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你们这种小鬼头光天化日的在太阳下游走,原来他竟然把那个给了你们。"卡萨依还记得那是自己用了多少的活人心脏加上他特配的药材还得到的,总共才制成了不到十颗,他送给安杜拉两颗,其余的他也都送给了别人。"安杜拉真的很看重你们呢!"亲爱的,如果你得知他们在你精心的安排下生活的这样安逸,你也就放心了吧。卡萨依低落的情绪更让安列尼奥不安。
"安迪,今天的晚餐就由你来准备了。"安列尼奥要支走安迪,才能向卡萨依寻求自己心中疑问的答案。
"OK!"安迪乐乐的挪进厨房。
"卡萨依,到我房间来吧。"安列尼奥轻声说着。
"好,刚好我也想看看安杜拉留给你的相片。"卡萨依略显轻松,其实心中的伤痛已经让他疲惫不堪了,只是他还有一个信念,只要有一丝可能,他就会坚持下去,毕竟家族中除了他已经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了。
安杜拉之死
"安杜拉到底怎么了?"安列尼奥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已经掩饰不住心中的不安,抓住卡萨依的衣领用力的拉扯着。
"你先把安杜拉的相片给我看一下。"卡萨依没有直接回答安列尼奥的问题,他可不想在没有了解自己要知道的事情前,有人晕倒在自己的脚边。
安列尼奥听话的将安杜拉的相片拿给卡萨依看,卡萨依在相片的背景上发现了他要寻找的东西。安杜拉不会随便留一张在桑塔的房门口照的相片,接下来就是要解开这个迹题了。
"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你是怎么找来的?"既然你不想说关于安杜拉的事,那么就先解开眼前的疑问吧。
"别忘记了我是做什么的,你吃的药丸能忍去你身上原本的气味,可是却能释放出一种只有我才能闻到的特殊味道,想找到你简直易如反掌。你知道桑塔吗?"卡萨依接着问道。
"他不是已经死了吗?我曾经听安杜拉说起过他。"安列尼奥虽然不知道卡萨依为什么要问桑塔,但是直觉告诉他,绝对是和安杜拉有关。
"的确,但是就算是死人也一定会留下活着的足迹。桑塔是个天才,预言界的天才,知道的越多,对他那幼小的心灵越是严重的打击与损害。他绝对会预测到现在的事态,只要寻着他的足迹就一定可以找到我想要的。虽然还不敢确定一定能找到可以起到决定性作用的东西,但是,就算可以从中得到一点点启发,对我来讲也是万分珍贵的。"卡萨依说的这些安列尼奥听的半懂不懂,但是却不知道要从哪里问起。
"为什么家中会有安杜拉的味道?"安列尼奥转念问道。空气中飘散着安杜拉的味道,扰乱着安列尼奥的思绪,答案也只能从眼前的男人那里得知,虽然他给自己的感觉亦正亦邪,目前也只能信任他了。
"因为我带了他的遗骨。"卡萨依那扭曲的脸上终于抑制不住悲伤,而变了形。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安列尼奥竟然忘记了自己想要说的话,思维好像停止在某一个瞬间,转不过来。心脏在那一刻停止跳动,就连空气也变得冰冷,冻得安列尼奥颤抖不止。那不是真的,那个与我有约的男人竟然......绝对不是真的!!"你撒谎~~~"安列尼奥上前抓住卡萨依的肩膀,直视着他的睛眸,那企求的眼睛像是在说快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你认为我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吗?"卡萨依将强装的无谓外表卸下,就像一只泄气的人偶一样,蜷缩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此刻他心中的悲伤与恐惧让他不敢抬起头来与任何人对视。
安列尼奥看到这般模样的卡萨依,心中的不安已经被他无言的证实了。转身寻着那亲切的味道而去,怎么可能?只有那么短短和几十个阶梯,对于安列尼奥来讲如过了千年万年,时间的钟滴哒作响,安列尼奥拼住呼吸,尽量保持头脑的清醒。
安列尼奥停在一件古木浮雕的箱子前面,虽然箱子已经封住了尸骨的味道,但是专属于安杜拉的气味却从木质的细逢中透出来。安列尼奥抱住木箱,手指轻轻抚上箱子的锁扣,打开如果真是骸骨,那么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就破灭了,不打开,永远不会知道真相。
