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候不要多说话,会消化不良的,"卓娅越过桌子,拿着餐巾细细的为滕雪海擦着唇边的汤汁,"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呢。我家的小宝贝不是长大了吗?"
相对于女人的热络,滕雪海面无表情的任由女人在自己的脸上动手。滕祈新则一副无事人的嘴脸吃着饭。诡异,太诡异了。
"快吃饭吧,菜都凉了。"滕祈新的一句话阻止了比悬疑片还要悬疑的这一幕继续发展下去。卓娅回头看了看他,还是那温柔得溺死人的笑容。
"是是是,你的胃不好,多少吃多一点吧,"缓缓的走回自己的位置,"还是一群不懂得照顾自己的孩子,我还要提心吊胆到什么时候呀,拜托你们,我可不想那么快就变老让人家叫我阿姨。"
"你以后可以放心了。"
目光飘向富有默契感的二人,直到晚餐结束,滕雪海只说了五个字,
"吃饱了,先走。"
舔着汤匙上冰凉的甜意,滕璃玥轻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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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出来,如无意外看到坐在他床头的滕祈新正翻阅着相簿,脸上是柔和得让人想到都市里一到夜晚就亮起的万家灯火。更有男人味的侧脸,长翘的睫毛遮挡住一双摄人心魂的眼眸,挺直的鼻梁,线条纤细而刚硬的唇,剃得干净毫无胡渣的优美下颔,性感的喉结,还真没有看过有谁单是侧脸就颠倒众生的。
拿着毛巾拭擦着头发上的水,白皙的皮肤因为热水的刺激而变得绯红,湿气的渲染下变得更加明显的睫毛遮住了一半的视线,着一副美人出浴图看得滕祈新心猿意马,只好借着照片转移注意力。
"有什么事吗?"坐到滕祈新身边,好奇的张望着相簿里的照片。
"这是大哥的相片,"抚摸了一下渐渐泛黄的照片,上边的人对着镜头静静地微笑,身后是大片葱郁,绿荫之下光与影的交叉给男人带来了几分恬静。男人懒懒的侧卧在太妃师椅上,用手撑着头,一把乌黑的秀发倾泻下来,妖媚得令人无法移目。一个同样绝色的少年站在一旁,身上穿着贵族高中的西装校服,脸上有着不耐烦的表情。
"是爸爸吗?"其实他更加感兴趣的是站在他爸旁边的滕祈新。那样年轻的模样,的确很让人心动。
"嗯。"滕祈新应了声单音合上了相簿,脸上有着难得‘难为情',"洗好了吗?"
转换话题以这么一句,通常情况下只发生在夫妻xx之前。想到这里,滕雪海的神经莫名的绷紧。
不会的......是吧。
"睡觉吧。"说着,滕雪海才发现这个人已经是洗漱完毕了,一副早有准备的模样让滕童鞋脸上的黑线连连。
"你家老婆在等你。"
赤裸裸的二奶口吻,让滕祈新差点呛到。他家宝贝的幽默感越来越好了。
"如果我和她还有牵绊,我不认为我的宝贝会让我上床,"猝不及防抱住滕雪海,"我很累了,可以睡觉了吗?嗯?"
