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梁,皇宫。
日头已至正午,恰是炽热之时,这里却依然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昏暗阴郁。
燕妃眼望着手中的婴儿,时而面露微笑,时而眉头紧蹙,也不知是喜是悲。
"燕儿。"一声急切的呼唤,一个身材高大却略显虚空的男子快步走了进来。
燕妃抬头,眼含幽怨:"陛下。"
来者正是当朝皇帝--亮宗赵捷尧,他一边伸手去抱婴儿,一边问道:"这就是我们的皇子吗?"燕妃顺从地把婴孩递给他,口中却带了不满:"您还知道他啊?"亮宗爱怜地去亲婴儿的小脸,赞道:"多漂亮的孩子,长得真象你啊。"燕妃嗔道:"不敢,依臣妾看来,他还是象皇上多一些,虽说皇上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
亮宗转向燕妃,解释道:"你是在怪朕吗?燕儿,其实你生产那日朕就想过来看你,偏偏太后有事,不能前来。后来听说你给朕诞下皇子,母子平安,把朕高兴得什么似的,可是这几日朝务繁忙,皇后又总是生事把朕跘住......这不,今儿一下早朝,朕就忙忙地赶来了。"
燕妃轻叹一声:"臣妾也知道皇上的难处......只是一时犯了糊涂。皇上百忙之中,还记挂着我们母子,真是......"她打起笑颜:"不说了,皇上快看看孩儿,给他赐个名字吧。"亮宗搂着婴儿,爱不释手:"好好好,让我想想,自然要起个好名字。这孩子真是不一般呢。"
燕妃笑道:"说到不一般啊,还真是有一点。"她抱过孩子,打开布裹,指着孩子的臀部说:"皇上您看。"光宗定睛看去,只见婴儿臀部一侧,有一块胎记。那胎记酷似蝴蝶形状,鲜红透亮,盈盈欲滴,衬着孩子白嫩的肌肤,简直像要展翅飞翔一般。亮宗伸手去抚那胎记,若有所思,口中自语:"是啊。好孩子,真是朕的宝贝啊。‘稚子就花拈绛蝶,人家依树系秋千',就先叫他绛蝶吧,大号......便叫成秀。"
他再看向孩子母亲,还是那样的倾国绝色,娇弱不胜,心中不禁一动,冲口而出:"燕儿,将来我要立绛蝶为太子,你可开心?"
燕妃大吃一惊,慌忙向外张望,回过头来,声音发颤:"皇上可不要乱说了,臣妾向来恭谨,万事小心,从来也没敢妄想孩儿能当太子。如此这般已是承蒙天恩,感激不尽,皇后的大皇子自是太子的不二人选,臣妾只盼能和孩儿平平安安,伴在皇上身边,了却此生也就是了。皇上千万不要再提这话,便是说笑也要不得啊。"说到最后,已带哭腔。亮宗又是爱怜又是无奈:"你就怕到这样?!"燕妃双目含泪,点了点头。
亮宗揽她在怀:"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我看......"
五年之后。
皇宫内人声嘈杂,一片混乱。
皇后在两个贴身侍卫的陪同下,匆匆向内宫深处走着:"黄琥,陛下他们都过去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叫黄琥的侍卫答道:"皇后娘娘莫急,就是一些平民叛贼,只不过不知怎的勾结了几个禁军侍卫,这才闹到这来。您不必担心,林将军已带了御林军过去,还怕这几个蟊贼!陛下他们早到观稼殿内暂避了,这就叫我赶紧接了您去。"
皇后点头,继续前行,突然,她停住了脚步,眼神渐渐阴冷起来。
路边的花丛里,钻出一个沾满草叶的小脑袋,嘴里还含混不清地嘟囔着:"真没劲......这么久都找不到......"一抬头,正碰上皇后两道阴冷的目光,吓得缩了一下。纵使他才五岁,也能明明白白地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投来的厌恶,想起往日里她对自己的辱骂和为难,更使他心生惧意,不由自主地又退了回去。
皇后哼了一声,扭身便走。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想了片刻,对黄琥附耳说了几句。黄琥一惊,犹豫片刻还是道声遵命离开。
叛乱很快就平息下来。虽然皇宫的昏聩和混乱在这场小小的叛乱里有所暴露,但毕竟还是平息了。
然而宫中,却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轻松气氛。因为皇上一向宠爱的三皇子,燕妃娘娘的心肝宝贝,竟在混乱中失踪了!
