的声音:"景浚,我找到他啦!!!"
冉景浚莫名余清这会做贼了还是啥,声音轻的像个蚊子。
"你个大喇叭,声音响点,做贼呢?找到谁了!看你兴奋的不敢伸张,当心憋成内伤!"
"嘿嘿,不就是着影吗?我找到他住处了。你来不来啊!"
"来!当然来!我怕没人保你出派出所!你在哪呢?"冉景浚怜悯地望着自己另一只手里提的大菜大鱼!
"S街56号!那里的星巴客咖啡馆等!"说完便草草挂了线。
舞室也在S街上!不是巧合吧!
其实T街和S街相连,只要过几条马路就到了。冉景浚提着他的午餐哼次哼次的走了几条街终于到达他们约定的地方--星巴客。
"余清,你搞什么呢?穿的像个人样还带副墨镜。是做保镖还是做黑手党呢?"冉景浚一见余清的脑袋左晃右晃。一脸的紧张但又一点切喜。皮笑肉不笑!猥琐!
"你终于来啦!我等的快心力交瘁,感觉有几万光年!"不多说了!快跟我来吧!
"瞧你急的,我午饭还么吃呢。"余清那小子又装傻,他的话都不听直接催他走人。
"快蹲下!"余清突然躲进一树旁边。
因为余清突然停止脚步,冉景浚冷不防的撞在余清的背上!疼啊!
"你这家伙,停了也不说一声,想害我整容吗?"冉景浚恼火的领起那斯的领子。
余清一副死了爹娘,讨饶道:"别,别!小浚浚,别生气,我看到他了,快跟上!"
还小浚浚!恶死他了!冉景浚一脸嫌弃的继续跟着余清跟踪前面的黑色风衣...
那衣服...好熟悉...跟着跟着,发现背影也有点....熟悉....
黑色风衣一个转身,余清差点没插了气,冉景浚也没注意余清又怎了,只是一味的关注那个熟悉的黑色风衣。冉景浚很不小心的被余清的脚绊了一跤,然后很没风度的带着余清一起摔倒,自己不知是太幸运了吧,直接扑在那一脸惊吓的黑色风衣的怀里!
"痛..."手擦破皮了。冉景浚觉得今天是他最倒霉的一天。一股淡淡的檀香冲入鼻中,檀香有定神的功效,所以他的火还么上来就已低下许多,一双坚实的双臂抚着他的背。
余清此时嘴都扭歪了:"冉景浚你给我快起来!快起来!什么样子!"
"扯什么扯!臭余清,有你这么对伤者的吗?"余清毛糙的一心想把冉景浚从某人的怀里托起来。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定睛一看,是他!那个在他脑中不断浮现的身影。一个聋哑却拥有温柔笑容的俊帅男人。不知为什么,冉景浚总是会想起那张脸,那双眼。他认为他的性取向很正常,只是这个男人的长相实在很切合他的喜好。
黑色风衣的男人看了看冉景浚的伤势,指了指不远处的红色房子,示意余清带着他跟他进屋子。余清早已乐昏头了!偶像啊!偶像邀请他们去他家诶!冉景浚则一脸看不起旁边化人为狼余清。
余清扶着冉景浚进入红色房子,外表看起来像个小洋房。里面却是以木制为家具。玄关处是个睡莲样式的古典吊灯,靠墙的下左方是鞋柜,三人拖下鞋子,进入大厅,大厅很大,米白的组装式大沙发前是一个电视机和一台DVD。惟独缺了一套音响。中间有茶几,下面铺着一条灰色和白色刺绣的大地毯。左边是个落地窗可通到院子,透明薄莎窗帘随风飘荡。旁边摆的是些假花和一个长而宽的酒柜和旋转BUR台。右边是厨房和木制餐桌,整齐,而明亮。有两间房。一间是主人的就寝房,还有一间变是主人工作的书房。
黑色风衣让他们坐在沙发上,然后从厨房下方的柜中取出医箱。熟练的拿着镊子从瓶中取出酒精棉花。抬起眼,伸出手,是要为冉景浚的手掌消毒。冉景浚有点窘,慢慢的把手背抚在那男人的手里,好温暖。当酒精棉花碰到伤口时,那痛感一下下的刺激着冉景浚雪白的手。冉景浚不自主的颤抖了下,墨色的眼再次抬起,好似在问,疼吗?冉景浚只是缓缓的摇头。
一旁的余清偷笑出声来,:"景浚,还真看不出你就一腼腆的小羔羊。呵呵...和你工作2年了都没看出来你那么害羞!"
冉景浚好似被说到肉尖上,冷不住吼出:"余清!当心我告诉团长,你跟踪别人心怀不鬼!"
"别!我的大爷!你可不能这样对我,团长要是晓得我今天工作撬了干私事非减我薪水不可。"说着对冉景浚挤挤眼,怎么可以对着他敬爱当事人说他跟踪啊!
当事人好象没这事发生一样,处理好冉景浚伤势便把药箱重新放回原处。!
正当余清纳闷时,屋子的主人从风衣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小厚本子。惯用的拿起口袋里的黑色钢笔写起来,然后递给余清他们。
(我叫林堇,虽然我知道你们不是坏人,但为何要跟着我?)
余清顿时热泪盈眶,我的偶像竟然是聋哑人, 但是能写出那么好的作品,崇拜之心更胜当年了!
余清接过钢笔在后一页上写着:庶我冒昧,我叫余清,受伤的叫冉景浚,我们不是有意惊吓于你,我是你的超级FANS。这次跟踪纯熟想偷偷看一下你的人。如果带给你麻烦,真是万分的的抱歉。
林堇接过本子,心理也有了个底,原来是他的忠实FANS。而他的话也很诚恳。所以他只是回以微笑和点头。
忽然想起什么,林堇又在本上写了几个次,这次他把本子递给了一旁的冉景浚。
冉景浚接过,一阵暖流传到心房,他是问他是不是没吃午饭。外面地上的那大包食物也就这样被糟蹋了。那都怪余清那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