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闻
莱默主教和一个男人的暧昧关系引起了当时上层社会的某种轰动。
在此之前,莱默的名誉非常好,他出生于一个非常少数的大贵族之家,少年时代就以博学著称。从他做主教开始,他管理的地区都在称赞他。
如此轰动性的丑闻,让帝国的宗教裁判所不能放任绯闻不管,他们开始调查莱默,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骑士的指控和一些人证都不具有什么效力。他们只能在开始软禁他。一旦罪名成立,只有烧死。
塔德乔定定的看着阿尔贝,那个男人冰冷下面却带着温情的眼睛。
塔德乔不会畏惧权贵,他也不会畏惧冰冷,他直直的看着眼前冰冷的男子,这个人生活里从来都没有阳光,而塔徳乔曾经还拥有过莱默。
他无比诚挚地说:"我请求您救莱默老师!我什么都没有,假如您要我报答您,我愿意给您我的所有。"
阿尔贝转过头去,他沉默了一会说:"宗教是不能被世俗的权利干涉的,我如果帮了您,您或许会付出某种代价。但是我还是愿意倾尽所能。我会带你去的,即使您会......"他痛苦的闭上眼睛。
"但是我还是要带你去。"阿尔贝轻声说,因为他爱他,所以不能违背自己心上人的想法,即使,他是痛苦的。
此时莱默已经被转移到了宗教审判中心。z
当塔徳乔和阿尔贝赶到帝国的宗教审判中心的时候,他们得到的是一个不悲不喜的答案,罪名虽然没有成立,但是名誉无法洗清。而人还是被软禁的。
塔徳乔在阿尔贝的帮助下终于进入了软禁的地方,莱默的过去是贵族,所以软禁的地方干净而且舒适,甚至还有阳光照在囚徒的头发上,泛出淡淡温暖的颜色。那是塔徳乔无比眷恋的颜色。
莱默很苍白,精神也不太好。他看见塔徳乔展露出最纯真的笑容,而开口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是:"薇拉,你终于来看我了。"
他恍惚的神志吓得塔徳乔心惊胆颤,塔徳乔不敢打破他的幻觉,他小心翼翼的顺着他的话说。
他模仿在那幅画上看到的微笑"我是。"
莱默一把搂住他,他将塔徳乔深深的嵌在自己的怀里。他吻着他的头发,轻轻的说:"薇拉,薇拉。"
塔徳乔惨然的笑。他控制着自己,在这久久的分离之后,心心念念的人把自己当作替身安慰的悲哀。所有的温柔都给了一个幻影,那个死去的女人的微笑,她的身影横更在他们之间。他永远都追不上眼前的人。咫尺却天涯。
没过一会儿,莱默又恢复理智,他立刻认出了眼前的人,他冷淡的放开他,带着同样冷淡的表情看着塔徳乔,他说:"你离开这里吧。"
塔徳乔站在墙角,他的脸色苍白,莱默却毫不理会。仿佛他们真的只是陌生人。塔徳乔痛苦的开口:"无论如何,您都是我的老师,我不会弃您不顾的。我会救您。"
莱默却露出嘲讽的表情,他邪恶的靠近他,低低地说:"就因为您爬上了公爵大人的床吗?"
塔徳乔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无法相信这是他的莱默老师。他只是机械的摇头。莱默看到这样的塔徳乔,他带着某种难以言说的愤怒,将他抵在墙上,啃噬着他的皮肤。他紧紧的捂住嘴,以免发出声音,他绝望的在他的耳边小声喘息的说:"求您......不要......"
如果此刻被发现,那么莱默是彻底没有希望了。
他用此生最大的力气挣开了莱默,莱默带着深深情欲看着他。塔徳乔绝望的目光和他一相接,他更加绝望。他主动吻上莱默的唇。仿佛在对他做某种无声的承诺。莱默则紧紧的回拥他。
(注意:只是接吻。。。。灭,写h偶写不出来,下篇吧......)
