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当时的事情复述一遍。"
"诺。"他稍作停顿似乎在理清思绪,我倒不怀疑他会隐瞒或遗忘,龙族的天性不会允许他如此,终于他又抬头看向我开口道,"当年我本是普通的三爪青龙,依附于原来守护此地的龙神,直到有一天殿下突然找到我们宣布这里已成为你的封地。那位龙神因为对殿下报以怀疑而被逐出领地,于是殿下赐予我始龙神的一片龙鳞帮助我化神,并任命为此地的守护神。"
"原来那位龙神去了哪里?"
"当时殿下一怒之下将之放逐到别的时空去了,卧龙并不清楚那是哪里。"
他的说辞没有破绽,依我以前那种冲动而好事的性格,做出这种事不奇怪,但他没有撒谎,但并不代表他没有保留。
因为没有神阶,我无法使用一些高级法术和威压让他说出完整的过程,又不能拜托天龙,看来暂时是没有办法了。
不过好在这不是我本来的目的,所以还算有了意外的收获。
于是我决定开始进入正题,"好了,那些以后再说,我这次来还有件事要问你。"
"请问。"
"最近这个时空是否有什么异动?"
"殿下是指?"
"是否有外人入侵。"
他思考片刻便立即答道,"有,前后有好几股不明势力入侵,但殿下曾要求我对于您回来以前发生的事情都不予过问,所以当时没有进一步追查。"
龙族对于是空有天生的感应,这也是天龙为何能赐予我超脱失控和轮回的原因。
不过看来那个无非,果然是外来人。
对于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人界,准确来说是整个时空会本能的作出排斥。如果不是我这样抛弃真身而融入这里,天赋异秉的龙族,或者力量强大的上位者,都无法再在这里正常生活。
"好了,还有一件事要拜托你。"
"殿下这样说可折寿卧龙了,请讲。"
"离开这里。"
"什么?"
"我要你,离开这里。"
"殿下是要另外派遣守护神?卧龙可是有什么做错的地方?"
我自嘲一声,"以我现在的身份,既做不到罢免,也做不到任命,所以我是拜托你离开,愿意与否都随你。"
卧龙毫不犹豫的再次跪拜,毕竟若我还是当年的凤翎,他是没有资格过问那些原因的,即使今日虎落平阳,当日的威严仍在。
他见我不答话,只好战战兢兢的自己开口,"卧龙遵命,即日启程。"
我这才抿嘴微笑,尽量让声音显得柔和起来,"我一会儿就在这里给你开个时空洞,去哪里随你,但我并不是流放你,以后需要时我会重新召你回来。"
"诺。"他退后一步,容我施法。
我一挥手,红莲之火开始在空中燃烧,但这次的火焰与平时不一样,火焰的颜色逐渐有一半由红转黑,另一半则转白,而且越烧越旺,最终汇集成一个上白下黑的两片火云,一道道雷电开始在火云之间穿梭,形成一片雷网。
这就是我凤翎特有的穿越时空的阵法,虽然看上去吓人,但其实那些雷电并不可怕,几乎所有的威力都用在了打通并维持通道,龙族这种皮厚的种族估计打在身上连挠痒得感觉都不到。
卧龙见阵法完成,最后在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睛里有些我看不懂却熟悉的东西,而后便头也不回地化为一道金光钻了进去,消失在这个时空。
同一时间,整个大地都开始震荡,因为龙脉而聚集和镇压的大地灵气迅速散发在空气里。
这个时空,将因为没有守护者,而迈向毁灭。
我冷笑一声。e
若赔上一个时空就能逼出背后的那些家伙,真正便宜。
收起结界,我迅速从皇宫里消失,向下一个封印之地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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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
"我的小凤儿,你就这么喜欢人间?"天龙宠腻的说道,一双手不老实得在我身上四处点火。
"嗯。"看到他的疑问,我又补充道,"人间,有活着的感觉。"
"活着?莫非你现在是死的?"他轻笑一声,把手探进我已经反映强烈的后穴,看到我条件反射的一抖,笑得更加猖狂,"这样也算没有?"
"嗯......"我扭了扭腰,满足的感受着他的伺候,"我凤翎自然例外......但是......嗯......其它那些老家伙......很无聊......呀!你不算你不算!啊......"
他没有再给我说话和思考的机会,熟悉的压迫和快感在肢体里蔓延开来,我只能无力的随着他的动作而呻吟。
......
......
