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车子真是很眩啊!"同学甲再次提到那车,看来他一定是一个车谜。
"让你家老头买台给你不就行了,羡慕什么。"同学乙说道。剩下的谈话便不涉及到倪奥了,省略。
放学后,背着书包还未走到校外便看到了那男人的车,鲜红的颜色,是自己最讨厌的颜色,从小便讨厌红色,没有缘由的,就是讨厌。如果不是早上怕迟到,他真是宁可走路也不坐他的车。"我的车呢?"未上车,只是低下头问那男人。
安杜拉歪了一下头,示意他上车。倪奥回家便不急了,掉了头未上车,向要打工的餐馆的方向走去,如果那男人将车修好了,一定会还给自己,至于坐那辆像棺材一样颜色的车,他才不要。
"尼奥,上车吧。"安杜拉开得慢跟在倪奥的旁边。倪奥悠哉悠哉的走在路上,完全不理会旁边充满霸气的英俊男人。看不出年纪有多大,只知道应该是混血儿,不然眼睛怎么能是少有的紫色,个子很高,鼻子也很有特点,前面有一个勾,皮肤的颜色更是自己怎么晒也达不到的小麦色,倪奥心里暗自点评了一下这个男人。
"先生,你要是将车子修好了就还我,我不想坐在一辆棺材色的车里面。"倪奥终于忍不住了,先开了口。
"原来是这样,好吧。"安杜拉将车停下,修长的腿从车中迈出,将已经修好的车子从后备箱中拿出,交到倪奥的手里。
"先生,您能告诉我,早上您为何知道我的名字?"倪奥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下,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
"秘密。"安杜拉盯着尼奥的眼睛未松开过,深怕错过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十五年,够漫长了,找到的虽说是一个孩子,但是我有时间等你长大,你的记忆,有我记忆,我会重新将之填上去!而且一定比之前更美,更满,更温馨!永远也不会再令你忘记!
"什么嘛!不说算了!"倪奥看了那男人一眼,觉得男人脖子上挂的坠子中有一根本有些眼熟,图案很眼熟。
安杜拉看到尼奥盯着挂坠看,该有的记忆还是有的,即便你转世为人。将脖子上那根尼奥留给自己做纪念的挂坠摘了下来,交到倪奥的手中。"送你。"安杜拉已经感觉出了,转生后的倪奥与之前的尼奥不同了,性格上比之前的的要强硬一些。只要是他的尼奥,什么样的他都喜欢。
"这个,不行,妈妈会生气的。"虽然很喜欢,但一看价格不扉,再说这种有钱的男人一定不是泛泛之辈,还是不惹的好。
"送出去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不要就丢掉。"安杜拉说完跨上车,飙车而去。我的宝贝,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有剪不断,扯不开的牵绊。
倪奥看着消失的车子,如红线一般划过,便觉得有些胸闷,说不上来的感觉。再看看手中的挂坠,还带着那男人的温度,好温暖。回过神来,不知自己再想些什么,反正不要白不要的,挂着再说,等那男人想起来,再还就是。
谈论篇
"嗨!"安杜拉一早就等在倪奥的学校门口,初中生的生活还真是悠闲,每天看这些小臭孩们真是活得轻松,只要将那些方块字与阿拉伯字母记往就行了。
"先生,您又来做什么?"倪奥口气颇冲,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人气就不打一处来,好像前辈子欠了自己的债一样。平时的倪奥可是很乖很听话很懂礼貌的十佳优等生。
"来找你。"安杜拉看着倪奥脸上的表情,心里的欢喜根本无法言语,只要见到他就觉得很满足。
"我一不欠你钱,二不欠你债,三我们也不是亲戚,四我并不想与你有任何瓜葛。"倪奥说完便踏着步进到学校院里,心里忿恨,如果不是早上吃的太饱,就骑车来了,也许就不会倒霉的碰到这个人。安杜拉眼睛眯成一条线,那种无视的眼神与自己第一次在阶梯上遇到他时一模一样。把他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不放在眼里的人也只有他尼奥一个人。嘴角上扬,宝贝,乖乖的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好好疼你吧!
