园长先生 续篇————黑留袖

作者:黑留袖  录入:01-06

"......"
"干嘛?不高兴啊?不然你打的来跟我们一起玩啊?"
"......不要。"
"干嘛?老子天天给你开门,搞的你现在连门也不会开了?"
"......我回来了,你却不在....."
"......哈哈,你干嘛?念诗啊?喝高了就变得文艺起来啦?他妈的早知道我就录音下来......"
两头持续一阵沈默,终於被李朝东低沈的声音打破:"你在那里等著,我马上就来。"

25
由於雨天路况不佳,李朝东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到,期间竟然没有被催促,这不禁让他感到蹊跷,同时又有些不安。
他蓦地归心似箭,他蓦地健步如飞,他蓦地心惊胆战,终於在自家门前凝固成一尊佛像──
伍向阳一直就在门口,很乖很安静,很乖很安静地卧倒在楼梯上,藏蓝色的西装外套被揉在怀里,皱成咸菜干,皮带大刺刺抽开,湿漉漉的长裤褪到膝盖,白色暗纹的衬衫下露出一截大腿,在昏黄的楼道灯下白晃晃的夺目。
李朝东盘算一下,半个小时里,足够一个人干许许多多的坏事了。
原来他的归心似箭、他的健步如飞、他的心惊胆战,都是有理由的,可终究还是晚了!
李朝东几乎是扑上去,拉著他的手将人拖了起来,他的手竟然是滚烫的,只这麽一拉人就醒了,脸色酡红,一直红到了胸口,眼神也是涣散的,盯住李朝东半晌不说话。
李朝东来替他拉裤子:"你怎麽这副德行?!被人强暴啦?!"
他半梦半醒,眯登著眼,喃喃著:"湿了,难受,脱掉,洗澡,睡觉。"
竟然醉成这副模样!李朝东叹了口气,便去掏钥匙开门。
伍向阳听得钥匙叮当作响,顿时酒醒三分,蓦地抬头,一脸警觉:"你谁啊?怎会有我家钥匙?"
李朝东伸手拧他下巴:"看清楚!我是你夫君!"
伍向阳回过神来,从背後踹了李朝东一脚。
李朝东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转身恶狠狠瞪了一眼,拉著他的领带把人连拖带拽甩到沙发上,说:"为了快点回来,老子被逼著喝了三大杯烈酒,一杯一百多块,心疼死了,尿憋死了!你就这样踹我?!"说著,直奔厕所去了。
李朝东在厕所里就听到外头一直念念有词,出来一瞧,伍向阳摊在沙发上,湿漉漉的鞋子、袜子凌乱地丢在地上,西装外套落在玄关处,一边扯领带,一边喃喃念著:"我才不是因为门打不开叫你回来,我不喜欢你在外面通宵,那种风月场所乌烟瘴气人员复杂,越夜越疯魔,鬼知道喝醉了会出什麽乱子?再说通宵对身体不好,再饮酒过度对肝脏的负担真是雪上加霜,人说年轻用身体买钱,老了用钱买身体,人家那都是为了养家糊口不得已而为止,你怎麽能这麽不懂事呢?"
不知怎的,一见是他,顿时像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
李朝东跳到他面前:"我发现你喝醉了话特别多,难道你不知道酒後失言祸从口出吗?"
他深深皱眉,用手指去托看不见的眼镜:"谁说我醉了?我口齿清晰思路敏捷哪里醉了?去!叫服务生倒杯大麦茶来,我口渴了。"
李朝东哼地冷笑:"......这里就我一个服务生。这里没有大麦茶,开水行不?"
他不耐摆手:"随便。"
李朝东端了温开水来,看见他斜斜倚在沙发上,抬手撩头发,紧紧皱眉,领带松松垮垮地搭拉在胸前,扣子解开了两个,不知去哪里弄得湿答答的,洁白衬衫贴在身上透著粉嫩肉色,胸前两点红果果煞是惹眼,像个可口的水晶包,长裤丢在地板上,白色三角裤在衬衫下摆掩映中若隐若现。
李朝东愣愣看了一会,递过水去:"你是不是摔到水洼里去了?怎麽湿成这样?还有眼镜呢?"
他喝了一口水,呛的直咳,李朝东上前替他顺著背。
他咳完,无意识地伸出舌头缓缓舔了舔嘴唇,无限美味似的,像一只偷了腥的猫,说:"没有摔倒,路上积水被该死的飞车溅了我一身,眼镜又被该死的路人撞飞了,今天真是倒霉透顶,衰运连连,你倒好,生日鸿运当头,我一定是跟你犯冲了!"