当塔徳乔衣衫有些凌乱,失魂落魄的走出来的时候,阿尔贝站在门口,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满腹心事的塔徳乔,一言不发。他可能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没有出声的带他坐上了马车。
他们沉默到了住的地方,阿尔贝突然开了口:"我派人打听过,这件事情几乎无法处理。因为牵扯到教会的名誉,他可能被终身软禁。"
"所以,我要救他。"塔徳乔坚定的说,
"你怎么救?"阿尔贝有些担心。
"用尽我的一切方法!"哪怕......
他直直的走进房子,却忽略了身后人痛苦的神色。
莱默大主教的绯闻终于传清楚了,原来他被一个少年爱上,而那个少年居然承认了。少年居然还是莱默主教的学生,曾经的天才,此刻的魔鬼。
"一直都是我,我是魔鬼,我在勾引他,但是莱默老师用着非常的毅力抵制我的诱惑。我敬佩他。" 塔徳乔站在高高的审判台上面。对着底下的审判者面无表情,甚至带着蔑视的口吻说,这些惊世骇俗的话仿佛什么都不是。"他抚养我很多年,所以他不愿意让我继续堕落,就利用那个骑士想教诲我,让我死心。"他天使般的脸露出妖媚邪恶的笑容,他的心里却是苦涩的,不停的祈祷。
塔徳乔的戏演的非常成功。底下的人一片哗然,窃语纷纷,有人开始骂他无耻。
塔徳乔看着坐下面无表情的莱默,心里绝望无比。他一点都不在乎他。塔徳乔心里惨笑着,表面上却装的满不在乎。
莱默被当庭释放,而塔徳乔......
教会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帝国教会决定将塔德乔处以极刑。塔徳乔暂时被关押到了地牢。
消息一传出来,他曾经狂热的歌迷开始声讨塔徳乔,他们已经忘记了他的声音带给他们最美丽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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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进来的人是阿尔贝。他绝望而且残酷的看着塔徳乔。
阿尔贝残酷的看着他,轻轻的说:"你既然不能永远的为我唱歌,又不想失去你的老师的荣誉和骄傲,那么就把你的嗓子给我吧。"
他身后的仆人端着一杯小小的酒杯。
塔德乔站在高塔的窗口,凝视着外面的悠悠绿意,最后轻轻的答应了。他转过头来看着阿尔贝的毫不犹豫的喝下了那瓶波西米亚医生配的药。好像在喝一种美酒。不是,是生命之泉的甘甜。塔徳乔觉得放松,他不再欠他什么。
阿尔贝最后看向他的时候,喃喃的承诺:"我不会让你死的。"
第二个进来的人是波切利,塔徳乔不能说话,他感到绝望,莱默还是没有来。波切利老泪纵横,他看着塔徳乔:"孩子,你毁了一切!"
他缓缓的走出去,已经失去了。
塔徳乔非常痛苦,他不能挽留也不能辩解。他愧对这个一心为他好的老人。然而他却为了一个人背叛了所有的人,包括他自己的信仰。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莱默进入阴森的地牢里,地牢里到处响着堕落痛苦的声音,而眼前的人,太过于平静。
莱默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塔德乔苍白而且消瘦,他一直都沉默着,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所有的情绪,而下面的眼睛里都是苦涩。
"你为什么要那么说?"莱默紧逼着他,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他撇开了头,还是低垂着眼睛。过寒的地牢让他得了重感冒。他微微的咳嗽。
"为什么?"