班主任一早来到。"现在宣布一个消息,体育老师因为前段时间打球扭伤了脚,不能上课,所以由新来的安老师暂时代课。"转过头,望向门外。安杜拉穿着休闲套装,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那高挑的个子,修长的腿,还有那隐藏在衣服里面的坚实胸膛,都令班上的同学神往,哪里来的这么帅的老师啊?"安老师和同学们打个招呼吧。"
"大家好,我叫安杜拉,希望我们能和睦相处。"说完扬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魅惑的微笑,班极里口哨声与唏嘘声响起,安杜拉眼睛盯着尼奥,挑了一下眉。摆脱不掉我的,小鬼。为了你,我愿意屈尊来这里,一切,只为接近你。倪奥将眼睛转向一边,可恶的男人。
"你们继续自习吧。"班主任与安杜拉就一同出了门,安杜拉没有回头望倪奥,总要给他时间适应自己的存在。
"倪奥,新来的老师早上的时候一直盯着你看啊。"同学甲凑过来在倪奥耳边说。
"他就是撞坏我车的人。"倪奥兴趣不高,搭拉着眼角说。
"这回你完了,他一定会给你穿小鞋,何况你还是一个运动白痴。"同学乙也加入进来。
"啊~~~"完了,我也这么想,这个男人像个魂一样,飘在自己眼前,那眼神怎么就挥不掉呢?满脑子想的都是那男人的事。
"倪奥,你那是什么眼神,相思呢?"同学甲盯住倪奥的脸,问。
"诶~~~"回过神来,竟然未觉这个男人占据了自己的思想。
"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吧?"这个年纪的孩子对爱恋还是很好奇的。
"说什么呢?这要是让班主任听见了,保证我吃不了兜着走。"倪奥将书本收起来,下一节课是自习,或许他也可以溜出去,翘次课。趁上课铃没响,快点出去才行。"倪奥,你要去哪?"同学乙悄声问道。
"保健室。"不得不撒个谎,不然这些好奇宝宝不会放过他的。
走廊里空空荡荡,教室都关着门,没有人在外面闲晃,只有自己优哉游哉,转身向楼梯处走去,这时楼顶的露台应该没有人在,偶尔吹个风清醒一下头脑还是不错的。果然,高处的视野更宽阔,看得更清楚,目光放远,心胸坦荡,视力好,在这时候也能体现出它是优点了。
"翘课可是要扣学分的!"令倪奥犯愁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倪奥连头都懒得回,便知道是他。"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安杜拉兴致多多,完全无视倪奥对自己的默视。
"~~~~"再次沉默。想找个地方安静一会,却出来个多事的家伙,令倪奥心情差差,低着头,还是回班级上自习好了,转了身,便想向回走。安杜拉伸走拦住了他的去路。
"安老师有事?"既然是老师,就有点分寸,倪奥一脸的不屑。
"这么讨厌我?"安杜拉问着面无表情的倪奥。
"~~"不知道是种什么感觉,反正有点怪怪的,讨厌也称不上,倪奥自己也说不清楚。
"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的名字吧?我现在就告诉你。"安杜拉收回手,等倪奥的反应,你要是走我也不留你,但你则听不到你想要知道的,不走,那么便收起身上的刺!决定权交放到你的手里,自己想!