"尼奥,你在做什么?"安迪听到外面的声响,从厨房伸出头来,看到安列尼奥神情悲伤,并且紧张的盯着那只木箱。
"没事,卡萨依让我将箱子拿到房间里。"安列尼奥抬起箱子,迅速的奔回房间。
"安杜拉,你不是与我约我好吗?你不是说要在我们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再见面吗?"安列尼奥奔回自己的房间抱着木箱放声哭泣。
"你现在还在想些不现实的东西吗?"卡萨依的悲伤丝毫不比安列尼奥少,如果讲付出的感情,卡萨依也绝对不输给任何爱安杜拉的人。
"请告诉我安杜拉是怎么死的?"安列尼奥已经泣不成声了。
"这次家族暴动是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安杜拉虽然得到了封杀千年之剑,可是族中的神器也不只此一件,如果一对一,他们任何一人个都没有获胜的希望,也只能怪我们太过于自信了,他们这些人在穷途末路的时候,我们没有防备他们最后竟然联合起来,这些可恶的卑鄙小人,他们也一样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此时应该已经窝里反了,为了一个空无的头衔在那里争来争去,都是一些虚荣可悲的人。"卡萨依虽然只讲了大概,可是安列尼奥猜想当时的战争一定是十分激烈的。
"安杜拉也是中了他们的暗算才没有保住性命,他的仇我一定报。"卡萨依说到这里已经咬牙切齿,眼中那愤恨的光芒将面前一切冷冻。
"这里面的是他?"安列尼奥轻轻抚摸着那只木箱,看上去就似在爱人的皮肤上游走一样,那样小心翼翼,轻柔抚触。
"你想不想他活过来。"卡萨依已经从之前的悲伤中走出来,无谓的面具从新覆于脸上。
"当然。"我当然希望他活过来,那怕只见一面我也心满意足了。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当初就算被打死也绝对不离开安杜拉半步,安列尼奥心里懊悔着。
"要你死,你也愿意?"卡萨依问着安列尼奥。
"愿意。"安列尼奥连想都没想就回答了卡萨依的问话。安列尼奥目光坚定,卡萨依却突然狂笑出声。一只两百年的小鬼竟然能释放出那么坚定的意念,他活过千年才体会到爱的真谛,那之前的些许年乞不是白活了?
在爱的面前大家都是平等的,不论你身份的高低、贫富的差距。此时卡萨依读出了安列尼奥眼中情愫,那种为爱可以舍弃一切的精神。爱,包涵了死。爱得越深,离死亡也越近,为爱而舍弃的也越多,所以大家经常用爱是一场生死恋来作为各种剧作的名称。
"你不怕死吗?"卡萨依继续问道。安杜拉,我亲爱的,你竟然会在千年后选中如此出色的小鬼,我应该说自己羡慕,还是妒忌?
"没有安杜拉的生活,与死了有什么区别?"我的心既然都已经呈给了安杜拉,那么我将为此忠贞一生。如果他真的不在了,我也将会如行尸走肉一般惨度余生。
"好,有你这句话就够了。"卡萨依说完拿走安列尼奥怀中的箱子。"准备一间冰室,我需要一处阴凉寒冷的地方作复活前的准备。"卡萨依吩咐着安列尼奥。
复活预备之一
对于安列尼奥与卡萨依的谈话,安迪全都听得清清楚楚,此刻她僵在房门旁边,双唇已经失去了血色,拥有王者气慨的父亲竟然会死,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可是,卡萨依伯父没理由撒谎欺骗他们。安迪觉得自己的天都塌了下来,四周阴暗一片,看不见前方的路,听不到窗外的声音,她顺着墙边滑落在地,自己至爱的两人现在都已经离开了,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残活在这个世界上。"不要~~~我不要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安迪放声大叫,直奔楼下而去。
听到安迪喊声的两人,急忙冲出房间,追赶而去。"安迪,安迪,你快站住。"安列尼奥毕竟经验少,扯着嗓子用力的喊。卡萨依纵身一跃,迅速飞身而去。
当卡萨依将安迪带回来的时候,安迪满脸泪水,目光呆滞。鞋子不知在哪里已经跑掉了,裙子也已经刮破,不知道身上是否有受伤?