"可以啊。"
卷起一束头发在食指上,头微微的低下,澄澈的眼睛有点迷蒙看着腾起新的大腿方向。
小妖精。
正欲伸出罪恶之手,滕雪海给了他一句,
"今天不方便,我想自己一个人睡。"
然后就自顾自的吹头,盖被子睡觉,任由一脸不致信的滕祈新目瞪口呆的消化那一句‘不方便'。
不方便。
那是女人的台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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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
早上的第一束光射进滕雪海的房间后,本应是情人间的早安吻,但意外的是......早安吻有的,不过是卓娅给的。
"早......安。"错愕的回答道,看着女人忙碌的打理着自己的房间。
长长的头发烫成好看的波浪,用着纯白的丝巾扎起,身上穿着素色的连衣裙,像极了母亲的形象。
相比起他那个母亲,这个人更像吧。
抚摸着身侧微乱的位置,人的体温已随着时间消散了,只有那个有凹陷痕迹的枕头。
"新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到公司去,吩咐我陪你吃早餐,"递给滕雪海一套衣服,女人特有的柔软的纤纤细手轻轻的拍了拍那一张呆滞的脸,"我们在花园里吃早餐,你不介意吧。"
她在上演哪哪一出,带着这个疑问,滕雪海对着镜子挂着疑惑的表情看着镜中的自己。
天气很不错,花瓣上的露水以蒸发得差不多,没有太多稀罕的品种,只是一些很平凡的花,就连一些杂草也给这个女人用可爱的盆子装起来了,含羞草,野生小雏菊,炸酱草......
不过的确是一个很热闹的花园,喝着热腾腾的咖啡,滕雪海大量这个阔别已久的花园。
"回来也不说一声,说什么也是滕家的人,虽然学过武但还要保镖吧,哪天你出事了新会担心的,我不想这么快变寡妇。"卓娅说着挑弄着腿上的波斯猫。
"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的教师。"修长的指描绘着瓷杯的轮廓。她知道自己学过武?
"与其说我会变寡妇,倒不如说,找另一个不介意我的身份的人结婚挺难吧。"白胖的波斯猫在妇人的腿上伸了个懒腰,便跳到地上,慢悠悠的到花园的深处里逛。
"......"什么意思。
"好吧,如果我说你家爱人当年为了你和我这个女同性恋者结婚,你会不会想一头撞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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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璃玥你给我起来,"冰凉的刀背搁在滕璃玥的脖子上,滕雪海一副复仇者的嘴脸绝对能够吓倒一大片,但问题的重点是这里没有一大片的人让他吓倒。
"嗯~好吵,谁呀,"蒙着一双眼,欲醒未形的无邪天使揉着眼睛在看到来人后,又拿被子盖住脑袋瓜子,"去去去,我昨晚失眠,没空和你玩。"
浓浓的睡意夹着鼻音从被窝了飘出来。
"我管你。你给我起来,不然我不保证自己待会是不是会因为杀人未遂进警察局。"把那个蜷缩成团状的人暴露在空气中,滕雪海把无辜地被子丢在地上,跪坐在床上一手拿着刀高举着,那场景要多SM有多SM。
"你想问我是不是早知道那女人是个LES吗?"说梦话般的道,眼睛依旧紧紧地闭着,"我的答案是......YES,我知道。"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还要给我当什么军师要我向......他告白,还......"
气急败坏的一脚揣到滕璃玥的臀上,滕雪海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如果说了,你还是会向叔叔告白吗?,没有这个契机,你会知道自己喜欢着叔叔吗?如果把一切说出来,你接下来恐怕就只会顺顺利利的读完全部课程工作,然后一直叫叔叔作‘爸爸'。"拿过一旁的枕头把脸盖住遮挡着刺眼的阳光。
"......"或许他说的是对的。放下手中涂面包用的刀子,滕雪海跑下床帮滕璃玥捡回跌落(?)的被子。
"我的当然是对的,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可不想看着你继续迷多几年。"闷闷的声音隔着枕头传来,似乎很累的样子,这段时间还真的麻烦他了。
"谢谢啦。"把被子小心翼翼的帮他盖上。
"嗯~"发出舒服的清音,某人又陷入昏睡中。
坐在床沿半会,滕雪海决定找李卓娅谈一谈。往日的谜团并未像拨开云雾见青天的那样清空明朗,好像有什么缺了似的......
"哦......对了忘了说......那个李卓娅似乎是你母亲的表妹呢......"