倪奥的确想知道为什么会那么亲切的叫出自己的名字?如果不是认错人了,那种关怀的眼神,与迫不及待想要抓在手里的感觉不会那般明显。"说吧。"退回到最初的位置,靠着墙坐在地上,因为站着很累,但是后面发生的事他绝对是宁可站着也不会坐下,或者不听那个为什么更好。
"因为我已经找了你十五年了。"安杜拉点了一支烟,慢慢的吸,轻风将烟刮散,消失在空气中,只有闻到淡淡的味道,证明它曾经出现过。
"开玩笑。"当我是白痴,十五年,你从十几岁开始找我,疯子才信。倪奥投给安杜拉一个,你是白痴,还是当我是白痴的眼神。
"不信?也难怪!那条挂坠是你死之前留给我的纪念,我一直戴在身上。。。"安杜拉说得很深情,倪奥觉得如果这不是一个谎言,那么真是一个感人的故事。安杜拉将烟蒂熄灭,侧过身,看着倪奥的半张脸,皮肤如以前一样光滑细致,眼睛也同样的清澈,头发还像从前一柔软,理着短短的发,更能体现出他的可爱动人。
倪奥未发表意见,站起身,拍掉裤子上的尘土,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虽然年纪轻轻,但危险的讯息从旁边的男人身上传来,他还是能感觉到的,说不出口的恐惧与危险,似有还无的,让他摸不清方向,皱皱眉,真不应该从教室里面出来。
突然被人拉入怀中的撞击,气愤,用力挣扎着身体。"放开我。"倪奥的语气中透出了一丝胆怯与犹豫。
"别走,宝贝。"安杜拉将倪奥紧紧的拥在怀里,真切的感到爱人的心跳。当初你选择死亡,痛彻我的心扉,如今将你寻回,我怎能轻易松手。安杜拉的下巴轻蹭着倪奥的头顶,你的沁香,扑鼻而来,多么熟悉的感觉,如同从未将你失去一般。
"松手,我要喊人了。"倪奥觉得身上冷的透彻,心底有一丝伤痛,扯碎般的痛,无来由的,从他叫宝贝的时候起。
"没人能听到的,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上课。"安杜拉低下头吻住那张令自己怀念了十五年的红唇。倪奥睁大双眼,这个男人在做什么?但是他的唇好温柔,对着安杜拉深蓝色的眼眸,缓缓的闭上眼睛。对方吸吮着自己的舌头,他便乖乖的让他吸,麻麻痒痒的感觉令他晕眩,将自己的身体靠向对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胸前的坠子正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挂在身上的时候还留有那男人的体温,此刻,真实的感受着男人的温暖。是什么在呼唤?心底深处为何会荡起圈圈涟漪......
"倪奥,我的宝贝。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一刻也不。"安杜拉在倪奥的耳边轻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松开。"倪奥的理智渐渐的回归大脑,单不说这人是自己的老师,就说他的来历,自己也不清楚,一切都令自己那么困惑,在一切未理清的时候,只能逃开。
"再让我感受一会,我等了十五年,才有这一天。"安杜拉怎么会轻易松手,长久的寻找与等待,孤独与寂寞相伴,那种形单影只的楚痛,别人是感觉不到的,但是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今天他又将爱人重新圈在了怀中。
"我不会离开,我给你看一样东西。"男人耍起懒来,也是很无耐的。倪奥觉得这个男人有一点可爱了。安杜拉这才松开倪奥。倪奥将校服的扣子解开,然后是衬衫,当他拉在自己胸前的衣衫时,安杜拉几乎想立刻带他离开,然后找个舒服的地方温存。但又害怕吓坏了自己的宝贝,只能将欲望忍了下来。
"看到了吗?"用手将胸前的挂坠移开,露出的是一个一模一样的图案。倪奥就觉得眼熟,这个胎记跟了自己十五年。
"嗯,皮肤还是如同从前一样光滑洁白,细腻~~~"安杜拉问东答西的态度令倪奥将衣衫迅速扣好。这个老师不光是个GAY,而且还是色的要命的那种。
"别气,我之前说了,那是你送给我的,你转生后留有那种印记也是正常。"安杜拉知道惹怒这个小鬼只会给自己添麻烦,在未唤醒他的记忆之前,还是不要激怒他。
"只能说你身上带的这个坠子,与我的胎记是一样的,其它的根本证明不了什么?"至于说找了我十五年,疯子才信。