我猛地从床上做起,脸颊滚烫。
我居然,居然,居然,做春梦了。
无奈的一笑,果然还是想天龙了呢。
离下次见面还有不到一个月,我必须抓紧时间找到记忆中已变得的模糊封印之地。
可笑,我甚至连那里封印着什么也不知道。
若非是这次揭开卧龙的封印,我可能至今也不会想起来吧。
坐起身来,身体传来一阵酸痛。这就是强行提升力量破开虚空的后果,胸口也有些发闷,果然很难受。
说来也巧,我要找的封印之地正在两军交战的最前沿的,在我马不停蹄的赶了五天的路后,终于只剩一天的路程了。
我起身梳洗一番,收拾好几样简单的行装,向楼下走去。
虽然老板再三拒绝,我还是硬塞了几块碎银给他。
因为惧怕战火的波及,这座小镇几乎已经成为空城了,老板夫妇都是年过花甲的老人,这客栈更是他们祖上经营了几辈的家业,送走了年轻的儿子和儿媳,他们和其它不方便远行的老人一起留了下来。
昨日抵达这里,他们因为我这位半个月来唯一的访客而兴奋好久,坚决不收钱,还宰了一头乳猪作了顿大餐宴请那些街坊邻居。
那头乳猪,是他们唯一剩下的肉食,本来是打算留到明年过年再宰来吃的。
他们,估计没信心,或许根本就没打算活到明年吧。
毕竟,最近不仅战火连连,前日里突然开始的天地异变,他们也都瞅在了眼里。
天灾人祸齐至呢。
"公子啊,看你也是好人家的孩子,能躲就躲吧,前线可不是你们这些小娃子取得地方啊。"老人语重心长的牵着我的马从后院走出来。
我作出一个严肃的表情,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家父都上了战场,在下又怎能苟且偷生。家中还有其它子婿,老人家不必担心。"
他种种地叹了口气,把缰绳交给我,又叮嘱了几句,便和老伴一起来门口目送我的离去。
后悔吗?
不会的。
我不会后悔。
一路上总能遇到正在逃难的难民,甚至有些见我年幼想来抢马的,不过最后自然是被我洗劫一空了。
因为这些或大或小的麻烦事,我抵达铜城时已近日暮,好在在城门关闭前冲了进去。
随便寻了个客栈下榻,我便急急来到已经打算收摊的召军处。
"小兄弟,你也要参军?"他瞅了我一眼,显然对我的形象不大满意,但还按规矩是问道,"名字,年龄,籍贯?"
"徐凤翎,十七,京城。"
"徐公子?"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我回头,却不大能记起这人是谁,他见我疑惑,变径自答道,"在下醉红尘,曾与公子有过一面之缘。"
我脸蹭的就红了,已经回忆起那场被迫的比舞。
"看来徐公子已经想起来了。"他笑得更加暧昧,虽然衣着服饰已没有那日花魁比赛时的华丽,但这一身黑色只能衬得他更加神采飞扬,"军爷,徐公子也是江湖上的,待会儿就跟我去虎营报道。"
说罢也不管那小兵听清没有,拉着我向军营方向走去。
"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到我眼中明显的疑问,他朝我别有意味的一笑,"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么。"
好熟悉的话。
"我也是刚到的,之前在红镇北边一户人家家里借住了一宿。"红镇,是京城到铜城这条路上最后一站,也是我昨天留宿的地方,我汗颜,看来最近确实疲劳,连被人偷听了也不知道,"一开始还没认出是徐公子,后来认出来时徐公子已经先行一步了。没想到却是我先到铜城。"
他扫了我一眼,笑得更欢,"一路上麻烦不少吧。果然吸引力非同凡响。"
我只有冷汗一下,无以为答。
他倒也不在意我的沉默,继续说起他真正来这里的原因,"天地异变,老鸨也觉得到了非常时刻,便把喜鹊楼解散了,带着一些没有出处的姐妹们告老还乡。我无事可做,又想找个能包吃包住的活路,就来参军了。"
我点头,也讲出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在下有家里人上了战场,其它人不放心,被打发来盯着点。"
"你情哥哥放心你来?"
"他不知道,我趁他有事时跑来的。"
"果然如此,我说他怎么会舍得你这样的小可爱来冒险呢。"
谁是小可爱了。
你和他很熟啊。
我们一路闲扯,直到一家客栈前停下来,也巧,居然正是我住的地方,便不得当时那人看见我的佩剑眼神闪了一下,"这里就是,那个什么,虎营?"
"没错,虎营都是来参战的江湖众人组成,其中你我这样高手级别的就被安排在客栈暂后命令。其它的普通江湖客和其它兵士一起住兵营里。"醉红尘当年也算是顶尖杀手,对于战争自然有不少用处,不过我怎么算得上又用的高手呢,莫非美人计。
呃,其实我这一世并不算美。
虽然父母都是极致的美人,但我挺多算得上清秀些。
"我也是挺老板说你已经住下了,还打听了召军处才找到你的。我们的吃住军队都包了,一会儿掌柜的会找人将钱退给你。"他在客栈门口顿了顿,回过头来已完全没有之前的戏虐神色,"你想清楚了吗?"
我郑重其事地点头,答道,"是。"
战火已经打响。
他们人界的,还有我凤翎的。
太子
一大清早就有人上门,前段日子独自赶路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打开门,看到一张魅惑的笑脸,"醉公子?"
