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喜欢?那以后仲谨不叫就是,那么也请王爷直呼谢仲谨全名就好。"谢仲谨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病,总是一味的提起那人,还每次都为这种小事莫名其妙的大动肝火。
"你原本不是这样的,你会心痛,你会生气。你有悲有喜。怎么现在如此放任自己。"
"谢仲谨早就不知道什么是悲喜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活的很舒服,至少不会太累。"谢仲谨 起身踏过破碎的镜片如同踏过自己的心。"九王爷东方少君,我们也不要在打哑谜了。你抓我来这里到底是想要干什么?若是想要和我斗,在下奉陪到底。不过有些话我们要说明白些。你要比些什么,胜负如何结果。"
"好,本王等的就是这样的谢仲谨,果然配当谢池春的哥哥。我们就赌。。。。。"九王爷神秘的走到床边,紧紧的站在谢仲谨的身后,谢仲谨也在等待着他的话,却还是不适应两人这么近的距离,那人低下头在谢仲谨的耳边说,"赌你会爱上我,盛过爱楚尤蓝。"听完这句话谢仲谨脸上明显变色,不是惨白而是亮丽的红,背后温暖的体温让谢仲谨浑身寒毛倒竖。紧张的推开身后的人快步走到一旁,"你开什么玩笑,堂堂九王爷说出如此不知廉耻之语,让谢仲谨惶恐。"
"不敢赌?还是你早就喜欢上本王了?"九王爷挑衅的站在礼谢仲谨三步的地方。
"不是我不敢赌,我是怕你输的太惨。谢仲谨已是一个无心之人,此生不会在爱上任何人。九王爷的赌注还是压在另一个方面比较保险。"谢仲谨低头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以掩饰内心的不安。
"既然本王敢下注就要赌到底,本王还从来不知道什么是输。"不可一世的神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打击他。
"要是九王爷输了就要还谢仲谨游离天地的自由身。"眼神因为自由而变得无比坚定。
"好,要是本王赢了,你谢仲谨要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谢仲谨和你赌。"
看着九王爷志得意满的背影,仲谨心里一阵苦涩。少君,聪明如你,为什么也要进这趟浑水。你明知道的,明知道谢仲谨的心已经被那人仍掉了,就在也拾不回来了。哪怕是你九王爷也不行。你救的回我的人,可你永远也找不到我的心,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个千疮百孔的心哪里去了。恐怕早就被踩成泥捻做土了。
自打和东方少君打赌起,谢仲谨就有一种不良的预感,好像随时都会中他的圈套,他对自己赢这场赌注很有信心。有了一次心死的经历,他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而且也没有第二次,他不会在为任何世间的男子女子动心了。我心如浮云随风自飘动,我心如净土俗世难缠身,我心向清净无为任平生。如果没有烦人的某位的王爷的骚扰就会更清净。为了逃避某人刻意装出来的狂热的目光,谢仲谨坐到一旁拿着史书念起了静心咒。即便是静心咒,当看到那张含忧带怨的脸的时候,也全然失去了本有的作用。自己本已无心无念了,怎么还是会感到慌乱呢。或许世家公子打小就会这套骗人感情的手段罢了。
"这个送你,"九王爷手里拿了一个莲花形状的长生锁,分明是女娃带的东西,他九王爷不喜欢别人说他长的像女人,他就将追女人的本法子用在谢仲谨身上吗?其实谢仲谨知道九王爷从小就非常顺遂,没有遇到过什么难事。所以也不知道什么是输什么是失。也许他对自己是势在必得的,但是那不是因为爱而是一种强烈的求胜心,他只是想要证明自己比楚尤蓝强。仅此而已,谁要是想得到九王爷的爱,那就是痴人说梦,自取灭亡。所以谢仲谨是从来不把少君的话当作认真的,因为爱是不能用来当赌注的。
