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想起楚翘,想起了安可,若说分手之后再也不想是不太现实的,我也在想,当时可能是种种我不知道的原因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但是那都已经是过去式。想起安可瘦高的身材英气逼人的脸,想起安可在KTV里面比原唱更煽情的歌,都已经成为过去,我想听他唱歌,也只能在回忆中寻找回忆。
"你..."
我抬起头,看见了一张陌生的脸,猜想是那个网友,我对他笑笑。
"你好。"
"你不像你说的那样啊,你长的挺好看的。"
"我整容了。"
那人一愣,我失笑,"骗你的。"我弹飞手上的烟屁,站起身来,"怎么称呼?"
"叫我杰子好了。"
"茄子?"
"杰出的杰。"
他说的模糊,不赖我听错。
"你这衣服自己剪的吧?"
我点点头,我有自己修改衣服的习惯,比如高中的秋季校服我把所有的缩口全剪了,拉锁换了别的颜色,夏季的短袖我剪了领子和半边袖子,下摆剪成斜的,裤子的裤腿加了拉锁。而现在身上穿的白tee,我只是把领子袖子和下摆的边缘剪了让他成为卷边效果而已,"你猜原价多少钱。"
杰子瞅了瞅,"你在哪买的?"
"动物园。"
"二十。"
真识货,我对他笑笑,"原价十五,那现在呢?"
"现在卖得值六十。"
真是够识货,我曾经让五道口一个卖衣服的朋友猜我衣服的价格,他说的八十,"看在你这么识货,我请你喝东西好了。"
然后我们俩去四路通的避风塘,意外的遇见了我的小学兼初中同学,多年没见,变得出奇的帅,烫了一个锡纸,一头卷曲的小头发丝配在人家男孩儿脑袋上那是出奇的阳光顺眼,我就不明白为什么我脑袋上的毛卷了之后跟狗一样,要说实话,还没有mai好看呢。
我跟我那同学打招呼,他看了我半天愣是没认出来,弄得我跟真整容了似的。
在避风塘我必喝芒果冰,杰子点了一杯薄荷汽水,我同学笑称那薄荷汽水就是刷牙水,给杰子说得挺无语。我俩坐着谁也不说话,专心看风景,气氛一点都不尴尬。我这回仔细看了看他,发觉他长的挺像马天宇,就是马天宇的眼睛比他好看,脸也比他稍微小点。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林烟。"
"你话很少的样子。"
"因为我不太会找话题。"就跟你丫话多似的。
"嗯,这点你跟高非还真像,他话就特别少,你们俩在一块儿就这么干坐着?"
"我们俩玩亲亲。"
杰子一脸难以置信,"别骗我了。"
我晃悠脑袋,"那你就当我骗你好喽~"
"嗯...这边的你还认识谁啊?"
"我不太往gay圈里面深扎,所以谁都不认识。"
"刚才跟你说话的那个男孩儿,他不是啊?"
"那是我小学同学。"
杰子看向我那同学,"嗯...挺帅的。"
"那我给你说说去?"
"算了算了,被人拒绝了多没面子。"
又聊了一会儿,其间他手机响了好几次,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也忙,就别耽误了人家,于是提议撤离。
我们俩又走回洋桥,他往东我往西,临走时他叫住我,我回过头,他看了我好一会儿,结果又说没事,弄得我莫名其妙的。
回到家,我洗了个澡,接着上网玩游戏,还没上游戏,q又响,是那个杰子。
"不知道你在不在,不过还是想跟你说话。"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给他回了,"在呢,刚洗完澡。"
"嗯,说实话,有点后悔见你了。"
"哦?真让你失望了?"
"是出乎意料了,你上次唱歌为什么不去啊?唉..."
我纳闷,"不是说了么,当时形象毁了。"
"哎,我知道,没法说,自我纠结一下。"
我乐了,"你纠结什么啊?"