"叫我红尘便可。早啊,徐公子。"我退开,让他进来。
"红尘有事?"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我跟他又不怎熟。
"是啊,今天徐营长安排我和几位大侠去外面探探,想徐公子也是刚到,要不一起去看看?"他接过我的茶,讲道。
其实我比较想单独出去探查封印之地,但毕竟两军交战,一个人去还是有些危险,便答道,"多谢红尘相邀,请稍等片刻。"
"行,大家约在大堂聚齐再走,我先行一步了。"
待他离开,我简单收拾一下便向楼下走去,刚走几步,就听到一道有些耳熟的声音,"多谢各位愿为我国效力,若能看得敌军军情,本宫定会大大赏赐。"
自称本宫,莫非是太子?怪不得耳熟,原来是和那个混蛋皇帝有几分相似。
走下楼来,看到一个衣着鲜丽的公子哥,而坐在旁边的,正是我那个跟人私奔的舅舅。
我心里自嘲一笑,却仍是面带微笑的向那桌走去,拱手打招呼,"在下来迟了。"
"徐公子,就差你了,过来坐。"红尘拉我在他身边坐下,低声向我介绍道,"这位便是虎营营长徐月泉徐大哥。这边这位是我国太子殿下,赫连君,不过在外大家都称他君怜鹤君公子。"
而后又朗声向其它人道,"这位便是名满江湖的柔骨公子徐凤翎。"
我立即补充道,"徐凤翎就好,柔骨公子就算了。"m
那位太子也爽朗的向我稽首,"徐大侠,久仰大名!"
"大侠不敢当,请直呼在下凤翎便可。"我笑着回礼,"无论是太子还是君怜鹤大侠在下才是久仰了。凤翎见过徐大哥。"
天水的脸色可谓变了三变,先红后白最后青,毕竟他行为也算是背叛我族了,而我这个准族长是完全有理由处置他的。太子见天水愣在那里,连忙打圆场,"徐大哥上次为了父皇受伤未愈,不方便外出执行任务,一会儿的事情就请各位大侠多担待了。"
我这才发现一桌上除了我已经认识三人外还有四位比我们皆显年老的江湖客,那四人注意到我的视线便勉强的点头示意,显然是不把我这个小辈子放在眼里。
太子是个圆滑的人,那里看不出我们这边有些尴尬的气氛,立刻唤小二拿过一壶酒来,和大家干杯后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携天水一同离去。
天水这次可是一步三回头,和当年离我而去时大大不一样,也算是进步吧。
"老道先走一步!"一位身穿道服的老人随后起身离去,其它三人更是连招呼也不打直接走了。
醉红尘见状,微微一笑,显得无比大度,只是嘴里骂的东西可不太雅致,我在旁边听得大笑不止,估计那四位高人现在是喷嚏连连了。
"徐公子,我也可以直呼你凤翎吗?"他左手环住我的腰,右手抬起我的下巴,眼带桃花,嘴角妩媚,不愧是在风月场里混过的人,周围已经有不少吞口水的声音了。
我配合地依偎在他怀里,娇声娇气的答道,"红尘愿意,自然是好。"
他一愣,低下头来看着我眼中的笑意,也笑了,不再是那种刻意伪装的轻薄笑容,而是淡淡的,却有着绝代风华,"凤翎,蹬了那个天龙,跟我走吧。"
"你跟我还差不多。"
"......那就算了。"
我俩相视一笑,问了小二,果然太子早已结账,倒是实务。
赫连煌的儿子,说来,还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呢。
出了客栈,我们牵来自己的马匹,持着虎营令牌出了城门,便在荒漠里随意的溜达起来。
两军都挂了免战牌,虽然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血腥味儿,却也没那么危险,远远的看见大芒军营,只要不过去招惹,他们也不会主动出击。
"对了,红尘,那个君怜鹤就是江湖里盛传的那个善君怜悯显赫飞?"
"应该是的,听说他一手医术了得,乃医圣君莫生的义子和唯一传人,虽然少有行走江湖,但每每出世必定四处行医救人。到算得上是个好人。"
"哼。多半是在宫里做了太多坏事,才会出来积德消灾吧。"我不以为意。
"我猜也是,而且君莫生我见过,也是一身邪气的人。"
"你见过?"
"对啊,在喜鹊楼,指名要我啊。不过他倒是对我的胃口,技术也不错。"
汗颜,差点忘了这人原职小倌,"你不是不卖身吗?"
"我不挂牌子卖,但看到好的,你情我愿,又有何不好。"他看向我,上下打量一番,"可惜你的情人一看就霸道得紧,我也打不过,看来没希望了。"
"你说天龙?他不是我情人。"
"不是情人?算了吧,看你们那样不是情人是什么?"
我眼神一暗,模糊的答道,"......我不知道。"
醉红尘见状,立刻关心的问道,"怎么了?他强迫你的?"
我立刻澄清,"不是!他用不着强迫我。"
"为什么?"
"我本来就是他的。"
对啊,我本来就是他的。
所以,他应该不用骗我什么啊。
只要他愿意,我有什么不能做到呢。
可是疑点那么多,一想到他连我都要隐瞒,心里就一阵揪痛。
天水不是我的,贪念还少些,但天龙。
对啊,我是他的,他却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