燕妃娘娘闻讯一病不起,亮宗则暴跳如雷,把照看三皇子的太监和宫女打得死去活来,恨不能动用所有的人手去寻找。就连向来冷酷的皇后,也一反常态地替皇帝着急,帮着大力找寻起三皇子的下落。
整个汴梁闹得沸沸扬扬,三皇子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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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写个集种种变态行径于一身的文,挑战一下自己,不过慌乱之中,句子情节之类都未能好好斟酌,写到一定程度再修改吧。乱七八糟的,凑合看!
怎么老觉得自己在从事一项见不得人的事业呢?
只是故事而已,只是故事......开头看起来,还庸俗,还老套......
迁都
谁道闲情抛弃久,每到春来,惆怅还依旧。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辞镜里朱颜瘦。
羡仙独立小楼,表情木然的望着窗外。
细雨如丝,飘洒的天地间都是水意。都说春雨贵如油,临安城里这场雨却是淅淅沥沥持续了好几日,直到现在还没有停的迹象。
不过今天倒是难得的清静,想是因为皇帝迁都于此,客人们不是忙着接驾,就是忙着看热闹去了。红翠楼里的小倌小厮们,既无客可接,又惦记着这么难得一见的宏大场面,估计也都坐不住了。
虽然迁都不过是掩饰朝廷屡战屡败,不得已偏安一隅的冠冕词汇,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皇族的架子还是有的。临安虽繁华,却是远离京城,难见天威,此番亮宗举宫迁此,大小官员、平民百姓们哪个不眼巴巴地等着,想要开开眼呢。
一阵喧哗欢呼,远远可以看见迁都的先头部队过来了,真是浩浩荡荡,好不气派。这里是临安城的繁华地段,也是通往新皇宫的必经之路,所以红翠楼虽安静,外边等候已久的人群却已经开始炸了锅。
不知为何,羡仙的心里掠过一丝阴影,胸口的隐隐疼痛有所加剧。他不仅用手捂了高耸的胸部,退到床上坐下。天一阴,胸就疼,这毛病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今天疼得厉害,应是连着下了好多天雨的缘故吧。
"羡仙,怎么一人在这里,不出去看看?"听见这熟悉的公鸭嗓,羡仙心里一阵发寒。尽管近年来由于羡仙的红牌地位,公鸭嗓的主人岳鸨头一直对他优待有加,可是一看见他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想起数年来他对自己的残酷折磨,羡仙就止不住的恶心厌恶。
此刻见问,只得淡淡答了一声:"没兴趣。"
岳鸨头一脸淫笑地坐过来,手摸上羡仙胸部,道:"怎么又硬了不少?这几天太忙,也没顾得上留心你,赶明儿得再去给你弄点药吃吃了。"羡仙厌恶地推下他的手:"岳老板,有事没有?"
岳鸨头道:"怎么?人红了就看不上你岳老板了,没事就不能来跟你温纯温纯?"他见羡仙仍是一幅不耐的样子,便收了手道:"知道你如今也不把我放到眼里,得,我还真有点事给你说说。"
他故作姿态地打量羡仙一番,啧啧道:"羡仙最近是越发滋润了,比红楼的玳瑁小姐还要有风情,就冲你这人气,哪天见了红楼的吕老鸨,倒要看她怎么跟我说嘴!"他话锋一转,"不过这滋润劲哪来的,我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吴郡郡守的二公子蔡泽,最近对你可是上心得紧啊,一包就是十天半个月,只怕是动了真心了。是不是跟你约好,要赎你出去啊?"
他紧盯着羡仙,见羡仙面不改色,无动于衷,又干笑两声:"我也知道,你总想着离了这里,遇上这难得的机遇,哪有不动心的理儿。虽然你风华正茂,让我这翠楼生意兴隆,可我也不是那不近情理的人,不能因为自个舍不得,就断了你的前途。不过说句贴心贴肺的话,我这十分不舍里,倒有七分是替你着想。蔡公子虽然家大势大,对你又心心念念,可难保他只是一时兴起,俗话说,风月场里无真情,等他热乎劲儿过去了,你又怎么办呢?就算他把你赎了出去,蔡郡守能容你?莫说你是个男人,就是个女的,红翠楼出来的人,哪能进得了蔡府大院。再说,当今万岁这一迁都,蔡公子的前途可就更加无量了,他能为了你,断送了大好名声和前程?"