隔了一会儿,那边发过消息,"你觉得我有希望么?跟你。"
我看着他那句话,有点失神,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某人就是不说,就是说不出来。当下心绪大乱,我猛地拍了一下键盘,电脑桌都被我拍的颤悠,大屋传来我爸的询问,我嚷了一嗓子没事儿,点了根烟平复心情。
"如果我不是你喜欢的类型,那就打扰了。"
我闭眼,眼前一片漆黑,眼前是几张脸晃来晃去,我再睁眼,全消失。
我飞快的打下一个字,发送。
"成。"
隔天,约了小妹丁菲和晓阳出去打台球,晓阳成天泡在台球厅里跟人抢球,球技突飞猛进,现在打球他得让我后二我才有机会赢,他说了他进步神速的原因。
"成天输,你就该琢磨怎么赢了。"
真谛。
我跟小妹说了我新找了一个爷们,给她激动的跟给她找的似的。
"什么样儿啊什么样儿啊?改天拉出来我瞅瞅啊。"
"你当人家是驴啊?拉出来,得了吧,你再跟人家撒泼,我丢不起这人。"
"什么人哪你?我一淑女。"然后丁菲一大爆杆切底,随意的给王晓阳看慌了。
"送你十个字:有他妈多远死他妈多远。"
"还说呢,这回你找爷们怎这么低调啊?上回找那个安可的时候不跟开新闻发布会似的么?"
王晓阳插嘴了,"这不是怕楚翘知道么。"
我立马从凳子上立起来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你瞅瞅这反应。"
我又坐下了,"本来就是,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我过我的他过他的,谁也不碍着谁。"
"那是那是,你不爱他。"
"我操。"我真服了王晓阳这贱嘴了,球技进步了,口才也进步了,"成啊你现在,这嘴练的可以啊,可够让人销魂的,这得削尖了多少男人的下半身啊,可真是宝‘贱'锋从磨砺来啊~"
王晓阳噘着嘴,张开双臂朝我跑过来,"来吧,我给你含着,我口活儿好着呢~"
我是老了,都快要顶不住了,连忙给王晓阳踢走。
丁菲"杠杠"的一杆收了仨,就剩一黑8了,"哥,那你跟楚翘到底怎么着啊?"
"什么怎么着,我不都说了么,我们俩谁也不妨碍谁。"为了不产生歧义,我还是说的正式一点。
"据说他这回是被人家给甩了。"王晓阳冲我飞眼儿,"就那个小男孩儿,跟你挺像的那个。"
我失笑,"跟我有什么关系啊~"就是这样,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丁菲一杆把黑8挑进袋,用杆指着我,对王晓阳,"你说就他这种人,我都没法说他。"
"我怎么了我?"
"冷血。"
我兰花指一推,"人家叫白素贞啦~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呀啊~"
到了晚上吃饭点,丁菲被一通电话叫出去,本来我说我陪晓阳吃吧,结果杰子的短信又来了,我还没说推哪边呢,晓阳就给我推了,说是被杰子看到我跟他在一块儿不合适,他这么英俊潇洒之类的,于是我就赶紧的让晓阳回家了,他那嘴我现在还真有点受不了,主要是一210斤的胖子跟你犯贱那效果就是翻着翻的上去了,他自身优势太好了。
我跟杰子俩人吃的大排挡,期间他的手机又是不闲着,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我没那检查人家手机的毛病,但是我是出来干嘛的?我在哪吃饭不是吃啊,跟晓阳一块儿吃饭我还乐呵呢,这顿饭吃的太无聊了。
杰子看出我心情不好,要跟我说话,被我一个手势拦了。
"您先把您手里的活儿忙完了再跟我说话,别再一个没注意说出点不该说的,那对谁都不好。"
杰子也不乐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就我说的这意思呗。"
"什么叫不该说的啊?"
我一愣,呦嗬,小伙子脾气还挺大。我手一伸,冲他笑笑,"我错了,你手机给我看看成么?"