"安迪,你这是做什么?要是连你也没有了,我就更没有活下去的勇气了。"安列尼奥趴在安迪的床边,双肩抽动。的确,这突来的噩耗,几乎令他们每个人都崩溃了,
床上的安迪一动不动,瞪大的双眼直直的望着天花板,一眨也不眨,只是不停的从里面流出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迪那瞪大的双眼才缓缓的闭上。安列尼奥害怕安迪醒来会做傻事,想要留在安迪的身边。"不用,把这个给她吃了,够她睡一个礼拜的,她现在需要的就是睡眠。"卡萨依从怀中的瓶子里取出一颗淡黄色的药丸给安迪服下。此刻,就是睡眠也不会安稳,安迪虽然睡着,但是断断续续的恶梦一波波的袭来,头上的冷汗顺着她那光滑的额头流到枕边,混着她的泪,浸湿了一片。又是一昼,似一滴墨迹,虽然留有印痕,却未见其质。
"我这就去准备建一座冰室,可能得需要几天时间。"安列尼奥清楚的记得卡萨依的吩咐,主要是能救安杜拉,所以他一刻也不想耽误。
"越快越好,买一间最方便。"卡萨依提醒着安列尼奥。
"好。我现在就联系朋友,问问他们有没有办法弄到。"安列尼奥回自己的房间,他要打电话给虞田,在这里除了虞田,能称得上是熟人的只剩连迦了。虞田,他应该会帮忙吧?安列尼奥心里打着鼓。
--喂,虞田,是我。
--尼奥,你怎么了?
从安列尼奥的口气中虞田听出安列尼奥心情很差,而且鼻音很重,应该是才哭过。他心里挂念,从病床上坐起来。
--我没事,只是我有事想请你帮忙,你一定要帮我!
安列尼奥那近似企求的语气,听着虞田的心都揪在一起。
--你说,无论什么我都帮你做。
--我想买一间冰室,要快。
--好,你等我电话,我这就安排他们去办。
--谢谢你。
挂上虞田的电话,安列尼奥又转到卡萨依的房间,眼睛盯着那只木箱,眼泪哗的就流了出来,安列尼奥还清楚的记得安杜拉那柔软的嘴唇亲吻自己的身体,每拂过一处,身上带来的悸动都让他永不能忘怀。可现在,一切只化作一堆白骨,即便是白骨,他也想亲手触摸。
"箱子我上了咒,你打不开的,里面除了白骨,我还保存了没有被破坏的内脏,如果你现在想打开它,后果不堪设想。"告诉你这些,你自己看着办吧。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什么都不懂,千万不要添乱了才好。安列尼奥低下头,默不作声。
这时电话响起来,安列尼奥急忙接起。"喂,真的吗?谢谢你。"安列尼奥挂断电话,兴奋的走到卡萨依跟前。"冰室有了,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安杜拉我一定要救活你。
"现在还不行,再过几天就是满月了,并且还是月全食,那时才是最佳的时机。"卡萨依向安列尼奥解释道。"不过,我们可以先将安杜拉的骸骨放到冰室里。这样保存着才不易腐坏,况且趁这几天,我还要做其它的准备。"
"那我们先去把安杜拉的骸骨放到冰室吧。"安列尼奥可是不希望安杜拉的内脏腐坏。
"好。"卡萨依回房间拿着那只木箱,随着安列尼奥来到虞田说的地方。
虞田已经早早的等在门口,难得安列尼奥会开口求他,别说弄一间冰室,就是十间他也能轻松弄到手。"尼奥,出什么事了?要冰室有什么用?"虞田见到安列尼奥下车就赶紧上前问东问西,他是担心安列尼奥出了什么事情。
"我没事,这位是卡萨依。"安列尼奥指了指提着大箱子的卡萨依。
"哟,你受伤了。"卡萨依一下车的时候就嗅到了虞田身上有血的味道。
"我是虞田,你好。"他是从安列尼奥那里得知自己受伤的吧,这种事情还真是不太光荣。
"等会我给你看一下。"卡萨依可是很少如此好心的替别人看病,他从来不做没利益可图的事情。
"已经快好了,没事的,不用麻烦。"虞田客气的拒绝着。
