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哀怨的眼神盯著龙童像潭碧湖晶亮的双眼,确定没有耍人的意思才勉强地点了头,死秃驴!没有下次了!
「就知道玅臻最好了!」高兴之馀龙童抱住玅臻还是孩童瘦弱的身子,在脸颊上又亲一个,「进屋去吧!这里蚊子多。」没注意到玅臻又被自己亲腻的举动弄得全身僵硬,龙童牵著玅臻的手走出棚子。
还未进门,龙童和玅臻便听到屋内廖哥和还未离去的晴姐姐有些激烈的对话。
「你眞没拿那东西?」说话向来轻声温柔的晴芳口气重了些。
「你在说什麽呀!」廖哥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就是前阵子我遗失的东西啊!」
「我又没看过你那东西,怎麽会拿它呢?」
「可遗失那天,婶婆有看到你来我屋里。」晴芳紧张了。
「是你叫我去你房里拿伤药的,你不会忘了吧!」廖哥有点受不了晴芳的咄咄逼人。
「那你可有看到可疑人物进我房?」晴芳将柔夷放在廖哥粗糙的大手上无助的问道。
「晴芳,那东西很重要吗?是什麽你告诉我,我帮你找。」廖哥不舍的抚著晴芳白嫩的脸蛋,含情脉脉的说。
「不,那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晴芳眼神游移了一下,坚决的说道。
「那丢了就丢了,别挂心了。」托起晴芳的鹅蛋脸,廖哥在那形状姣好的粉红小嘴上蜻蜓点水的吻一下,柔声的安慰。
一吻结束,廖哥搂住晴芳的腰、额头碰额头的满是情意的说:「天晚了,早点回去吧!别让婶婆担心。」
应了一声,晴芳沉溺在刚才的亲吻中,没了说话时的火药味。
出了前院,晴芳叹了口气,浓浓的愁化不开,看来廖大哥是真不知东西的下落了,晴芳这麽想著。
见晴芳沮丧的离去,玅臻说了句:「你先回屋吧!我送晴姐姐回去。」便丢下龙童忧心地追晴芳而去。
裂缝底下看不到星星和月亮,但岩壁上有一颗颗会发光的矿石,微弱的光芒足以为晴芳照亮回家的路。
「晴姐姐!」玅臻追在後面喊。
回头瞧见玅臻跟来,晴芳惊讶的道:「你怎麽跟来了?」
「姐姐心情不好,玅臻来给你分忧的。」玅臻抓住晴姐姐的手,撒娇的说。
「傻孩子!」戳戳玅臻的额头,晴芳很感动,真是位体贴的孩子。
「姐姐同我说嘛!我都听到了,是丢了什麽?说出来我帮你找。」善用自己好看的脸蛋,玅臻对晴芳半撒娇半套话。
「反正不是什麽重要的东西。」晴芳说的话和她的表情相当两极化。
「姐姐原本也不是村里的人吧!是什麽东西放不下?」龙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人的坏毛病,越是不说的事就越爱挖、越爱听,何况是龙童这种顽皮的小孩是不会让好戏错过的。
晴芳的举止合宜、合礼,是受过礼教之人,不是这种小村教的出来的人物,她背後一定有一段故事而且是精采无比的故事,龙童的兴致全上来了。
「说嘛!说嘛!」出发点和龙童完全不一样,只是关心晴芳的玅臻在一旁帮腔。
「只不过是丢了一幅画,没什麽大不了的。」拗不过玅臻的晴芳开口了。
「什麽画呀?」玅臻追问。
「仇人的画。」说出这句时,与玅臻牵著的手握的更紧,眼里有化不开的怨恨。
「什麽仇人?」龙童努力继续挖。
「害我家小姐家破人亡的仇人。」一瞬间晴芳的表情充满杀气、异常凶狠。
又叹口气,又变回温柔端庄的晴芳了,「晚了,你们快回廖大哥家去吧!这事别再提了。」讲完这句,晴芳甩下玅臻的手,不回头的走了。
到这里玅臻和龙童也不敢再问了,不发一语地目送晴芳离去,人总有不能碰触的底限。
※※※z※※y※※c※※c※※※
夜很深,石壁上的矿石都暗了下来,躺在床上的晴芳始终无法入睡,翻来覆去想著以前的事,想著方才不该丢下玅臻两人离去,人家毕竟是孩子,怎麽能把脾气出在孩子身上。
起身来到屋外的躺椅上,躺椅是廖大哥用凉竹做的,让不耐热的自己能在乾热的渊底有个好眠,躺在凉椅上,晴芳扇著团扇,回想起楚国还没灭亡的往事。
在楚国并列五强,拓拔还没崛起的时候,晴芳是给一户楚国的有钱人家当丫环,因为处事机灵、手脚利落,便配给小姐做贴身的,两人一见如故,小姐还坚持收她做妹子,却碍於身分卑尊不敢答应,只是私下时还是会以姊妹相称。
小姐还有一位未婚夫,是情投意合才定下婚事的,当初老爷只有小姐这麽一位孩子宝贝的很舍不得嫁,闹了好久才讲定小姐满十八再嫁过去,听到婚事总算有著落时,小姐和未来姑爷高兴的不顾礼教都抱在一起了呢!