如触雷击,滕雪海久久不能回神。
腿上蜷着白白胖胖的波斯猫,女人坐在藤椅上悠闲地看着书,衬着绿意盎然的花园不失为一副好画。
"午饭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吗?"女人摘下鼻梁上的眼镜说,在乍见来人是滕雪海后绽出一抹安静的微笑,"是小海呀,过来坐坐吧。"
脚步沉重的走过去滕雪海站在女人的面前,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吗?"把书合上,李卓娅不明所以的看着雪海,"是不是刚才我说的话,你有点不能接受,还是......"
"妈妈......是你的......"
"茗罗表姐?"卓娅惊讶的看着他,"你知道啦。"
李卓娅一脸‘怎么那么早就开谜底呢‘的表情。
"嗯。"
"我喜欢茗罗表姐的事没有告诉别人呀?"
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呃......"
被惊吓的表情说明了滕雪海绝对不知道那么多。
"......"诧异的看着那张吓到的脸,李卓娅有点心虚,这种难得一见出现与她身上的情绪真让人回味,"我当初只是想看一下茗罗表姐的孩子,没想到却遇到了新,为了我可爱的外甥不受恶婆婆的欺负,可爱的表姨我决定豁出去帮你。表姨绝对不是要阻碍你幸福,也不是来乱局。我只是想我最爱的人的孩子可以幸福。"
"你......"垂下的睫毛挡住了所有的震撼,一路走来,原来那么多的人为了他的幸福而付出,而自己却从未为别人的幸福而努力。
"其实表姨打算等你回来就要走了。"舒服的挨在椅子上,女人难得放肆的不雅的伸懒腰,"我的新恋人等我很久了。"
"抱歉,麻烦你了。"滕雪海抬起带着头歉意地说,"我......还那样对你。"
女人瞄了瞄一脸惭愧的滕雪海,向他招了招手,"过来过来,"滕雪海犹豫的按着她的要求,弯下腰,"啵,"响亮的吻印在他的额头,"就是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你更要幸福哦。雪海呀,你知道吗,为某人留长发可以为那个人祈愿的,以后不要轻易地把头发剪掉,那个接受你祈愿的人会伤心的。"双手捧着他的脸,李卓娅扬起微笑说,"我会帮你摆平那朵刺人茉莉的,你就安心的给我爱着新吧。......不要哭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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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夏夜的星辰很亮很美衬着深蓝色的夜空更是美到不行,像极了撒在丝绒布上的无数碎钻。抱着膝盖坐在窗台上看着清朗的天空,思念的心情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烈。
多久没有像这样无忧无虑的看星星呢?
好像很久了吧。
以后还可以先这样看星星吗?
"宝贝要睡啦,"温柔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
"嗯。"
回过头,月光之下如精灵般虚幻的人儿扬着调皮的笑意,仲夏夜之梦拉开帷幕,今夜定会有个好梦......
不得不BT
作者有话要说:
不再考试中死亡 就在考试中变态
我还年轻 还有一个月就二十 绝对不想死
所以大家陪我一起变态吧......
所以说,他最讨厌上星期一的课。单是学生们分明的写着‘我很累'的脸,就已经够他看着累了,更遑论他自己......
......
"宝贝今天好热情哦......"奇妙的看着身下的人娇喘连连一脸媚态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断断续续的嚷嚷着‘变......变态......不要做奇怪的事',发生什么事了吗?
"新......我......"
一直用手捂着的嘴唇颤抖着,模糊的视线中那个人的模样逐渐清晰,就像一直思考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心中豁然开朗起来。
"嗯?"停下那不能让人好好说话的活塞运动,滕祈新挑了挑眉看着滕雪海,细密的汗沿着那刚毅的脸部线条缓缓流下滴落在哪布满吻痕的光洁胸膛。
"我有说过我......你吗?"
只字只句缓缓的吐出,某个重要的字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得很轻很轻。
"是吗?"俯下的身子,心脏与心脏贴合到一起,心与心的跳动幅度竟在此刻蓦然相似,温柔的吻覆在唇上,"不说出来也可以没关系......"
"诶......"