"虞田,卡萨依很棒的,让他给你看看吧。"安列尼奥可是很相信卡萨依的医术,单说他那时送他们走的时候,光凭两颗药丸,就能安全的助他们离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现在他还有自信能使安杜拉复活。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尼奥,我们进去吧。"虞田想拉安列尼奥的手,却被安列尼奥躲开了。
虞田带他们走进里面,每个门都需要用磁卡才能打开,在外面跟本看不出来里面有这么大的空间,并且各个分区都是独立的。"这是一个研究所,如果需要用什么器材就告诉我,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话说完虞田领他们停在一厚重的大铁门前面。
有等在那里的人员准备好了防寒服给他们穿上。磁卡划过只听咔嚓一声,厚重的大门打开,刺骨的凉气从里窜出来,四处都是冰块。"卡萨依,这行吗?"安列尼奥问卡萨依。
"很好,虞田,希望你能在短时间内准备大量的鲜血,只要处子的血,男女都可以。能做到吗?"卡萨依转过头看着虞田。
"虞田,拜托你了。要多少钱都无所谓,只要能按照卡萨依的要求准备就行。"安列尼奥一张俊脸扬起来看着虞田,眼神中透露着对虞田无比的信任与此时还出现的依赖。
"没问题。"然后贴近安列尼奥的耳边又加了一句,安列尼奥听完先是瞪大了双眼,然后羞红了脸颊,最后点了点头。
卡萨依扯了一下嘴角,不用听他也能猜出虞田和安列尼奥说了什么,人的眼睛往往是第一个泄露自己秘密的地方,从一个人的眼神中就能读出他的喜怒哀乐,或者是厌恶、憎恨、惆怅,直至爱慕等等,有几个人可以目光淡然,然后内心却思潮澎湃呢?
复活预备之二
"你能先出去一下吗?"卡萨依面向虞田,他接下来要做的事可不希望人类插手。
"好吧。"虞田握了一下安列尼奥的手,转身出去了,然后将门带上,自己等在外面。
"尼奥,你这两天要吃的胖一点哦!"不然你的血可是不够用啊,卡萨依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是。"只要能救活安杜拉,我什么都愿意做。
只见卡萨依将木箱放在地上,咬破了右手食指,用他的血在箱子上面画了一个符咒,口中反复念着beng baba dong yika daisi 。箱子闪出炫红色的光,安列尼奥用手遮挡住眼睛,那刺目的光芒使得他睁不开双眼。
当那光芒消失以后,安列尼奥睁开双眼,箱子已经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安杜拉的头颅与一颗放在容器中的心脏,安列尼奥想上前抚摸安杜拉的脸,却被卡萨依挡住了。"用你的鲜血作一个勾阵吧。"
勾阵:即用祀者的血液在指定的地方勾画出一个近似于人形或是想要招活的生物的外廓。
"要勾的清晰点。"卡萨依命令道。
安列尼奥向前方移动了下,伸出左手,手指轻轻动了一下,食指的手指甲便晃然长出一节,锋利如刀一般,深深的划入右手的手腕,血液顺着指甲划过而出,在腕上形成一条红痕,滴在冰砖上的鲜红还留有他体内的温度,散着轻薄的热气,在手与冰砖之间连成一条剪不断的牵绊。安列尼奥无视疼痛,在冰砖上勾画一人形模样,用他的鲜血施画出安杜拉将安放尸骨的地界。
我绝对要让你活过来,绝对。冰面上倒映出安列尼奥那已经苍白的面容,注视着无法隐藏焦躁与久久伫立的自己,悲伤与心痛都显得那么无力,只能将目光转到已经没有一丝生气的尸骨上面,如此亲切亦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