李朝东似乎没听清他说的话,眼睛只盯住那红唇白齿,喉结上下滑动。末了,叹了口气,去拿热毛巾来给他擦脸。
他舒服地眯上眼睛,口里还不住说:"今天那四喜丸子做的真是好,你去桌上看看还有没有剩啊,还有那个葡萄鱼,你去尝尝,这叫五星级大酒店厨师的本事啊!你观摩观摩,哼,你做的出来麽?还自夸自己做的菜是全世界最好吃的。"
李朝东听著他时空紊乱地碎碎叨念,任劳任怨地擦完他的脸擦脖子,一声不吭,又去解他领带,不知他怎麽扯地,竟绑得死死,搞了半天才解开。
既然有人服务,他也乐得清闲,放肆地把脚架到他大腿上:"腿,腿先擦,腿比较湿,真是倒霉,整个皮鞋都湿透了,明天又要穿那双丑不拉几的旧鞋......"
李朝东捉著他的脚踝,以防他一个不爽又起脚踹人,动作麻利地擦拭,又听得他还在不停说著:"对不起,今天是你生日,本来说好要亲自下厨烧菜给你吃的。"
李朝东瞪了他一眼:"你得了吧,看看你那切猪肝的水平,还想烧菜?别把厨房给烧了!"
他扭扭身子,果然又想起脚踹人:"你不相信?我真的会烧菜的呀!我会番茄炒蛋,会三宝芙蓉蛋,会红烧茄子,还会紫菜蛋汤、煎荷包蛋......"
李朝东忍不住笑了:"你是蛋生的麽?"一面去解他衬衫扣子。
伍向阳推开他的手:"毛巾凉了,去,换热的来。"
李朝东二话不说换了热腾腾毛巾来,他在沙发上斜斜地望过来,眼神迷离,用一只手自下而上解扣子,一颗一颗,懒懒散散,解的极慢,李朝东看不过眼,替他解开最後一颗扣子,从脖子开始擦起来。
"没有给你买生日礼物,你不会怪我吧?"
李朝东手上一顿,说:"没关系,你生日的时候,我不也没送你什麽麽?"
"我记得,你送了一把伞。"他说著,唇角微微勾起。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里的笑意竟然浸透著温柔,李朝东停了手,说:"生日礼物啊,你送我一个吻吧。"
伍向阳愣了愣,踌躇地看著他。
李朝东脸色一沈:"你那什麽眼神?我又没发霉。......不愿意就算了,不勉强你。"
一只手伸过来,攀上他的肩,抚上後脑勺,眼对眼,鼻对鼻,心对心,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渐渐贴近,又歪了,唇落在左边脸颊上,波地一声,又暖,又软,又轻,携带著一丝03年波尔多干红的味道和淡淡的廉价香烟味。
他结束这个短暂的吻,说:"生日快乐。"
李朝东扯开嘴角:"这麽小气,你当儿子亲老子?"
他默然,将李朝东脑袋拉下,重新凑上去,这回眼对眼,鼻对鼻,嘴对嘴,不偏不倚,湿润的热气呵进对方口中,轻轻探出舌头,仅是舌尖与舌尖嬉戏,彼此纠缠,却没有深入口腔,他生涩的试探和邀请,却分外能撩拨起人的情欲来,舌尖笨拙地舔过李朝东的下唇,不太像是接吻,倒像是在咋咋著心心念念的四喜丸子,舔完了,不忘一口咬上去,然而他倒不是真的要吃,只是齿关轻叩,不轻不重,彼此的呼吸随之愈发清晰,拂过脸颊,吹起头发。
李朝东似乎被什麽无形的重物击中了胸口,心脏忽然钝痛起来,这股疼痛随著吻的深入愈发清晰,一阵一阵袭来,渐渐扩散至每一个细胞,连指尖也跟著绷紧发痛,微微地颤抖起来。
"你他妈这招哪里学的?!!"亲完,李朝东颤抖著声音小声骂了一句,面上赤红到耳根。

26
有什麽春生夏长,直直深入人心;有什麽厚积薄发,悄悄蓄在体内,李朝东忽然觉得自己返老还童像个刚刚进入青春期的少年,光是摸手就心肝乱跳,光是接吻就气血攻心,一发不可收拾。
伍向阳躺回沙发上,手依旧圈著他的脖子,似笑非笑望住他,像望住硕大的四喜丸子,目光灼灼,随时扑杀。身上除了一件三角裤和衣扣全开的半透明衬衫,什麽也没有。
李朝东犹豫一下,咽口唾液摸了上去,指尖隔著内裤描绘他的形状,随後又撸了两下,察觉到微妙的变化,忽然心血来潮,拉著他的手覆上:"握住,自己来。"
他一脸茫然。
李朝东拉下他裤头,手掌交叠,指间相扣,以不大不小的力道引导他自渎:"快点,不要每次都我动手。"
"......为什麽?"
"因为我想看。"
"为什麽你想看我就要做?"
李朝东深吸一口气,一本正经说:"因为我生日。"
"在我们幼儿园,生日的小朋友要被打屁屁,还要请人吃蛋糕......"