"不过这样的宝贝也很可爱。"用力的拥着这个让他的心上瘾的毒药,从什么时候,无法触碰会让他全身生痛,不能相拥会让他觉得饥渴无比,这一朵罂粟早就在他的生命里扎根发芽,盛放出惑人心弦的灿烂。
那一夜就为了那么一句‘这样也很可爱',滕雪海终于尝试道什么叫做纵欲过度......
......
看来下一次绝对不可以对那男人说类似的话了。
偷偷摸了摸生痛的腰,滕雪海认真的想着。
"雪海老师,不舒服吗?"简路希停下筷子定定的看着发呆中的滕雪海,饭粒黏在脸上也毫无知觉,该说这个人是纯天然不加修饰的呆,还是说他觉得将一颗饭粒摆在嘴角更加性感呢?(好变态的想法)
"没事,"惊醒过来,感觉到嘴角的粘呢感,伸手正准备摘掉,谁料简路希比他快一步,带着粗糙的茧皮肤与皮肤的摸索让滕雪海差点跳起来。
"......美味,"舌尖舔着那饭粒简路希脸上的满足表情让滕雪海觉得其实这个人是莫梓骞和水宇颜的合成体,既有莫梓骞的温柔,又有水宇颜的......放浪?
"不要再做这么奇怪的事了,"沉吟了一声,滕雪海警告道。
"是是是,我知道了,老师,"漫不经心的说道,简路希将最后一口饭扫进胃里,清秀的脸上有着不羁的笑容,再重新,这号人物连夏罗伊的变态特质都有了。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喝着温热的绿茶,滕雪海的心里开始缠绕着一团混乱的毛线球,越缠越混乱,死结打了不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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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的角落,修长的身子倚在满是青苔的墙边,单手插袋耳机里传来刺耳的尖叫。
"我好像是直属木部的吧,你真的认为自己有那个权利让我做事吗?我只听我的上司,至于你,请问你的身份是什么,当家的好像不是你吧。"
哔~
狠狠的按掉通话键,男子自怀里掏出一包香烟,点上,阴影之下妖娆的烟像是要达到某处一般飘摇而上,浓黑的云似要来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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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雪海去滕氏企业的场面其实是很难得的,看大堂的服务小姐看到平地一砖石冒出来似的眼神就知道,他滕雪海光临滕氏大楼是何等稀罕的事。
礼貌的说出身份,礼貌的忽视这一批并未看过滕氏总裁传说中的孩子的站台小姐饥渴的目光,乘搭着专属电梯直达总裁室。
迎接的是一个脸上写着‘职业'二字的女秘书。
"你好滕少爷,敝姓李,是秘书科的秘书之一。滕先生正在开会,吩咐让我接待滕少爷,"站得笔直突出女性特有曲线的秘书侧过身现出至N年前就未曾踏入的总裁办公室。
记得上一次看到滕祈新的宠物来着,这一次会看到啥呢?谢绝了秘书小姐的陪同,滕雪海独自坐在皮椅上打量着一点都没变的奢华办公室,寻思着该装一个摄像头预防‘偷情'事件的发生,所谓预防胜于治疗就是指这种人。
"多多,"那个人好像叫这个名字吧。
我们这一辈子可能记住的名字不多,但某些(热恋中的)人把脑子敲坏也会记得自家情敌的名字。
没有回音,空旷的办公室,就他那么个滕雪海,这个答案让他觉得满意。
"让宝贝失望了,"扯了扯领带,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滕祈新轻笑着径直走到吧台给自己来了一并冰水,"好累,宝贝要来一杯吗?"递来一杯冰凉的水,含笑的看着那水由他家宝贝完美的下颚线顺流而下,下颔,喉结,锁骨,没入未知领域......
越看越渴了......
"宝贝,今天找我有什么事,"两手撑在扶手滕祈新俯视着这个显然有心事的人,刚下班的滕雪海还没有褪下一身上班用的西装,虽然不正式只是单纯的短衬衫加西裤,但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个不错的COS,但他还是觉得宝贝穿校服的时候最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