羡仙厌烦地道:"原来是为了这事,我知道了,就算他要赎我,我也不会答应的。"
岳鸨头一喜:"此话当真?......呵呵,羡仙你一向说一不二,自然可信。不瞒你说,蔡公子前些日子倒真跟我说要赎你来着,我价也没问就替你拒了,你的心思,我还是知道的嘛。他就是出再高的价,只要你不松口,我拼着得罪他,也定不能答应。只是你可别忘了今天说的,到时再闪我一下。"
羡仙道:"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要躺着了。"
岳鸨头笑了两声:"好好,你躺着,我也出去瞻仰瞻仰龙颜,就不陪你了。"说着退了出去。
翠楼
皇帝这一迁都,临安城里可就不是一般的热闹了。
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一车车的拉;王公大臣,举家迁徙的也比比皆是,折腾了足足一个月,才基本上安顿下来。
可接下来也不能闲着,虽说如今大金和后辽仍在虎视眈眈,内忧外患的,叫人头疼,可圣上还在,日子还得过,该摆的谱,还得摆。乱世出英雄,有时机不抓,那是笨蛋。所以临安城及其周边,大小郡县,各级官员,只要能搭的上门路的,无不可着劲儿的往死里巴结,今日设宴,明日送礼,就算不能平步青云,更上一层楼也是大有可能的嘛。
这样一来似乎也不是坏事,起码各家商铺,大小妓馆,生意是一日红火过一日,本就繁华的临安城,跟过节似的热闹。
然而对这热闹,羡仙却不关心。接驾的事忙得差不多之后,红翠馆里又兴旺起来,夜夜笙歌,通宵达旦。郡守的二公子蔡泽,忙完正事就来找羡仙,慌不迭地又把他包了三天。他这份情,羡仙倒也心领,只是一说到要赎人,便冷着脸拒绝了,再问,也不吭声。
想是羡仙的态度冷了他的心,这几日也不过来了,岳鸨头一见羡仙闲着就坐不住,于是又让他到外边接客了。
羡仙的接客,跟普通小倌也是不同。普通小倌男童,站成一排,等客人挑好了就带到屋里去,或亲或睡,或饮酒作乐,都随客人乐意。作为翠楼头牌的羡仙,自然不能如此,他的身价,如今已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了的。
不过,水涨船高,愿买愿卖,达官贵人,富商大贾,还就吃他这一口。花大把的银子,来听听他那天籁一般的嗓子唱个曲儿,看他那玉葱似的手指弹个琴,怎么想也是不亏,至于一掷千金,买他春宵一夜,也是心甘情愿,为数不少的。
多数时间,羡仙是在外边暖房里弹琴唱歌的。有位王大人说过,听羡仙唱歌,比把他搂在怀里还要销魂。春宵一夜虽然值钱,可毕竟只能收一个人的银子,这弹弹琴唱唱歌,人数可就不限了,所谓集腋成裘,积少成多,有时赚的钱倒比买良宵的还要多。这么一算计,岳鸨头当然乐得如此,反正只要能赚钱,他哪管方式如何呢!