小姐过门时,晴芳也当了陪嫁一起过去,起初小姐和少爷过的很幸福了,但这一切也只是昙花一现,一位自称是少爷朋友的男子频繁的来找少爷,一开始也只当作朋友难得来访少爷招呼他是应该的,等到察觉事情不对时,少爷已将他接进家中与小姐平起平坐。
少爷不喜男色是众人皆知的事,但少爷却与一位长相平凡无奇的男子夜夜同寝,冷落了真心所爱的小姐,害的小姐心碎断肠、食不下饭,待要查明那男子下了什麽降头勾了少爷的魂时,少爷已被乱棍打死,男子也被巡察的中央官员强行掳走,而小姐对少爷为了一位男子惨死棍下这件事深受伤害,最後对那男子的画像呸了口痰上吊而自尽。
之後阮颜、赵、拓拔三国联合围攻楚国,拓拔的黄金雄狮破了国都大门,楚国从此在地图上消失。
国破沦亡的晴芳在逃难的路上,手里紧抓著小姐死前吐了口痰的男子画像,那时晴芳发下誓言只要活下来,她要让她万世的子孙都对著男子的画像吐上一口痰。
不过现在人都还没嫁,画像倒是丢了。
晴芳望著没有星星的天空,想著或许丢了也好,人毕竟不能永远活在仇恨之中,而且还有一位爱著自己的廖大哥,是该放弃仇恨重拾幸福的时候了。
想著廖大哥憨厚的笑容和粗枝大叶的个性,晴芳嘴角带笑的进入梦乡。
卖完今日上北边林场劈的木材,廖哥哼著小曲、提著给晚餐加菜的咸猪肉回到家,推开门,屋里空无一人、冷冷清清的,不见龙童和玅臻的身影,想是晴芳领去见村长还没回来。
廖哥无趣的閤上门,猪肉随手放到了桌上,少了孩童笑声的屋子冷清许多。
倒在床上,无所事事的廖哥只觉小腹有把火在烧需要发泄,那两个孩子来了几天,自己也几天没泄火了,累积了这麽久等到意识时,小兄弟已经高高的昂然挺立了。
『唉啊啊!小兄弟你还真给面子,还没做什麽就挺成这样了』,廖哥这麽想著。
从床下的暗格里抽出一副卷轴,摊开来一幅男子的肖像画展现在眼前,画中男子手拿一本经书站在荷花池畔,一身的书卷气无娇作艳丽之气,但廖哥只是看著男子的画像便一个机伶射了出来。
晴方可藏了一个宝呀!廖哥握住又肿胀起来的男根上下套弄,看著晴芳遗失的画,满脑子都是画中男子摆出淫荡的姿势供自己操弄的猥亵画面。
想到男子在自己的玩弄下,噙著泪水春情盪漾的不停哀声求饶,廖哥浑身轻颤的泄了,浊白的精液喷射出来。
「廖大哥你在做什麽......」晴芳不知何时领龙童和玅臻见完村长回来,站在门口晴芳一脸不敢置信。
画卷一抛,从床上弹了起来,廖哥赶忙把身上儿童不宜的东西收起来,沾上精液的手在衣服上抹了几下,笑脸迎接站在晴芳身後的龙童和玅臻:「你们回来啦!不快进来。」
晴芳无心计较廖哥逃避她的眼神,恍惚的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画卷,「是廖大哥拿走画卷的?」晴芳现在很伤心,不是伤心心爱的廖大哥偷了自己的东西,而是他欺骗了她。
被廖大哥拉进屋,看情况有些不对头的玅臻不敢乱发言,而龙童目光深沉的不知在思考什麽。
晶亮的泪珠自晴芳的眼框溢出,滑过白皙的脸庞滴落地上,她恨!好恨啊!让她兴起放下仇恨念头的人,尽也被那造成她不幸的男子所迷惑,作出欺骗她的事来。
「晴芳!我不是故意要偷你东西的!我只是......」见晴芳伤心落泪,廖哥一急跪到了晴方面前,「我只是...只是...一时糊涂,对!一时糊涂,我只是一时糊涂作了傻事,晴芳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廖哥对晴芳是一见倾心再见锺情,虽一时糊涂地作了对不起她的事,但廖哥还是不想失去她。
「可你对著这画......」这男子就算在画里有不打算放过和小姐情同姊妹的我嘛!定要抢走我们倾心所爱之人。
「晴芳!我是位正常的男人也需要发泄的,但是我娶了妻就不会了......」,廖哥牵起晴芳细嫩的柔夷,眼神诚恳认真的道:「嫁给我吧!晴芳!只有你能阻止我不再犯糊涂。」
「我晴芳可曾在你心有过一席之地?」,晴芳哭的梨带桃花用一双满是受伤的眼神看著廖哥,如你是敷衍我,嫁你有何用?
