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喜呻吟了一声,整个身子一紧,旋即便放松下来,他看著沈千里满含著情意的眼睛,忽然又嘿嘿一笑:"这......这可是你说的......俺......俺下一世里......就算是个......丑八怪,你......也得要俺,後悔的......是......小狗......是......"不等说完,沈千里就激动的大叫道:"好,绝不反悔。"伴著他的吼声,胯下巨物一鼓作气,畅通无阻的来到那甬道的最深处。
李大喜被这突来的袭击激的吐出一整串呻吟,後庭处被塞的满满的,但那股涨痛不适很快的便过去了,取而代之是一阵阵奇异的说不上来的感觉,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但很快随著那里面东西的抽插变换成了忍不住的快乐感觉,胸膛上两颗挺立的樱桃也被沈千里的舌头牙齿温柔照顾著,时而轻咬时而舔砥,或是轻轻提拉旋转,还有那两只手,在肚脐的地方划著圈子,另一只则轻轻抚摸著他的後背,李大喜觉得全身都被沈千里撩拨的起了火,尤其是身下,对方那又狠又凶的动作宛如打桩子一般,顶的他连身子都是一起一伏的,除了"恩啊"乱叫,他再也没有别的方法可以表现出自己心中的快乐。
轻纱帐里,淫糜的喘息声,呻吟声以及喃喃爱语交织在一起,宛如灭顶的洪流将两人尽数淹没,一直到将近天亮,李大喜再也经不住沈千里狂猛的攻势,就著坐在他怀里的姿势沈沈睡去。直到看见他安宁的睡颜,沈千里才觉得满怀激情似乎一点点降下温来,尽数化作那说不尽的绕指柔情。他命人悄悄的抬了热水进里面套间,亲自将李大喜洗干净了放在床上,替他盖好纱被,自己方才洗过,也躺上床来看著他的睡颜,心中只觉幸福甜蜜无比。
这一下子,本定下今日要走的,也走不成了。沈千里默默运功行了一个周天,睁开眼来便觉神清气爽,回身看李大喜还睡得正香甜呢。他便起身来至外间,告诉弄玉等不许进去吵他,什麽时候他醒了再收拾,收拾完了,明日走也没什麽不可以的。弄玉等一一应了,又对他道:"另三位公子一大早上便起来了,现在正在後园练功。"沈千里点点头,一径往後院而来。
见了面,彼此招呼过,便比试起来,也不知过了几百几千招,这回四人都不再藏私,压箱底的功夫都拿出来了,却是半斤八两。於是相约第二年再比,四人来到凉亭里坐下,凤九天便先笑道:"千里,你今日比试,功夫竟还如此精猛,著实难得,我们还以为你爬不起来了呢,啧啧,都後半夜了,那大喜哥回房的时候,走路都有些儿不稳,你怎麽还是按捺不住兽性,也不替人家考虑一下,不考虑也就罢了,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也该替别人考虑考虑,叫得那样大声,我们可都是还没成家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你这不是存心炫耀吗?早知道我该把杏花楼的花魁樱儿带过来呢。"
沈千里脸都不红一下,邪邪笑道:"这可怨不得我,我是设想周到,将你们都安排在别的院子里,你们有心偷听我们的夫妻生活,我有什麽办法呢?总不能将你们这三位贵客的耳朵用驴毛塞上吧。"一句话说完,江百川聂十方都吹起了口哨,狠狠的奚落了他一番。四人笑完,沈千里方正色道:"你们为了地位追求寒芳,这没什麽不对,但我劝你们若有那心爱的人,还是弄一个放在身边的好,你们不知道大喜昨晚有多可爱,啧啧,我这一辈子但有他在身边,就是神仙我也不要做了。你们只以为地位权势便是好的,如今依我看来,那些东西,哪比得上两情相悦的人儿。"一语说完,自然又惹了一番嘲笑。他气道:"你们不用现在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除非将来你们都一辈子不识情爱滋味,否则便知我所言不虚了。话说回来,你们若真一生都不知真爱滋味,也只能说是前世里做了孽,老天爷这一世给你们惩罚呢。"
他的话此时自然不被三人放在心上,不过等到日後,他们都有了心爱的人,回忆起沈千里这番话,方觉得实在是至理名言。当然,这都是以後的故事,这里也不需要多说了。
李大喜睡了半天,到中午才醒来,弄玉花蕊伺候他吃完了饭,沈千里过来道:"既然如此,下午便走吧,今儿连夜赶路,正是十五,天色也好,我和大喜在路上赏月,想来也别有一番滋味。"说完不等别人答应,李大喜就高兴非凡,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要抓紧时间回山上要紧。"原来他还惦记著自己开出的荒地。弄玉和沈千里等都相视一笑,他们哪有不明白这单纯家夥心思的道理,只不过不说破罢了。