他把他手机给我,我一看收件箱,空的,难怪敢给我看。
我把一根签子递到他面前,"给,吃吧。"
"我吃什么啊?"
我晃晃他的手机,"空的,你给我看什么啊?"刚说完,手机在手里震了,我一看,上面显示着俩字,给我雷的,让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世界是真他妈的小。
肖信。
"你认识这肖信?"
"认识。"
"怎么认识的?"
"就是我说的那次唱歌,认识的。"
"你跟他什么关系啊?"
杰子没说话,上来就拿他的手机,"我先跟他说清楚了,我才能告诉你我跟他什么关系。"
我一把把他推回椅子上,手机放在桌子上我都不看,我没那看别人短信的毛病我说过,不用看我都知道,"我是先来还是后到啊?"
"那次唱歌,我已经答应了和他在一起了,但是后来跟你见面了,我觉得还是你比较合适,但是刚跟他说在一起,那么快就甩了他挺不合适的,所以我正在跟他说,你给我点时间。"
合着我是那第三者,上回跟安可在一块儿我就是第三者,这回又是第三者,抢的还都是同一个人的,若我说这是巧合,人家肖信能信才怪呢。
"我给你时间。"我招呼过服务员结账,结账之后又对杰子,"这事儿你想处理一辈子都成,回见了您哪~"
回家玩游戏最重要。
今天觉得我比较合适,跟我了,明天觉得他比较合适,跟他了,玩哪?今天他能够这么轻而易举的为了我甩了肖信,那明天就能再为了别人甩了我。我不怕你甩,但是就像这样莫名其妙的算怎么回事?
grow 成长
--拥抱时越温暖
分开时越寒冷
只有习惯了一个人独自承受
才能一直坚强--
夏天的晚上天空晴的让人想给它捅破了,北京近些年环境治理的不错,天空看起来透亮多了,尤其是下过雨之后,就像被雨水洗过似的,很干净。
我在头后面绑了一马尾,带mai出门遛弯,要说mai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它是大型犬,白天不好带她出来,不过晚上夜深人静的也不错,感觉像包场子。
我在草坪上给她撒开让她自己玩,她那表情就跟我小时候见着漫画书一样兴奋,虽说动物不会笑,但是她的喜怒哀乐都会从眼神中完整的表现出来,这点很神奇。
傍晚时下过雨,草坪上湿着没法坐,我脱了拖鞋想垫着坐地上,却在脚刚着地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脚踩在沾水的草地上那种感觉太美妙了,不禁想象,远古时代的人们都不穿鞋,都是和自然融为一体,后来发明了鞋,却是因为先发明了路,不知道到底是先进了还是衰退了。
mai看我光脚踩在水坑里边跳的欢实,也过来扑我,我赶紧躲开了,好家伙,她六十多斤的份量,再沉二十斤赶上我了,她这一扑我可受不了。
现在我觉着吧,全世界对我最真心真意的就只有mai一个,甭管什么时候,mai看我的眼神永远是真挚的;甭管我回来的多晚,迎接我的时候永远是兴高采烈的;甭管我怎么骂她教训她,我们俩一块儿玩的时候她一点都不记着,完全不会趁我不注意亢吃给我一口。
"mai,赶明儿生个宝宝吧。"mai回头看我,不知道听懂没听懂,又接着玩她的,"不好,还是别生了,我就养你一个,你要死也得等我死了再死。"
想起她小时候翻肠子的时候,又发高烧又流鼻涕,虚弱的走路都晃悠,看人的时候眼泪汪汪的,真是想起来就心疼,那时候我天天抱着她给她揉肚子,第一次有当父母的感觉,真的有"得病的如果是我该多好"的感觉。后来有一次我蹬凳子从衣柜顶上拿东西,一没注意椅子翻了,整个人摔下来,正压在在底下看着我的mai,她疼得呜呜的叫唤满屋子跑,可是一看到我倒在地上,又赶紧跑过来看我,真的是很感动很感动。
真的,别对我那么好,我会不知所措,如果习惯了,如果没有了,该怎么办呢?