谢仲谨拿过那个莲花金锁把玩了半天,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当然是正式的,而且还是男人送的。不管怎么说,谢仲谨作为一个正常人还是很感动的,但也只是停留在感动而已,在也不会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他不知道的是,那个莲花锁也是东方少君从小最为珍惜的东西。
"不要弄丢,不然我不会放过你。"九王爷很有气势的说完这一串威胁的话,又甩甩袖子走人了。谢仲谨也只是无奈的笑笑,接着就将那个锁扔到了一边。一会儿又悄悄的贴身收起。
第二日,九王爷东方少君带着一个号称神医的怪人来到了谢仲谨的小屋子里。那是一个白胡子的老头,谢仲谨是恭敬的,东方少君是威严的,白胡子老头是和颜悦色的,屋子里的女婢是不敢多嘴的。
"劳烦神医帮本王的这个......这个侍卫看看身上的伤。"东方少君的脸色和口气永远是冷漠得没有人气的,当然对仲谨是不一样的。这样命令的口气丝毫看不出来他是在求人。
"请这位公子坐到床上。老夫细细为公子检查。"
谢仲谨温和的笑着,虽然脸上的笑容着实恐怖,但是老神医依然是满面春风。仲谨配合的坐到床上,老神医起身细细看仲谨的脸,两人的距离已经让一旁的东方少君有些抓狂了。
"请问神医,他的脸还能不能治好。"b
"回禀九王爷,这位公子的脸上有严重的划伤,已经伤及筋脉骨骼,老夫却无回天之术让他恢复原貌。"
东方少君刚要发怒,谢仲谨赶忙开口,"那可否劳驾看看在下的腿,阴湿天气总是疼的厉害,而且经常麻木的没有知觉。"
老神医赶忙将谢仲谨的裤管撩起,看到已经发黄萎缩的肌肉,又用手使劲按了按,问道"疼不疼?"谢仲谨只是摇头。老神医皱了皱眉头。
"请公子好生歇息,老夫下去了。"老神医和东方少君前后的走出屋子。只留下谢仲谨一人,他摸了摸脸上的疤痕。又看了看自己的残腿。要是真的治不好了,要自己这样的残废又有什么用?不过想起刚才少君冷漠中略带急切的关怀时,仲谨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心里顿时变的暖暖的。
十四
"神医直说无妨。不管用多少名贵药材本王都要把他治好,"想了想,东方少君又幽幽的补充了一句,"他对我很重要,我不想他因容貌而自卑。"想到此处,原本犀利冷漠的眼力也出现了难有的温柔与隐忧。看的一旁的老人家一度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
老神医何等样的人物,怎么会看不出二人的关系,从一开始他就知道,堂堂一个九王爷亲自三顾药庐,难道就只是为了一个和自己不沾亲不带故的侍卫?恐怕说出去谁也不信吧。所以衡量了一下目前的状况,捻着胡子郑重的说了一句,"九王爷,在下实话实说了。这位公子的腿老夫可以治好,但是不能保证好的完全。至于脸上的伤麻,我无能为力。"
"你神医的招牌是白挂的吗?这点伤都治不好?"少君刚才隐忍的怒气一发不可收拾。美如神人的脸上寒气大盛,叫人不敢直视其眸。
但神医面上依然是一片泰然。"相信除了我师弟,恐怕在也没有人可以医好那位公子了,年纪轻轻的可惜了。"
"快说,你师弟在哪,叫什么。"
"九王爷莫急,我师弟已经归隐多年了,江湖中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去处,连我也不知道。他有一个绰号叫鬼隐人,一生对奇怪的病很感兴趣。而且治病与否全看他的心情。"
"我不管他什么隐人,他是一定要治好仲谨的。"
"他条件很,,阿,很苛刻,一般人都忍受不了。他还睚眦必报。"
"只要有本事就行,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那王爷老夫就先行告退了,公子的药我会尽快治好。另外我听一个徒弟说,师弟他最后一次现身在北方一个叫夸乌的部落,好像在医治一种稀奇古怪的病症。也许可以助王爷早日找到他。"