於是和聂十方等人彼此作别,四人都是豪气干云的武林男儿,也没有什麽依依之态。半天时间,马车便出了扬州地界。
扬州城的外面,是一条笔直官道,因那天虽渐渐的黑了,对於行路却没有什麽大碍,况果然如沈千里所说,天刚黑下来,月亮便挂在天上老高,大圆盘也似,明晃晃的,月光一泻千里,将周围景物都笼罩其中,说不出的一种清冷的美,就连李大喜这种不解风情的人,都坐在车外面看著那圆月赞叹不已。一时间弄玉花蕊等都出了来,和沈千里等说些古今咏月的名句,一边自己也即兴作诗唱和,李大喜反正不懂这些,只是觉得这些押韵的句子都出奇的好听罢了。
到第二日,又赶了半天的路,大家便都有些困乏,正好来到一座大城镇,便包下一家客栈住了进去,到晚间,忽有一个青山派的人寻来,对沈千里说他的师傅在洛阳,有急事召他过去相商。说完掏出一封密信来给他,沈千里看完了,沈吟不语,半晌方道:"师傅的事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他,他老人家武功盖世,再撑上半个月或一个月也不是什麽难事,好歹让他再多撑几天,我将大喜送上山後,即刻就和师兄去他那里救他。"说完打发走了送信的人,凤羽忙道:"大哥,既然你师傅好象有难,你就该赶紧赶去才是,大喜哥这里有我们呢,你还有什麽不放心的?"
沈千里沈吟道:"话虽如此说,但此地距离山寨还远,我总要亲自将大喜送上去才放心,况师傅信中所说,惹的麻烦不小,但却不是一时半会儿便有性命之忧的,无非是欠下了人家巨额赌债,偏偏那债主又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邀了一些好手将他困住而已,这样事情,哪有人要命不要钱的,所以待我回到山上,邀了沈德,带足了银钱再下山救他。"这样一说,凤羽也就没有二话了。
李大喜在旁道:"沈千里,原来你师傅还愿意赌钱啊,那可不是什麽好东西,回来赶紧叫他戒了吧,要赌的厉害,连你这个徒弟都输给了人家怎麽办?"他想了想又觉得这话不对,赶紧补充说:"不过男人一般也没人愿意要,所以沈千里你也不用太担心了。"
凤羽在一旁险些又摔一跟头,拉著李大喜的胳膊就叫:"大......大喜哥,你......你没有搞错吧,你觉得就我们当家的这号人物,老爷子就算把他输出去了,有人敢要吗?就算有那种不长眼睛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蠢货敢要他,到时候该担心的也不是我大哥吧?"他叫完,李大喜想果然是这麽回事儿,不由得嘿嘿笑了开来,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
沈千里横了凤羽一眼,赶小鸡般道:"去去去,都给我回自己屋里,大人之间的话小孩子插什麽嘴。"话音刚落,凤羽已经气的翻了白眼,跺脚道:"好好好,看我们碍眼了是吧?我这就走,下次大喜哥病了,你有本事别找我这个小孩子来给他看病。"说完了沈千里早在他脸上轻轻拍了一下,吐了几口口水道:"呸呸呸,乌鸦嘴,小孩子家口无遮拦,玉帝佛祖各路神仙们莫要怪罪啊。"
凤羽不屑道:"哼哼,才比我大三岁而已,也好意思就充起大人来了,若说大喜哥是大人还差不多,你还不照样是嫩牛吃老草,哈哈哈。"一边说一边狂笑著闪身出去,唯恐沈千里的鞭子勒上自己的脖子。
沈千里看人都走了,方拉住李大喜的手温柔笑问道:"怕我被师傅输出去吗?大喜,你为什麽总是这样的可爱,明明就比我大好几岁,可是这性子,怎的就比我单纯那麽多呢?什麽心事都在嘴上脸上,我陷的已经够深了,你偏偏还要我越陷越深,你这个傻乎乎的妖精啊。"一边说早已揽过李大喜,双唇深深吻了上去。
李大喜挣扎了一番,哪里挣的开,好容易等他吻足了,才气乎乎的道:"谁......谁担心了,最好你让你师傅输给别人去。还有,谁让你陷的深了?你不会不陷进去啊?有什麽事儿尽赖在俺头上。"
沈千里吃吃低笑一声,搂著他躺在了床上,了然问道:"是吗?大喜,难道你不知道自己一点都不擅长撒谎吗?口不对心的事情你可做不出来哦?你扪心自问,现在让你离开我,你舍得吗?你难道没有一点点喜欢我了吗?上次做某些事情的时候,你缠我可缠的挺紧啊,现在又说这样无情的话来。"说完紧紧的搂住李大喜,在他耳边低语道:"我喜欢你,越来越喜欢,我们两个,要一辈子在一起,好不好?"