莱默俯下身子。他加重了语气。
"因为我爱您。"塔德乔绝望的抬起头,他扯住胸口的衣服,鼓足所有的勇气轻轻的说出来,不能发出声音,只能用口型。爱,这个字,他好像从来都没有对莱默说过。但是说出来的时候是那么的流畅自然。因为那是在心底描绘了千百遍的字眼。
塔德乔最终坦诚了他的感情,好像过了好多年一样的。他泪流满面的看着眼前面无表情但是脸色微变的莱默。这个美丽苍白忧郁的人,或许从一开始,塔徳乔对他就是满满的眷恋。只是塔徳乔没有察觉,那样的细水长流,集汇起来便是汹涌澎湃的波涛。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莱默喃喃的说,他露出某种奇异的微笑"爱情,呵呵,你太像她了。当时就是她救我于苦难。而你又救了我,我不该很您,或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见到你。"
像谁?到底像谁?画像上面的女子?他的未婚妻?薇拉?为什么让我的心灵如此的痛苦?他明明知道我爱他。
塔徳乔绝望的看着莱默喃喃自语,毫不留情走出去的背影。
但是还是义无反顾的。
对,义无反顾。见到你,莱默,我从来都是不后悔的。
所以我只希望你活着,看到世界上的阳光。
莱默沉思着离开的。他那时候是那么的爱着薇拉,他差点要娶她。可是薇拉却把"我爱你"这三个字说给了那个人听。那个人无法娶她,她郁郁而终,最后病死,莱默始终不能忘怀那个在玫瑰下灿烂微笑的女子,她很像塔徳乔。就连他们唱歌的时候。
莱默没有看身后的塔徳乔,他以为那个人是向他忏悔的薇拉,他不回头看他,是在报复她。他将两个人的眼睛毫无理智的重合了。
塔德乔只能看着他的背影,说了出来,其实是没有遗憾。但是自己充满了罪恶,他终将在死后堕落到地狱。
"薇拉,你终于愿意说我爱你了"莱默的脸上有着奇异的满足和快乐。他此刻理智全无。就像一个清醒的疯子。
三天过后。
莱默就在人群中看着塔德乔最后上了绞刑架。他虽然没有清醒,却有种无能为力的伤感。他好像突然从一场血色的梦里醒来,而整个真实的世界就像失去了所有的阳光那样一下子就苍白了。
莱默看着绞架台上的人,瘦削纤弱,他突然想起了那双棕色的涌满最纯洁爱意的眼睛。莱默突然不能看下去,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他的心脏的血液就在那一瞬间凝滞,抽干了。他慢慢的离开了街口。
他的记忆力,薇拉的样子变得很模糊,塔徳乔,那个少年永远心疼的眼睛刻在他的心灵。
囚徒和焚毁的爱情
塔徳乔坐在窗口边上,他被阿尔贝囚禁在了古堡的塔顶,没有人来,只有看不清面目的哑仆定期送来上粮食和水。塔顶的阁楼里面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他什么都没有。
这种结局已经非常好了。阿尔贝用尽了一切的力量帮助他。
那天,宗教裁判所的人将他关入冰冷的天牢,在晚上,阿尔贝出现了,他和宗教裁判所的人交涉,他愿意用他在森林中的古堡关住这个罪人。他信誓旦旦的说:"如果你们处死他,他将会回到地狱,继续祸害人间。我们用人形囚禁他,用环境关住他,用上帝的旨意净化他。才是唯一的途径。"
"他已经失去声音,那是上帝在惩罚他。"阿尔贝深深的看着他,眼睛里闪烁着愧疚的光芒。
塔徳乔这才明白。
他们用一个和他相像的少年代替。他在半夜被蒙上了布,带进马车。离开了这里。
塔徳乔不知道阿尔贝允诺了教会一些其他的什么,他运用手中的权利已经把他救了出来。
教会还是派了人来监督他们。他们害怕塔徳乔勾引帝国的继承人。
塔徳乔习惯阁楼的居住,但是他却无法习惯孤寂的日子。从前的日子里,他也很少说话,但是有着无比的自由和宁静。
他只能看着阁楼底下漫无边际的森林,如同绿海。唯一有变化的就是阳光。
他渐渐的发现囚徒的生涯里也有些十分有趣的事情,比如说用角落里烟囱底下积着的碳木灰加上油脂可以写字,阿尔贝只是在软禁他,没有说不提供给他纸笔。塔徳乔想到如果给那个人知道了他需要什么,那么他写的文件必然会被阿尔贝检查。他把字写到了自己的衣服上面,一切浅颜色的衣服。布料是不好看的,他用心的剪裁成玫瑰花的样子
他除了写那些根本寄不出去的信以外,就是看着每天的阳光。
在囚徒一样的日子里,这才是唯一的光亮。
"你又能如何知道眼下,窗外的天色有多美!夕阳如思如慕的渐渐收拢它的光辉,万里纯净的碧蓝,在夕阳的附近被勾绘出如棉絮一样,丝丝缕缕的被染上了金红色的云。脉脉的光辉从窗口照射进来,涂抹在洁白的墙壁上面,如同圣母周围的圣光。此时侯的阳光别于中午娇弱苍白的阳光。"
只能写这些。给莱默的信里面没有其他的内容,在城堡里面孤寂的生活,就像一首诗一样:
思念的,纠缠的阴影在深邃的孤寂中。
你在远方,
比谁都远。
思念的,无拘无束的鸟群,消溶的形象,掩埋的灯。雾霭的钟楼,在多么远的远方!