今年双七夕,果然是结婚谈恋爱找对象避孕不成功便成人的好月份。小姐姐赵童瑶跟她高中时候的爷们重归于好,现在那大哥继承家里的祖业已然开起了A6,要我我也合;王晓阳同样是跟他高中一个同学谈起来了,那小姑娘我见过,表情严肃的时候眼睛直径比嘴大,跟王晓阳站在一起高矮肥瘦俩人全占了,出门王晓阳跟领着自己闺女一样,秦子胜也曾问我那姑娘看上王晓阳哪了,我说不出来,只能以"感觉"回答;同样的,李之雪小妹妹把他亲家那边的小哥哥拿下了,在网上给我发过照片来让我看,五官还算端正,看起来很阳光,但是有点阳光过头了,跟李之雪一比就太黑了,我笑称他俩生出孩子一定是斑马,估计小妹那网络那边会气的血舞地板。
一个人的日子有些闲,有些无聊,又有些自在。大夏天的我肯定是死都不离开空调一步,其间有次空调坏了一回,找来维修我满腔革命的怒火全撒在人家身上了,回想起来这维修的活儿还真不是人干的,得在主人的淫威下无条件的保持微笑,搁我早就一铁扳子抡上去让丫血舞地板了;末了,我冷静了,看人家大夏天的汗衫全湿透了也不落忍,维修的俩哥们临走我一人塞了一盒三五,给送到楼下,一看人家是开着好车来的,慌了,一问才知道,两位是有钱公子哥体验生活,是法律跟金融的本,跟我完全不是一档次。
我才知道我这叫一叶障目不识泰山,也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比我更无聊的人。俩哥们说我长得秀气性格出奇豪爽,还留了手机号说日后一块儿吃饭玩会儿,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真乃奇遇。
赶上一周末刚下完雨,天儿凉快,被王晓阳叫出去打台球,还有他那大眼睛小媳妇,到了台球厅,人家俩人玩甜蜜蜜,我又成爱迪生了,就说给丁菲叫过来跟我就个伴儿,谁知道王晓阳跟我说了件我都挺诧异的事儿。
"那天我俩去吃大排挡,碰见丁菲了,我瞅见她她没瞅见我,你猜她跟谁在一块儿呢?"
我一琢磨,"戴硕?"
王晓阳皱眉瞥了我,"真是那傻逼就他妈喜庆了,方绪。"
"我操。"这是出于我大脑之外的潜意识中蹦出来的俩字,除此之外我真没得说了。
"我没法说丁菲,你是她哥,你说说她吧,那方绪不是什么好东西。"没等我说话,王晓阳又接着说,"在背后议论人不是爷们干的事儿我也知道,但是毕竟丁菲是咱这圈子里的人,方绪甭管好坏都是外人。那天,我坐车回来在大中门口看见方绪跟一帮小痞子扎堆儿呆着,那牛逼劲儿甭提多牛逼了。"
"你词汇量够贫乏的。"
"你甭管我这个,"王晓阳肉掌一挥,"哎,一人搂着一蜜,那女的一个个都他妈鸡似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失笑,"听你这话茬儿,还真拿自己当二十一世纪祖国花骨朵了?"
"你丫就废话吧,我是怕丁菲吃亏,都说方绪一副傻逼样儿,你知道丫是真傻假傻?没准人家还说你是傻逼呢,最后被人玩了还挺高兴,那就老实了。"
"我知道你说的意思。"正如王晓阳说的,就算是玩,也不能让人家把咱当了傻逼,知根知底知己知彼,干什么心里都要有个谱,至于丁菲有没有这个谱,我找个时间还真得审审她。
当天跟王晓阳打完台球吃了晚饭,盯到九点半我从马家堡回洋桥,天儿挺凉快我就溜达着往回走,走着走着,手机响了,我一看,好么,那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