「晴芳你可知在你跌下渊里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在心里发誓今生非你不娶,可我是个老粗,人不细心也不温柔,配不上端庄贤雅的你,好几次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吞回去了,但我今日是很认真的向我最心爱的女人求婚的,请你嫁给我吧!晴芳」廖哥深情款款地看著晴芳一字一句传达自己的深切的爱意。
被廖哥真挚的眼神看的不好意思,晴芳低下头两片红云浮上脸颊,连哭泣都忘记娇羞地说:「有了我......你就不能再这样了。」
两人的婚事未定,所以廖大哥感到寂寞才会对画中之人产生妄念,结了婚就没事了,晴芳暗自在心里为心爱的人开脱。
「那你是答应了!」,站起来抱住晴芳,将她搂进怀里,廖哥高兴的说:「那我们这就去告诉村长,请他帮我们主持婚礼。」
「嗯......」应了一声,晴芳躲在廖哥怀里破涕为笑。
「玅臻你先帮忙看屋,我和晴芳去去就回。」拍拍玅臻的头顶,廖哥牵著晴芳就要出去。
「好的!路上小心。」目送廖哥和晴芳相依的离去,玅臻心里也祝福晴姐姐和廖哥有情人终成眷属,这样廖哥就不用看画自渎了。
回过身,玅臻看向从进门後就没说过话的龙童,「怎麽了吗?」,龙童正拿著晴芳遗失如今找回来的画。
「为什麽廖哥要看著阮颜清的画像做些奇怪的事?」在山中长大的龙童虽然师父教导有方,可对真正的男女情爱可一点都不了解。
一对淡色的眉毛、细长有神的双眼、薄色的嘴唇、高瘦的身材,画像中的男子虽年轻了些,但依旧是属於阮颜清的轮廓、外貌。
看到阮颜清的画像,玅臻莫名的气血上冲、浑身发热,吓的他连忙夺过龙童手里的画,卷起来放到桌上,「这东西眼不见为净!」,这阮颜清也眞够邪门!会惹的男人欲火焚身。
晴芳和廖哥的婚礼就定在三天後,村里的人知道後,嘴上都说太赶了些,但还是忙著帮新人盖新房、作新衣忙的不亦乐乎,巴不得这难得的喜事马上就办。
龙童和玅臻被挽留下来参加晴姐姐和廖哥的喜事,晴姐姐也说了重话,「你们要走就走吧!我也不嫁了!」,两人一听怎麽也得留下了。
三天的光阴在整村忙翻天、玅臻勤奋的递茶水、送烛火作後勤和龙童边帮忙运砖边惹麻烦当搬运工的情况下快速的流逝,转眼已是第三天的清晨。
照村子里的习俗男女结婚前,男子需在众人注视下背著新娘爬上陡峭近乎垂直的岩壁,摘下一朵象徵长长久久的白花,以审视两人的心意足以担当孕育一个家庭的重任,之後再择期举行婚礼,由於婚事的日期决定的太快,索性和婚礼一起办了。
第三天的清晨,村民一早吃完了饭都往岩壁那儿集结,来看新郎背新娘摘花儿。
廖哥背著特别制作的竹架,好让新娘可以坐在上面,晴芳坐上去之前还用随身的丝帕为廖哥拭汗,「廖大哥,你可加油了!我们的幸福全掌握在你手里了。」晴芳打气道。
抓住晴芳为自己拭汗的那只柔夷,廖哥浓情密意的道:「晴芳,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两人如胶似漆的依偎在一起,甜蜜的程度明眼人都看的出来。
廖哥背起晴芳,可能是平日扛木材惯了,在平地上廖哥依旧脚步轻盈,但白花生长在比较高的岩壁上,就算廖哥背著晴芳健步如飞,要爬上去也是要花费一翻功夫,有几次踏脚的岩块还松动,险些让廖哥和晴芳滑落下来,看的村人胆战心惊的。
「婶婆,那是什麽?」在大家的焦点都专注於新人身上时,龙童是乎发现了什麽有趣的事,拉著一位老奶奶的袖子指著某样东西问道。