九王爷目送老神医走后,就一直在想怎么才能找到这个鬼隐人。于是安排了很多死士前去夸乌找人,但是他们好像每次都晚了一步,冥冥之中总有人牵着他们的鼻子跑。九王爷虽然知道却一直没有放手,毕竟有一丝希望还是好的。最近朝廷里摄政王那边人好像安分了不少。可能是西漠的二王子扶伦波等不急了。上午时看着丫鬟们给谢仲谨的腿上完药,就急急忙忙的走到书房,因为那个西漠使臣来了。虽然是秘密拜访,但是还是让九王爷一阵担心。毕竟自己虽然一直在王爷府里韬光养晦,但是这瓜田李下还是一块是非之地。
西漠的扶伦波其实已经自己封了狼汗,但是却迟迟没有当今天子的册封仪式,所以西漠其他一些臣国还是不承认扶伦波的帝位。并且天朝对待这件事的时候是一再的推脱。扶伦波一怒之下决定今年不在上贡给天朝皇帝,想要撤回使臣和三王子白音。这也正是摄政王等待的时机。九王爷当然也就是做了个顺水人情,告诉那个疑心很重的使臣说,自己是受摄政王支配,现在也只能在府里养病。大权全都被摄政王和皇帝架空了。使臣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悄悄的回去了。他又马上飞信告诉谢池春三王子府的动态,让他多加留意,必要的时候就杀死白音,挑起摄政王与西漠之间的怨恨。他九王爷现在急需一场战争来摆平矛盾,给自己制造契机。
好容易忙完了一堆勾心斗角的事,九王爷舒展了一下身子,打算约仲谨一起去沐浴。一想到他新建成的白玉浴池就莫名的兴奋起来。前脚一踏进卧房,就看到谢仲谨在看窗外的月桂发呆,那棵破月桂早晚让人砍了它,九王爷略有嫉恨的想着。窗子比较矮,仲谨双手放在下巴上,托着一脸的伤疤向外看,身子越发的清瘦,只是肤色较前两日稍好一点。他就这么静静的站着,仿佛窗外有他的一切一样,他又在想什么。这让九王爷突然想起两人的赌注,他就那么想要自己的自由。他想游离天地,游离自己的身边,不能让他如此轻松的逃走。九王爷心里突然一紧,猛的走上前去转过了谢仲谨的身子,紧紧的盯着他的明眸细看。
少君的胳膊太用力了,谢仲谨疼的咬了一下嘴唇。鲜嫩的粉红,生生让九王爷看呆了去。
"九王爷,你放,呜呜"谢仲谨的话还没有说完,嘴就已经被少君吻个正着。狂烈的吻就像那人的性格一般暴躁,九王爷是一个典型外冷内热的人,这也是谢仲谨刚刚发现的。只是这个家伙的吻技也太差了些,怎么这样,跟楚尤蓝也差太远了吧。他九王爷的牙齿都碰到谢仲谨的嘴唇上了,吻了好半天九王爷尊贵的舌头才闯进去,大力到差点让可怜的谢仲谨窒息,一用力谢仲谨咬到了某人疯狂的舌头。即使是感觉到舌尖的疼痛,九王爷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架势。这是两个人第一次接吻吧,虽然谢仲谨很不舒服,但是九王爷个人的感觉却非常好。以往他身边的侍寝全是女子,当然他尊贵的九王爷是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主动的。直到他看到谢仲谨憋的快要翻白眼才放开他,顺便擦了擦从嘴里流出的血丝。被放开的谢仲谨顺着墙壁滑了下来,本来腿就已经很疼了没想到还有人要憋死自己。他大口的喘着气,惨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手卡着自己的脖子艰难的呼吸。看到这一切,九王爷有一种征服的快感,但是也有一丝丝的怪异,怎么都觉的这种事情应该不是这个表情,所以他决定回去要好好练习。本来是想着约他出去散心顺便沐浴一下。但是刚刚换过气的谢仲谨说了这样一句话,
"九王爷,你的技术好差。"即便如此说着,他的心还是忍不住如小鹿一般乱跳,那人的气息还在自己的口鼻之间,不曾褪去。那样的热情让自己怎么回应。
看着险些被自己憋死的谢仲谨眼里没有丝毫的喜悦惊异之色,相反竟有一丝丝担忧的神情,九王爷又有一种很失败的感觉。所以转身愤愤的走了。他飞快的出了大门,却不想和刚刚办完事回来复命的方于焕撞了个对面。他还没有给九王爷请安就被大力拽到了门外,而方于焕也发现自从九王爷见到那个谢仲谨后就一直变得神神秘秘的。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九王爷和他藏身在门口的阴影里,警视一旁的动静。