"哦,那你上次生日的份是不是打算今天还?"李朝东缓缓说著,手又抓著他的手揉了几下。
他低低抽一口气,头脑愈渐运转不灵:"还什麽?"
李朝东嘿嘿干笑两声:"被我打屁屁呀!"
"滚!"他愤然欲起身,但要害在人手里,挣扎无疑是自掘坟墓。
李朝东俯身,把脸贴近他的耳朵,另一手顺著侧腰滑下,捏他结实的屁股肉一把:"你是愿意被我打屁屁呢,还是愿意自慰给我看?"
伍向阳皱起眉头:"都不要。"
他松了手,叹口气说:"不要就算了,反正你一向小气,本来想你乖顺一点说不定我的毛病就这样好了,反正你也无所谓了,隔岸观火也就罢了,还一味冷嘲热讽,现在连那麽一点小小要求也不愿意满足我,你除了会吃饭还会什麽?"
伍向阳听得一愣一愣,小声说:"没有......我什麽时候拒绝过你了?"
"就在刚才。"
"......"
"老实说,你是不是很希望我不举啊?"
"并没有......"
"那你希望我好起来麽?"
"......你想怎样?"
"你知道的。"
伍向阳一手捂在腿间,定定望住他严肃的脸,眼神茫然。
李朝东见他天人交战不知所措的模样,一发想笑,终究还是憋住了,绷紧老脸,恶声恶气催促:"快啊,拿出点诚意来!"
伍向阳依旧愣愣盯著他,眼神莫名又无助,似乎还搞不清状况,手指动了两下,又不动了。
李朝东加大音量:"快啊,又不是叫你去拿刀子杀人!"
他微微低了头,心不甘情不愿地撸了两下,动作极缓。
"你捏陶瓶子麽你?快点!跟弹吉他一样地!我的健康握在你手里哩!"
他把头垂的更低,一秒一下地撸起来,动作僵直的像机器人拉面条,终究还是起了微妙的变化,海绵体缓缓在手中膨大。
李朝东目不转睛,口舌干燥,略微沙哑地说:"对,就是这样,继续,再快点。"
他小声骂了句"变态",在对方严厉逼视之下,却不能自持地渐入佳境,极度羞耻之下,快感却不失时机袭来,如涓涓细流涌入江海,他的手动得更快,力道也更大胆,呼吸愈渐深缓,两腿更是无意识地打的更开。
李朝东的呼吸也随著他的渐渐急促起来。
见他忽然又放缓,李朝东怒问:"干嘛停下?!"
伍向阳瞥他一眼:"手酸。"
李朝东的肾上腺素已经积累的快爆了,再没犹豫,一扑而上,肢体交叠。
"你等著瞧吧!今天不管谁敲门,就算城隍老爷来敲门我也不放过你!不管是火灾、地震、泥石流、掉飞机,我也不会停下来的!"
乳头忽然被狠狠重揉一下,他促不及防抽口冷气:"啊!......明天、明天星期几?"
李朝东扳开他的腿:"管你星期几?!"
夜深人静,月下花前,有谁不药而医,该干什麽,就干什麽吧!
进入那温暖所在的一瞬间,李朝东猛然想起没戴套,然而此刻已是骑虎难下,再无法抽身而退,只能听从本能进进出出,近乎犯罪的行径却意外令人更加兴奋,即使明天可能被千刀万剐丢下油锅也在所不惜,就这样,毫无障碍、毫无隔阂地进入,简直灭顶快感。
伍向阳似乎没有注意到对方的疏失,身体在重重撞击之下,姿态早已支离破碎,不知是不是酒精的缘故,连忍住呻吟都变得艰难起来,他顾盼迷离,依稀嗅到红酒的芬芳,在空气里回荡,在情欲中发酵,使人若癫若狂,放浪形骸。
李朝东手至他腋下,猛地将他身体支起,承受他全身重量。
面对这个大幅度的动作,他不知所措,一时差点歪倒,睁大双眼,被迫跨坐在对方身上,他连忙将手搭在李朝东的肩上,身体一沈,顿时尽根而入。
李朝东并不理会他的诧异,扶住他的腰,卖力急抽猛插,每一次都顶至最深处,快、准、狠,股肉相撞,啧啧有声。
"啊啊......好深!好深!唔......"
李朝东将他搂的更近些,问:"你喜宴上喝的什麽酒?我下次也去买点来......"
他也同时把对方脖子当作救命稻草,无意识搂紧,仰起脖子,眼睫闪动:"啊......唔......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李朝东嗤地一笑,在那锁骨落下一吻,此刻坚信,这个人是爱他的,并且爱的笔墨难书,於是,嘴角高高扬起。
正因为贴的如此近,任何想法都能一眼望穿。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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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不要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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