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宴初吃痛的看向令玦。
令玦眯缝着眼睛,讥讽的勾起嘴角,声音冷如刀锋。“展宴初,你本来可以拒绝朕的,可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展宴初感觉到小腹上渐渐攒起一股热流,而令玦就在他的眼前,与他眼对眼,鼻对鼻。那张冷峻高傲的脸上带着讥讽与挑衅,让他更加血脉喷张。
他难耐地垂眸,移开视线,想避开那张极具诱惑的脸,却看到令玦白皙的脖颈,和那整齐的领口微露的两截精致的锁骨。
展宴初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令玦看着他,缓缓垂下了手,他站起身,面对着展宴初,将外面的龙袍褪了,然后将手探向自己的腰带。那一夜的痛苦还在他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旋着,他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在碰到腰带的那一瞬间发泄般的疯狂的扯着腰带。
展宴初抬头看着眼前的令玦,令玦低垂着眼帘,眼神空洞,面色煞白,额上已浮了不少的冷汗,睫毛因为痛苦而微微颤动着,修长的手指狠狠的扯开腰带,和衣襟的内扣。因为紧张,令玦扯了好几下都没有完全扯开身上的衣服,衣衫却已经愈加凌乱。
展宴初的yu望越来越强烈,他终于忍无可忍,将令玦猛地抱住压倒在了桌案上,急躁地扯开了他的衣服。
书卷散落了一地,撕裂衣帛的声响是那样刺耳。
令玦被压在桌案上,因为这刺耳的声音像是突然被惊醒了一般,猛然瞪大了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再也难以抑制的眼中的慌乱,怔怔看着身上的男人。
昏黄的烛光里,展宴初俊朗的脸已经因药效微微涨红,赤红的双眼里染上了yu望,像一只野兽趴伏在他的身上,正将他的衣服一层层撕扯开,他的身体大片大片的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
这一切,就像那些无数次的噩梦里的场景一样,粗暴而yin秽。
不,不!令玦在心里拼命的呐喊。
他抬起胳膊,用手背遮住了眼睛。
他以为,有过了第一次,他就可以坦然一点。却原来,在领略到那种比想象中更加痛苦的感受之后,反而比从前还要排斥,还要惶恐。
在展宴初贴上来亲吻着他的脖颈时,他浑身都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展宴初突然停住了。
“谁允许你停下来的!”令玦因为他的停下,更加紧张,喘着粗气几乎哽到喉咙发痛。
展宴初攥住令玦的手腕。
令玦意识到他的举动,拼命的遮着眼睛。展宴初却攥紧了他的手腕,与他僵持了几下,终于还是大力的拉开了令玦的手。
展宴初缓缓的拉开令玦颤抖的手腕,看着令玦强忍着眼泪的倔强的眼睛,和那日在花神树下时一样,那样悲伤,那样绝望,那样痛苦。
展宴初眸光微动,心中竟莫名有些心疼。这样好看的眼睛,应该多笑才是。
令玦被看到了最不想被别人看到的一幕,恼羞成怒的吼道。“展宴初,你,你放肆唔……”
展宴初突然鬼使神差地俯下身,竭力克制几乎喷薄欲出的欲望,用一种温柔的力道亲吻上令玦的唇。
这样的举动,连展宴初自己都难以置信。
心里突然有个声音在说,是的,令玦,我不怕你,移开视线,只是因为,我怕自己会抑制不住想要,想要这样吻你。他攥紧令玦想要挣动的手腕,像是想要确定内心的想法一般加深了那个吻。
令玦怔怔地感受着展宴初这个吻,带着那样陌生的温柔。他仿佛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手腕一时间停止了挣动,身体也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下来,不再像之前那么剧烈的颤抖。
令玦脑海里一片空白,直到展宴初松开他,喘着粗气,在他耳边一字一顿认真地道。“陛下,你看,臣不怕你。”
他才感觉到有一滴湿热的液体不知什么时候竟从他的眼角落了下来,划入了他的发鬓。
他难以置信的微微瞠目。
那是……泪么?自己居然落泪了!明明不管经历了什么,都没有哭过,明明早已经麻木,怎么会因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就……
“陛下……”展宴初终于再也忍不住了,难耐的扯去他身下最后的衣物,在他耳边安抚道。“这一次,臣不会弄疼你了。”
……
展宴初站在地上,草草地提上亵裤,然后系着腰带。
令玦拉上被扯到胳膊上的身上仅剩的一件衣物,系好,有些吃力地站到地上。
展宴初看向令玦,只见令玦墨发凌乱的披散下来,身上只着了一件纱质长衫,长衫已经被扯坏的不成样子,胸前的爱痕一览无遗,腿间的春光也隐隐可见。看着一贯冰冷威严的人变成这副诱人的模样,展宴初脸上不禁又是一阵发烫,赧然的垂下眼帘,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
令玦试着往前走几步,突然不小心磕了一下。
“陛下小心。”展宴初忙上前扶他,却瞥到令玦白皙的大腿内侧有和着鲜血的白浊的液体缓缓流下。
展宴初又是羞愧又是惶恐,还是出血了么?虽然已经竭力克制,但那药效实在太强,到了后面难免控制不住。
“让开!”令玦显然也是意识到了展宴初的目光,恼羞成怒地挥开他,因为动作过大,又是一个踉跄,幸好伸手扶住了桌案,才没有倒下。
令玦扶着桌案,平息了下,没有抬头看展宴初一眼,只是不自在的冷道。“朕还要沐浴。你走吧。”
展宴初看着令玦。令玦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是从他那紧绷的唇和攥的骨节发白的手指,就可看出他有多厌恶这种事,厌恶到像是刚经历了一场最肮脏的事情。
展宴初的心里竟没由来的一阵发堵,在原地立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
令玦没有料到一贯温和听话,只懂息事宁人的展宴初并没有告退,反而还会问出这种话,僵了一下,抬眸看向他。那个少年的表情那么凝重,甚至还掺杂了些委屈,失落。但是,并无厌恶和畏惧。
令玦又想起了方才展宴初亲吻他时说的话,陛下,臣不怕你。不怕,为什么不怕?在外人的眼中,他是那样嗜血残暴的君王,所有的人几乎都对他闻风丧胆,避之不及。他展宴初怎么会不怕呢?
“为什么?”展宴初直视着令玦冰冷却难掩困惑的眼睛,语气沉闷,一字一顿道。“陛下如果这么讨厌臣,为什么还要召见臣陪陛下做这种事?”
令玦突然感到有些好笑。为什么?难道要他告诉眼前的这个男人,他一个男人却需要跟另一个男人做这种事情受孕?天晋的皇室子嗣不是那些后宫的三千佳丽诞下,而是靠他堂堂一国之君来生。他要怎么开口呢?这些荒诞恶心的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秘密。