"都已经办好了,现在南平的主要军务都是右相的人。"看着神色不悦的九王爷,方于焕很识趣的报喜不报忧。毕竟离这个绝世大美人站的这么近,一般男人要是能把思路理清已经是控制力惊人了。
"好,既然如此,你到朝廷后就尽量说服皇上给南平削减兵士,制造边疆危险局势。"九王爷脸色一沉,他笃定摄政王不会坐之不理,如此大好的机会,没道理放过的。
"九王爷,请恕下官愚钝,我们才刚刚将南平的兵权控制住,现在怎么反倒削起自己的兵来,万一。。。"方于焕的问题还没问完,九王爷就说了一个让他措手不及的问题,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照我说的做,到时右相会和你一唱一和。关键是,"九王爷现在满脑袋都是那些风月之事,心已然不在朝政之上了,他这个关键一说登时让一旁的方于焕集中了全身的精力来听,恐怕露听一个字。
"关键是你懂不懂男男之间的风月之事?"看到九王爷认真严肃的表情却问了这么一个让方于焕都措手不及的问题。要是不考虑周围的环境,没有一直很认真问问题的某王爷,方于焕真想两眼一番就晕菜。这就是那个冷心冷面的九王爷,不近女色,不贪钱财。但是谁也不会猜到,除了权势他最近又喜欢上了龙阳之好。所以在楞了一段时间后,方于焕赶紧正色道,"微臣没有龙阳之好,而且市井之间比较歧视这断袖之风。"
这番话是方于焕硬着头皮说的,在如此紧要的时候千万不能让九王爷以身犯险,要是被朝廷中人抓住他的把柄,那么他们的大计迟早会失败,到那时他们犯的可是谋逆之罪。
"方于焕,本王问的不是这个。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就对本王如此没有信心吗?"一贯的王爷威仪又呈现在方于焕面前。
"臣下不敢有丝毫欺瞒王爷。不过这个男男风月之事吗,相公馆是最精通的。"
"今日你就随本王拜访相公馆。"九王爷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
看到九王爷已经决定的表情,方于焕还是脑袋一时间没转换过来。"现在?"
"要本王在重复一遍吗?"
"不用,王爷不进去换身衣服吗?"这身紫色王袍也太显眼了些,况且那个相公馆里也经常有一些朝廷大元流连忘返。万一被认出来,他九王爷天不怕地不怕,可是自己就难免被别人说三道四。人言可畏啊!!权大压死人啊!!
就这样堂堂天朝九王爷换了一身更加惹眼的白色袍子,潇洒的出了门。手里拿着一把泥金折扇,身段风流,姿容秀丽,桃雨梅风,为一人妩媚。一路上,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为他一人停步回望。九王爷哪里顾得了这么多,满心都只朝着那个相公馆里跑。身后的方于焕一阵喊苦,这样的九王爷也太过招眼了,要知道现在是这个情景,当初就没必要让他换衣服了。两人各怀心思进了相公馆里。那相公馆在一条十分冷清的街上,但内地里却是热闹非常,可见外面的表象是不能信的。馆子里到不像一般妓院般嘈杂吵闹,大堂里只做着几个小厮模样的人,来了客人就直接问点的是哪位公子。九王爷看着手里的花名册一阵烦闷。而一边的方于焕赶紧大声的问那几个被九王爷天人之姿迷得直流口水的人说,"叫你们这里红牌出来,我们有的是钱。"
十五
"可是玉卿公子的房里已经有客了。"那个小厮战战兢兢的看着九王爷身边人高马大的方于焕小声的说。毕竟都是金主,得罪哪一边也不好,况且今日老板又不在。
"玉卿的技术是最好的吗?"九王爷直奔主题,搞的方于焕老脸上也挂了红,心想也太直接了吧。
"玉卿公子什么都是最好的,全京都的都比不上他。"那小厮平日里受过玉卿不少的好处,这时一听有人对他的名声质疑,即使是眼前这个大美人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