龙童口中的婶婆是住在晴芳隔壁早年丧子丧夫的老婆婆,待人和蔼慈善,龙童和玅臻都把她当成自己的奶奶,「那花叫做蟛岐,你可以把它摘下来送给想送的人!」注视著在更高、更危险的岩壁上盛开的一朵紫色花儿,婶婆慈祥地替龙童解说。
「蟛岐?好奇怪的名字哟!」这花朵奇特以前从没见过,想是渊里才有的植物。
「如果那人将你送的花送还给你,就代表你两心意相通,就算分隔两地心中依旧有著对方,呵!呵呵!这可是流传在村子里的传说呢!」婶婆脸上溢满著幸福,似乎想起了遥远的珍贵回忆。
就在婶婆沉浸在过往美丽的回忆里、龙童盯著紫花儿看不知在想什麽时,围观的村民发出欢呼声纷纷鼓掌叫好,原来廖哥已背著晴芳将花儿摘下来了。
凑到人群里,玅臻瞧著晴芳手上的白花儿,「晴姐姐,这花儿好漂亮!好适合你!定要请婶婆帮你把花别在头上做个漂亮的新娘头。」,拉著晴芳的裙襬,玅臻兴奋的道。
「傻孩子!人比花娇,花儿和晴芳配在一起,它不就失色了。」被一群围上来的人簇拥著离开,廖哥扶著晴芳对著另一边的玅臻逗趣的说道。
大夥儿伴著今日的主角回村去了,围观的人群迅速离去,只有龙童没跟上还留在那儿。
村民已散,独留龙童一人,突然龙童大喝一声,身後的巨刃出鞘冲天,插在了十丈高的峭壁上,轻步一踏,龙童不费吹灰之力跃到铁刃之上,摘下峭壁上紫色的花朵。
「你在做什麽?大夥儿都走了!」玅臻在下面吼著。
在人群里不见龙童身影,玅臻想也没想便折回来找人,却见龙童爬上了岩壁在破坏生态。
龙童在铁刃上,看著站在下面仰头对自己说话的人儿,嘴角不经上扬勾出一抹发自内心愉悦的笑容。
顺手收了巨刃跳了下来,龙童著地在玅臻面前,笑著送上采下的花儿,「这送给你!」
「花儿是女人家的玩意,我不适合啦!」虽然那花儿颜色很漂亮还带著淡淡甜香,但男儿郎怎配的上花。
算你这驴子还有点驴心,知道对我这救命恩人送些东西!被龙童这样突如期然的送花行为弄得有些窘迫,两朵红云浮上白嫩的脸颊,玅臻红著脸、不好意思的拒绝了。
「送你就收下!你和这花一样娇柔正合呢!」将花儿塞到玅臻手里,龙童依旧笑容满面。
听到龙童这一句,玅臻娇酣的表情瞬间消散无影。什麽!王八驴!你说什麽?我哪里娇柔了!你重伤时我可没丢下带著你逃命呢!才夸你,你就给我找碴!气气死我了!
「这花和你才配!还给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好心回来找你,你居然这样对我!将花儿塞回龙童手里,玅臻的嘴有些瘪了起来。
「你要还给我!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没有被拒绝的尴尬,龙童笑的更开怀。
「龙童你是不是摔下来时跌伤了脑袋......」见龙童笑的更开心,玅臻只觉发毛。
「怎麽会!你把这送还给我,我高兴都来不及了!」抓住玅臻又在他脸上香一个,龙童笑的奸诈的说道。
摸著被突袭的地方,玅臻睁大眼睛一脸恐惧的看著龙童,担心自己是不是无自觉地干了什麽赔本生意。
村子的晒谷场上架起熊熊营火,摆上各式各样的美食,家家户户挂起红灯笼庆喜事,此刻正是宜婚嫁的良辰吉时,众村人扶老携幼全到了广场,来参加难得的喜庆大事。
晴芳身著大红新娘装、披七彩龙凤锈披挂、头戴凤凰金冠,耳边插著一朵清丽的白花坐在屋内的大椅上,虽然服装、饰品都稍嫌旧了点,也难掩她端庄高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