"我有能证明你前生的东西,你敢不敢和我一起去看?"安杜拉的挑衅眼神,倪奥最恨的也是这种眼神。
"好。明天是周末,我有时间。"倪奥也痛快,看你能变出什么来。
"明天我去你家门口接你。"安杜拉放下心了,只要你相信我的话,得回你的心就指日可待了。
重述前生(一)
倪奥辗转反侧,如何也不能入睡,又将那挂坠拿出来看,与身上的胎记一模一样,这也太巧了吧?不知道那个男人明天会拿出什么东西来?想着白天男人的吻,不觉的将手放在唇上,好似还能感到男人温情的唇温,竟一夜未成眠。
"儿子,你脸色不好,不舒服吗?"倪芹芹问着儿子,这可是她的宝贝,可不能出什么闪失。
"没事的妈,昨夜没睡好。"倪奥不想妈妈担心,扯给妈妈一个大大的笑容。
"没事就好,家务你不用做了,妈妈下班回来再做,多休息一会。"擦了嘴,穿上外套,临出门前还得罗嗦着关心几句。
"知道了,路上小心。"看着妈妈忙碌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倪奥的心中还真是不舍,妈妈从来不与自己提爸爸,小的时候也不懂事的问过,只是每次妈妈都沉默,然后第二天便会看到妈妈红肿的双眼,大了以后便不再问了,反正有妈妈在身边他就很知足了,他有妈妈的爱,他知道满足,所以,他一直以来都是很开心的。
做了平常的家务,换了一套便装,看了看表,时间已经快到了,锁好门,向小区门口走去。未见到那辆红色刺眼的车子,那个男人还没来吧,正想着,树荫下一辆白色轿车的喇叭响了起来,抬眼望去,那男人放下车窗正在向自己挥手。
"你已经来了。"本想说你换了车,还是转了话,安杜拉替倪奥拉好车门,修长的大腿迈上车,车胎磨擦地面的声音响起,车子像条白龙一样,划出一条专属于它的轨迹。
"请进。"安杜拉将倪奥带到自己的房子,拉开门,作了一个绅士的邀请礼。倪奥也没理会那么多,整个心思都放在安杜拉要给自己看的东西上面。"你一个人住?"屋里一点人气儿都没有,雪白的墙,简单的家饰,想找点彩色的东西都难。是什么样的人,会把房子弄得像个灵堂一样,素的可怕,素的让人窒息!
"嗯!如果你愿意过来和我一起住的话,我非常愿意。"安杜拉从冰箱中拿出饮料,现在的小鬼都都喜欢喝这个东西。递了一罐给倪奥。"谢谢,我不喝可乐,白水就行。"他比较喜欢喝番茄汁,一般人家都不会准备的,所以白水就行。虽然自己讨厌红色的东西,甚至连红色的衣服,用品全都没有,却唯独喜欢红色的番茄汁,究竟为何,他也说不清。
"哦!你想喝什么?我去买。"安杜拉没有做倪奥的调查,关于倪奥的认知很少,有的只是少的可怜的那一两次接触,他认为有些东西还是从爱人的口中听说来得更亲切些。
"不用麻烦,我们还是进入正题吧,有什么东西能证明您说的话是真的?"不想浪费时间,下午还得早些回去,晚饭今天由他准备。其实这也只是一个借口,他在逃避,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到底在逃避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惧怕?他还未清楚。
"你等一下。"安杜拉转身回房间了,倪奥这些才将房间仔细打量了下,这么大的客厅,自家还有若大的花园,一个人住却是浪费,真是有钱的富家公子啊!为何那么多平民居无定所?只因这些钱多得无处花的人,购了大块的地,建筑一些他们一年到头都住不上两三天的豪华房子。如果他们少奢侈一些,是不是穷人便多块安身的地方!
"这个,你看一下。"安杜拉拿来的正是安列尼奥活着的时候走哪带到哪的那本日记。
当倪奥打开的时候,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油然而生,相片上的人确确实实是自己,只是要比现在的自己大几岁,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那神情与姿态完完与自己一般模样。"这些人是谁?"倪奥指着安列家族的人问。
"这是你的爸爸,妈妈,哥哥和姐姐们,其他的人也都是你的亲人。"安杜拉将安列尼奥以前的家人指给现在的倪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