李大喜的脸又红了,嘴上说著:"谁稀罕你喜欢了?谁要和你过一辈子?"但心里却因为这几句话而微微的泛起了一股甜蜜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麽了,明明之前一说到眼前这个混蛋,就恨的牙痒痒,日夜盼著回到乡里过自己平静的日子。可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竟一点点的不觉的他讨厌了呢?他茫然想著,从山寨里沈千里对他的照顾纵容,给他剥虾子夹鱼肉,一直想到他在扬州园子里对自己因爱生恨以及最後生怕自己死掉的那幅紧张模样。难道就是这些点点滴滴,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吗?
沈千里没听到他回答,但他根本不以为意,他知道李大喜原先因为自己强娶他而产生的恨正慢慢的消退,他的心里是装不下事情的,他现在不回答就说明他已经有一点点喜欢自己了,这样就好,是的,他们的时间还很长,可以慢慢来,慢慢来,总有一天,他相信李大喜也会爱上自己的。
不用说,自然又是火热缠绵的一个晚上。至第二日起床时,太阳已经老高,沈千里牵著爱人的手将他送上车,看他对自己的爱马露出垂涎目光,吞了一口口水笑道:"沈千里,俺也骑马好不好?俺在乡下就只骑过牛,你这匹马看起来好威风哦,给俺骑一下吧,俺又不是大姑娘,整天在车里像什麽样子嘛。"
这话正中沈千里的下怀,拍了拍马头,他温柔笑道:"好啊,大喜来和我共乘一骑吧,你不会骑马,不过我的骑术倒不错,罩著你是绰绰有余的。"说完帮著李大喜上了马背,自己也利落跳了上去。那名驹心里不甘,可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主人对这个骑在自己背上的人比对自己还温柔呢,它可是名驹,最懂看眼色的,少不得要委屈委屈,就载这个家夥一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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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半个月过去,一行人因为沈千里师傅的事情,昼夜赶路,连李大喜都一直在马背上被沈千里吃豆腐,而那辆马车则是被彻底抛弃了,总算在这一日的傍晚赶回了山寨。
一番忙乱热闹自不必说,沈千里只与李大喜缠绵了一晚上,次日便依依不舍与他分别,临行前吩咐弄玉花蕊要照顾好他日常的起居饮食,不许让他种地劳累到,又嘱咐她们闲暇时可以带李大喜回他二叔家看看,省得他在山上寂寞,如此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他方带上沈德杨绍等人下了山,言说一月後便会回来。
李大喜直送他到那悬崖上,望著他的背影在初升的朝阳中越行越远,心里没来由的就泛起一股难受感觉来,他不晓得这种感觉就叫做失落,只以为是自己又犯什麽奇怪的病了,也不去在意,直到沈千里都走得没了影子,还忍不住在那里痴痴望著,弄玉花蕊分别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偷笑起来,暗道公子若知道大喜哥都快化成望夫石了,还不知道怎麽欢喜呢。
沈千里一路的疾驰,连头都不敢回一下,生怕一回头看见李大喜还在望著自己的话,他会就此拨转马头。说句实话,如果今天不是他的师傅被羁押在赌场里,换作天皇老子,他也不会去管那家夥的死活。对李大喜,他是一刻都不想离开,哪怕会被笑话什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可没办法,毕竟那还在赌场里等自己去救他的老头是师傅,好歹教了这麽多年的武功,小时候让他骑了那麽多年的马,还是有些不忍心啊。