窒闷的哀叹,辗转的朦胧希望,沉默寡言的磨坊"(见过这首诗的人都可以打我,时空已经严重错乱了= =)
塔德乔不能理解阿尔贝所说的对他的爱情。毫无逻辑,他爱上莱默却是细水长流的,多年的感情积累起来,一旦爆发就永无熄灭。
他在每封信的反面写上一句我爱你。他有的时候回想起阿尔贝。那个谜一样的人,他不恨他,因为阿尔贝比他更加的孤独。
然而此刻塔德乔却在一个古老的城堡的阁楼上。他看着天边的云彩,还有无形的风轻轻的拂过阴暗潮湿的森林。
"真正的幸福只在你美丽的自然中与天堂交融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来了很久以前,他熟悉的莱默对他说的话,屋子外面的天空就像一条蔚蓝色的河,那样清澈悠远。流淌着尘世一片繁芜,没有人可以阻止他仰望天空的权利。
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当他的信写满了厚厚的一叠。囚门却被打开,很久不见的阿尔贝走了进来。
塔德乔清澈的看着对面站的僵直的男人的身影,那个男人的眼睛有点湿润,他越过塔德乔瘦弱的身体,转而看向城堡的外面吹着冰凉的风。虽然冰凉,却有着自由的清新。"你永远都得不到自由!"阿尔贝低声说。
他看着这个让自己相信了爱情的人。可是,他却得不到他。l
"教会是绝对不能原谅你的"阿尔贝阴冷忧郁的说。"你不会死,但是你必须永永远远的要呆在圣索菲亚大教堂里面修行!我无法再保护你,也无法再对你做什么错事。"
塔德乔点点头,他此刻是说不出来话了。那样的嗓音,永远的消失,为了心爱的人。就像夜莺那样,把玫瑰刺深深的扎在自己的胸口,不停的唱歌。只是为了送给心爱的人一朵红色的玫瑰。
"还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阿尔贝轻轻的呢喃,他从来都没有想到塔徳乔会真的喝下那杯药水,他除了为了救他,还有的是为了证明什么。但是他错的离谱,塔徳乔永远只是感谢他。他已经不可能爱上别人。
塔徳乔悄悄的把自己白皙的手放到他的额头上,他已经不能出声了,他只能够通过这样的方法来安慰那个永远在高塔里,权利的巅峰寂寞的人。而这颗心灵,却是最需要爱情,自由,艺术的念想。
阿尔贝只适合在荒原上游吟。但是他没有办法选择他的出生。
第二天的早上,阿尔贝站在塔尖的阁楼里,这个塔德乔住过的地方,看着卫兵押着塔德乔的马车。马车沉重的赶路声音在清晨是那么孤寂。
阿尔贝痴痴的看着那个小小的马车最后变成墨点。喃喃的说:"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的。"可是,他做不到看着心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所以只好逼着他们和自己一起都到地狱里去。他有能力救他,但是他却让他不得自由,他也不愿意将真相告诉莱默。
终究是罪孽深重。马车里的人,洁白如雪,却不可能成为他的安慰,洗净他的灵魂。塔德乔一直都用他坚强纯洁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他的信仰,为了朴实的希望,为了他纯真的禁忌的爱情。阿尔贝一直都为了他璀璨的灵魂而觉得炫目,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不由自主的爱上他。
可是这次?是永永远远的再见了。他看着他的马车走到曾经落满星辰的天幕之下,越来越远。
"永别了!吾爱!"阿尔贝在塔顶靠着阁楼的墙壁,缓缓地呢喃。迎对着清晨时候灿烂的时刻,他突然想起了神秘的异教的某些观点。如果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