羡仙弹着琴,瞥见底下坐着人的淫亵目光,胸口又是一阵隐疼,思绪也不禁跑了出去。
过去的日子记不大清了,像梦一般,可如今昏昏噩噩的,又何尝不是梦呢?自从五岁被人贩子卖到不知什么地方的边远小镇,他就受尽打骂折辱。原以为这种整日吃不饱穿不暖,脏活苦活一肩担的生活就苦到不能再苦了,没想到十岁那年开始,才算真正知道了什么叫生不如死,人间地狱。
十岁的时候,他被转手卖给了岳鸨头。岳鸨头那人天生就是个做鸨头的材质,眼又毒,心又狠,一看见这个身量不高的小男孩,就知道遇上了千载难逢的好货色。那时的他没有今天这么财大气粗,只不过刚刚执掌翠楼,一直也未有什么出色业绩,正想着通过什么机会大展身手一番呢。
红翠楼在那时也不像现在这样规模巨大,生意兴隆,只是一座小楼并分两半,左边唤作翠楼,专门供应娈童小倌,给那有龙阳之好的客人;右边叫做红楼,一群卖笑妓女,等待客人垂青。不过要说起来,红楼的生意明显好过翠楼,虽说狎妓眠柳都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可醉卧青楼好歹也可以说成一段风流佳话,沉迷男童却颇有些伤风败俗,不怎么好听了。加上翠楼初建,货源稀少,资质平庸,自然也引不起别人大大兴趣。新官上任的岳鸨头,可是没少受到红楼鸨母吕孔雀的嘲弄。
不过岳鸨头倒也不是甘居人下的,几经沉浮,在这一行里倒拔了头筹,做了个有声有色。他不惜重金,买了几个俊美异常的男孩,大力调教之下,一个个显山露水,给翠楼招来了不少回头客。至于眼前这个绝色男童,却让他心里有了个更大更远的谋虑。
他买下男孩,取名羡仙,一时也不急着训练接客,倒是好生供养,请来名师,教起他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来了。羡仙本就天资聪颖,基础甚佳,学了几年,诸位师傅就为难的教不下去了。岳鸨头也算沉得住气,苦苦栽培了五六年,又大做一番广告,这才不慌不忙地把羡仙推了出来。不过还别说,他这功夫绝没白费,羡仙横空一出世,在临安城里引起了好大一场轰动。不用提那素有此好的人,就是不好此道的人,听闻翠楼有这么个国色天香、能歌善舞、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的小倌,哪个不想来一睹芳颜?岳鸨头深谙经商之道,知道打造高品质产品的重要性,因此欲擒故纵地把羡仙的身价提得甚高,也许是临安城内多有钱人,也许是物以稀为贵,出得起钱的人大有人在,倒真没被他的高价吓住。如此一来,羡仙更是声名鹊起,成了翠楼的顶梁柱、摇钱树,甚至还在临安城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断袖之风。
临安城的客人有了福,岳鸨头财源广进,脸上也乐开了花,可是风口浪尖里的羡仙,滋味就没那么好受了。若说岳鸨头好吃好喝供应着,琴棋书画地教着,倒也不假,可是与此同来的折磨调教,也是一日不少。岳鸨头在他身上投了那么多钱,厚望自然也比别人多了一倍,调教起他来也不心慈手软,除了每日面谈身授那些察言观色、伺候客人的手段章法之外,为了打造他的身体,各种物事更是无所不用,每每搞得他痛不欲生,死去活来。
十四岁那年本来要让羡仙出师了,可岳鸨头去海外买香料,转了一遭回来后又想了一个新招。岳鸨头一向以不断揣测客人要求为己任,勇于创新,引领时尚,这回也不知他在外藩哪个国家学的新鲜法子,竟要把羡仙弄成一个不男不女,集男女特性为一体的怪人。
说起客人的普遍心理,也是变态,既喜欢女子的柔媚风情,又爱看小倌的销魂风骨,既留恋男子身体的坚韧紧致,又忘情于女子酥胸的缠绵仙境。岳鸨头正是抓住这一点,想要让羡仙学那海外妖人,明明是男儿之躯,却集女子诱人之处。本来岳鸨头是要给羡仙服用海外买来的一种药物,此药物可以使人胸部涨大,如同女子,更可使服用者毛发稀疏,皮肤白嫩。然而试验之后,虽然有效,却有一样弊端:服食者声音也会随之变得尖细,不像女子,倒似太监。
偏生羡仙天生一副好嗓子,一直没有变声,亦雌亦雄,极富魔力。闻者无不神迷赞叹,岳鸨头又如何舍得让这幅金嗓子断送在自己手里?于是他思来想去,四处打探,多次试验之后,终于推陈出新,搞来一种植物汁液,使银针灌入羡仙胸口。日积月累,羡仙胸部果如女子一般鼓胀,且一样柔软,只可惜天长日久之后,便渐渐变得坚硬,逼得岳鸨头只好隔一段时间就去找他那位无良大夫朋友,要来化淤药物给羡仙服下。
如此这般折辱,羡仙虽小,又怎能不反抗?只可惜他命比纸薄,偏偏又身具蒲柳之质,在岳鸨头的淫威之下是无论如何也挣扎不出的。要说逃走,从十岁卖来那年就不知试过几次,岳鸨头手眼通天,又对他关注备至,自然一次也未能成行,还换来更加严厉的毒打折磨。及至岳鸨头实施丧尽天良的妖人之策时,羡仙已经是逃跑不成,求死不能,心如死水,由着岳鸨头折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