"那个千里啊,我知道师傅这次做的不对,不过......不过你压压火气,别人丛赌场里捞出来,结果死在你的手里了。"沈德小心翼翼看著师弟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劝。嗯,依照沈千里对李大喜的迷恋程度,这种事不是没有可能发生的。
沈千里狠狠瞪了他一眼:"我像是那麽狼心狗肺的人吗?"他哼了一声,仿佛忘了自己在认识李大喜之前,是狠辣到连狼心狗肺都没有的地步的。
沈德和杨绍同时松了口气,忽见沈千里勒马回头,像早已消失在视线中的山寨方向留恋望了一会儿,方喃喃道:"不会分开太久的,大喜,这一回,让你好好的想我,想明白......你也是没我不行的。"
沈德和杨绍一个倒栽葱摔在了马下,杨绍疼的龇牙咧嘴站起身来道:"拜托,当家的,下次说这种深情的话时,先把我们俩支开吧,您......您实在是不适合说这种话的。"
沈千里没有言语,只是双腿一夹马腹,那名驹长嘶一声,当先跑了出去,风一般疾驰向天地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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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急奔了三昼夜,离杭州渐渐的近了,这一日烈阳当头,三匹马儿纵是名驹,也都跑得一身是汗,连光滑的鬃毛都被打湿。沈德便道:"千里,天气太热了,何况这三日来也没怎麽休息,我们练过武功,马儿可禁不住,前面有个茶亭,不如去那里歇歇,让马儿也吃些草料,咱们也喝碗茶解解渴怎麽样?"
沈千里点头,三人下了马。那茶亭虽是开在路边,但却也十分的大,立刻便有小夥计带笑迎了上来道:"三位爷喝点什麽?茉莉花茶?还是菊花茶?这里还有上等的碧萝春和西湖龙井,要不要来一壶?"一边说一边把马交给另一个夥计,带进去喂草料了。
沈千里要了一壶龙井,几盘点心,三人慢慢吃著。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忽见远处来了一队人马,到得近前,却是一队人护著一辆华贵马车,沈千里一看就呆了,等看到那马车中下来的人时,不由得站了起来,失声道:"聂十方,怎麽会是你?你怎麽走到这儿来了?"
那聂十方看见了他,也是一愣,忙含笑上前,和沈德等见过後,方坐下道:"我本来要回山寨的,後来听说师傅在杭州,这大半年没见了,正巧无事,便去见他一面,倒是你,不是和大喜哥回山寨了吗?这才几天功夫,又出现在这一处儿了,真真的是神出鬼没啊。"说完哈哈笑起来。
沈千里眉头一皱,奇怪道:"怎麽?你师傅也在杭州吗?奇怪,那我师傅没遇见他?否则怎会被人关押在赌场里呢?五派虽然不和,但一方有难,肯定是同舟共济的,你师傅若知道,怎会任由我师傅被人欺负,他们两人联手,天下有谁能敌,嗯,难道真的没遇上麽?"
横渡万水千山,策马扬鞭天地间。
枯藤老树,小桥流水,寂静的西风古道上,忽然传来一阵隐隐的马蹄声,随著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大,由天地的尽头处慢慢扬起了一股蔽日的昏黄尘沙,渐渐的,那滚滚尘烟中现出一匹疾驰而来的快马。马上端坐一人,华贵的雪色纺纱罗衣,满面的风尘之色无损於他俊俏的外表,只是那眉眼之间透著说不出的凌厉与煞色。散开的长长黑发伴著雪白衣襟在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中飞舞著,猎猎作响。转眼间,这一人一骑便又消失在天地的尽头,身後,只余那漫天烟尘卷起道路两旁的几片枯叶,叫嚣著冲上半空,许久方悠悠荡荡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